第284節
古月給胖子輕輕揉著胳膊,忽然猛地一下,就聽到“咯嘣”一聲,伴隨著胖子的慘叫聲,那條胳膊被古月裝了上去,接著又是一聲慘叫聲,另一條也被裝好了。 胖子疼的滿頭是汗,看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看得出他是因為聽到了我的叫聲,所以才會奮不顧身地用他的身體來阻擋,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胖子。 幾乎就在胖子的胳膊裝好之后,上面又響起了叫聲,而且越來越近,我們所有人都讓開了,只見霍羽和胡八兩人飛馳而下,最后狠狠地撞在了堆積起來的雪堆上,大量的雪因為這一下撞擊,開始往斷層下面掉落,蒸騰的熱氣更加顯得濃郁起來。 我們把霍羽和胡八從雪堆中刨出來,上面又滾落下了很多的冰雪,塊頭大的被我躲開,小的砸在身上也非常的吃痛,但還在能夠忍受的范圍之內。 在所有的動靜消失之后,雖然我們看不到掉下來的口子,但想來也被完全封閉了,幸好這里的空間很大,空氣也不是問題,要不然我們可能活活憋死在這下面。 胖子的雙臂雖然被接好了,但是也不能做劇烈的運動,這給我們增添了不小的負擔,但是我們又不能就在下面等著,外面雪下太厚的話,我們即便能爬上去,也無法破開口子出去,所以離開這里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胡八問他們隊伍的人:“大家都沒事吧?” 山羊掛著淚珠說:“青子,死了?!彼噶酥秆┒?,示意是因為之前沒有這個雪堆,活生生地撞死在巖壁上的。 胡八深吸一口氣,說:“做這一行就是這樣,所以你也不要太悲傷,雷爺一定會給他家里一筆可觀的安家費的?!?/br> “嗯!”山羊重重地點了點頭。 胡八問胖子:“你怎么樣?還可以吧?” 胖子白了他一眼,說:“少他娘的貓哭耗子,胖爺一點兒事都沒有,要不然為了救你的人,胖爺用受這么大的罪嗎?現在倒好,連我們也栽里邊了,你說這該怎么補償吧!” 胡八愣住了,秀花卻說:“你個死胖子,幫個小忙難不成還給你幾百萬???” 胖子說:“沒錯,胖爺的命那可金貴的很,說什么你們也得意思意思,多了不要,這次來救援的有一個算一個,一人一百萬,你看怎么樣?” 秀花冷哼道:“你想得美,你以為我們的錢是刮大風逮的嗎?” 胡八自知理虧,畢竟我們也是因為來救他的人造成的,不過他并不是當家人,而是看向了山羊問:“少爺,你說呢?” 山羊點頭說:“不就是一人一百萬,回去我會和我爸說的,到時候一分錢不少的給你們?!闭f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怨氣,畢竟胖子有臨時敲詐的嫌疑。 我苦笑著什么都沒說,如果自己能成為歐洲卸嶺派的掌門,那么整個卸嶺派都是我的,可要是我成不了,我想下場一定不怎么樣,到時候哪里還有心情要這一百萬,估計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回國去。 在我們短暫的休息之余,秦含凌隊伍中的那兩個男人已經開始作業,一邊清理冰層上的積雪,一邊在冰層上面用冰鑿刨出能放入一只腳小窟窿。 休息了片刻之后,我們也都開始幫忙,后來覺得開鑿一人能上去的空間太過耽誤時間,畢竟只能一個人接著一個人輪流開鑿,到時候上去也是這樣,所以就開鑿了兩條上去的路。 由于我們不敢拖延時間,在沒有一刻耽誤的情況下,兩條路開鑿出來用了足足兩個小時,畢竟垂直距離有六十多米,而這斜坡怎么也有一百米的長度,之所以能開出來,完全都是因為有兩個精通這方面的高手,當然也是形勢迫使的緣故。 等到那兩個男人爬上了頂部,因為入口被封死,也就沒有雪花飄落,所以他們用手電發出信號,我們也就能清楚地看到,顯然他們是讓我們上去。 我們其他人沿著開鑿好的小窟窿爬上去沒有問題,最大的麻煩就是胖子,他的雙臂無法用力,只能讓人背著,這種情況即便是一個人上去也是驚險萬分,更不要說是背著個人,而且還是胖子這樣噸位的家伙。 霍羽說:“我背著他,如果出現滑落的時候,我可以使用秘術來堅持一段,肯定不至于再摔下來,不過要在一個身手好的人身上拴跟繩子,萬一我昏迷的時候,還能有個緩沖的余地?!?/br> 我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不知道該怎么張口,畢竟我們當中能背著胖子可能離開這里的只有霍羽,可是從他的話也能聽出,他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畢竟摔下來不是鬧著玩的。 