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秦衍撩了撩她的頭發,“好玩嗎?” 阮千曲點頭,臉紅紅地盯著他看,“挺好玩的,你要不要進來跟我一起玩?” 聞言,秦衍臉色微變,他低頭湊近她的唇,帶著幾分渴求。 這個吻比起之前更加深入,他的唇舌都是燙的,急不可耐地探索,半跪在床上,用手撐著阮千曲的腦袋,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傷她的腰。 不能更難受了。 他的所有清冷和疏淡,總是在這個時候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強勢專斷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讓她臣服。 意識迷糊間,她的呼吸破碎,找不到喘/息的節奏。 好吧,怪她,不該故意逗他,不該挑戰他的理智,自食惡果。 秦衍的右手緩緩滑了下去,他分開那張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手指靈巧,停在她涼絲絲的腿上,阮千曲意識迷亂地摟住他,手指觸到他肌理分明的小腹…… 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是幾聲雜亂的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不出片刻,他們聽見拍門的聲音,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分辨了一下,并不是在拍這邊的門,而是對面,阮千曲自己的家。 “曲曲,開門……” 是尤麗珍的聲音,她還聽到一個男聲,是阮國華。 爸媽來了? 阮千曲心里突然一慌,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顧不上腰還沒全好,慌忙下床穿鞋,表情就像是做賊被抓住了。 還是秦衍鎮定,他拉住她的手,沉聲道:“你慌什么?” 阮千曲臉色煞白,眼神閃爍,“我爸媽來了!” 秦衍面無表情:“然后呢?” “我得躲起來啊,不然被我爸媽發現我們在一起……” 她還沒說完,就被秦衍冷淡地打斷,“發現我們在一起,會把你腿打斷是嗎?” “那倒不至于,不過我媽那個人肯定會罵我的……” 阮千曲微微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呀,她現在已經不是高中生了,早就脫離了早戀的范疇,尤麗珍巴不得把她早點嫁出去,她怕什么,躲什么? 學生時代的陰影太頑固了。 等她終于反應過來,才發現身邊男人臉色不好,他已經從親吻的熱烈中抽離出來,眼神清明,透著冷淡。 他不高興。 阮千曲臉上紅暈未退,她仰著臉,搖晃著秦衍的手臂,聲音輕柔地哄他:“秦警官,別生氣啊,剛剛太突然了,我被嚇到了才會那樣的?!?/br> “晚了,已經生氣了?!?/br> 他很見不得人,拿不出手嗎? 阮千曲湊過去輕吻他擰起的眉心,像耍賴一樣,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男人身上。 這樣一來,他不得不伸手抱著她,他臉色繃不住了,冰山逐漸消解。 摟著在自己懷里肆意撒嬌的小女人,秦衍心里有些亂。 他好像根本沒辦法對她生氣,她就像個淘氣的小狐貍,總是犯錯,永遠學不乖,可她太會撒嬌了,將他捏得死死的。 算了,他已經盡力了,不是他意志薄弱,而是敵人太狡猾了。 他將阮千曲整個抱起來,神態輕松,仿佛抱著一只沒有重量的玩偶,他沉聲問:“要出去嗎?還是就在我家躲躲?” 他問得很認真,這反而讓阮千曲有些不安。 他明明不喜歡她剛才躲閃的態度,可卻沒有因此強迫她什么,反而很尊重她。 從如膠似漆的親密中脫離出來之后,他又是那個理智體貼的秦衍,那條線,他并沒有踩過。 她或許不該叫他秦三歲小朋友。 他在這一刻,又回歸了那個成熟的男人。 不行,她怎么能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秦衍家里,別說外面是她爸爸mama了,就算是外面站著兩只無頭女鬼,她也不能慫! 前提是,只要秦衍不慫的話。 尤麗珍敲了會兒門,沒人應。 親戚今天送了一箱櫻桃過來,她臨時起意,和阮國華開車過來找她,鑰匙沒帶,只好給她打電話。 電話通了。 “曲曲,我和你爸來了,你不在家?” “我在,等等,我馬上開門……” 尤麗珍和阮國華站在女兒家門口,突然聽到身后那扇門拉開的聲音,他們轉頭去看,阮千曲站在門口,笑得有些扭捏。 