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鵝頸豪沒有開口,倒是陪在譚長山對家的白紙扇閹雞貴,一向頭腦靈活,最先說話:“山爺,差佬雄是拜在金牙雷門下的,算是與老鼠祥平輩,聽說前段時間得罪黎民佑和張榮錦,被調去了沙頭角,今晚突然冒出來,實在有些蹊蹺,而且顏雄之前只是個探目,無論如何不可能開口掃平您的生意,整個九龍,敢開口做這種事的,除了張榮錦,不可能有其他人,顏雄恐怕只是卷在其中,被張榮錦抬出來做個出頭鳥?!?/br> “管他張榮錦仲是劉福!蒲他老母,該打發差佬的規費一次沒有少過,他們居然忘恩負義搞山爺的生意,殺我的人?找人去他們家里丟幾個燃燒瓶先!山爺這幾年修身養性,我鵝頸豪卻不吃齋!”鵝頸豪瞪著一雙圓眼,開口叫道。 譚長山把手里的核桃朝桌旁的垃圾桶里隨意丟去,雙手推翻面前的清一色麻將牌,語氣淡淡的說道:“清一色,糊了?!?/br> 把麻將牌推翻之后,譚長山自己開始雙手沉穩的卷紙煙,手里輕輕的朝外抖著煙絲,等把紙煙卷好,被閹雞貴劃著火柴點燃,吸了一口之后才不急不躁的開口說道:“不急,先查查到底老鼠祥做了什么事,臉面今晚找回來與明天找回來是一樣的,不急在這一刻,把事情先去查清楚,知道原委之后再決定如何動手,阿貴心思靈活,人脈熟絡,負責這件事。生意被掃是生意的事,在家里打麻將總不違法吧?你們兩個,繼續陪我打牌,免得出去壓不住火氣生事?!?/br> 他開口吩咐,閹雞貴馬上起身朝外走,剩下桌上的鵝頸豪與另一個譚長山心腹紅棍神打勝,就算心中不忿,也只能按捺火氣坐在原位不動陪著譚長山洗牌,譚長山一邊洗一邊看向旁邊神打勝的小弟,笑瞇瞇的開口:“阿文過來救急,三缺一,贏了算你自己的,輸了我幫你付?!?/br> 那個手下坐過來開始與三人一起洗著桌上的麻將,陪譚長山打牌的三人都沒有在意譚長山剛剛丟掉的那兩粒核桃,只有閹雞貴起身時,注意到譚長山那兩粒心愛的老漿核桃此時躺在垃圾桶里,竟然已經被他生生握裂! 自己這位大佬,此時臉色看來談笑風生,恐怕心中早已殺意如狂! 顏雄帶人趕去旺角時,沒等到差館,就看到旺角差館的七八名軍裝便衣朝街邊的鳳如酒樓趕去,顏雄面色一動,開口朝走在最后的一名軍裝開口問道:“兄弟,我們九龍城差館的,出了咩事?” 那名軍裝看看顏雄等人,開口說道:“福義興的魚佬明,與黎探長的干兒子柴華超在里面吵了起來,魚佬明搶了柴華超的女人,此時被柴華超用槍指頭僵持在一起,酒樓伙計去差館報信,所以我們過來幫手?!?/br> 顏雄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氣,這說明叫晚晴的女人沒有出事,其實他也知道,宋天耀未必在意這個叫晚晴的女人,可是如果晚晴被柴華超得手,就算自己把整件事處理好,也已經談不上十全十美,不如把女人完好無損的帶到宋天耀面前。 “柴華超在里面?好,我正好去見一面,同我走?!鳖佇鄢澈蟮氖畮酌娧b開口說道。 九龍城差館的便衣都是伶俐醒目的人物,顏雄一開槍殺人,他們就馬上與顏雄保持距離,選擇留在插花公寓現場控制局面,除了顏雄的心腹阿偉之外,只有十幾個剛剛加入警隊開始只拿薪水苦熬,就算跟錯人選錯路下場也慘不到哪里的菜鳥軍裝,被顏雄開槍殺人的兇狠和霸氣吸引,跟他趕來旺角。 顏雄帶人大步進了鳳如酒樓,跟著前面旺角差館的人一起上了二樓,等到了二樓,顏雄就看到高佬成的小弟魚佬明帶著的二三十人已經把包廂外的走廊堵死,此時眼神不善的盯著包廂內。 旺角差館的人,魚佬明小弟完全不給面子,推都推不開,顏雄此時卻彷佛記起自己有個福義興紅棍的身份,讓帶來的差佬留在樓梯口等,他自己走到人群最前開口說道:“我是福義興紅棍差佬雄,讓開,我去見見阿明?!?