胡八說:“要不我和他先在這里等著,你們上去盡可能找繩子來,你說的辦法太過冒險了,萬一腳下一滑,會出大事情的?!?/br> 霍羽說:“每個人所帶的繩子標準規格是六米長,這里的高度少說也有近百米,也就是說必須找到二十個人的繩子,你覺得三支隊伍有那么長的繩子嗎?” 胖子就說:“胖爺不管,反正胖爺現在是病號,你們不能自己上去不管胖爺,胖爺是很嚴肅地警告你們,尤其是小哥和姑奶奶,要不是為了救你們兩個,胖爺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br> 我就納悶地問他:“既然有那個雪堆,你為什么還有用自己的身體,你他娘的不是找虐嗎?” 胖子說:“胖爺下來的時候把雪堆沖壞了,在你們下落的時候他們繼續堆雪,胖爺為了以防萬一,就用自己的身體做了人rou雪堆,不行嗎?” 這時候,古月開口就說:“我來吧!” 第579章 似曾相識 胡八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古月,而即便是我們了解她,現在也就有些犯嘀咕,背個人攀爬如此光滑的陡坡,那可跟身手有多好的關系不大,最重要的還要有過人的力量,畢竟胖子太重了。 說到身手,如果霍羽不用秘術,那肯定是古月最好,但是不得不承認霍羽的力量是最大的,而且還有秘術的保障,就我個人觀點而言,我更相信霍羽多一些。 看看古月那苗條的身姿,胖子完全能夠抵得上她三個多,就連我也不再相信古月會創造如此的奇跡,因為那就太不科學了。 但是,顯然我把科學放在古月的身上,那才是真正的不科學,畢竟她的出現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所以我自然也小瞧了古月的力量。 古月從背包里邊取出繩子,背起胖子讓我把他們綁在一起,同時跟胖子說:“攀爬的時候貼近我,必要的時候用手自己抓一下?!?/br> 胖子臉如苦瓜地說:“可是姑奶奶,胖爺要是用胳膊可能會二次脫臼,到時候……” 忽然,古月一個冰冷的眼睛看向了胖子,把胖子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往下說,而片刻后古月卻說:“小命和胳膊你選一個?!?/br> “小,小命?!迸肿油塘送炭谒?,已經用胳膊輕輕抓住了古月的肩膀。 我們先讓古月上,因為萬一發生掉落的事情,我們在下面的也來得及搭把手,不過其中并不包括我,因為就算是真的出事了,以我的力氣根本無濟于事,說不定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所以,我就走的是另一條開鑿好的路,幾乎是和古月平行往上爬,在古月下面自然是霍羽,一旦發生什么事請,他好及時作出應對,就這樣我們開始像是蝸牛似的,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 下來時候幾乎就用了十幾秒,可上去的時候非常的艱難,看著之前兩個人還算輕松地攀爬上去,一到了自己就感覺腳下滑的要命,本來就是踩在冰上,加上越往上爬力氣消耗的就越大,不到二十米,我就開始氣喘吁吁。 用余光看了眼古月,她比我更加的艱難,她的臉上全是密集的汗珠,這是我從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表現的如此狼狽,正如我之前所料的那樣,背著胖子爬這種危險的斜坡,即便身手再好也無濟于事。 霍羽就問:“古月,你不行就解開繩子把他放下了,我會在下面接住的?!?/br> 古月還沒說什么,胖子就死死地抓著她的肩膀,朝下看著霍羽說:“你放屁,放下去胖爺又會一頭栽進那個雪堆里邊,你丫的成心不想讓胖爺活了?!?/br> “閉嘴?!惫旁吕渎曊f道:“我不用任何人幫忙,也不想欠任何人的?!?/br> 瞬間,胖子和霍羽都閉上了嘴,但是我在側面已經把古月的情況看的很清楚,她確實太過吃力了,以至于她的攀爬的速度都比不過我,就連我單身一人都時不時腳下打滑,更不要說古月背著胖子了。 胖子大概是注意到我擔心的眼神,他就說:“小哥,你他娘的自己快爬,上去有多少繩子接多少繩子,那樣姑奶奶不就少爬一段,怎么連這么點頭腦都沒有,看著能頂個屁用?!?/br> “管好你自己,小爺不用你教?!蔽译m然嘴硬,但是不得不承認胖子說的有道理,立馬就加快了攀爬的速度,逐漸和古月拉開了距離。 