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阿克瞪了那個自小長大的不靠譜竹馬一眼,聽到陳啟的問話搖搖頭,“還沒有想呢?!?/br> 卡洛將打磨到一半的骨頭放下,皺著眉頭一臉糾結地問:“現在就要起名字了嗎?我都還沒有想過,他都不會說話,不能等他能說話的時候再起嗎?” 陳啟無語地看了看兩人,這是當人父母的人嗎? “要不你幫他取一個名字吧?”阿克想了想笑著提議道。 “這個主意好,陳啟你懂得那么多,取的名字一定比我們的好聽?!辈挥米约浩鹈?,卡洛就差舉起雙手贊成了。 陳啟愣了愣,回頭看了看阿澤,阿澤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們既然讓你取名你便取一個就好,無妨?!?/br> 看了看阿克懷里抱著的小雌子,陳啟陷入了沉思。 這里的雌子名字都只有一個字,只有雄子才會取兩個字作為名字,想要取一個好聽的字卻不是那么容易的,陳啟還是第一次被人請求幫忙取名。 看著陳啟緊皺眉頭陷入苦思的模樣,阿克心底一暖,“這件事不著急的,你可以慢慢想?!?/br> 陳啟點點頭,鄭重地承諾道:“我一定給他取一個好聽的名字的?!?/br> 阿克笑了笑,“好,那就拜托你了?!?/br> 接下來的日子陳啟果然為了起名字,在膠樹葉上將自己能想到的字都寫了一遍,每個字都覺得挺好,又每個字都不是很滿意。 這天后久違地又下起了暴風雪,也是在這一天阿彰發現了鬣龍靠近的痕跡,因為下著雪而且鬣龍全身覆蓋著銀色的堅硬鱗片,所以看得不清楚,但跟鬣龍打過幾次交道的阿彰能很肯定那一定是鬣龍。 有暴風雪的遮擋阿彰不知道附近來了多少鬣龍,他取下瞭望塔里掛著的弓箭,出到外面,迎著風雪朝著鬣龍的方向射了一箭,即使阿彰的力量強悍,箭矢被風雪一吹便失了準頭,在距離鬣龍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扎進了積雪中。 聽到阿彰的信號,阿澤和阿黎也來到了城墻上,阿黎一上城墻就擔心地問:“怎么樣?確定是鬣龍嗎?”他現在視力沒有正常的雌子們好,除了白茫茫的暴風雪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阿彰搖搖頭,安撫道:“不用擔心,它們并沒有攻擊的打算?!?/br> 阿黎輕輕松了一口氣。 因為這一變故幾人一夜都不敢入睡,晚上在瞭望塔里點起了火堆,圍墻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起一盞布燈,有布隔絕了寒風,燈光雖然微弱但好歹沒有熄滅。阿澤和阿彰每隔一段時間就輪換著去圍墻上巡邏,防止鬣龍找到方法爬到圍墻上,對于像鬣龍這種狡猾又殘忍的龍類來說,任何一點點大意都是要不得的。 晚上陳啟給幾人熬了半盤姜糖水,還做了一份加了辣椒的炸rou餅。幾人雖然嫌棄辣味,但不得不說,辣椒下肚后整個人都暖洋洋起來。 在陳啟的堅持下,阿澤全身都獸化出了皮毛,只有一雙漂亮的眸子還是陳啟熟悉的樣子,阿澤伸出毛絨絨的手摸了摸陳啟已經凍得有點變色的嘴唇,“你不要擔心,鬣龍進不來的?!?/br> “嗯?!标悊Ⅻc點頭,“你們在圍墻上守著就行了,不要下圍墻跟鬣龍直接搏斗,現在天色黑了,你視力再好也是比不過野獸的,如果它們靠近你就用箭射它們,鱗殼射不穿就射它的眼睛,鼻子,它張著嘴巴向你怒吼你就射它的喉嚨?!?/br> 陳啟絮絮叨叨你交代著,阿澤則靜靜地聽。擔心陳啟在風雪中待太久會凍著,便勸他早點回屋。 “你也要注意安全?!笨粗芍匦禄氐讲t望塔里陳啟這才轉身回家。 陳啟一進屋阿黎就連忙給他盛了一碗姜糖水,摸到他冰冷的手忍不住責罵道:“也不看看多冷的天,阿澤竟然讓你在外面待那么久,萬一冷著了怎么辦?你快喝點姜糖水暖暖身子然后回床上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就沒事了?!?/br> 阿景抱著小狼崽子坐在火炕床上,滿臉擔心地看著他,上次被鬣龍抓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感受過鬣龍強大的人心里總是會對鬣龍產生陰影。 陳啟揉揉對方的小腦袋,“沒事的,阿彰和阿澤會保護我們的?!?/br> “嗯?!?/br> 暴風雪是在下半夜停下來的,然而云層沒散,即使不是月無日依然漆黑一片。不管是圍墻上的雌子還是屋里等待的獸人們,都在焦急地等待天亮的到來。 