秦衍站在她身邊,衣角被她抓在手里,他坦然地打了聲招呼:“叔叔,阿姨?!?/br> 第45章 短暫的沉默過后, 阮千曲開門讓父母進去。 秦衍很主動地接過阮國華手里拎著的箱子,還有尤麗珍手里的大袋小袋,跟著走進去,將東西放進廚房里。 阮千曲雖說沒跟著他,可全程眼睛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樣,想靠近,又顧及父母在家,左右為難。 老兩口都是聰明人,看到眼前情景,心領神會。 尤麗珍和阮國華淡定的坐在沙發上, 尤麗珍擺出mama的架勢,吩咐阮千曲去洗些櫻桃出來。 跟著又禮貌地請秦衍坐下, 語氣親和, 毫無攻擊性,偏偏看得阮千曲頭皮發麻。 尤麗珍特意把秦衍留下, 肯定有話要對他說。 阮千曲心不在焉地洗著櫻桃,力氣太大,甚至都洗破了好幾只。 她將水龍頭調小, 客廳里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小秦, 你跟咱們家曲曲這是, 在處對象?” 這是來自她mama尤麗珍標準的居委會主任用詞。 阮千曲聽得一陣難受,就不能換個詞嗎? 處對象……聽起來特別古老,透著一股七八十年代的色彩。 她無奈地搓洗櫻桃,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扎了兩個麻花辮, 頭戴紅花的村姑。 秦衍言簡意賅地回答:“對,阿姨,我和曲曲正在處對象?!?/br> 阮千曲又捏破了一只無辜的櫻桃。 秦衍是不是瘋了? 他們沒在一起之前,她是有暗地吐槽過他的老干部作風,可就算他是一個奔三待婚男青年,也不必著快被尤麗珍帶跑偏吧? 處對象這個詞跟他根本一點都不搭啊。 阮千曲欲哭無淚。 她心中本來充滿了粉紅泡泡,可瞬間變成了阮翠花和秦鐵牛的故事。 她不甘心。 為了不讓這個對話發展到更詭異的地步,她隔空朝客廳喊話:“媽,你來幫我忙,我一個人洗不過來!” 尤麗珍對秦衍笑了笑,沒有起身的意思,她不冷不熱地說:“我女兒就這樣,被我們慣壞了,愛撒嬌,小秦你要多讓著她?!?/br> 秦衍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阿姨放心,我會的?!?/br> 阮千曲:“……” 這是什么話。 好像她平時除了撒嬌什么都不會似的。 要不是看尤麗珍在,她真想抓著秦衍的領子問問,做給他吃的那些飯都白做了嗎? 她氣呼呼地將水龍頭擰大,水流聲嘩啦啦的出來,她不聽了,省得生氣。 等到阮千曲端著果盤出來,客廳里的氣氛顯然已經進入到另一個次元了。 尤麗珍笑意盈盈,拉著秦衍的手說個沒完,阮國華平時向來穩重,也對秦衍格外滿意。 櫻桃被瓜分而食之,阮千曲眼睜睜瞧著自己辛苦半天的成果被吃掉,感覺很是痛心。 都沒說給她讓個座。 阮千曲突然感覺父母被搶走了。 秦衍才是他倆親生孩子,她是來這兒打工的住家保姆,一個月兩千塊薪水,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忍受主人的虐待和語言羞辱。 她阮翠花心里苦。 “小秦,多吃點水果,你們平時工作辛苦,還挺危險,一定要注意身體?!?/br> 尤麗珍上次已經知道秦衍的職業是警察,那天回去就跟老阮商量了這事。 他們夫妻倆對秦衍的第一印象都很好,他為人穩重,落落大方,長相也很英俊,最難得的是阮千曲自己也喜歡。 至于警察這個職業,好是好,鐵飯碗,工資還不錯,養家糊口是沒問題,他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這個職業太危險,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說句難聽的,碰到窮兇極惡的罪犯,挨刀中槍都有可能發生。 老兩口喜歡歸喜歡,心中仍是留有余地。 秦衍聽出尤麗珍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阿姨不用太擔心,現在各個城市天眼發達,犯罪率比從前少了很多,而且我負責的是刑偵工作,并不是總在前線,而且為了曲曲,我也會盡量保護好自己?!?/br> 他這番話說得誠懇,令人動容,尤麗珍平時經常給人做思想政治工作,口若懸河,還是第一次被人用一句話說服。 誰都喜歡誠懇真摯的人,尤麗珍不禁和丈夫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很滿意。 阮千曲在一旁聽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