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第四十一章 酒席上 “耀哥”趙文業從爛命駒的身后站出來剛對宋天耀說了兩個字,就被宋天耀直接打斷:“閉嘴,我問邊個動了這一桌酒席?!?/br> 陳阿十臉色一陣青白,他摸不清此時宋天耀的用意,所以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而對面的金牙雷扭回頭看了一眼顏雄,顏雄會意的對宋天耀說道:“宋秘書,我和我大佬兩個等你,不知道潮勇義的十哥也帶人趕來,大家聊兩句就話不投機,然后對面一個兄弟就差點掀翻酒席?!?/br> “金牙雷糗我大佬”魚欄坤雙眼一瞪,右手握斧頭,左手指向顏雄嘴里吼道,被爛命駒一把從旁邊捂住了嘴,沖他微微搖頭。 宋天耀轉過身掃了一眼魚欄坤之后,徑直走到陳阿十的面前,用手指一下一下戳著陳阿十的胸口:“十哥,我有說今晚請你大張旗鼓食飯咩?如果不是爛命駒剛好下午幫我一次,我連消息都不會告你知,你現在帶人來壞我的興致?你知不知我剛剛去做咩呀?去見褚會長,陪褚會長全家吃晚餐,信少陪我出門時,嘴里還在叼你老母,今晚這桌酒席,是信少讓我代他出面,對顏雄和金牙雷道謝用的,你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夠格掀他的酒席?好啊,我無所謂,我現在就去通知信少,讓他自己同你聊?!?/br> 如果今天這個場合,當著福義興的面,有其他人敢這種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戳著自己的胸口,落自己的面子,陳阿十早就讓身后的兄弟把他斬成十段八段,然后扔進海里喂鯊魚。 可是現在,宋天耀這些話說完,讓他一動都不敢動,額頭都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落宋天耀的面子和落褚孝信的面子是兩回事,這桌酒席如果是宋天耀擺的,怎么都有回轉余地,可是如果是褚孝信的授意宋天耀說完這段話,就轉過身打量了一下環境,走到一名戰戰兢兢縮在角落里的伙計:“認不認識我?昨晚我來過?!?/br> “認識,認識”伙計抬起頭擠出個笑臉:“您昨晚和信少爺一起?!?/br> “幫我把昨晚彈曲的女人叫來,順便把酒席再換一桌?!彼翁煲珡腻X包里取出二十塊的零鈔折好,裝進了呆呆愣愣的伙計口袋里:“去吧,這是賞你的?!?/br> 伙計幾乎是連跑帶跳的沖下了樓梯。 宋天耀看著對方既害怕又興奮的樣子笑了笑,轉身走回到臉色難看的陳阿十面前:“十哥,我同你無怨無仇,你得罪的也不是我這個小角色,既然你手下的爛命駒幫我一次,那么剛剛這桌酒席的事我就當冇發生過,怎么樣?你不如現在下樓飲杯茶想清楚,我也好再重新擺桌酒席請顏雄和金牙雷?!?/br> 說完,宋天耀轉身想要超金牙雷走去,不過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對陳阿十說道:“你最好安排外面那些舢板上的兄弟回家食飯,是信少請顏雄食飯,你難不成準備攪了信少安置的酒席?” 宋天耀對陳阿十可以說是趾高氣揚,囂張十足,但是陳阿十眼中神色卻已經帶了些喜色。 事情還有轉機! “我們下樓,阿駒,讓海上的兄弟返碼頭,不要嚇到老福的那些兄弟?!标惏⑹刂睾吡艘宦?,率先朝著樓梯走去。 在他身后的眾人,也都準備跟著下樓,宋天耀開口說道:“駒哥,你留下?!?