等我爬到一多半休息的時候,向下看了一眼,強忍著那種視覺的落差感,就看到古月和我的距離太大了,已經只能看到手電光,卻看不到她的人影。 我真的了解古月嗎? 這是攀爬過程中,我不斷捫心自問自己的一句話,得出的結論是我并不了解,她的冷若冰霜,她的沉默寡言,她的實力超群,但她的心里又在想什么,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只能看到一些她表面,卻無法了解她的內心,那怕是一點點也不了解。 在我爬上頂部,發現上去的兩人已經在積雪層用工兵鏟掏出了一個平行通道,他們兩個正在里邊喘著粗氣休息,看到我只是笑了笑,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 我很享受此時此刻的氛圍,即便我們正在經歷危險,但至少我們所有人的心是在一起的,有著想要離開這里的目標,沒有人與人的勾心斗角,外界的艱難就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在我的呼吸平緩了一下,放下背包摸出繩子,便對他們兩個說:“把你們兩個的繩子給我,我接下來把他們拉上來?!?/br> 兩個人很麻利地把繩子交給了我,我快速地把三根繩子接在一起,那是將近十八米的長度,這樣至少可以讓古月少爬這么長的距離,我在繩子一頭拴了一塊冰,就朝著下面丟了下去。 過了十多分鐘,我感覺繩子一吃力,連忙叫那兩人先聽下手里的事情,三個人就把繩子另一頭的人拉了上來,卻發現并不是古月和胖子,而是霍羽,接著胡八他們也相繼上來了。 我詫異地問霍羽:“古月和胖子呢?” 霍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掉下去了?!?/br> “???”我吃驚地用手電往下照,但是絲毫沒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在所有人都下來了,也沒有看到他們兩個,我就說:“那師兄你怎么沒有幫他們一把?” 霍羽說:“別提了,我剛抓住胖子的衣服,就被古月一腳踹開了,差點把我踹下去,然后他們兩個就掉下去了?!?/br> 頓了頓,霍羽說:“快,把所有人的繩子都接起來,系在我的腰上,我再下去看看?!?/br> 我們上來的一共是八個人,所以繩子也就將近五十米,也就說拴在霍羽的腰上,那就可以讓古月少爬一百米,看著霍羽下去的那一刻,我好像經歷過此情此景。 但是,事實證明我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或許這就是心理學中稱之為“既視感”,也就是說似曾相識的意思,未曾經歷過的事情或者場景仿佛在某時某刻經歷過一樣。 發生這種現象大概有這么八種理論。 第一,虛構情景。就是人在大腦中虛構各種場景,形成了有意識地活動,當你遇到現實中近似情景,加上心理的強化作用,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第二,潛意識,可能是某個印象或者夢中出現過。 第三,時空隧道。是時間碰撞的夢想中記憶,產生的相似感。 第四,錯覺現象。在醫學上還有一種解釋是大腦皮層瞬時放電現象,或者叫做錯視現象,也可稱為視覺記憶,經常會發生在你身處于非常熟悉的環境之中。 第五,生死意識流動的差異。人出生有了意識,到死之前這個意識一直是平坦的流動。到死了之后,人的意識會按照曲折的路線回到出生時,從而一直往復。因為死后的路線曲折,致使生時的記憶被分段的記錄,只有處在接點的記憶才有可能被下一段“生”的意識絞纏,就會出現相似感。 第六,時光倒流。物理學上稱這樣的現象是時光倒流,也就是在速度大于光速后時空交錯,四維空間偶爾發生混亂的特殊人體感覺,就會讓人感到以前發生過一樣。 第七,靈魂學說。在人死后,所謂“鬼魂”就是一道電波,在這道電波經過你此刻所在的位置,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之下,這道電波會影響到你的腦電波,其中蘊含的記憶,會和人的記憶重合了。 第八,時空錯亂。舉個易懂的例子,比如你要找一件東西,卻滿房間怎么都找不到,等過一會兒或者一段時間,要找的東西卻放在平時放的地方。 綜上所述,很多都和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有聯系的,從理論是是可能存在的,只是大多現如今的科學無法解釋,最后只能僅僅限于理論。