/br> 有小弟認識顏雄,看他出面,猶豫一下,讓開一條窄道,顏雄從人群中央邁步擠了進去,后面旺角差館的人也想跟上,顏雄已經開口說道:“其他人我不認識,不用讓他們進來?!?/br> 他一開口,魚佬明的小弟們馬上再次合攏,堵死走廊,繼續與差佬對峙。 顏雄進了包廂之后才看到,魚佬明面無懼色的手里拎著西瓜刀與柴華超面對面站在一起,柴華超的槍已經頂在魚佬明的額頭上,英俊的臉上此時已經滲出汗水,表情怨毒中夾雜幾分難堪。 而魚佬明背后靠近包廂門的位置,一名穿著旗袍的女人,發髻散亂,但是衣衫還算整齊,臉色稍顯蒼白,正被兩名魚佬明小弟護住。 “你就是晚晴小姐?”顏雄沒有理會房間里僵持的兩人,而是先走到女人的面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禮貌些:“太白海鮮舫的晚晴小姐?” 孟晚晴到現在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自己求死不得,黃云超要逼jian自己,突然包廂門被打開,此時被黃云超用槍指頭的大漢進來先把自己從黃云超手里搶過來,讓兩個手下護住自己準備回海鮮舫,然后黃云超就拿槍出來,指住對方,威脅他敢走出房間,他就開槍,雙方僵持到現在。 現在又冒出個矮壯黝黑,面色陰沉的中年人,開口卻禮貌得體,孟晚晴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顏雄得到對方的確認,陰沉的臉總算勉強擠出些笑容:“讓晚晴小姐受驚了,等下我親自送您回太白海鮮舫,稍等片刻?!?/br> 說完他轉過身,走到黃云超與魚佬明的中間:“認識我吧?福義興差佬雄,原油麻地警署探目,現沙頭角差館軍裝?!?/br> “雄哥?!?/br> “雄哥?!?/br> 他一開口自我介紹,魚佬明是高佬成的小弟,自然認識顏雄,高佬成與顏雄同輩,所以魚佬明開口叫了聲雄哥。 而黃云超往日也見過跟在干爹黎民佑手下的顏雄,按照顏雄現在的軍裝身份,本不值得他開口叫一聲雄哥,但是現在局面騎虎難下,他以為顏雄是來調解雙方矛盾的,所以也就叫了聲雄哥。 顏雄先看向黃云超,心平氣和的說道:“整件事搞成這樣,你還有心情對那個女人吃飯咩?不如讓女人和其他人先去樓梯口等,我同你們兩個在房間里聊清楚,都放下武器,得不得?” 黃云超晦氣的暗罵一聲,這種場面,再想搞女人已經不可能,所以也就點點頭,顏雄朝福義興兩個小弟說道:“把晚晴小姐先帶出去等我?!?/br> 兩名福義興小弟護著孟晚晴走出了包廂,顏雄看向魚佬明:“你把刀扔掉,坐下?!?/br> 魚佬明干脆的把西瓜刀丟在了圓桌上,自己大馬金刀的坐到一把椅子上,顏雄又看向黃云超:“阿超,你把槍也放到桌上,開誠布公,大家一起聊聊?!?/br> 黃云超把舉著的手槍放下,站了半天腳酸腿酸,也就坐到桌邊座椅上,順勢把手槍放上了桌面,故意壓在了魚佬明的西瓜刀之上,然后伸手從口袋里去取香煙,只是煙剛叼在嘴里,還沒等點燃。 顏雄已經舉起手槍,對著黃云超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嘭!” 顏雄握著手槍,看都不看旁邊已經嚇傻的魚佬明,轉身朝外面走去,對外面此刻鴉雀無聲的眾人說道:“黃云超,涉嫌生產販賣鴉片,被警方立案調查,警方得知他在鳳如酒樓的消息,趕來向他本人了解情況時,黃云超意圖拒捕,經本人多次勸阻無效,嫌犯持槍意圖恐嚇并謀殺執法警務人員,迫于無奈我開槍自衛,當場擊斃嫌犯?!?