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陳啟,吃飯了?!卑蓮奈堇锍鰜?,看到往回跑的小狼崽后蹲下身子將它抱起來,小狼崽滿足地歪歪頭,伸出小粉舌舔了舔阿澤的手指。 陳啟看著小狼崽那滿臉諂媚的樣子,磨了磨后槽牙。 今天已經是初雪后的第四個月無日了,早上的陽光依然燦爛,氣溫也和平時一樣保持著溫暖宜人的溫度,陳啟實在很難想象明天這里就要進入冬季,他將最后一張獸皮晾好跟著阿澤進屋。 阿澤先將小狼崽抱回它的專用小木碟旁,倒了半只奶果到小木碟中,小狼崽歡快地晃動著小尾巴,然后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陳啟看得眼角直抽抽,忍不住吐槽道:“這家伙真的是巨狼神而不是狗嗎?” “狗?”阿澤有點疑惑,“它長得和狗不一樣呀,而且巨狼神沒有狗那么兇殘,它們只會狩獵自己會吃的獵物,不像狗,凡是能吃的生物都想咬上一口。雖然幼崽現在小了一點,但成年后的體型也是狗比不上的?!?/br> 多拉平原上是有野狗鬣狗之類的生物的,它們可和家養的狗不一樣,兇殘程度甚至是能和獅子叫板的,當然這種叫板可不是論單打獨斗的實力,而是論群體攻擊力。 陳啟也不多解釋,坐到火堆邊看看阿澤早上弄的是什么食物。早餐是一小盤米糊還有幾條煮番薯,米糊是之前采摘回來的米漿果煮的,只有兩個,這一頓后就都煮完了。 阿澤偷偷看了一眼陳啟滿足地喝了一口米糊的樣子,躊躇了一下,還是將旁邊一根被打磨的異常光滑的木棍拿過來遞給陳啟,“陳啟,木弓的雛形我已經打磨好了?!?/br> 之前的木弓在被蝗龍追趕的途中就遺失了,陳啟在弄木架子的時候阿澤老想過來幫忙,畢竟熬制鹽石大多時候都是坐等鹽水被燒干而已,并不需要一直盯著看。陳啟看他閑不住,便讓他又做了一把木弓,這次時間上寬裕了,自然需要打磨得細致一些。 陳啟將木弓接過來,入手光滑,握感比之前那把好了不止一星半點。阿澤看陳啟滿意,暗暗松了一口氣?!瓣悊?,米漿果已經煮完了,冬季后雖然還有米漿果,但冬季后采摘的米漿果味道會很難吃,到時候森林外圍也會有龍類出現,再要找米漿果會很困難?!?/br> 陳啟好笑地看著一本正經地拐彎抹角想要外出的阿澤,阿澤其實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外出,但兩人之前收集到的大量植物在被蝗龍追趕的時候都丟失了,他知道陳啟不喜歡頓頓都是rou食,多拉平原上能遷徙走的動物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即使陳啟一個人呆在家里也不會有什么意外,阿澤想趁著最后一天再去森林采摘一些食物回來。 “我看看你的傷口?!标悊⒁膊换卦?,將手中的陶碗放下來對阿澤說。 阿澤抿了抿唇,還是乖乖坐到陳啟面前將獸皮衣脫下來。陳啟小心地將繃帶解開,之前的車前草已經用完了,這時候敷在傷口上的碎末換成了小薊。陳啟將捂了一晚上的小薊清理干凈,不得不感嘆一句獸人這逆天的愈合能力,陳啟的手指從已經結出粉紅色的疤痕上劃過,“還痛嗎?” 阿澤瑟縮了一下,感覺陳啟手指劃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還有點癢,他搖搖頭,怕陳啟看不見,又開口道:“不痛,已經沒事了?!?/br> 陳啟幫他重新換了一條繃帶,一邊弄一邊無奈地對阿澤道:“你想去就去吧,但太陽下山前一定要回來?!?/br> 阿澤眼睛一亮,猛地回過頭,陳啟正在低頭給繃帶打結,兩人距離太近,阿澤的額頭剛好撞到陳啟的額頭上,“咚”的一聲響聲嚇了阿澤一跳,“陳啟,你沒事吧?!卑删o張地問。 陳啟揉了揉被撞得發紅的額頭,眼睛因為疼痛冒出了霧氣。 “陳啟,很痛嗎?對不起,你不要哭,要不我讓你撞回來?!?/br> 陳啟看著阿澤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感覺有點好笑,“我沒事?!?/br> “真的嗎?不要騙我,你都痛得哭了?!卑刹恍?。 陳啟嘴角抽了抽,那明明是生理淚水。怕阿澤抓著這話題不放,連忙轉移話題道:“真的沒事,你不是要去森林嗎?再不出發你傍晚就趕不回來了?!?/br> 阿澤再三確認陳啟真的沒事后才去拿了幾個獸皮背包出門。小狼崽吃飽喝足后又窩回它的小窩里睡覺了,送走阿澤后陳啟感覺這個地方簡直寂靜的可怕,除了偶爾風吹過草叢發出的沙沙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生物的聲音。 “小狼崽子,你再睡下去就要變豬了,要不要起來玩耍呀?”陳啟彈了彈小狼崽的額頭問。 