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少爺,挽挽小姐回去了?!?/br> “嗯?!?/br> 桌子前的年輕男人取下高挺鼻梁上架著的黑色細框眼鏡,修長的手指曲起輕按眉心。 “您為什么要避著挽挽小姐呢……” 管家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下去?!?/br> 男人冰冷地開口。 為什么要避著她? 霍仿苦笑。 因為即使避開了,她依舊夜夜在他夢中來去自如,不避開的話他怎么樣? 強占未婚妻的meimei? 而且是他自小就極為討厭的柔弱的女人? 諷刺的是現在讓他魂牽夢縈的就是未婚妻的柔弱meimei。 霍仿覺得好像在自打耳光一樣,火辣辣地疼。 明明說最厭惡那些柔弱的女人,到頭來還是跌入了她們的陷阱? 那和他一直不齒的父帥有什么區別! 他每晚一閉上眼睛就會回到藿香山的那個懸崖,她死死地握著他的手,就是一起死也不放棄他性命的笑容。 霍仿就像被蠱惑了一樣,腦海中不蹲浮現這個笑容和紅繩結。 他從來不主動一個女人能漂亮到這種地步……簡直像個妖精一樣…… 一邊是渴望的誘惑。 他有權有勢,要了她沒有人能夠拒絕的了。 另一邊是良知的抗爭。 他霍仿是軍人,不能沉迷于兒女私情的放縱。 這兩種情緒幾乎把霍仿逼瘋,眼看著一天比一天暴躁。 誰也不能把誰說服。 “趕她走!” 不知情的挽挽也很暴躁。 沒有見到過霍少帥一次,想為自己辯解都做不到。 挽挽可小心眼,暗戳戳地打算半夜丟一個馬蜂窩到霍少帥的小樓里。 蟄死他丫的! “小姐,你可千萬別胡來?!?/br> 大牛揪心不已。 挽挽認真思考起來,丟馬蜂窩這件事情,你首先需要擁有一個馬蜂窩…… 萬萬沒想到,挽挽最終還是見到少帥了。 兩日后,天晴,后花園。 挽挽蒙著眼睛扮捉人的大狗熊。 “嘿嘿,小美人,你們在哪兒呀?” “大爺,我在這兒呀?!?/br> 陪著挽挽玩的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 她非逼著人家叫她“大爺”。 少帥連同兩名軍官從一側經過,清一色的軍裝硬挺男子,陽剛氣十足。 挽挽靈機一動,聽見腳步聲。 她躲在大石頭后面偷襲,等人路過的時候跑出去偷襲。 “抓到你了!” 所有丫鬟,包括兩名副官,全員安靜如雞。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美人,腰身這么粗?!?/br> 少女扯下粉色的面紗,笑意盈盈的眼睛撞入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睛中,仿佛會讓人溺斃其中。 一起被她撞開的,還有某人心里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枷鎖。 那是從心底打開的,徹底的放縱。 要沉淪,那就一起沉淪吧。 第17章 無聲的覬覦(五) 午后,有陽光,比平常暖和不少。 挽挽乘著暖和出來玩。 等她玩開心了,再去思考如何擁有一個馬蜂窩,然后對少帥進行打擊報復的事情。 這廝可小心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事情在她身上不存在。 少女嬌笑著從大石頭后面飛出來,好死不死直接一頭扎在了面色冰冷的年輕男人懷里。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美人,腰身這么粗?!?/br> 少帥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沾染著外頭風塵仆仆的味道。 這樣的氣息,強烈區別于挽挽身上終日被供養在溫暖閨閣里的香甜氣息。 前者如刀,鋒利,殺人見血。 后者如綢,柔順,勾人腰肢。 這個游戲。不僅要抓人,抓到了才出來人是誰,那才算是贏。 挽挽嫩嫩的臉蛋在霍仿胸前的軍裝上磨蹭。 小手不知天高地厚地摳著男人喉結下的那顆扣子。 “你哪只,怎么長這么高……” 扣子都快到挽挽額頭了,這人得多高啊。 挽挽生銹的腦袋冥思苦想,想不出來陪她玩的丫鬟里面,誰有如此叫人羨慕的體格。 小鼻子在男人身上聞來聞去,小手在男人身前亂摸。 被男人阻止,握到了掌心。 男人太高大,女孩子又那么嬌小,看著就像纏著他撒嬌,被他禁錮著,求他陪著自己的玩的小情人一般。 怪也怪這二人相貌都太過出眾,每次出現在一個畫面里時,總會將原本淡如水的氛圍硬生生扭曲成曖昧的二人世界。 挽挽勾著霍仿的腰,笑著扯下了自己的面紗。 “讓我看看你是哪個小美人……” 笑意盈盈的眼睛猝不及防被一雙寒如冬墨的琥珀眸子鎖住。 嘴里的話已經出去一半,“小美人……” 挽挽的侍女們立刻低下頭。 霍仿的兩個副官齊齊朝著反方向轉身。 即使身處在花園里,卻沒有人敢跟他們的視線歸攏于一處,紛紛避開。 挽挽的笑意漸漸凝固在嘴角。 男人的腰,即使再細再沒有贅rou,那也不同于女子纖細的腰身。 挽挽乍以為終于抓到了人,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沒感覺到手臂底下的硬質肌rou。 “少帥……”少女怯怯地叫。 無端端透著可憐。 明明撲上去的是她,卻有一種她似乎被人撲了的感覺。 花園的人工河清澈見底,湖面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年輕軍裝男人一手負于身后,一手握著少女的手,偉岸得如同一顆大樹。 挽挽就是依靠著他生存攀附的菟絲子。 從外人的角度看,少女好像是趴在男人的胸前,依靠著男人的力量才能站立一般,連手都被他戀愛地托舉著。 少女主動,男人被動。 冬日里的強風吹過,少女的披風裹挾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深軍綠色披風被吹得揚起。 柔與剛,弱與強,男性與女性的最直觀畫面。 美的可以入畫。 挽挽每次都很怕霍少帥就是了,不僅在他身邊大力氣會消失,而且他的氣場太強,一靠近他總有一種被別人完全籠罩和控制的錯覺。 即使這個男人什么也沒做。 挽挽的另一只手依舊放在男人的腰間。 她看著面無表情的霍仿,怯怯地慢慢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挽挽就是這么坦誠,她就是欺軟怕硬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