/br> 聽到這句話,陳阿十臉上甚至已經帶出了笑紋,爛命駒停步回到了剛才的位置,趙文業也停下了腳步,宋天耀卻不耐煩的擺擺手:“滾下去陪你老頂!傻乎乎亂開口!” 潮勇義的人眨眼之間都走下了第三層,只剩下一個爛命駒站在原地,宋天耀吸了最后一口香煙,然后把煙蒂捻熄在酒桌上的煙灰盒里,自己搬出一把椅子,坐在餐桌后方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餐桌兩旁,孤零零的爛命駒和金牙雷顏雄等人呆呆的吹著海風。 太白海鮮舫的伙計們上來把酒桌上已經東倒西歪的酒菜手腳俐落的撤下去,重新鋪換了桌布和餐桌上的點綴,昨晚在角落里彈琵琶的那位長腿輕熟女此時抱著琵琶也走了上來。 今晚這位長腿輕熟女換了一套玫紅色旗袍,一雙長腿也套上了玻璃絲襪,昨晚還散披的長發今天則扎束成了發髻,臉上似乎也畫了淡妝,比起昨晚的冷艷素顏,今晚多了些喜慶味道。 宋天耀拉開旁邊的一把椅子,對走到自己面前蹲身行禮的女人說道:“今晚我又來食飯,還是要麻煩姑娘幫忙彈些曲助興?!?/br> 這名女人也不多話,靜靜的坐到宋天耀旁邊的座位上,調了調琴弦,奏起了西江月的調子。 一道一道名貴菜品菜品被重新送了上來,兩壇用當年胡蜂泡過的胡蜂雙蒸酒也被擺在了宋天耀的面前,等所有菜品都上完,伙計大著膽子站到宋天耀旁邊說道:“先生,您點的菜品都上齊了?!?/br> 宋天耀自己伸手扯掉一壇胡蜂酒的泥封,取來三個酒盞,把已經有些泛黃黏稠的酒液倒了三盞,酒香被海風一吹,馬上散滿了整個第三層。 “五年的雙蒸酒,浸了當年的胡蜂,因為我知道今晚請的金牙雷雷哥和顏雄雄哥,都是江湖人,江湖人難免身上有傷,所以該常喝些胡蜂酒,胡蜂酒能定痛解毒清火,對身上的舊傷有好處,我替信少多謝兩位今天出力,兩位,請?!彼翁煲鍧M了面前的三盞酒,把酒壇放在手邊,對金牙雷和顏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金牙雷和顏雄對視一眼,走上前來端起了酒盞,金牙雷想要開口說話,宋天耀已經端起面前自己那杯酒,一口飲了下去。 然后把酒盞朝兩人亮了一下。 金牙雷把話咽回去,與顏雄一起端起酒一飲而盡,把酒盞放回桌面上。 宋天耀抓起酒壇,又開始倒酒,金牙雷對宋天耀說道:“宋秘書,今天下午的事” “兩位,請?!彼翁煲袷锹牪灰娊鹧览椎脑?,酒盞斟滿,就繼續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剛一端起酒盞,宋天耀第二杯酒就再次一飲而盡! 然后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面前站著端著酒盞的兩人,顏雄和金牙雷一閉眼,第二盞酒也灌了下去。 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沒再把酒盞放到桌面上,他們不是白癡,宋天耀現在的態度分明是代表褚孝信敬他們三杯酒,這三杯酒飲完,褚孝信交代給宋天耀的事,宋天耀就算做完,到時候起身離開,自己這些人也不可能再留得住他! 第四十二章 酒席(中) 第四十二章 酒席中 “阿樂!”金牙雷顧不得爛命駒此時在場,開口叫了一聲自己的小弟,貼身小弟阿樂把一個小布包快步遞了過來,金牙雷把這個布包放在桌面上,雙手打開,然后推到了宋天耀的面前:“宋秘書,福義興下午多有得罪,這些禮物,不成敬意,權當是令尊令堂令妹受驚嚇后的一點補償?!?