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可惜在啟澤城里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還要去幫忙狩獵以及找各種用來造紙制陶編竹篩子之類的材料,阿樹根本沒時間跑去赤水河學怎么釣魚。 “當然,我在赤水河里用這種方法每次都能釣上來不少,你不要說話,耐心地等上一會兒就好?!卑份p聲答道。 兩人湊得很近,阿樂的呼吸噴到阿樹的耳邊,讓他感覺耳朵發癢,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 正在阿樹挪動身子的間隙,突然感覺手中的繩子被一股大力拉扯著,阿樹反射性地握緊繩子,然后整個人都被扯得往前一個踉蹌,阿樂連忙伸手摟住對方的腰部,翻身而起,一只腳牢牢踩進前方的泥土中,以減輕前沖的力道。 另一只空著的手伸過去,接過阿樹手中的繩子,往自己手臂上快速地纏繞了幾圈,將繩子固定好后放開阿樹,雙手握住繩子,背過身子猛然一個用力,一頭幾乎有成年獸人般粗大的黑褐色鯰魚被扯離水面,越過兩人的頭頂,結結實實地甩到了旁邊的草叢中。 阿樂左手迅速獸化,一個箭步上前,一手固定住猶在不停掙扎的大魚的魚頭,另一手鋒利的爪子已經劃破大魚咽喉,幾乎將整個魚頭都給切了下來,血水染紅了腳下的嫩綠的野草。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等阿樹回過神來的時候阿樂已經興奮地將斷了氣只是在反射性地抽搐著的大魚開膛破肚,魚頭和內臟已經被扔進了奔騰著的河水中了。 正坐在巖石上的陳啟剛好看到這一幕,被大魚躍到空中的身姿給震撼著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阿樂如此迅捷處理獵物的動作,和他平時給人有點長不大呆呼呼的樣子完全不像。陳啟抽出另一張空白的紙張,閉著眼睛將剛才看到的情景回想了一遍,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中的羽毛筆已經沾上黑色的染果液,刷刷刷畫下了大魚被阿樂扯上岸的瞬間。 “你好厲害?!蓖瑯颖徽鸷匙〉陌溧胤Q贊道。 將處理好的大魚扛到肩上,阿樂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走吧,中午我們可以吃新鮮的rou類了?!边B著一個多星期都吃烤腌rou或者是煮腌rou的日子阿樂都快要吃吐了,接受過新鮮食物后阿樂已經想象不到在來到啟澤城之前他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天天吃那些帶著苦澀鹽石味道的烤rou的。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附近剛好找到了幾個野土豆和幾棵野菜,正準備拿腌rou出來做午餐的阿虛看到扛著大魚回來的阿樂,笑著將大魚接了過去,“你這小子,沒想到那么洶涌的河水竟然也讓你釣到魚上來?!?/br> 阿樂嘻嘻地笑了笑,指了指跟在后面的阿樹,“不是我釣到的,是阿樹釣到的?!?/br> 阿樹聞言連連擺手,“要不是有你我只怕要被這魚扯進河里了?!?/br> 阿旭聽到,毫不留情地敲了下自家蠢弟弟的腦袋,“如果被這么一條魚扯進河里你也不用回來了?!边@么一條獵物還沒平時狩獵到的獵物一半大,要是被人知道這么一條獵物都解決不了,都沒臉說自己是洛水部落的人。 阿樹可憐巴巴地看了看自家哥哥,不敢回話。 “好了好了,獵物都狩獵回來了,今天我們都會在這邊休息,明天再出發,既然獵到了新鮮的獵物,那一會兒我們就吃魚吧?!卑⑻撔呛堑卮驁A場。 阿樂愣了愣,“今天我們不用趕路嗎?” “陳啟需要在這邊畫一點東西,等他畫完我們再走?!?/br> 阿樂聞言雙眼亮了亮,還不等他說話阿虛就倪了他一眼,“你別想著去搗亂,日落前你都不要去找陳啟?!?