小狼崽可不買他的帳,任由陳啟怎么弄就是不睜開眼睛,照樣睡得四仰八叉的。 陳啟無奈,只能找點事情來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先將木弓雛形給拉到合適的弧度固定好。想起那被他做了一半就遺忘在角落的水乳果糖,連忙翻出來,發現之前還是糖漿狀態的膠體竟然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固體,陳啟掰下一小塊看了看,糖塊有一定的硬度,乳白色的也沒有變質的傾向,陳啟用舌頭舔了一點嘗了嘗,很甜,味道也正常,陳啟大喜過望,用一個竹筒將糖塊收集在一起,竟然也有三分之一竹筒的量,家里還有兩三個水乳果,陳啟毫不吝嗇地將剩下的水乳果全部熬成了糖漿放到一邊等待析出糖塊。 阿澤不在的這天陳啟第一次感覺時間如此漫長,他的外套之前已經被自己弄得破破爛爛,但阿澤將他撕下來的兩個袖子都帶了回來,陳啟將幾匹布匹搬到火堆邊,在地上鋪上幾張大大的獸皮,將布匹放在上面,打算將破爛的外套縫好后再做幾件新的襯衫。 阿澤果然在太陽下山前回來了,帶回來的除了他從家里帶出去的幾只背包外還有之前他們丟失的兩只背包,連那把制作粗糙的木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到的,也一起帶了回來,那么多東西被他用藤蔓綁在一起,用木棍當成扁擔挑了回來,也幸好阿澤力氣大,挑著比他重了好幾倍的東西都毫不吃力。 晚上陳啟并沒有入睡,屋子里的火堆燒得很旺,陳啟坐在門前,打算看看冬季會以什么樣子到來。 接近午夜的時候阿澤拿了兩張獸皮披到陳啟身上,他自己也換了一件更厚的獸皮衣,一點冰涼落到陳啟鼻頭,伸手摸了摸,發現是一點水珠。 阿澤坐到陳啟旁邊,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夜,低聲說道:“冬季來了?!?/br> 陳啟恍然,原來那滴并不是水珠,而是雪。 第47章 冬季第一天的早上和之前的月無日沒什么分別, 天色也是沒有任何過渡, 一瞬間就從黑暗轉為黎明。 月無日的夜里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見, 陳啟后半夜就失去興趣迷迷糊糊地回房間睡覺了, 房間里沒有火堆也沒有火坑,早上即使蓋了兩層獸皮毯子依然被冷醒。陳啟打了個哆嗦爬起床,阿澤已經開始熬米糊了。 陳啟去儲物間拿了一小掛腌rou,將腌rou切成丁狀放到米糊中打算熬rou粥。小狼崽子一大早上就興奮地繞著阿澤打轉,阿澤開了半只奶果給他做早餐,阿澤昨天帶回來的東西有整整一大背包全都是奶果, 足夠小狼崽子吃好久了。 陳啟撇撇嘴,開了兩個奶果倒到陶碗里溫熱, 這才捧起旁邊陶罐里的熱水去洗漱。等陳啟出來的時候小狼崽子已經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巴巴地趴在裝有奶果的陶碗前,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里面已經冒著熱氣的液體。 “陳啟, 小幼崽已經吃過了, 再吃會撐壞肚子?!卑梢詾樘胀肜锏哪坦顷悊⒔o小狼崽子準備的,所以出聲提醒道。 “誰說是要給這小崽子吃的?!标悊⑸焓謴椓艘幌滦±轻痰哪X袋,小狼崽在地上滾了兩圈, 遠離了陶碗。 陳啟將陶碗拿起來, 一股奶香味迎面撲來,就著陶碗喝了一口,滑滑嫩嫩的比以前喝過的盒裝牛奶好喝多了,陳啟將陶碗遞給阿澤,“你嘗嘗看, 這奶果的味道還挺不錯的?!?/br> 阿澤有點詫異,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成年的獸人竟然會吃幼崽的奶果,不過他也沒拒絕陳啟的好意,也就著陶碗喝了一口,入口香甜,對于這種奶香味阿澤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小狼崽可不樂意了,它還以為陳啟是給自己準備的食物,沒想到竟然自己喝掉了,嗷嗚嗷嗚地叫著蹦進阿澤的懷里,一雙眸子盈滿了淚花,好不可憐。 阿澤看看手中的陶碗又看看懷里的小狼崽,有點糾結要不要再喂小狼崽吃一點,陳啟一把將陶碗拿過來,三兩口就將剩下的奶果喝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得意地對著小狼崽呲了呲牙。小狼崽一臉震驚地看了看陳啟,小屁股一扭從阿澤懷里跳下來,哼唧哼唧地跑回自己的小窩中,鉆進獸皮毯子里不再搭理兩人。 阿澤好笑地看著跟野獸崽子搶食的陳啟,將已經熬好的rou粥盛好遞給對方。