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把棺槨直立起來,立馬就發現我說的辦法有疏漏,因為棺槨雖說是正常大小,可是比起這口棺材來說,那還真的挺大的,如果貼著棺槨的一邊把棺材塞進去,另一邊過兩個普通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胖子聳了聳肩說:“得,這下好了,我看你們打算怎么把棺材里邊的粽子過渡到棺槨里邊去?!?/br> 霍羽說:“不能再等了,只能不管棺材里邊的陪葬品了?!?/br> 胖子立馬眼睛就瞪圓了,問:“你他娘的打算怎么做?” 霍羽指了指棺槨,又看了看棺材說:“把棺槨放平了,六個人再把棺材的蓋朝下提著,將那些封棺的拔掉,到時候棺材里邊的所有東西都會掉進棺槨里邊,剩下的兩個人立馬把棺槨蓋死了,那不就行了?!?/br> 胖子嘖了下嘴說:“可是胖爺的冥器……” 霍羽接過話就說:“等一會兒出墓的時候,我把背包塞滿,出去之后你們七個人每人可以隨意挑選兩件,怎么樣?” “啪!”胖子一拍手說:“成交?!?/br> 然后,胖子又笑瞇瞇地看著我們說:“胖爺會做生意吧!” 我白了他一眼,其實我倒是對這些無所謂,而且就算是霍羽給我,我也不能伸手拿,畢竟他是給呂天術辦事,而我又繼承了呂天術的整個家業,我哪里還有臉去跟人伸手要冥器,那我的臉該有多大??? 繼續話都說到這里了,我也沒有去辯解什么,反正到時候出去再說也不遲,立馬就重新把棺槨放平,不過胖子說他要做是棺槨的蓋子蓋上,也不知道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胖子和柳源負責蓋棺槨的蓋子,而我們六個人就把棺材翻了個跟頭,然后棺材蓋朝下移動到了棺槨上。 胖子拿著開棺鉗說:“注意了,你們準備好啊,胖爺和柳大少爺可以要動手了??!”說著,他和柳源互相一點頭,彎著腰就開始快速拔掉上面的釘子。 第491章 陵墓坍塌 在拔釘子的時候,我抬著棺材已經感受到里邊的動靜,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總比霍羽先前提到的那種辦法要好,我還是非常不想那樣干,那不僅僅是損陰德,完全就是缺德。 “噗通!”在棺槨響起那么一聲的同時,我們幾乎一秒都沒有遲疑,抬著手里只有百十來斤的棺材就往一邊跑,而胖子和柳源也已經把棺槨的蓋子抬了過來。 在這一系列的連貫動作之下,期間我還是忍不住朝棺槨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具尸體掉落進棺槨中,恍惚之間我還是大概看清楚了一些端倪,那好像是一具穿著金色盔甲的尸體,而且還在動,在掉落的過程,一只手還死死地抓在了棺槨的邊緣。 胖子和柳源將棺槨蓋子直接蓋了上去,但是并沒有完全蓋滿,我親眼看著胖子慌亂中把手伸了進去,也不知道在摸什么。 我立馬開口大罵道:“死胖子,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柳源也急的要命,嚇得他是滿頭大汗,根本沒想到胖子還準備了這么一手,難怪他要負責蓋棺槨的蓋子。 胖子沒有理會我們,而是進去抓住了什么東西,不過他旋即臉色就變了,連忙要把手拉出來,可這時候已經晚了,一直滿是皺紋的手,已經死死地抓在了他的手腕,他們嚇得也大叫起來。 我們大部分人都見識過胖子的不靠譜,可是沒想到他這么不靠譜,居然在這種時候還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我真恨不得打死他。 這個時候,我們也把棺材放在了地上,大家都拿著家伙比劃,可是誰也不敢輕易出手,畢竟粽子就是一只收,而胖子那么大的面積,誰都怕失手傷了他。 胖子整個人劇烈地亂奔亂跳,就好像觸電了似的,在我要撲上前的時候,古月已經快我們所有人一步到達,胖子大叫:“姑奶奶,救命??!” 古月沒有理會胖子,而是伸出她白皙的右手,就那么用五指抓在粽子的手腕上,然后用指頭點了幾個部分,粽子的手立馬就松開了,而胖子也終于把他的手來了出來。 同時這死胖子的手來還有一定金色的戰盔,戰盔上面有著一顆特別大的紅寶石,周邊還有拇指大各種顏色的寶石的一圈,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如同彩虹般的光暈來。 “賺了!”這是我腦子里邊的第一個想法,同時也佩服胖子的眼疾手快,居然這么快就能定所目標,還能抓在手里,也難怪粽子抓他,誰讓他從人家的頭上拿東西,真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古月將棺槨的蓋子蓋上,但是發現還有一道縫隙怎么都蓋不住,她看了一眼,發現那居然是粽子的另一只手,又用了同樣的辦法把那只手打回去了棺槨中。 