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陳啟和艾力接觸得不多, 倒是沒什么反感的,只是按照之前規劃好的給他們分配任務。 艾力看到卡洛也是愣了愣, 臉上倒是沒什么其他的情緒,他和幾個雄子被分配去幫忙照顧作物,還有給幫忙廚房里煮飯的獸人們打下手。他第一次見到那么多種類的吃食, 心里有點小小的震驚,但同樣的也學得非常認真,除了一個不待見他的卡洛外,其他獸人對他的態度都很自然, 當然也因為那些人大多都不認識他, 只知道他是獅狼部落的雄子,并不知道他原來在巖山部落里的事情。 阿燕沒有跟著阿項他們回獅狼部落, 而是給啟澤城的幾個獸人帶路,去原來的炎山部落采集材料,阿旭也帶著一批人去了洛水部落, 他們除了采集制作火/藥的材料外還需要采集鹽石, 因為突然增加的人數, 去年從洛水部落帶回來的鹽石已經不足以撐到下一個夏季了。 洛水部落和炎山部落距離這里都非常遙遠, 一來一回需要花上快兩個月的時間,為了不影響建設的進程,兩撥人除了領隊的幾個外, 其他人都是新加入的原來洛水部落的雌子,原來啟澤城的獸人則都被分配了去帶新人。 阿項將之前跟著自己一起來的獸人都留在了啟澤城,只自己一個人和阿彰帶著的一小隊獸人回了獅狼部落。 除了陳啟給的那一疊設計圖外,每個獸人身后都背著一大袋行李,有鐵制的工具,也有一些成品的武器。阿項也不矯情,阿彰送的東西他都一一收下,等以后啟澤城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再將這些恩情回報就好。 有了新的勞動力的加入,新的城墻建設也加入了日程。因為新房子的建設才完成了一半,騰出來住的地方并不多,除了新來的雄子搬進了宿舍居住外,其他雌子都在cao場上搭了一個簡陋的臨時居所。 這些建設不需要陳啟時時盯著,倒是因為多了人手,陳啟心心念念的暖房也終于開始了動工。 暖房建在原來栽種作物的荒地靠近城門的一個角落,那里種有一排朱實,本來栽種有蔬菜的幾塊地剛好采集,陳啟便將整理好的幾塊地推倒了開始建設。 負責監督的是夜火,夜火對于暖房的原理似乎很感興趣,和陳啟討論了很久,也從陳啟這里學到了很多。 “你怎么將這小家伙背著來這里了?他才出生多久,外面那么曬,小家伙受不受得了?”陳啟皺著眉,不贊同地看著夜火背后背著的小獸人。 “沒事,他身體好著呢?!币够饠[擺手,不在意地道。 小家伙現在才一個多月,被夜火用背帶背在身后,夜火身后還綁了一把傘用來給小家伙遮陽,或許是因為夏季出生的原因,小家伙的身體確實很好,這會兒剛剛吃飽正趴在夜火的背后睡得正香。 “他已經起好名字了嗎?”陳啟看著小家伙圓嘟嘟的小rou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家伙動了動,吐了個泡泡,并沒有醒。 “起了,叫夜雨?!闭f起兒子,夜火的臉上就忍不住帶上幾分笑意。 “夜雨?” “因為他是在雷雨天出生的,阿樂想給他直接起名叫雷雨,不過我沒同意,上次我聽你說過百家姓的事情,想著我家也應該有個姓什么的,所以就叫夜雨了?!?/br> “挺好的?!标悊⑿χ艘话研〖一镆廊幌∈璧拿l。 “你上次帶回來的那批鳥蛋是不是都孵化成功了?那些雪雁長大了要怎樣養?一直關在籠子里嗎?” “不用一直關著,剪掉翅膀就行了?!?/br> “那過段時間你分幾只雪雁給我養養吧,我先學學,到時候將它們遷移到暖房里我也好幫手?!?/br> 陳啟笑了笑,“好?!?/br> 兩人正在聊著的時候,來采摘蔬菜的艾力剛好看到陳啟,他還記得這個當初護在阿澤身前的雄子,倒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厲害,那么多稀奇古怪又非常有用的東西竟然都是這個叫陳啟的雄子搗鼓出來的。 他想了想,和身邊的同伴低聲說了兩句,然后走了過來。 “找你的嗎?”夜火指了指陳啟身后站著的艾力,輕聲問道。 陳啟回過頭,看到那張陌生多過熟悉的臉龐,略微愣了愣,不過他很快掛上了禮貌的笑容,“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艾力躊躇了一下,夜火見狀,識趣地拿著暖房的設計圖離開。等夜火走遠了,艾力這才開口,“聽說你是阿澤的伴侶,之前在獅狼部落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抱歉,這次是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br> “你并沒有認為自己說的事情是錯的,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陳啟瞇了瞇眼睛,從艾力的眼神里他并沒有看到一絲懊悔。 “畢竟你幫了獅狼部落很多,雖然我不認為自己說的是錯的,但當初我的行為對于你來說確實過于冒犯,所以非常抱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找我,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我都會幫你的?!卑Φ恼Z氣帶上了幾分真誠,說完他對著陳啟微微鞠了一躬,重新回去和同伴一起采集今天需要用到的蔬菜。 有幾種蔬菜生長的周期很短,從種子種下去大概一個月左右就能夠采摘食用了,所以有幾塊地專門栽種這種蔬菜供部落里的獸人平時食用。 看著艾力忙碌的身影,陳啟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家繼續忙活去了,他和這人雖然沒有太大的矛盾,但對于對方貶低阿澤的話卻也萬分不喜,而對于不喜歡的人,陳啟一向懶得跟對方交流。 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小雪雁已經完全變了樣,之前帶回來的那幾袋鳥蛋有一半沒有孵化出來,但饒是如此陳啟也收獲了大概五六十只雪雁幼崽,只是這鳥類成長速度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才短短半個月時間已經長得有拳頭般大小,并且每天都聚在一起鳴叫,陳啟還沒到院子就被這嘈雜的聲音吵得腦仁生痛。 是不是應該另外找個地方安置他們呢?陳啟一邊想一邊推開院子的籬笆門。 無花果樹下有一個石桌,石桌邊有幾張新做的長木凳,這是晚上用來乘涼聊天而特意打造的,長凳很寬,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側躺下去,只是那睡姿舒不舒服就只有躺著的人才知道了。 而陳啟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長木凳上躺著的人,對方穿著一件短袖的襯衫,上面幾個扣子被解開,露出一小片肌膚,眉眼緊皺著,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夢寐中。 今天阿澤應該要去城墻上守衛才對,怎么這時候還會在家睡懶覺呢? 陳啟走過去,先用手試了試對方額頭上的體溫,發現一切正常后才松了一口氣,輕輕推了推對方的肩膀,“阿澤,阿澤,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阿澤似乎被人打擾了睡眠心情很不好,本來就緊皺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要驅趕走阻礙自己睡覺的東西,見驅趕不掉,正打算翻個身躲開,但長凳子并不寬敞,阿澤一翻身差點從長木凳上摔下去,嚇得陳啟連忙將對方接住。 “不要吵?!卑刹粷M地嘟囔了一句。 看著對方這難得表現出來的孩子氣的一面,陳啟有點無奈,但在長木凳上睡覺畢竟不舒服,而且旁邊就有一群吱吱喳喳吵得震天響的雪雁,這樣的情況下阿澤竟然還能睡著,這太不正常了。 連叫了幾次見都沒有反應,陳啟無奈,只能彎腰將阿澤抱起來。阿澤在陳啟懷里動了動,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有點茫然,然后又很快睡了過去。 不會是嗜睡癥又發作了吧?陳啟將阿澤抱回房間,出門將那群吵鬧的雪雁搬去了院子的另一面,遠離了無花果樹后在房間里就聽不到這些噪音了。 阿澤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太陽落山,陳啟中途出去看了看城墻地基的挖掘情況,剩下的時間都待在房間里修改設計稿以及照顧沉睡中的阿澤。 “我......是不是又睡著了?”剛清醒的阿澤還有點迷茫,他明明記得自己要去城墻的,結果剛出門就感覺一陣困意襲來,本來想在長木凳上坐一坐,等這陣困意過去了再出門,誰知竟然就直接睡了過去,后來怎么回到的房間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阿澤,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陳啟給對方倒了一杯溫開水,擔憂地問。這種長時間的嗜睡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但陳啟也不知道對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沒有?!卑蓪⒈永锏乃韧赀f回給陳啟,有點茫然地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見阿澤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陳啟擔心地詢問,他最怕就是阿澤病了卻不愿意告訴他。 