/br> 布包里,赫然是四條四兩重的金條!按照香港十六兩一斤來計算,四根金條加在一起,足足一斤重。 這一斤黃金,隨便找一間銀號或者金鋪出手,哪怕按最低價的賊贓來計算,都能輕松換來過萬港幣。 “我捅了黑心華,你怪不怪我?”宋天耀看都沒看面前這些黃澄澄的金條,而是對金牙雷笑著問道。 金牙雷咬咬牙,沉聲說道:“不怪,是他有錯在先,福義興洪門正統,三十六誓第三十一誓,不得以洪家兄弟眾多,仗勢欺人,更不得行兇稱霸,須各安分守己,如有違背,死在萬刀之下。福義興四二三草鞋黑心華犯了規矩,我還要多謝宋秘書教他做人?!?/br> “我讓爛命駒砍了黑心華老婆帶去的那些福義興手下,你怪不怪我?”宋天耀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繼續問道。 金牙雷幾乎是閉著眼開口:“不怪,福義興門下弟子婁鳳蕓同犯洪門三十六誓第三十一誓,不得以洪家兄弟眾多,仗勢欺人,更不得行兇稱霸,須各安分守己,如有違背,死在萬刀之下?!?/br> 金牙雷是福義興坐館,福義興以洪門正統自居,雖然那些洪門三十六誓如今更多的是掛在墻上供人瞻仰,很少再按照那些規矩處置門下弟子,但是金牙雷堂堂坐館,卻把這些規矩早就記在心中,此時開口,硬是幫黑心華夫妻找了一個犯了洪門規矩的罪名扣在身上。 這也是金牙雷無奈為之,如果不找個冠冕堂皇的帽子處置黑心華夫婦,幫內兄弟會怪他私捉自己人,壞了義氣二字,現在把這頂犯了規矩的帽子戴在兩人頭上,就算幫內有其他人心中不滿,至少表面上無話可說。 “但是我怪呀?!彼翁煲珜σ槐菊洕M臉肅然的金牙雷說道:“其實如果下午不發生這件事,今晚你不用拿出這四根金條,我也會告訴你,利康商行準備把碼頭生意交給福義興來做,但是你運氣不好,等下我們飲完第三杯酒,大家就各自返家,這四根金條,就當那位姑娘的賞錢好了?!?/br> “咯嘣”長腿輕熟女手里的琵琶被彈出了一個破音! 宋天耀扭頭對臉上再繃不住冷艷,露出驚愕表情的女人灑脫一笑:“彈錯了音,當心扣賞錢?!?/br> 他在這邊調笑歌伶,旁邊的金牙雷手都已經忍不住發抖,四根黃魚,四根黃魚啊,被宋天耀罵成了只配賞給妓女!可是宋天耀那句話說的好,本來碼頭今晚就會有福義興的一塊地盤,那是可以光明正大打著商行旗號在碼頭其他幫會眼皮底下走私,販鴉片,招弟子,聚人脈的英雄地!現在自己就任由它眼睜睜化為泡影? “宋秘書,我老福愿意再出十條黃魚!送給宋秘書,留您用來打賞姑娘!”這句話,金牙雷幾乎是咬破了嘴唇說出來的。 他是坐館不假,他是福義興萬人之上的大佬不假,但是社團不是他一個人的,十四根金條,是他能給出的全部,如果再多,恐怕就會真的有人跳出來對他不滿,到時候連他自己的位置都坐不穩。 只要宋天耀能代表褚孝信答應能讓福義興進碼頭,接手利康商行的生意,占住一塊地盤,十四根金條,幫會可以再賺回來,但是地盤卻是永遠的,只要自己字頭不倒,不要再惡了褚家這位二少和宋秘書,就永遠不會丟掉。 “那個被我捅傷的黑心華呢?那個要挑我的女人呢?”宋天耀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支,沒有接金牙雷的話,而是開口問道。 金牙雷心中一陣陣發苦,怎么宋天耀就不會按照自己說出的話來聊天? “帶上來!”金牙雷轉身對阿樂說道。 阿樂站在欄桿處朝下面的漁船擺擺手,四條漁船中其中一條在海水里泡著兩根粗繩,此時看到阿樂的動作,馬上收回繩索,兩根粗繩的盡頭捆著黑心華和婁鳳蕓。 