/br> 這次,他不用再擠出去,福義興小弟也好,那些差佬也好,不等顏雄邁步,都主動讓出了一條足夠寬敞的通道。 顏雄穿過眾人,走到樓梯口,對驚魂未定的孟晚晴說道:“晚晴小姐,我帶警員送您回太白海鮮舫見宋秘書?!?/br> 孟晚晴聽到顏雄的話,心臟劇烈跳了兩下,當初打賞給自己金條的那個青年,也被人稱呼過,宋秘書。 第一八九章 遞刀 第一**章遞刀 顏雄接到孟晚晴后,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十幾名軍裝把這個女人朝塘西的太白海鮮舫送去,非法禁錮這個女人的老鼠祥,意圖逼jian的黃云超,全都被自己殺了,雖然聽起來嚇人,但是顏雄心中卻清楚,這兩條人命在英國人或者華商大族眼中,不過兩只螞蟻而已,只要宋天耀認了自己今晚為他女人出頭這件事,就算黃云超是黎民佑的干兒子,劉福都要捏鼻子忍下。 說來奇怪,殺人之前顏雄心中憤怒,絕望,失落各種情緒不斷涌現,但是連殺兩人之后,此刻護著孟晚晴朝太白海鮮舫趕去,心中卻愈發平靜,腳已經邁出來,沒有回頭路,無非一死一生兩個下場,是死是活都在別人手中握著,槍里只剩兩發子彈,如果宋天耀不給機會,無非是對方一顆,自己一顆,干脆利落。 就算死,也有九龍十八虎中的兩個江湖人物,以及一個太平紳士的心腹秘書陪自己上路! 他帶著人出了鳳如酒樓,攔了六七輛黃包車,又強行截了輛已經準備收車的紅的士,幾輛黃包車前后拱衛著這輛計程車,朝塘西碼頭趕去。 等坐上車顏雄才有精神仔細去打量一下后座上由阿偉以及一名軍裝左右護住的孟晚晴,相貌拋開不論,此時孟晚晴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之外,竟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一雙眼眸發現自己扭頭,就警惕的望了過來,顏雄沒有避開對方目光,坦然開口:“晚晴小姐,今晚發生的一切,我不求你為我美言,只求你如實對宋秘書講清楚,是我顏雄帶你從鳳如酒樓回太白海鮮舫?!?/br> 孟晚晴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此時顏雄開口求她對宋秘書實話實說,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能點點頭算做回應。 顏雄又看向那個此時因為緊張,雙手都不知該放到哪的年輕軍裝:“不用怕,出了事我自己扛,你連幫手都算不上,死掉的老鼠祥和黃云超手下不會找你麻煩?!?/br> 那個軍裝低頭嗯了一聲,隨后又抬起頭望向顏雄,目光中滿是崇拜:“雄爺,今日你真是夠威,我上個月去收插花公寓的規費,就因為銀頭把錢扔到我腳下,我彎腰去揀時嘴里抱怨了一句,恰好被老鼠祥聽到,從后面重重踢了我一腳,罵我做差佬討飯食彎腰都嫌累!罵我們差佬都不如狗,狗都懂得幫他開門,我們這些差佬乞丐卻只懂收錢!今日見到你出頭,我心中不知多痛快,差佬就是該這樣啊,我們是兵,他們是賊,為什么要怕他們?他們能打,打的過我們的子彈咩?你如果能做我們上司,肯為弟兄們出頭那就好了?!?/br> 這番話讓顏雄真正愣住了,軍裝問的問題讓顏雄陷入思索,我們是兵,他們是賊,為什么差佬要怕江湖人?他們再能打,又怎么可能打的過差佬手里的子彈? 到底怕在哪里? 顏雄感覺自己隱約捕捉到了答案,但是卻又感覺差了點兒什么。 等他一行人趕到夜幕下的塘西碼頭時,碼頭棧橋附近竟然聚集了百多名江湖人,顏雄讓計程車在稍遠處停車,他親自為孟晚晴打開車門請對方下車,這才直起腰,朝那些江湖人望去。 