當聽到棺鎖自動鎖上之后,我們已經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而柳源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頭上的密汗已經清晰看見,他連擦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兩只眼睛還直勾勾地看著古月,顯然他正在震驚古月的手法。 胖子把戰盔往頭上一戴,非常的不合適,感覺就好像大人戴著一個小孩兒的帽子一樣,根本就戴不進去,而他揉著自己的手腕罵道:“他娘的,胖爺這只手差點就廢了?!?/br> 我們便是開始數落胖子,胖子也不會理我們,只是一個勁揉著他的手腕,我讓琦夜給他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脫臼了,可是一看胖子亮出的手腕,我們全都傻眼了。 胖子的手腕有一圈已經脫了一層皮rou,就好像被高溫的東西燙了一下,又好像常年戴連一個很寬的小直徑手鐲勒的,雖然沒有流血,但是露出的白色脂肪,看的我是心驚rou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要是自己估計這一下手就沒了。 琦夜回頭問我們:“誰帶了糯米和黑狗血?” 我一愣,還是第一次見琦夜給人治傷需要這種東西的,不過這次我們帶的東西特別的全面,糯米粉和黑狗血雖然不多,但幾個人加起來也有一斤多,全部交給了琦夜。 琦夜先是用黑狗血給胖子洗了傷口,也不擔心感染什么的,接著就把糯米粉撒了一些上去,又在紗布上放了打量的糯米粉,然后就給胖子死死地裹住傷口。 做在一切,琦夜用了不足三分鐘的時間,但是我看到胖子臉疼的都扭曲了,依照他的性格,那不是深入骨髓的疼,他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痛苦。 我又氣又無奈,罵道:“死胖子,你就不能省點心?” 包扎好的胖子,擦掉頭上的汗以及疼出眼淚,苦笑道:“胖爺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即便這么漂亮一個頭盔,那不跟西方國家那些國王戴的王冕一樣嘛,不過要是胖爺這只手廢了,那再值錢的也是賠錢的買賣?!?/br> 我又看了一眼他頭上的戰盔,此刻棺槨里邊的粽子已經鬧騰的非常厲害,好像有些困不住了,我們也不敢再猶豫,我們四個男人一人抬起棺材的一角,琦夜和古月負責開路,胖子和張玲兒負責殿后,倉皇逃出了那個玉石地質的蒙古包。 胖子和張玲兒把我們打開的門關上,一行人到了十八小一號個蒙古包的時候,又裝了一些冥器之后,才順著寬大的裂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我估計倒斗往出盜棺材的盜墓賊,也僅僅是我們這一伙人,以后和同行吹牛的時候,保證能夠一出口全場鴉雀無聲,至于這口千靈老山檀棺材究竟有什么用,那都不屬于我們管的事情,只要帶出去交給呂天術就行了。 現在大概是早上六點半,在到達了青銅鎖鏈的時候,又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我們四個人只能把繩子拴在自己的腰間,下面的人抗在肩膀往上抬,這過程那真是苦不堪言,當到了懸崖上的時候,我們喘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八個人癱坐在地上,距離的喘著氣,胖子咽著口水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他就用那只好手給我們指方向讓我們看。 我們順著胖子的手指看去,只見現行離開的那三個同行,正被數根丈八長矛從側面死死地釘在半墻上,在臨死的時候,還保持著一臉的高興和興奮,顯然沒有想到會有機關。 我看向了琦夜,她緩了緩氣息才說道:“那里是,是有個機栝,不,不能走的?!?/br> 我們面面相覷,雖說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屬于經驗豐富的倒斗好手,可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他們明顯和我一樣,甚至可能還不如我,直接走在了機栝上觸動了機關,當然肯定還有他們因為高興而疏忽大意在其中。 胖子終于緩過來了,罵道:“活該,讓他們著急離開,可把胖爺累死了?!?/br> 我白了胖子一眼,說:“你他娘的又沒抬棺材,你喊什么累???” 胖子伸出手腕說:“發丘大妹子說最近這只手不能用,用了可能要截肢的,所以胖爺是一只手爬上來的,而且背包里邊的東西這么重,沒讓你下去接胖爺就不錯了?!?/br> “活該,那都是你自找的?!