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深處霍羽喊道:“拉!” 我摒除雜念,和其他人一起用來拉繩子,感覺著繩子上的重量,我們加快了拉動的節奏,不一會兒就把他們三個人從下面拉了上來,我們本來就沒有休息過,此刻更是癱坐在地上,就更不用說胖子、霍羽和古月了。 他們三個人滿臉都是密集的汗珠,看的就好像被水洗過一樣,此刻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聲,我們都互相用余光看著對方,有一種劫后余生的高興感,好像就是白白撿了一條命似的。 休息了片刻之后,最先上來的人開始繼續挖積雪,也不知道外面的雪厚到什么程度了,而我和霍羽則是檢查了胖子的傷勢,發現他除了之前雙臂脫臼之外,并沒有再添新傷。 “咳咳?!惫旁螺p咳了兩聲,嘴角流出一道鮮血,她屏住氣又把嘴里的鮮血吞了下去,擦掉了嘴角的血之后,開始坐在那里閉目養神。 胖子說:“這次可真是多虧了姑奶奶,要不然剛才掉下去胖爺估計就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了?!?/br> 我問胖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請?” 胖子一時間也說不出,只是說:“反正胖爺是絕對佩服,已經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了?!?/br> 過了片刻,古月微微睜開了眼睛,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哥,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我們好像來過?!?/br> 第580章 尋龍點xue 我原本以為只有自己才有這種感覺,想不到古月也有,當時我問她是不是以前來過這里,但是古月很肯定地告訴我,她沒有來過,況且這里距離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太遠了,鮮有古人能到這么遠的地方,要是有那一定會被史書記錄在案。 在我所知之中,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玄奘西游經歷了一百多個國家,也就是他可能到達過這里,其他人的還真的沒有聽說過,當然也可能有人比玄奘走的很遠,到過的國家更多,但對于后世沒有太大影響,所以也就沒有記載。 胖子兩條胳膊下垂著,不敢做太大的動作,這一點把我從似曾相識之中拉了回來,因為在我腦海中記憶的畫面,并沒有胖子,更加就不會有他此刻這種模樣。 我們繼續挖著積雪,一條雪中通道逐漸把我們挖出,對于打盜洞在場的個個都是行家,可要說在這種積雪里邊挖過道,那還得依靠秦含凌隊伍中的那兩個男人,他們確實對于如何應對雪山上的突發狀況在行,所以才能在松軟的積雪中挖出一條逃生通道。 不過在好的手藝,也無法和大自然的力量抗衡,而且這條雪中通道除了用來逃生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作用,所以那兩個人也就是用工兵鏟稍微加固,以確定不會在我們存在的那一段發生坍塌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在前面挖,我們就緊隨在他們后面跟著,身后走過的通道時不時發出積雪掉落的聲音,顯然臨時的這種通道最終還是要塌的。 這個時候,我就開始回憶之前掉入底部發現的那個斷層,下面有著熱氣撲面而上,說不好那下面也可能有陵墓的存在,但是即便里邊就是凱撒的陵墓,我們也不能進行倒斗,因為即便能摸到冥器,到時候積雪稍微一融化,我們就會被活活困死在下面。 由于雪崩和自然降雪的關系,我們是直行挖了一段,又開始斜著四十五度角從朝上挖的,但是覆蓋住這個入口的雪層厚度,還是遠遠超乎了我所料的范圍。 挖了整整兩百米才破雪而出,這還是因為這些積雪是坍塌和降雪造成的,要不然單是這兩百米,即便能挖出來,也可能要花費更長的時間,這也算是不幸中萬幸了。 暴雪依舊在飄落著,原本就是黑夜的情況,在烏云壓著更加的黯淡無光,只有雪層表面反射我們手電光的亮度,仿佛是夜晚中的螢火蟲一般,面對整個白朗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