/br>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在畫什么,并沒有要搗亂?!卑穯蕷獾厮录绨?,不過也打消了想要跑到巖石上的想法,既然不能去圍觀,那下午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植物吧,在出門的時候阿彰交給了他們畫著各種可用植物的小畫冊,畫冊上細致地畫上了各種植物的樣子,還在旁邊標注了它們的用法和處理方法,這些都是這幾個月陳啟整理出來的,這樣的畫冊一共只有兩本,其中一本留在部落里,另一本讓阿虛帶了出來,阿彰讓他們在路上如果發現了可以適當地采摘一些。 阿澤和阿虛他們打過招呼后就回巖石上了,這里人多不需要他來幫忙煮吃食,現在平原上雖然沒有動物但并不代表沒有危險,阿澤也不放心陳啟自己一個人。 第109章 奔騰的河流就像不知疲倦般一邊發出咆哮的聲音一邊往遠方流逝而去, 高大的巖石上, 一個青年靜靜地將絢麗的色彩在略顯粗糙的紙上染出壯闊的景色, 而他的旁邊, 另一位高大冷峻的青年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看著前面認真執著畫筆的人, 眼神滿溢著溫柔。 夕陽的余暉懶洋洋地將兩人的身影拉扯得很遠,影子越過巖石融進下面奔騰的河水中, 瞬間被急涌而來的河水沖得支離破碎, 沒過一會兒又重新聚合起來, 周而復始, 循環往復,就如這永不停息的河流般一成不變。 “陳啟,阿澤,太陽快下山了,你們還要繼續畫嗎?”阿樂怕打擾到他們,只站在巖石下遠遠地詢問。 陳啟將最后一筆落下, 將紙張拿起來輕輕吹了吹上面還沒干的染果液, 看了看天色,將畫好的畫隨手交給旁邊的阿澤,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很久沒有如此長時間連續不斷地作畫了, 陳啟感覺這一下午的時光異常滿足,“不畫了,我們收拾一下就回去?!?/br> 阿樂點點頭, 先一步回洋槐樹下,下午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不少植物,一會兒陳啟回來還需要讓他看看那些植物有沒有找對的,還有一些沒有畫到小畫冊中的植物,也需要陳啟看看有沒有用,如果有用的話可以再去采摘一些。 “怎么了?”陳啟回頭就看見阿澤定定地看著手中的畫出神。 阿澤抬起頭,陽光柔和了陳啟的臉部輪廓,耳鬢的幾縷發絲因為逆光的緣故看起來變成了金黃色般,阿澤將手中的畫紙往前遞了遞,不太確定地問:“這里面畫的是我嗎?” 陳啟微微低頭,正好看到那張畫著夕陽,一個冷峻的青年靜靜坐在一邊,像是在守護著什么寶貴東西的畫面。他輕輕笑了笑,“是的?!?/br> 阿澤頓了頓,將畫收回來,上面的染果液還沒有完全干透,他不敢伸手去摸,生怕弄壞了整個畫面,定定地看著畫面一會兒,輕聲詢問道:“下次你能將你也畫進去嗎?” “......”陳啟愣了愣,他在畫這最后一幅畫的時候并沒有思考太多,只是看見阿澤坐在夕陽中的身影突然被觸動了一下,就將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原原本本地給畫下來了。 “將畫給我一下?!标悊⒅匦伦聛?,拿起一邊還泡在洗筆用的竹筒里的毛筆,伸出手,對阿澤說。 阿澤將畫遞給陳啟,陳啟重新沾了一點顏料,在里面的人影旁邊簡單幾筆便勾勒出另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比原來那人矮上一點點,正好坐在原來那人目光看去的方向,似乎他本來就應該存在在那里的一樣。 陳啟將重新畫好的畫遞給阿澤,“這幅畫送給你?!?/br> 阿澤重新將畫接過來,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他看了看陳啟又看了看畫中緊挨在一起的兩人,輕輕地說:“謝謝?!?