蔽疫€想說些讓他長記性的話,可是忽然地面開始微微顫動起來,仿佛有一場地震即將到來,這只不過前期的征兆。 “怎么回事?”我看著其他人莫名其妙地問道。 琦夜臉色大變,說:“不好,很可能那個發射長矛機關連同著墓中的自毀機關……” 我們都傻眼了,胖子咽著口水說:“我靠,不會吧?這么說,我們可能要被埋葬在這個斗里了?” 霍羽站了起來說:“如果我們再休息,也行就不是可能那么簡單了?!彼h顧了坐到地上發愣的我們,說:“還等什么,快跑??!”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一行人每個人都裝著冥器,但我們四個男人還要抬著一口棺材,但還是開始一路小跑,下階梯的時候還算省力,但是到了爬階梯的時候,我真的有些不想活的沖動,甚至都不想再抬這口棺材了,什么恩情全部拋在腦后,那真是累的比烈日下暴曬的狗都不如。 也許是因為其他人沒有絲毫的抱怨,所以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上,琦夜和古月已經跑在最前面做記號,但凡有機關的立馬要繞行,所以整個場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急躁感,恨不得立馬長對翅膀飛出去。 整個陵墓顫抖的情況愈演愈劣,我倒斗那么多次,還從未碰到過哪個皇陵有自毀的機關,看樣子那應該是最后一道機關,設計者想著如果被盜墓賊觸碰到,那說明先前的機關都沒有用了,為了不讓人把東西帶走,就會做這樣魚死網破的事情。 緊接著,頭頂的泥土碎石開始大量的脫落,情況已經嚴峻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可這個墓的路程實在太長了,即便我們一路小跑,現在也不會剛剛到了被磷火焚燒過后的斷崖之下。 看著又是六十多米高的斷崖,我終于忍不住說:“師兄,算了吧,棺材不能再帶了,否則我們全都要葬送在這里?!?/br> 霍羽看了看情況,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說:“師弟,你說的沒錯,你們快點爬上去離開,這里隨時都有大規模坍塌的事情發生?!?/br> 我愣了愣,問他:“那你呢?” 第492章 霍羽之死 霍羽看了一眼邊上的棺材說:“即便是死,我也要跟這口棺材死在一起,我答應過師傅,一定會把這口千靈老山檀棺材帶回去的,如果帶不回去,那么我也不回去了?!?/br> 誰都看得出霍羽的眼神決絕,顯然在他的生命中,呂天術要做的事情,他可以豁出性命去辦,所以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琦夜,也許她也和霍羽有共同的相似之處吧! “可是……”一到這種時候,我就非常的為難,整個人徘徊在人性和渴望活下去的邊緣,我想這一點兒是我和別人不一樣的,一般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即便眼前的人是他的親大哥也不例外。 胖子知道我這個臭毛病,也就好像我知道他看到冥器一樣走不動路的壞毛病一樣,立馬就用手來拉我的胳膊說:“小哥,人家霍爺打算舍生取義,你丫的還可是個屁,我們快些跑吧,要不然一會兒都會葬送在這個斗里?!?/br> “可是……”我還是很難下這個決定,但是別人就沒有可是了,都已經開始攀爬者巖壁,朝著而去。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現在其他人這樣做,我個人覺得沒有什么不對,畢竟你霍羽為了報恩,人家犯不著舍命陪君子,也是我的性格也有些隨波逐流,狠了狠心便咬著牙說:“師兄,你多保重?!?/br> “我知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的?!被粲鹫f著,便把我推上了巖壁,然后用肩頭一頂我的屁股,等到我向上攀爬了一段,他說:“師弟,如果我出不去了,那替我照顧師傅的晚年,兄弟在這里謝謝你了?!?/br> 我忍不住朝下看了一眼,便看到霍羽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我知道他是在請求我,但同時也是希望我把這三個響頭帶回去給呂天術,那一刻我的眼睛濕潤到了一片的模糊,不管怎么說,霍羽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我打心眼里佩服他。 現在很多親生兒子,讓自己年邁的雙親露睡街頭,更不要說讓他們為自己的父母去死,就是連應該盡的孝道都沒有盡到,對于呂天術而言,有一個領養的徒弟如此對他,他此生無子之憾,應該會足矣了吧! 我不知疲憊的向上攀爬,等到我們七個都爬上去之后,古月和我們要繩子。 胖子捂著頭,說:“姑奶奶,來不及了,天上下刀子了?!?/br> “拿來!”