好在只是把粗繩纏在了他們腰中,沒有捆死手腳,婁鳳蕓被拖上船之后躺在船板上抖著身體朝外嘔了幾口海水,旁邊的黑心華則早已經沒了氣息,他本來就被宋天耀捅的重傷了腎和胸腔,剛剛包扎好不久就被泡進了海里,被冷水一激,傷口處海水和寒氣一起入體,本就虛弱的身體抵抗不住,活活被海水浸泡而死。 一個女人,一具尸體,被福義興的人抬了上來,黑心華的尸體已經有些發僵,直挺挺的橫在地上,婁鳳蕓也已經被凍僵了腦子,呆呆愣愣的縮著身子蜷成一團,阿樂走過來對金牙雷說道:“大佬,黑心華撐不住,掛了?!?/br> “死人不關宋秘書的事,是他自己心虛投海自盡,活的人,交給宋秘書處置?!苯鹧览渍f完了自己給出的條件,臉上也就沒有了之前的糾結,反正無論宋天耀答應與否,自己就只能出這么多。 “我沒有想搞出人命,不過既然雷哥你這么鐵面無私,碼頭的事,我的確可以再考慮考慮,駒哥,辛苦你,去一樓幫忙把阿業叫過來?!彼翁煲珎冗^臉,對爛命駒笑著說道。 爛命駒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宋天耀為什么要留自己在這里,原來就是等自己看清楚福義興開出的價碼,然后下去向自己大佬陳阿十報信。 福義興為了進碼頭,開出了十四根金條,一條人命的價碼。 如果潮勇義拿不出比這個高的代價,就等著利康商行的生意被潮勇義接手,自己碼頭地盤多出一群叫做福義興的人。 這么囂張刁鉆的坐地起價,爛命駒江湖打滾十余年,還是第一次開眼,生意人,果然比江湖人手腕更狠辣。 只是爛命駒自己走下樓梯時都忍不住想,這位宋天耀宋秘書真的不怕這些黃金壓死他?一個褚家不得勢的二少爺的秘書,就夠膽收十四根金條? 第四十三章 酒席(下) 第四十三章 酒席下 等爛命駒走下了第三層之后,宋天耀對臉色錯愕的金牙雷和顏雄笑笑,指了指身邊的兩個空位:“坐下慢慢食?!?/br> 金牙雷呆呆的坐到椅子上,盯著宋天耀,他從來沒看到過這樣囂張的年輕人,光明正大坐在這張餐桌上,對著兩個社團搞拍賣?自己出了十四根金條,他連讓自己回避一下都不需要,開口就讓爛命駒下去幫陳阿十報信?拿這里當成那些大人物搞的香港拍賣會? 不過宋天耀自然不需要去考慮金牙雷的臉色,他對顏雄和顏悅色的說道:“雄哥,信少說讓你安心在沙頭角,他會記得你的,仲有,是福義興惹了我宋天耀,不是雄哥你,雄哥對信少的人情,今天的事,我不會算在雄哥身上,放心好了?!?/br> 可是即便他此時對顏雄這樣說話,顏雄都在心中再三盤算,確定面前這個年輕人沒可能再幫自己挖坑之后,才勉強笑道:“多謝信少,我的事還要靠宋秘書在信少面前多多美言?!?/br> “咚!”癱在地上的婁鳳蕓身體一歪,倒在了黑心華的尸體旁邊,阿樂急忙走過去探了探鼻息,對看過來的宋天耀,金牙雷,顏雄三人說道:“大佬,她凍昏過去,身上燙的可以煮滾水?!?/br> 在海里泡了這么久,猛然被撈出來,加上得知自己男人已經掛掉,最后再被海風一吹,心火一沖,婁鳳蕓當場昏死過去。 金牙雷卻沒有開口,而是看向宋天耀,他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死掉的黑心華與宋天耀無關,活著的婁鳳蕓交給宋天耀處理。 “我沒有雷哥這么鐵面無私,我見不得人死,麻煩雷哥的兄弟,把這女人送去醫館,仲有,把黑心華的尸體也拖出去,他的喪事費用,我來付?!彼翁煲珜鹧览渍f道。 