/br> 看阿澤愛不惜手地拿著那張畫,陳啟笑了笑,簡單地將東西收拾了一下,那些晾在一邊已經完全干透的畫則用布袋小心地裝好,布袋外面染了好幾層膠果液,有防水的作用,是陳啟特意做來盛放這次旅途中所畫的各種畫作的。 洗筆的水已經變得臟污不堪,陳啟只能隨手倒到一邊的野草叢中,將竹筒和筆洗干凈后重新塞回獸皮背包里。 陳啟將獸皮背包背到身后,“阿澤,我們回去吧?!?/br> “好?!?/br> 暫時落腳的洋槐樹離巖石并不遠,不需要阿澤背陳啟也就走了幾分鐘就到了,直到手中的畫差不多干透了,阿澤才戀戀不舍地將畫交給陳啟先保管著。 “陳啟,你畫了什么?”一見兩人回來,阿樂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陳啟笑了笑,“你想看嗎?” “嗯?!卑访Σ坏攸c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連忙補充道:“不單止我想看,他們也想看?!卑分钢呀洔惿蟻淼牧硗馊说?。 陳啟詫異地看了看另外三人,阿虛尷尬地輕咳一聲,阿旭兩兄弟倒是滿臉期待地看著他,下午的時候阿樂給他們看過陳啟畫的那個植物小圖冊,雖然前幾天陳啟畫的東西他們沒有看懂,但是那些小圖冊因為有顏色倒是一下子就能看出畫的是什么。 這里離巖石有一段距離,但雌子的良好視力還是讓他們隱隱約約看到陳啟擺出來的各種染果液,知道陳啟這次畫的一定也是像圖冊那樣有顏色的東西,所以兩兄弟好奇得不行,不知道陳啟會畫出什么東西來。 陳啟好笑地看著他們,還是將裝有畫的布袋遞給幾人?!澳銈冏约嚎窗??!?/br> 阿旭鄭重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布袋打開,另外三個腦袋連忙湊過來,滿臉期待地等著阿旭將畫拿出來。 陳啟好笑地搖搖頭,拉上阿澤先行去到火堆邊,晚餐早就做好了,阿虛熬了一陶盤魚湯,火堆邊的地上擺有好幾張巨大的蒲葉,上面裝有分量巨大的煎rou餅,還有不少用石板煎出來的魚片。 陳啟拿起一塊干凈的蒲葉放到地上,這才拉著阿澤坐上去,用一塊不太大的蒲葉當成碗用,用樹枝折成的臨時筷子將rou餅和煎魚片每樣夾了一點放到蒲葉上,然后遞給阿澤。 阿澤已經從自己的獸皮背包里翻出一個陶碗,裝了一大碗魚湯遞給陳啟,“先喝一點湯再吃吧?!标悊⒄麄€下午都沉浸在作畫中,連水都沒喝上幾口,阿澤怕打擾到他,所以也忍著沒有出聲提醒,這會兒看著對方略微干的嘴唇有點心疼地說。 陳啟就著阿澤的手喝了一口,魚湯加了姜蔥去腥味,雖然腥味去得不完全,但也很鮮美,他砸吧了一下嘴巴,將碗推回到阿澤的唇邊,“好喝,你也喝一點?!?/br> 阿澤就著剛才陳啟喝過的地方也抿了一口,“嗯,很好喝?!?/br> “陳啟,你好厲害,你是怎么畫出來的?!卑纺弥呀浛樟说牟即苓^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略顯曖昧的氣氛,一雙星星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陳啟,要不是阿澤眼疾手快地抓著對方的衣領扯后一點,估計阿樂能直接撲到陳啟的身上去,如果條件允許怕是還要再舔上幾口以表達自己對于陳啟的崇拜。 陳啟這個下午只畫了七八幅畫,上面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標注一大堆的文字作注解,阿樂沒一會兒就看完了。 “這個畫的是你和阿澤嗎?”將看過的畫交給阿虛后,阿旭舉著最后那張夕陽圖問。 阿澤耳尖紅了紅,連忙將畫搶回來收到身后。阿旭翻了個白眼,這里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經看過了,現在才收起來會不會晚了一點。 