接近天亮的時候陳啟終于等不及,留下阿黎陪著阿景,自己急急忙忙順著木梯子爬到圍墻上,看到站在圍墻邊安然無恙的白色身影,提了大半夜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 “你怎么這時候上來了?”阿澤脫下自己的披風將陳啟罩住,陳啟將頭靠到他的頸窩中,那處強力的脈搏跳動讓他安心。 “下次讓我和你一起守著吧,我一個人待著太難受了?!标悊Y聲甕氣地說道,語氣里還有一絲埋怨,“整整難受了一晚上?!?/br> 阿澤沒有答話,他怎么可能讓陳啟在暴風雪的夜晚待在外面呢?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看阿澤不說話陳啟也沒堅持。 這時候已經接近天亮,云層終于散去,太陽懶洋洋地穿過云層出現在平原上。 陳啟愣愣地看著這個場景,突然輕聲說:“曜?!?/br> “什么?” “我想到小雌子的名字了。阿曜怎么樣?就像初升的太陽?!?/br> 看著陳啟明亮如旭日的眼睛,阿澤笑了笑,“好?!?/br> 第75章 不單止是卡洛和阿克, 連阿彰和阿黎對于小雌子這新名字都很是喜歡??鍖⑿〈谱痈吒吲e起, “曜, 阿曜, 以后你就叫阿曜了?!?/br> 小雌子被他晃得有點難受,小嘴巴一扁, 眼看就要哭出來,阿克連忙將小雌子接過來, 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哄了哄, “你悠著點, 阿曜還小呢?!?/br> 看大家都喜歡這個名字, 陳啟也放下心來,因為這個名字帶來的歡樂,大家都暫時忘記了鬣龍的威脅。 雖然下了一夜的暴風雪,但院子里的積雪并不厚,陳啟只將石板路上的積雪清理了出來。天亮后的雪原靜悄悄的,給人一種昨夜的暴風雪和鬣龍只是人們的錯覺的感覺。 “陳啟, 你在做什么?”剛從屋里出來的阿澤看到陳啟將石板路上的積雪清理完后, 又開始沿著院子外圍清理出一段路,不由有點奇怪。 “我想做條跑道?!标悊沃剧P子停下來休息一會, 喘了口氣才回答阿澤的問題。 在冬天沒來臨前陳啟就想鍛煉一下改善自己這孱弱的體質了, 可惜一直有各種事情忙碌, 再加上陳啟本身就是不愛運動的人,這件事才被他一拖再拖直到擱置下來。 在原來的世界,陳啟大學畢業后坐了好幾年的辦公室, 每天的運動量只有出租屋到公司的十分鐘路程,來到這里后活動范圍幾乎就在屋子周圍,如果現在讓陳啟跑個步,陳啟擔心自己還沒跑夠五百米就要心跳加速了。經過昨晚那只能等在屋里的無力感,再次讓陳啟意識到,想要在這個世界和阿澤并肩而行,只能自己變得強大才行,而首先要改變的自然是自己的體質。 阿澤回屋拿了一個木鏟子出來,雖然他對于跑道這個新詞無法理解,但陳啟想做的話他都會幫對方完成的。 阿澤一來,其他人看到在這邊忙碌的人都湊過來問情況,陳啟跟他們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眾人便回屋拿起木鏟子也出來幫忙,連阿景都將鬧騰的小狼崽子交給照顧小雌子的阿克,舉著一個快有兩個他一般高的木鏟子加入進來。 人多了干起活來自然就快,還沒到中午就將陳啟需要的跑道面積清理了出來,跑道沿著陳啟家開始,繞著院子外圍一圈,然后再回到阿黎家旁邊的石板路結束。院子幾乎有足球場那么大,這么一條跑道不知道有沒有超過一千米。 建房子的石板早就已經用完了,但還有一小堆河沙是之前剩下來的。陳啟將跑道表面的一層泥挖起來,然后混合著那一小堆河沙和融化的膠果重新鋪到跑道上,這樣應該能防止下雪的時候跑道變得泥濘不堪,唯一的缺點怕是這幾天無法使用。 暴風雪一停天氣又變得晴朗起來,阿克躺了一星期終于受不住跑了出去,還要求要和圍墻上警戒的人輪值,兩個雄子雖然還是有點擔心,但拗不過他,只能讓他們輪換過來,當然只能輪換白天的班。 阿克倒是沒所謂,只要別再讓他繼續躺床上就行了,歡天喜地地親了親阿曜的小臉蛋,披上獸皮披風就去上班。 陳啟讓阿黎幫忙做了兩套寬松的獸皮衣,獸皮衣的款式有點像是運動衣,但因為獸皮沒什么彈性,為了活動方便特意做得寬松一點,所以幾乎就是直上直下的形狀,穿起來倒像是套著一件獸皮麻袋一樣。 阿景捧著一個裝有染果液的小竹筒還有筆和膠樹葉走到正在糾結這難看的運動衣要怎么改良一下的陳啟面前。 “陳啟?!卑⒕按嗌睾傲怂宦?。 阿景剛來的時候很瘦,這段時間被陳啟和阿黎變著花樣地投喂過后小臉終于有了一點rou,他的皮膚偏白,五官也長得很精致,穿著一身火紅的獸皮衣簡直就像漂亮的瓷娃娃一樣可愛,可惜大概小小年紀受到的磨難太多,阿景不太喜歡笑,簡直比阿澤還要面癱,只有吃到好吃的食物的時候才會彎彎眉眼,陳啟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心疼。 “怎么了?”陳啟蹲下身子笑了笑問。 阿景將膠樹葉遞到陳啟面前,剛開始采集的那幾袋膠樹葉早就被幾人寫完了,現在這些還是前段時間阿澤去原來巖山部落附近采集回來的,足足采集了十幾袋,足夠他們寫到冬季結束了?!芭艿纼蓚€字怎么寫?” 陳啟愣了愣,之前陳啟讓他們用學到的字嘗試記錄每天的日常,因為會的字很少,所以寫得自然就很短,陳啟讓他們遇到想寫的字如果不認識的時候就問他,教會后就讓他們將字一遍遍抄熟練,這個方法雖然有點笨,但學起字來的效果卻是不錯的,至少現在每個人都能磕磕巴巴地寫完一句話的日記了。是的,只有一句話,雖然少了點,但對于這些初學者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陳啟對于這個進度也很滿意,這里又沒有學校,不需要考試,讓他們按照興趣慢慢學著就行,時間多著呢。 陳啟接過毛筆和膠樹葉,阿景湊到他身邊,看著他沾了一點染果液,一筆一劃,慢慢寫下跑道兩個字。陳啟寫完便將筆遞給阿景,“你來寫寫看?!?/br> 阿景看著陳啟的字照著寫,雖然偶爾有一兩筆的順序倒過來了,但字倒是沒有寫錯,陳啟又抓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寫了幾遍,直到阿景不會再寫錯筆劃順序才讓他自己去練習。 將跑道兩個字抄滿一百遍后,阿景拿出一張新的膠樹葉,工工整整地寫下“今天陳啟建了一條跑道?!甭淇钍亲约旱拿趾腿掌?,四月二十五日。 這個日期是陳啟設定的,從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設為一月一日,然后每過三十天為一個月,沒有大小月之分,七天為一個星期,月無日為星期天,月一日則是星期一,以此類推,記錄到現在剛好是一百一十五天,四個月二十五日。 當然這個日期只有他們這幾個人在用而已,陳啟打算等冬天結束,第二年的初雪來臨的時候再看看這日期怎么調整。畢竟這里的冬季太過漫長,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但聽阿澤說現在連冬季的一半都還沒過完。 阿景小心地將寫好的日記吹干,然后放進屬于他的儲物箱中,這個儲物箱是阿澤幫他用木頭做的,上面已經擺有一小疊寫好的日記,還有他抄了好幾遍的人魚故事和千字文。 阿景走后陳啟將那套運動衣脫下來,在袖口處縫了一條繩子,這樣穿起來的時候就能將袖口扎起來,不用擔心冷風從袖口處灌進來了,上衣因為很寬松,所以下擺的開口自然很大,陳啟找了條繩子當腰帶,往上面一綁,整套衣服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不再像是套著麻袋的笨拙模樣,而是又寬松又好看,還有一點狂野的時尚感,陳啟雖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對于這么調整過的衣服還是很滿意的。 跑道雖然因為膠果還沒干透不能用,陳啟還是在屋里開始了熱身,打算只在石板路上跑兩個來回,不先適應兩天,他怕自己連跑道的一圈都跑不下來。 寫完日記回來繼續練字的阿景看到陳啟動作奇怪地在那邊扭動,“你在做什么呀?” 陳啟一邊壓腿一邊回答:“我在做熱身,準備去外面跑一圈步?!?/br> 阿景略微疑惑地歪了歪小腦袋,那是什么?獸人根本沒有運動這個意識,因為他們雌子本身就每天都處于運動中,他們很難想象有些人會因為長久不動的原因而需要特意去做運動的,在這里,就連雄子,在夏季的時候都需要經常外出,長久不動的人除了餓死還是只能餓死。 正在熱身的陳啟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動作,對阿景問:“阿景,你要不要一起來跑步?”常言道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讓阿景將體質練好了,那以后遇到危險也能多點希望逃跑,不用像之前那樣被鬣龍弄傷了都沒有還手之力。 阿景雖然依然不懂跑步是什么,但還是點了點小腦袋,他很喜歡陳啟,也喜歡跟陳啟待在一起,所以不管陳啟要做什么事情,他都很樂意答應他的要求。 陳啟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教他做熱身運動。