遠處手持各種兵刃的江湖人看到顏雄,頓時其中響起各種聲音:“就是這家伙殺了九龍十八虎中的兩人?我挑!夠膽!” “差佬雄今次麻煩大了,同門自相殘殺,一定死無全尸,沒看譚長山山爺帶著鵝頸豪都已經到場,這是準備當場動幫規來嘅!” “差佬雄往日如同笑面佛一般,不知今次為咩發癲?!?/br> “如果差佬雄不死,江湖上一定大名鼎鼎?!?/br> “不死?可能不死咩?山爺的人都敢殺,讓他活下去山爺哪還有面子!” 顏雄看到江湖人中,九龍十八虎的黑仔杰,師爺譚,沙皮狗等人都帶著手下在場,福義興坐館金牙雷眼神飄忽,譚長山面帶微笑,閹雞貴目光驚訝,鵝頸豪殺氣騰騰站在人群最前端。 這些江湖人剛好擋住棧橋,顏雄如果想要護著孟晚晴搭舢板去到海鮮舫上,必然要先穿過這些人。 他身后的其他警員都有些面色驚慌,手扶著打開的槍套隨時準備拔槍,阿偉甚至開口說道:“不如先回差館避一避,雄哥?!?/br> 顏雄盯著對面的江湖人,嗬的一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沒有理會阿偉的話,而是看向孟晚晴,聲音毫不遮掩,開口說道:“晚晴小姐,我帶你上船見宋秘書,這些撲街不要說敢碰你,敢出言不遜,我就送他上路,請?!?/br> 說完,他一馬當先,率先朝前方二十多米外擋住棧橋的江湖眾人走去,剛剛他對孟晚晴的那句話,已經順著夜風入了那些人的耳朵,被顏雄開口罵做撲街,黑仔杰,師爺譚,沙皮狗這些人臉色都是一變,可是卻沒有出聲。 反倒是一身長衫的譚長山,滿臉堆笑的朝顏雄大步走過來:“阿雄,你做的好!老鼠祥那撲街逼良為娼,犯了幫規,正該被重重發落,更何況還得罪了宋秘書,更是罪該萬死,你替幫會除了這種害群之馬,做的好!大恩不言謝,我準備了幾處店面,過兩日轉給你。容我先去向晚晴小姐賠罪?!?/br> 他步伐矯健,臉上賠笑,嘴里朝顏雄客氣完,眼睛已經望向顏雄背后的孟晚晴,還沒等自己越過顏雄,正面面對孟晚晴,就已經身體一躬到底,語氣里說不出的恭順和煦:“晚晴小姐,對唔??!是我管教下面的人不力,也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宋秘書的身邊人,讓您受了委屈,我準備了一份薄禮” “嘭!”顏雄等譚長山走到自己面前,想要掠過自己朝孟晚晴賠罪,抬手頂在譚長山的太陽xue上干脆的扣動了扳機! 槍聲一響,譚長山的尸體就朝旁邊歪去,嚇得孟晚晴身體朝后一個撤步,差點摔倒。 “下去同死在你為日本人殺的那些人慢慢講對唔住好了?!鳖佇劭吹阶T長山在場時,就已經定了開槍的心思,此時譚長山走過來獻殷勤,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譚長山是宋天耀的仇人,反正已經殺了一個同門兄弟老鼠祥,再殺一個同門叔伯譚長山,又能如何? 對面的鵝頸豪,閹雞貴等人見到顏雄開槍殺了已經得知消息,放低身份特意連夜跑來示好孟晚晴的譚長山,頓時都紅了眼睛,想要招呼各自手下朝前沖來,顏雄已經調轉槍口,指向眾人,嘴里喝道:“我為太平紳士褚孝信做事!太平紳士奉旨殺人!邊個上來我殺邊個!” 大部分江湖人都被顏雄嚇住,鵝頸豪是譚長山心腹,帶著心腹的十幾個手下不信邪,揮著武器沖上來,顏雄沒有任何猶豫退縮,等面目猙獰的鵝頸豪沖到十米距離時,對著對方胸口就要扣動扳機。 可是沒等他扣下去,“嘭”一聲槍響,鵝頸豪胸口已經多出個彈孔,身體一震,歪斜著撲倒在地! 帶頭的鵝頸豪被一槍放倒,鵝頸豪背后那十幾個手下有些嚇傻的,當即雙腿一軟摔在地上,膽色大的,也轉身朝一側避開。 