陳啟看了看明明在害羞卻一臉鎮定的阿澤,對著阿旭點點頭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你將多撒河畫得真好?!卑⑻搶嬚砗?,拿過阿樂手中的布袋重新裝好才遞回給陳啟。 “陳啟,你能教我也畫這樣的畫嗎?”阿樹滿臉期待地問。 “我我我,我也想學?!卑愤B忙舉手,生怕陳啟只答應教阿樹不教他一般。 陳啟將布袋遞給阿澤,對幾人笑道:“你們想學的話隨時都能畫,但想畫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別看我好像畫得很簡單的樣子,我可是畫了十幾年了的?!?/br> “十幾年?”阿樂不可置信地打量著陳啟,他從來沒問過陳啟的年齡,看對方的外表長得很年輕,還以為陳啟也就剛成年沒多久而已。想到要花那么長時間才能畫得像陳啟那樣好,阿樂心里又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阿樹握了握拳,“沒事,你先教我,我能慢慢學?!眲偛趴吹降漠嬅娌煌T诎涞哪X海中回放著,阿樹也希望自己能像陳啟那樣將眼前所見的東西畫下來,讓它們永遠定格住。 看到阿樹的態度堅定,阿樂咬了咬牙,“我也可以先學著的?!?/br> “你們倆也想學嗎?”陳啟問站在一邊的阿旭和阿虛兩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不像阿樹對畫畫興趣那么濃厚,但學學也沒什么壞處,于是都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想學。 陳啟笑了笑,從背包里拿出幾張還沒用過的空白紙張遞給幾人,然后給了他們一個黑色的染果和幾支羽毛筆,“你們先拿著這些東西將你們想畫的先畫下來,畫完后我再跟你們說說?!标悊⑦@次出門帶了足夠多的紙,根本不怕浪費,看幾人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只能打發他們自己先玩著,他和阿澤都還沒吃晚飯呢,現在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幾人得了指令,歡喜地將染果調好分成四份,每人拿著屬于自己的材料尋找自己想畫的東西埋頭畫了起來。 陳啟對站在旁邊的阿澤招了招手,“阿澤,快過來吃飯?!?/br> 阿澤將布袋放到洋槐樹上后,這才翻身下樹坐到陳啟身邊,兩人開始美美地享受屬于自己的晚餐。 獸人們似乎對于只有黑白的畫面都沒法理解,看著那四張完全不知道畫的是什么東西的畫,陳啟又給幾人分了一點別的顏色的染果液,這次畫出來雖然依然不成樣子,但至少能看出他們畫的是哪一處地方了。 陳啟跟他們簡單地講解了一些畫畫的技法知識,然后又給他們示范了一遍,日落后幾人便就著火堆的光畫起了熊熊燃燒的火堆來,結果后面加入進來的阿澤反而是畫得最好最有靈氣的。 拿著阿澤畫的火堆,陳啟有點自豪又有點郁悶地問:“阿澤,還有什么是你學不會的?”媳婦什么都會他壓力會很大的。 聽到陳啟的疑問阿澤很開心,陳啟會的東西太多了,他必須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對方,“只要是你教的我什么都能學會?!卑啥ǘǖ乜粗悊?,像是在承諾著一般回答道。 陳啟愣了愣,心里暖融融地伸手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頭發,忍不住湊到阿澤唇角邊又啃了一口,惹來阿澤臉龐發熱還要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經過了這次的畫畫學習,本來一直忙著趕路的眾人不知不覺將步伐慢了下來。 陳啟并沒有每次都畫色彩畫,依然在休息的時候將周圍的情況簡單地勾勒出來做成記錄,這些是為了以后繪制地圖時候準備的資料。偶爾其他人畫有新的畫后他會在晚上統一給他們一一講評一下,有時候會給他們做示范,或者直接在他們原有的畫稿上直接作修改,這種感覺讓陳啟有一種回到了高中時代在畫室里看老師點評畫作的既視感。 