吃完早餐后,陳啟感覺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暖洋洋的,陳啟打算去外面看一看冬季第一天的景象。 厚厚的獸皮門簾一被掀開,一股冷風兜頭灌過來,入目所及和陳啟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景象那么的相像。 枯黃的野草幾乎被一尺厚的積雪壓彎了腰,除了無花果樹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綠色外,平原上的其他的植物似乎一夜之間全都枯萎了,不遠處的一棵洋槐樹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只有白色的積雪蓋在枝丫間。陳啟實在想象不到昨晚的雪到底下得有多大。 阿澤從屋里出來,他將手中拿著的獸皮披到陳啟肩上,“剛轉入冬季你還適應不了這突然變冷的溫度,穿多一點別著涼了?!闭f完阿澤便拿著一根木板打算清理屋外的積雪。 阿澤從昨晚開始便獸化出了皮毛,他的毛發是白色的,跟巨狼神的皮毛很像,只是今年他沒像往年那樣全身都獸化,而是只有脖子以下才會有厚厚的皮毛覆蓋,身上依然穿著一套平時穿的獸皮衣,不仔細看的話其實看不出他已經獸化了。 晨光灑在阿澤身上,柔和了對方臉上堅硬的線條,阿澤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表情不多的,但在陳啟面前總是能自然而然地說上很多話,而且也會經常笑。認識了阿澤那么久這還是陳啟第一次那么認真地觀察阿澤。 阿澤的五官其實長得很精致,他的身高比陳啟還要高半個頭,身型修長,只是裁剪簡陋的獸皮衣都能讓他穿出一股狂野的時尚味道,如果生活在陳啟的世界,阿澤不去當明星都浪費了他的好身材。 感受到陳啟的目光,一直忙碌著的阿澤抬起頭,好看的緋紅色薄唇微微勾起,笑著問:“怎么了?” 陳啟被這個好看的笑容晃得愣了愣,或許是雪景太晃眼的緣故,又或者是這一刻阿澤的笑容有蠱惑人心的作用,陳啟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阿澤,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話一出口,陳啟自己都被自己驚嚇到了,但回過神后卻發現自己并不后悔。陳啟并不是直男,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只是一開始忙著學習后來忙著工作,身邊也沒有什么同類才一直單到了現在。 阿澤顯然沒明白陳啟這句略顯含蓄的話,“什么意思?我們現在不是已經住在一起了嗎?” 陳啟斂了斂表情,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獸皮衣,走到阿澤面前,盯著對方好看的眸子,認真地又說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以伴侶的身份和我在一起試試?”陳啟活了快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跟人表白,剛剛說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說完話后反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眼神不錯地盯著阿澤,生怕對方臉上露出哪怕一絲拒絕的表情。 “不要用孕紋來拒絕我,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伴侶能給我生孩子?!标悊⒖粗捎悬c不安的表情,自然知道對方最擔心的是什么,放輕聲音道:“你先認真考慮一下,不用馬上給我答復,但也不要太晚?!?/br> “嗯?!卑梢馕恫幻鞯貞寺?,低著頭避開陳啟的目光,將手中的木板舞得飛起,地上的積雪紛紛被扒拉到一邊,露出了下面褐紅色的土地。 陳啟好笑地看著阿澤慌亂的樣子,他和阿澤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算不上多長,馬上說愛是不可能的,但對對方抱有好感這點陳啟卻能肯定,在這個世界,估計也不會有比阿澤對自己還好的人了,從沒戀愛過的陳啟也沒想到自己在這件事上竟然那么果決,怕是被冬季第一場雪給迷了眼吧。 