顏雄扭回頭,看到開槍的是那個與自己同車的軍裝,此時仍然雙手緊握手槍,保持著射擊時的姿態。 “把槍給我?!鳖佇圩哌^去從軍裝手里接過那把槍,開口問道:“是我開的,與你無關,你叫什么名字?!?/br> 軍裝呆呆愣愣的看向顏雄:“我叫阿躍,雄爺?!?/br> 接過對方的手槍,顏雄伸手去攙著已經頭腦空白的孟晚晴,朝江湖人繼續走去,嘴里說道:“讓開,不然不僅我不認識你們,我手里的槍也不認識你們?!?/br> 金牙雷背后的盲公石看到顏雄干脆的殺了譚長山,他來不及再去與金牙雷商議,直接開口低聲喝道:“大佬!做掉閹雞貴,神打勝!快!不能讓功勞全都被差佬雄搶完!” 金牙雷被這一聲驚醒,親自從身邊小弟手里奪過一把刀,轉頭就橫劈在與自己相鄰不遠的閹雞貴脖頸之上! 身邊小弟也有五六個已經朝神打勝撲去,在神打勝雙眼還盯著顏雄運氣,準備尋找機會下手為譚長山復仇時,數把短刀匕首之類的兵刃已經捅進了他的身體! 兩個譚長山手下頭目被干掉,盲公石馬上朝譚長山帶來的那些人開口:“不要亂動,任何事都有坐館話事!” 旁邊的師爺譚,黑仔杰等人恨不得眼睛都瞪出來,福義興今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先是差佬雄與老鼠祥兩個紅棍自相殘殺,現在差佬雄又殺了譚長山仍然不止,福義興坐館金牙雷更是親自動手砍死幫中兄弟? 身邊的福義興生亂,對面的顏雄又已經殺紅眼,本來趕來這里想要為結拜兄弟討個說法的師爺譚馬上對黑仔杰,沙皮狗等人說道:“我們先走,什么事過了今晚再講?!?/br> 師爺譚是九龍十八虎的大哥,也是這十八人中智謀百出的人物,他一開口,黑仔杰,沙皮狗等人馬上帶著人一起朝遠處撤走,只剩下金牙雷,盲公石這些福義興成員。 等顏雄對自己與金牙雷等人視如不見,仍然要帶著孟晚晴上棧橋時,盲公石在旁邊開口說道:“雄哥,褚先生,宋秘書他們已經回杜理士酒店,山爺他們帶人等在碼頭,是想把整件事在捅到褚先生宋秘書耳朵里之前化解掉,雷哥也都趕過來” 顏雄聽到宋天耀褚孝信已經不在船上,這才神色木然的轉身,看向神色復雜的金牙雷和盲公石,聲音已經有些沙?。骸拔沂裁炊疾恢?,我只知道,今晚,邊個擋我的路去見宋天耀,我就殺掉邊個,有什么事,過了今晚再講?!?/br> 他說完,對身邊已經頭腦空白一片的孟晚晴仍然禮貌說道:“晚晴小姐,我送你去杜理士酒店見宋秘書?!?/br> 看著顏雄帶了女人重新上車,明顯是要去酒店,盲公石看向手里仍握著刀的金牙雷:“大佬,刀已經到了你手里,你再不做事,福義興只會垮的更快,人都已經安排好,只等你的吩咐?!?/br> 金牙雷低頭看看自己手上這把沾染著同門兄弟鮮血,此時淋漓滴灑的開山刀,慘然開口說道:“讓兄弟們做事!宋秘書這把刀,遞的好??!” 第一九零章 顏雄的抱負 宋天耀回到杜理士酒店后,神清氣爽的在浴缸里泡了個澡,此時已經躺進杜理士酒店套房主臥室里好夢正酣。 雖然讓出了一間次臥給高佬成,但是高佬成卻毫無睡意,皺著眉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出神。 宋天耀對金牙雷說話時,他在旁邊,話中意思他也聽的清楚,就是不知道現在外面局勢如何,金牙雷到底會不會真的與福義興幾位叔伯決裂。 隔壁房間也已經沒了聲響,褚孝信嘴里說著要與六個美女大被同眠,但是飲醉了酒,回房后就已經沒了動靜。 就在這時,套房的房門被人在外面輕輕叩響,有服務生用英語在外面出聲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