陳啟因為不常運動,他對于熱身運動還停留在學生時代的廣播體cao上,現在也只是簡單地動動手腕,動動腳腕,然后壓壓腿將韌帶拉開就完事了??粗⒕耙荒樥J真地模仿著自己的動作,陳啟心想,他是不是應該將廣播體cao給撿起來呢? 熱身運動一做完,陳啟將屋門打開,一陣冷風當頭撲來,陳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平時他都會穿著四五件獸皮衣,外面還要披著一件披風,務必將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樣才會出門。今天為了跑步他只穿了兩件,被風一吹差點就打退堂鼓。 阿景除了五官外幾乎都獸化了,自然不怕這寒風,看陳啟開門當先就跑了出去??偛荒苓B個七歲的小孩子都比不上吧?陳啟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咬咬牙也跑了出去。 正在圍墻上輪值的阿克看到陳啟帶著阿景氣踹噓噓地向著自己跑來,當即心里一突,動作靈活地就從墻上下來,三兩步來到兩人面前,焦急地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陳啟愣了愣,冷風吹得他的喉嚨干澀又難受,還沒來得及解釋眼看阿克等不及要往家跑去,連忙抓住對方的袖子,連連擺手道:“沒......沒事,我們......我們就是在鍛煉身體?!?/br> 第76章 “鍛煉身體?”阿克翻了個白眼, 看著陳啟才跑了這么一段路就氣喘成這樣, 不確定地問:“你要怎么鍛煉?一直這樣跑著嗎?” 陳啟剛才不小心灌了兩口冷風進口, 現在嗓子還難受著, 只能點點頭,他才跑了一段路, 身體還沒熱起來,現在站在這里說話凍得直跺腳, 阿克看不下去, 脫下披風披到陳啟身上, 語氣中帶上了一點責備, “你別還沒跑完就給凍著了,要鍛煉的話回屋再鍛煉吧?!?/br> 突然感覺到身上的暖意,陳啟感激地看了看阿克,阿克跟陳啟說完后又爬回了圍墻頂上繼續警戒去了。 “我們還跑嗎?”阿景仰著頭問。 陳啟嘆了口氣,搖搖頭,“今天先到這里吧, 我們明天再繼續?!泵魈斓戎形缣栕顪嘏臅r候再鍛煉吧。陳啟的第一次鍛煉身體計劃便這樣以失敗而告終。 對這個世界不能大意, 對這樣的天氣更不能大意。陳啟猛灌了一大碗姜糖水下肚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晚上他突然發起了燒。 雄子可沒有雌子那么好的自愈能力, 在這個沒醫沒藥的世界, 獸人們是很少會生病的, 而雄子一旦生病幾乎就意味著死亡。 陳啟一開始并沒有發現自己身體出了問題,還以為只是因為灌了幾口冷風入口傷到了嗓子所以還沒恢復過來。阿澤守了大半夜的警戒,直到早上才和阿克換了班, 幫陳啟弄完跑道后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去補眠了,一醒來看到陳啟臉色通紅地在做晚餐。 看到阿澤醒了過來,陳啟回頭笑了笑,“你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我今天做了土豆燉腌rou?!?/br> 阿澤看著陳啟那紅得有點不正常的臉色,“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陳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手剛給火堆掏了炭灰,還沒來得及洗手,這會兒一摸到臉上就留下了幾道清晰的指印,陳啟略微疑惑地歪歪頭,“紅?難道是離火堆太近,被火烘得太久了嗎?” 看著陳啟明顯比平時慢半拍的反應,阿澤心里沉了沉,走過去,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一片guntang。 “怎么了......” 陳啟話沒說完,阿澤一把將他抱起,三兩步走回火炕床邊,一把將陳啟塞進暖和的被窩中,將兩床獸皮被子都蓋到他的身上,眼中溢滿了焦躁。 看著阿澤黑沉沉的臉色,陳啟的心跟著顛了顛,“阿澤,你怎么了?” 阿澤輕輕撥開陳啟額頭上的碎發,俯下身吻了吻對方的唇角,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你有一點發熱,不用擔心,你先躺一會兒,我去找阿黎叔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