阿樂朝身后招招手,其他幾名福義興的紅棍過來,把一男一女都攙下了第三層,也就順勢一起走了下去,只剩下那個叫高佬成的高瘦漢子,垮著肩膀站在金牙雷后面。 金牙雷對宋天耀說道:“宋秘書,喪事期間雜事太多,一時也不知該花多少錢,不如等人入土為安,花費了多少,我再親自通知你,但是你的心意,我一定先向黑心華家人帶到?!?/br> 宋天耀本來也不打算真的發善心,只不過在他看來,黑心華罪不至死,自己都已經廢了他,就沒打算再深究,但是沒想到金牙雷心狠手辣,居然把黑心華活活凍死,終歸是因為自己捅的那兩刀,如果沒有那兩刀的傷,浸泡海水里不會那么容易死。所以宋天耀才開口,只當花點錢買些燒紙,求一個心安而已。 不過既然金牙雷對自己示好,他也無所謂,喪事花費一萬塊,估計等事后自己問起,金牙雷也只會說花五十塊。 他對金牙雷今晚的印象很好,這才是一個準備投靠褚家揾飯食的社團大佬該有的動作,該講出的話,識情趣,懂人情,腦子夠用,最重要,舍得下本錢,知道褚家在碼頭賞社團一碗飯比他送出的十四根黃金更貴重的道理。 宋天耀心中對下午發生的事真的已經不放在心上,也根本不用去想福義興是不是故意,這件事很簡單,只不過是黑心華不知道自己成了褚家的秘書,還當自己是那個落選警校的木屋區后生仔,才傻乎乎的撞上去,被宋天耀恰好用來殺雞儆猴立威而已,不然得知真相,把宋天耀自己的膽借給他黑心華,他都不敢登宋天耀的家門。 “吃東西,雷哥?”宋天耀想到這里,對金牙雷露出個笑臉,又對顏雄催促道:“雄哥,一起,不會大家都沒胃口,浪費這一桌酒席吧?錢都已經付了,不吃太浪費?!?/br> 然后他眼睛看向金牙雷身后的高佬成:“這位很面生,不知道是老福的哪一位大佬,一起坐下食飯?!?/br> “這是高佬成,宋秘書叫他阿成就可以,福義興在油麻地的二十幾家白粉檔,都是他在打理?!苯鹧览茁牭剿翁煲珕柶鸨澈蟾呃谐傻纳矸?,對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點點頭,指了指對面的空位:“那就是成哥,坐,一起吃?!?/br> 高佬成邁步坐到宋天耀對面的位置,對宋天耀說了句多謝宋秘書,就抓起筷子開始夾起已經略冷的菜肴朝嘴里送去,吃相狼吞虎咽,嘴里一邊嚼動,筷子還一邊把菜繼續朝嘴巴里塞去,好像餓了很久沒吃飯一樣,而且一雙眼睛如同餓狼一樣緊緊盯著桌上的菜肴。 “哈哈哈”宋天耀對金牙雷笑了起來,對金牙雷說道:“雷哥,福義興有人才,食飯!” 說完,他拿起筷子,自己夾了一片竹筍細細的品著,眼睛望著對面好像惡鬼投胎一樣吃東西的高佬成,等嘴里的竹筍咽下去,他臉上笑容燦爛的說道:“福義興進碼頭之后,不如就讓這位成哥去打理好了?!?/br> 這句話,讓金牙雷手里一個不穩,筷子差點掉落,眼睛射出不可抑止的狂喜,看向宋天耀! 福義興進碼頭這件事?成了? 樓下一層,爛命駒走下來把剛剛在上面發生的一切如實告訴給了陳阿十,聽到宋天耀明目張膽的讓爛命駒傳話下來,福義興開價十四根金條,陳阿十差點控制不住火氣,當場讓人上去砍死宋天耀! 他宋天耀以為自己是褚家家主褚耀宗么?想讓哪個字頭進碼頭就能進? 另一方面,他也震驚金牙雷的手筆,十四根金條,不要說宋天耀會動心,堆在一起黃澄澄耀人雙眼,恐怕就是褚孝忠,說不定也忍不住心動。 潮勇義和福義興是兩個不同的社團,按照財力而言,潮勇義可能不如單純靠撈偏門的福義興多,但是勝在收入穩定和擁有背后商會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