阿澤的內心并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么鎮靜,此刻用波濤洶涌來形容也不為過,他以為自己只能默默地陪伴在陳啟身邊,直到陳啟找到了屬于他的伴侶自己才會離開,從沒想過陳啟會要求自己做他的伴侶。 阿澤混亂的思緒讓他看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覺得腦袋空空,一遍一遍地默默問自己,他真的有資格和陳啟在一起嗎?陳啟和他在一起真的開心嗎?沒有孩子他真的能接受嗎?和他在一起陳啟真的不會受傷嗎?阿澤想起了他的爹爹,他第一個被毀滅的部落,他的阿父,他的第二個爹爹,以及第二個被毀滅的部落。阿澤曾經不止一次地認為,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離開卡洛一個人搬到了部落外面生活的話,卡洛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平安長大? 感受到了阿澤滿溢出來的哀傷,陳啟嚇了一跳,他抓起阿澤冰涼的手,有點慌亂地道歉道:“阿澤,對不起,我讓你困擾了嗎?如果你不想做我的伴侶的話我們就回到以前的關系吧,你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過,我們可以繼續做回朋友?!?/br> 阿澤搖了搖頭,眼尾泛紅。 “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陳啟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懊惱不已,他不想因為告白被拒而和阿澤分開,他對阿澤的感情雖然還沒到愛的程度,但他已經開始貪心地眷戀上對方的溫柔了。 “我是被獸神遺棄的人?!卑傻吐曊f道。 “我知道?!睕]有孕紋代表被獸神遺棄這件事阿澤已經提起過不止一次了。 “我不能生孩子?!?/br> “嗯,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因為你能生孩子才會喜歡你?!标悊⒛托牡亟忉?。 阿澤眉眼動了動,“陳啟,你為什么要讓我做你的伴侶?” 陳啟好笑地看著他,阿澤的頭發很軟,陳啟需要抬起手才能揉到對方的腦袋,雖然不太方便,陳啟卻很喜歡這個舉動,“喜歡你還需要理由嗎?那阿澤喜不喜歡我?” 喜歡陳啟嗎?阿澤不用想就能得出肯定的答案,他從看見陳啟的第一眼就對這個雄子產生了好感,即使知道自己沒有孕紋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一如既往沒有變過。 看到阿澤輕輕地點了點頭,陳啟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再次認真地詢問:“阿澤,你要不要以伴侶的身份和我在一起試試?” 阿澤回望著他,陳啟的表情是從沒見過的鄭重,握著自己的手臂肌rou緊繃,估計對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花了多大的力氣,幾乎要將阿澤的手握出紅痕來。 阿澤嘴唇頜動了幾下,良久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字,“好?!?/br> 陳啟感覺自己活到那么大,第一次覺得好這個字的發音竟然是如此的動聽。 第48章 中午時分, 天空又開始紛紛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阿澤早上清理出來的地方很快就被積雪再次覆蓋。 陳啟正披著獸皮坐在火堆邊縫制木蒲團,阿澤則被陳啟打發了做木蒲團的圓墩子。說是木蒲團, 其實就是做幾個扁平的圓墩子,然后再在上面縫上一層獸皮而已。今天才是入冬的第一天, 氣溫卻下降的太快, 光靠一層獸皮隔著地面陳啟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寒氣, 這才想起要做幾個蒲團出來。 自從表白完后陳啟的眼神總是時不時會落到阿澤身上,感覺自己仿佛一瞬間變回曾經情竇初開的少年時代般,眼中的戀人怎么看都看不夠一樣。阿澤反而心情激蕩過后歸于平靜, 認真地做著手中的活計, 偶爾發現陳啟看過來的目光會抬起頭對著對方微微笑笑,晃得陳啟心臟都漏跳了半拍。陳啟別開臉, 心里暗暗吐槽,和阿澤相處也有一個月了,以前自己怎么沒感覺到阿澤笑起來的樣子那么有魅力? 午餐陳啟做的很豐盛, 幾乎將自己會的現在手上材料能做的全部都做了一遍,忙碌了大半天,整整做了十六個菜之多,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手。