阿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乎有點走神,聽到陳啟的詢問這才回過神來,唇角微微勾起笑了笑,“只是我這一覺醒來好像特別餓,感覺能吃平時好幾倍的飯量?!?/br> 再三確認過阿澤真的沒事后,陳啟這才無奈地站起身,他挽了挽袖子,“那你好好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飯?!?/br> “好?!?/br> 第200章 阿澤這嗜睡癥并不是天天發作, 但發作的時間也不規律, 有時候是早上突然間就睡了過去,有時候正在巡邏的途中也會突然就趴在地上熟睡,陳啟雖然擔心, 但觀察了幾天, 對方除了嗜睡了一點外身體確實沒有別的毛病。 最后沒有辦法, 只能跟阿楚說明了一下情況, 讓阿澤跟在自己身邊幫忙修改設計稿以及幫忙給他打下手,讓阿澤一直呆在自己身邊陳啟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阿楚也不為難對方,聽了陳啟說的事情后便果斷免了阿澤平時的守衛工作,當天晚上他還將一頭阿樹新獵回來的小羊羔給陳啟送了過來, 讓他做一頓好吃的給阿澤補補身子。 “拜你所賜, 今天我也跟著有口福了?!标悊⒁贿呏笾螂s湯, 一邊給烤羊刷上調料,對著阿澤取笑道。 阿澤正在按照陳啟之前搗鼓出來的一個輪椅在安裝最后一個零件, 聽見陳啟的話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想吃新鮮的獵物, 其實我可以出去打獵的?!?/br> “別?!标悊⒎畔抡礉M調料的刷子連忙拒絕道:“你這段時間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休息,獵物每天有部落分配的就已經夠吃了, 而且小狼和阿景每隔幾天也會跟著出去狩獵,你如果有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說,我用點東西跟狩獵隊的人說說,讓他們給獵回來就行了?!?/br> “家里還有不少腌rou,那些東西放太久也不好, 平時你可以煮多一點那些rou食?!弊詮淖约旱氖人Y又犯了后,連煮食陳啟也不讓自己動手了,阿澤只能提議道。 “腌制的哪有新鮮的好,你身體又不好,現在不缺鮮rou,即使你飯量再增加幾倍我也養得起?!贝蟛涣说綍r候自己跟著狩獵隊出去狩獵,弩/箭被自己又改進了一下,現在的殺傷力和精準度比以前都高了不少,只要不是什么皮粗rou厚的大型野獸,陳啟并不擔心獵不到獵物。 陳啟用劍角刀片下一小塊已經烤得金黃的嫩rou遞過去,“你嘗嘗看好不好吃?!?/br> “好吃?!卑稍u價了一句才湊過去,就著劍角刀將那一小片rou片咬進口中,果然香甜嫩滑。 陳啟白了對方一眼,“你都還沒嘗過就開始夸了,萬一又像上次那樣吃吐了怎么辦?” “上次是阿樂煮得太難吃了,羊rou都沒有處理好,一股羊sao味,你們不是也覺得很難吃嗎?”阿澤笑了笑反駁道。 “輪椅已經做好了,你要試試嗎?”阿澤吃完站了起來,推著輪椅在旁邊的空地轉了一圈,輪子的潤滑和打磨還做得略微粗糙,和地面接觸的時候會響起一陣咔哧咔哧的摩擦聲,但對于輪椅的運轉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的。 不過即使再簡陋,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非常厲害了,陳啟很滿意。他放下手中的刷子繞過火堆走過去,推著輪椅走了幾步,夸贊道:“阿澤你太厲害了,那么快就做出來了?!?/br> 要知道他將設計圖弄出來才不過三天,阿澤中間還睡了一天呢,真正動手到制作完成滿打滿算就兩天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有這么高的完成度只怕整個部落的動手能力沒有誰比阿澤還要好的了。 “這東西送給狼炎的話以后他就不用天天悶在屋子里了。我們現在給他送過去吧?!?/br> 陳啟說到就做,將烤羊移出火堆,然后拉著阿澤一起推著輪椅出門了。 狼炎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在阿彰家,他們家緊鄰荒地,附近沒有其他房子,在大家都忙著搞建設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在這一帶走動。阿克和阿燕去了炎山部落,卡洛也是獨自和阿曜在家,有空的時候卡洛會直接去幫狼炎做好吃食,偶爾會直接在狼炎那里吃,兩人倒是很快就混熟了。 