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挽挽借助最后的力氣跳起來抱住了畫。 畫落到了挽挽的懷里。 “很好,現在游出來,給我?!?/br> 匪徒站在旁邊,拿槍指著挽挽,另一只手示意挽挽出去。 主持師傅慢慢后退到匪徒身后。 得意的匪徒百密一疏。 主持師傅陡然發力,匪徒被推進了水里,而且是上半身倒蔥一樣栽進去的。 主持師傅跑了。 貧僧就只能做到這樣了。 現在匪徒和挽挽都在水中,拿著槍完全一邊倒的局勢已經被打破了。 現在比的就是誰的力氣和水性感了。 這水面的確很深。挽挽隨便蹬幾腳,完全沒有踩到過邊緣之類的。 挽挽有一個致命弱點,她不會水,而且剛才到現在,挽挽的體力已經耗盡了。 而匪徒一直保持著體力的旺盛期。 畫很沉,挽挽想把畫丟開,可是剛丟下就往水里沉下去。 挽挽好在是力氣很大的,剛開始還是可以和這個臭不要臉的匪徒打成平手的。 但畫似虎越來越重,挽挽身下的那一手應對劫匪的雙全兩腿。 挽挽很疼,拳拳到rou。 打斗的兩人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往下沉。 匪徒似乎打算速戰速決,越來越使出全力。 挽挽的攻擊反而更加束手束腳。 “讓你他么擋著老子發財!老子送你下地獄!” 挽挽已經很難出聲。 文物不許出國。 “不許?!?/br> 眼看著匪徒的拳頭一拳頭打在挽挽的臉上,這一拳砸下去挽挽肯定只能撒手了。 沒有力氣了。 她力氣這么大的家伙…… 劃破長空的一枚子彈,從后方正中了匪徒的腦袋。 挽挽已經開始出現短暫的意識渙散。 不是她不是她不堅強,實在是太特么累了…… 挽挽腦子最后思考了一下。 沒打中她,那就是匪徒死了,她可以休息一會會兒了。 如果挽挽再堅持一下,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抱著國寶的挽挽和匪徒幾乎同時開始掉落。 “挽挽!” 神情嫉妒焦灼的霍少帥沖過來往水里一撈只撈到了水。 他們沉下去了。 “底在哪里?!”霍仿轉身,嚴厲地看著主持師傅。 “底……底……” 主持師傅支支吾吾,竟然慢慢跪下,“少帥,這池子根本不是池子,整座山體就是它的底呀……” 小和尚一聽,暈過去了。 “你說這座山,里面都是水?” 霍仿艱難地問,額頭的青筋在暴突。 “……是,按理說菀南地日后這樣的地形,但藿香山是個例外,如果把水放空,山體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溶洞?!?/br> 溶洞…… 霍仿身型微微搖晃,很快被張副官扶住。 “少帥,您節哀?!?/br> “節哀?節個屁哀!” 霍仿丟了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跳進了水里。 “少帥??!”“少帥??!” “這……這……” “快,立刻下去,營救少帥!” 即使知道跳下去可能不僅不能救回少帥,還可能一去不復發。 但以張副官為首,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了。 他們對少帥抱著致死追隨的信念。 霍仿對挽挽也是抱著這樣的信念。 白胖局長和白廖警官對視一眼。 “不能再有人跳下去了?!?/br> 還有士兵們在衣服。 “我們當兵的,不用你們管!” “我他媽是為了你好!” 說到最后,竟然互相頭抵著槍口,劍拔弩張。 一個士兵坐在地上哭,“溶洞,就算水不淹死,石頭也能刺死人……” 溶洞里上下兩個方向都有往中間長的石頭,最細的可以像根針,到同時又堅硬無比。 小和尚爆發出細細的哭聲,“我的jiejie呀……” 頻頻以手拍地。 “就算是山體,總也有出口吧?” 白胖局長變成了現場最冷靜的人。 “山下的那條河,就是從山里流出來的水?!?/br> “那我們去下面等,也許還有希望?!?/br> 所有人抱著到了山下那條河邊。 河邊兩岸圍著那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無數雙眼睛靜靜地凝視著河面。 河水依舊緩緩地流淌著。 平靜而美好,在夜色中閃爍著美麗的星斑。 張欣一直沒走,坐在一棵眾人視線不及的樹上。 嫵媚的眸子看著毫不在意,卻也頻率頗高地一直看著河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很多人的眼淚憋不住了。 嗚咽的聲音開始傳出來。 如果少帥在,少帥一定會說,“我帶的兵,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許哭!” 張欣的眼中開始出現煩躁。 身姿輕盈地跳下了樹。 快點出來啊挽挽……不會真的死在里面了吧…… 后面的樹林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河面上沒有哭聲,但有著很多呼喊。 稚嫩的,堅硬的…… 寺廟的和尚們叫著挽挽的名字,士兵們叫著少帥,張副官還是有其他跳下去士兵的名字。 回蕩在這一夜璀璨的星空下。 主持師傅默默抹淚。 白胖局長的小胖手緊緊拽著白廖警官小胡子一顫一顫的。 有一種下一秒就要爆哭的趨勢。 白廖警官面色凝重。 如果這些是這次勝利的代價,那代價未免太沉重了。 就在大家都已經完全失去希望,和尚們抱著哭起來。 “為什么那么好的人就死掉了……” 一個欠揍的,歡呼的,奔騰的聲音響起來,“呦!看我抓到了什么!□□!” 一個抱著畫,全身濕漉漉的,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手里捏著一只灰毛兔的家伙,突然沖了出來。 “誒?怎么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