雖然行程放慢了不少,但離開了多撒河后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景色值得陳啟特意停留的,倒是這一路上發現了不少在啟澤城附近沒有見過的植物,本來就背了不少行李的幾人又足足增加了兩大背袋鼓鼓囊囊的行李,也就雌子們的力量足夠強大,增加這么一點重量也并不會影響他們的速度。 不管是緊走還是慢走,目的地距離幾人也會越來越近,差不多一個月后,陳啟終于看到遠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的巖山輪廓,洛水部落位于一大片巖山之中,因為巖山足夠多也足夠大,在這種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簡直是最好認不過的地標了。 “我們的部落就在那片巖山后面?!卑⑿裰钢沁b遠的山影對已經連著趕了快一個月的路略微顯出疲態的眾人說道。 聽到阿旭的話所有人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氣,洛水部落距離啟澤城真是太過于遙遠了,但好歹終于要到了。 第110章 雖然已經能看到巖山的影子了, 但這個距離即使是雌子們的速度也需要花上大半天時間, 阿虛跟幾人商議后決定先就地休息一會兒再出發。 這邊的洋槐樹并不多, 但卻有幾棵異常粗壯高大的木棉樹, 樹上的花還沒有開放,一朵朵花骨朵擠滿枝頭, 若是過上幾天怕是整棵樹都會被花朵裝點得艷紅一片。 阿澤將陳啟背到樹干上才放他下來,現在每次休息的時候陳啟都要坐到高處拿出紙張涂畫, 一行幾人只有他不需要背負重物不需要走路的, 一路輕松得就像出外郊游一樣。 阿澤將陳啟安置好后就去幫忙準備吃食了, 這些人中烹飪手藝要數阿澤的最好, 現在只要阿澤有空,幾乎每一頓都交給阿澤來做,其他人則自動自覺地幫忙打下手。 陳啟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將紙筆翻出來,而是就近捻起一朵半開的花骨朵湊到鼻下聞了聞,又扒拉開一點花骨朵的頭部,看到里面被包裹住的艷紅花瓣才滿意地點點頭, 默默將這一片地方記下來, 這附近這種高大的木棉樹大概有三棵,打算等他們返回啟澤城的時候再來將這些木棉花摘下來帶回去。 阿旭在地上鋪上幾塊干凈的布匹, 將背包里一路采摘回來的植物拿出來晾曬, 現在太陽正烈, 即使只是晾曬上一個多小時也能讓里面的水分蒸發不少。 阿樂和阿樹去附近轉了一圈,沒一會兒就抱著一小扎小白花回來,三兩下爬到陳啟所在的樹枝上, 這根樹枝很大,成年男人橫躺下來再翻個身都不一定能摔下去,可見這棵木棉樹有多么粗壯。 “陳啟,這種花能用嗎?”阿樂將懷里的小白花湊到陳啟面前,他和阿樹每到休息的時候就喜歡在附近閑逛,在草叢中去翻找那些看起來順眼的植物,不管認不認識都先摘回來一些,如果陳啟說能吃或能用,他就會帶著獸皮背包將見到的全部采摘光,有一種在尋寶一樣的感覺。 這幾乎成了兩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伙子這一路上打發無聊時光的最好玩的游戲。 “棉花?”陳啟將小白花接過來,花呈圓球狀,裂開三掰,只有半個拳頭般大小,白色的軟毛毛絨絨的,摸上去手感很好,陳啟驚喜地問:“這些花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阿樂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白茅叢,這時候的白茅還沒開花,半人高的草莖被風吹動著,隱隱約約能看到藏在草叢中的一絲絲白色?!霸谀瞧輩仓?,數量并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