古月不容置疑地喝道。 一下子,我們幾個人立馬給她把繩子掏了出來,因為在場的除了柳源沒有見過發飆時候的古月,其他人可都是有過血的教訓,所以麻利的給了。 將繩子快速接好之后,古月說:“你們先走,我接應他?!?/br> 我們都是一愣,尤其是柳源,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此刻為了救自己的情敵忘乎生命,立馬氣的嘴唇都顫抖起來,但是他應該是因為見識古月剛才的手段,也沒有再說什么。 “你們先走,不要等我?!惫旁抡f話的期間,早已經把繩子丟了下去。 我們都是一咬牙,就連胖子的眼睛也紅了,別看他在任何事情上面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但是一個對老娘那般孝順的人,他肯定還是有良心的,記得古月曾經好幾次救過他,甚至剛才還救了他一次,此刻也快忍不住眼淚了。 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停息,頭上的石頭如同下冰雹一般的密集,其中不乏有些棋盤那么大的,六個人被砸的滿是包,有幾次我都差點被砸的暈死過去。 也幸好就是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翻山越嶺,走過了太多了冰谷沼澤,所以耐久力那不能與尋常的人而論,倒是柳源這小子讓我大吃一驚,在后面的逃命,一直沖在最前面,甚至到了最后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胖子大罵道:“狗日的,胖爺在他昏迷的時候還背過他,這小子一點道義都不講,跑的比兔子還快?!?/br> 我沒有力氣好回答他的話,但是心說:人在最危險的時候,往往想到的是自己,有些人好還能激發出自己的潛能,雖說這樣的情況并不多,但這小子絕對少數人中的其中之一。 終于,回到了最初進入的墓道中,一時間我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僅僅就是一夜的功夫,我們居然從規模這么龐大的成吉思汗陵跑了個來回,正是有如神助??! 在見到第一縷陽光的時候,我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已經看到柳源躺在地上跟死了似的,而我立馬就朝著身后去看,此刻雖然我已經逃出生天,但是里邊還有兩個人,他們還能出的來嗎? 很難了,因為整個地面都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營地里邊的人都朝著這邊沖來,呂天術已經在人抬著,一臉迷茫地跟了進來。 等到他們到了我們旁邊,我們六個人都看著盜洞口,任憑他們問什么我們都沒有回答,因為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唯一的力氣就是看著,看著…… “嗚嗚……”在盜洞口塞的只剩下一半寬的時候,柳源終于忍受不住心里的悲傷,直接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是他從愛情上失去了古月,還是因為古月再也不可能出來而哭泣。 呂天術被抬到我的旁邊,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領問:“你師兄呢?” 我心里的某根敏感的弦被撥動了,可是什么都說不出,只是用手指了指盜洞里邊,算是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松開了我之后,呂天術陷入了呆滯狀態,他很難相信地看著越來越小的盜洞口,忽然就好像發了瘋似的,拼了命地往盜洞爬,他本來昨天剛剛受傷那么嚴重,那么一掙扎傷口立馬開裂了,但是還是沒有放棄,留下了一道很長的血痕。 我一看這樣下去不行,霍羽說讓我好好照顧他,他估計爬不到盜洞口便會把傷口撕裂的更大,然后由于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師傅!”我艱難地站起來追上他,然后叫道:“琦夜,胖子,快來幫我?!?/br> 其實即便我不喊,他們兩個已經站了起來,胖子幫我拉住呂天術,琦夜開始給呂天術重新縫合傷口,而呂天術整個人就癱躺在我的懷里。 “小羽,小羽……”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嘴里不斷地重復著這兩個字,我看到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但是眼淚已經流淌到了臉頰之上,仿佛失去了最為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