陳啟兩人到的時候阿景和小狼崽子也在,小狼崽子站在狼炎身邊,狼炎端坐在椅子上,狼炎在輕聲說著自己還是巨狼神時候的事情,小狼崽子就在旁邊靜靜地聽,也不開口,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聽懂,狼炎也不在意。 羽毛筆在紙張上劃拉出一陣陣的沙沙聲,阿景在認真地用筆記錄下狼炎說過的話,有時候阿景會將自己記錄的文字給對方復述一遍,狼炎對于這種奇怪的符號很是感興趣,不過他也沒有開口麻煩阿景教他,雖然知道對方在學校有教小獸人的任務,但阿項不在,也沒人背著他天天去學校學習,所以狼炎只默許了阿景將自己說的故事一筆一劃記錄下來。 “狼炎,你來試試這個椅子?!标悊⒁贿M門就興奮地對狼炎招了招手。 經過了幾天的調養,狼炎現在的身子比他第一天來到啟澤城的時候好了不少,陳啟給他做了兩幅拐杖,支撐著已經能走上幾步了??吹侥莻€奇怪的椅子狼炎有點訝異,但還是撐著拐杖站起來,坐到輪椅上去。 小狼崽子后退幾步回到阿景身邊,將位置讓出來。 “坐好了嗎?”陳啟輕聲問。 雖然不明所以,狼炎還是點了點頭。 陳啟笑了笑,推著輪椅就開始往門口走去,輪椅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緩慢而平穩地往前走著,突然的移動嚇得狼炎握緊了扶手。 門口有個臺階,陳啟和阿澤合力將輪椅抬了出去,院子里的籬笆門倒是平整的,陳啟一直推著對方往前走。 “以后你坐在這個椅子上,想去哪里就讓人推你去就好,等以后再改良一下,你自己就能坐在輪椅上到處走了?!标悊⒁贿呑咭贿吀鷮Ψ浇忉?。 狼炎不能行動已經好幾年,他身為雄子,平時除了自己伴侶外也不會有人背著自己到處走,而且阿項身為族長,本來事情就多,還要兼顧狩獵和照顧自己,能出去的機會就更少了,沒想到來到這里才幾天,竟然就收到了一個能移動的椅子。 輕輕摩擦了一下輪椅的扶手柄,狼炎感激地道:“謝謝?!?/br> 將輪椅送出去后,日子又開始平靜了下來,城墻的地基剛剛打好,天公不作美又下了一場暴雨,部落外那些坑洞中本來已經剩下三分之一的積水又快滿了起來。 新建的房子這段時間也已經完成,阿楚帶人一一分配好入住,獅狼部落的雌子們也拆掉了cao場上的臨時居所搬進了空出來的宿舍。 馬路兩邊的朱實開始結果,紅艷艷的掛滿枝頭,看上去好不壯觀,趁著暴雨剛過還不適合馬上建設,陳啟組織獸人們將整個部落的朱實果都采摘了。 留下平時食用的分量,陳啟教他們將多余的朱實果制作成果干。 在第一批栽種的作物成熟的時候,去炎山部落和洛水部落采集材料的獸人們也陸續回來了,洛水部落的獸人晚回來了幾天,除了必須的材料外,他們還帶回來了很多只有洛水湖才有的食物,可惜現在啟澤城里的人數太多,分到手的只有一點點。 陳啟晃了晃那一小袋淡菜干和已經被曬得干癟癟的幾條章魚,心里盤算著明年能不能再去一次親自去采摘回來。 這時候的陳啟還不知道幾天后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來不及去糾結明年該不該去洛水湖摘淡菜了。 那是一個和平時一樣的非常普通的早晨,陳啟醒來后習慣性地摸了摸隔壁的人,結果撲了個空,旁邊的位置早就涼了,也不知道阿澤是什么時候起來的。 這段時間因為阿澤沒有什么工作,陳啟也執意讓他多點休息,所以阿澤一般起得比陳啟要晚一些,這會兒發現本來應該睡在身邊的人沒了,陳啟本來還沒清醒的睡意已經散得干干凈凈。 一骨碌爬起床,連睡衣也來不及換,陳啟就沖出了房間。 “阿澤?!?/br> 隨著陳啟的呼喚,本來睡在大廳里的火炕床上的阿澤抬起頭,見是陳啟連忙示意對方小點聲。阿景在旁邊的小灶臺里熬著粥,見到陳啟出來,小臉蛋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跑到外面來睡?”這幾天陳啟都在用新采集回來的材料配置火/藥,這種危險的東西他不敢交給其他人來做,每天只能苦哈哈地一個人忙活著。幸好這些東西暫時的需求量不多,只需要配置出幾份用來備用著的就行了。 阿澤的表情有點糾結,他看著陳啟,有點欲言又止。 陳啟奇怪的看了看對方,走到床邊坐下,阿澤身上蓋著一張薄被單,額頭上的溫度比平時要燙一些。 “你病了?”陳啟嚇了一跳,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前段時間阿澤的嗜睡癥又回來后陳啟每天擔心的事情就是阿澤會病倒,為此他還一遍遍從自己的記憶中搜尋各種與醫術有關的信息,可惜以前他對這一方面關注的實在是太少,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只能隨時留意著阿澤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