幸好之前有幾個陶碗可以用來裝菜, 但幾乎滿滿擺了一廳的菜式還是讓阿澤驚呆了,雖然全程阿澤都在打下手,但他依然看不懂陳啟到底是怎么靠著那么幾個材料弄出這么一大堆不一樣的東西來的。 陳啟夾了一個炸rou丸子湊到阿澤唇邊,滿臉炫耀地說:“阿澤你試試看好不好吃?!边@種炸rou丸子是將疣豬的五花rou搗碎, 然后裹上米漿果放到熱油里炸出來的,之前處理的那些獵物陳啟都將整理出來的脂肪熬成了油存放著,整整有一大陶盤,這幾天天氣也不熱,倒是沒有變味。 今天剛跟阿澤表完白,陳啟此刻就像一只迫不及待想要給伴侶展示尾巴的雄孔雀。 陳啟不單炸了rou丸子,還炸了土豆,番薯和卷心菜,卷心菜還是阿澤昨天去森林里采摘回來的。土豆一開始陳啟是直接切成條后就放到油里炸,發現炸出來的土豆條中間竟然還沒有熟,于是又將土豆蒸了一下,放涼了后拿到屋外稍微凍得硬了一點再繼續炸,炸完后撈出來在上面直接撒上鹽,陳啟試過味道,雖然沒有以前快餐店里賣的好吃,但對于沒吃過這種食物的獸人來說應該還是很新奇的。 炸rou丸子的大小一口吃不完,阿澤就著陳啟遞過來的筷子咬了一半,之前陳啟在做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東西的味道特別香,現在吃起來也酥酥的脆脆的,和以前吃過的任何一種rou食味道都很不一樣。 陳啟喜滋滋地將阿澤咬了一口的炸rou丸子吃掉,口感自然沒有他以前吃過的好吃,但陳啟卻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個rou丸子。陳啟又夾了一條薯條湊到阿澤嘴邊,阿澤頓了頓,依然咬了一半,看著陳啟果然將自己咬剩下的一半吃掉后,阿澤那沒有獸化出皮毛的耳尖不自覺地泛紅。 阿克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膩歪的景象,他疑惑地看了看阿澤又看了看陳啟,倒是沒有好奇地開口詢問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陳啟還是第一次看見完全獸化的獸人,他第一次遇到阿澤的時候阿澤也是完全獸化的狀態,可惜當時他昏迷的太快,并沒有看清阿澤獸化的樣子。阿克腰間只圍了一條獸皮裙,除了五官外其他地方都被毛絨絨的白色皮毛覆蓋,皮毛上有黑色的斑點,看起來就像一頭矯健的豹子。 陳啟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阿澤反而平靜地問突然到來的阿克,“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阿克斜倪了他一眼,“阿彰叔讓我來告訴你部落打算明天去獵豚龍?!?/br> “明天就去?”阿澤皺皺眉,現在豚龍根本還沒出到森林外圍,如果要獵豚龍的話就必須往森林深處尋去,這樣一天內就趕不回來了,他不可能將陳啟獨自一個人留在家里那么久的?!耙郧安皇嵌嫉入帻垇淼酵鈬湃サ膯??” 阿克已經湊到火堆邊,鼻子聳動了一下,看了看那擺得滿地的菜式又看了看陳啟,意思很明顯,他想吃。陳啟遞了一雙干凈的筷子給他,阿克接過來,毫不客氣地夾了一顆炸rou丸子,大大地咬了一口,滿眼驚奇,還不忘回答阿澤的問題,“阿彰叔覺得現在森林和平原上出現的異常太多,我們早點將豚龍獵夠了,深冬就不用再進森林里了?!?/br> 這里的冬季長達半年之久,阿克所指的深冬可不是冬季過去了一半后的日子,而是指進入冬季后的半個月到一個月之后,那時候氣溫會比現在再低上幾度,降雪量也會增多。 阿克又夾了一筷子薯條塞進嘴中,他是第一次吃到用油炸過的食物,味道和口感和他以前吃過的所有東西都不一樣,讓他愛不釋口,“如果你擔心陳啟的話明天我可以帶卡洛和阿黎叔過來陪他?!卑⒖擞謯A了一筷子油炸卷心菜,轉頭對陳啟道:“阿黎叔好像對你做的衣服很感興趣,之前一直忙著儲存食物的事情,剛好明天你可以教教他怎么做你那些衣服?!?/br> 陳啟問:“獵豚龍要去很久嗎?”如果當天能夠來回的話阿澤也不可能會擔心自己,昨天他也是一個人在家呆了一天的。 “不久,快的話大概需要花兩天一夜的時間吧?!卑⒖藢⒖谥械氖澄镅氏?,又將筷子伸去另一盤卷心菜rou餅,這是用搗碎的rou沫混合著搗碎的卷心菜,然后再裹上一層米漿果煎出來的,這是陳啟第一次做的菜式,rou餅煎得有點松散,一夾就碎,有些還因為掌握不好火候煎焦了。 陳啟將一個木勺子遞給阿克,“你用這個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