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芳姐拿她沒有法子,嘟囔:“明明是你的天分最高,偏偏最懶?!?/br> 蘇雪桐哈哈笑了起來,這話,原先她師父也說過。 又聊了幾句,匆匆掛線。 蘇雪桐握著手機,愣了許久的神,忽然拿腳尖踢了踢正經坐在一旁的司鋮,“噯,你說我的雷劫什么時候會來?” 蘇雪桐的功法進階的太快,已然到了渡劫的階段。 說句可笑的,這幾日,她日日提心吊膽,出門前先看天氣預報,但凡是陰天,她都不會出門,更別說下雨了。 倒不是怕死,就是想著渡劫怎么也得找個沒人的地兒。 萬一正逛商場呢,雷劫噼里啪啦的來了,得嚇壞多少人、劈壞多少奢侈品。 再說了,萬一渡劫不成功,第二天的娛樂新聞頭條,就該是女團忙內被雷劈焦的大新聞了。 那些個不了解她的人,肯定要說——我去,這得干了多少壞事,才能被雷劈成這樣! 要知道,她這輩子心慈手軟,連個珍奇異獸都舍不得殺。 若死都不能留下個好名聲,她也太虧了。 司鋮的眉眼輕挑,與她調笑:“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br> 這都什么時候了,誰還有心情跟他說笑。 蘇雪桐怒急,狠狠地踹起一腳。 卻連人家的衣服邊都沒有碰到。 司鋮一把捏住了她的腳,挑眼看著她笑。 蘇雪桐心下一凜,想跑來著。 可她的功法就是進益的太多,仍舊不是大魔王的對手。 司鋮如捕食的獵鷹,張開了雙臂,將她擒在了懷中。 第44章 暴戾大佬(14) 這種時候, 蘇雪桐可沒心情跟他雙修。 她繃直了身體, 猛一翻轉, 如同滑溜溜的魚,從他的懷里掙脫了出去。 可是下一刻, 司鋮拽住了她的腳踝, 就她拉了回去。 “生死關頭!”蘇雪桐瞪著眼睛道。 大魔王興許是被封印過一次, 連生死這種小事,都不放在心上。 可蘇雪桐不一樣, 她沒經歷過, 鬼才知道天雷劈下來的時候, 會不會如原主記憶里的每個毛孔都巨疼。 她怕疼, 連打針那種疼都害怕。 司鋮擁著她,直接飄進了結界里。 司鋮在結界里還布下了幻境,明明是方寸大的臥室, 卻好似他的三千虛空,一望無際。 只不過比他的三千虛空要繁盛了一些,不止有桃林,還多了許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奇珍異草。 司鋮擁著她低低地掠過了那些草木, 驚飛了草叢里的無數飛鳥走獸。 他帶著她像是巡視一般, 飛了好久, 最后飛向了一座尖頂木屋。 遠遠地看去, 木屋前有清潭, 泛著清波。 清潭的正中央, 盛開了兩朵粉色的水芙蓉。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蘇雪桐還來不及回神,就被那人困在了懷中。 蘇雪桐疑惑地問:“司鋮,這兒是……” “你來過??!”司鋮淡淡地答。 她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卻仍舊不確定地問:“你的…三千虛空?”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蘇雪桐腦海里的問題有很多,像神仙造出來的虛空,可以理解為神仙的精神世界,一般不許他人闖入。 司鋮第一次帶她來,可能是意外。 但這次又來……蘇雪桐頓了片刻,又說:“這里和我上回來時不一樣?!?/br> 司鋮還是“嗯”了一聲,才認真地問她:“你不喜歡嗎?” “喜歡??!”蘇雪桐對著窗外的美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前幾日無聊,他倆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蘇雪桐還指著正熱播的一部仙俠劇,跟他說:“噯,你快看,女主角修煉的地方跟我幼|時將進山時住的一樣?!?/br> 現如今,司鋮就把三千虛空造成了那個樣。 支開的窗欞上飛來了兩只翠色的小鳥。 這般顏色的鳥兒,現如今只有在動物園才能看的到。 蘇雪桐伸出了手指,那鳥兒也不怕人,撲騰著翅膀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轉頭去看司鋮,他低垂了眉眼,俱是笑意。 “你”,蘇雪桐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司鋮,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好像凝固了片刻。 蘇雪桐急急忙忙又道:“你懂不懂普通人的喜歡?” 以己度人,就蘇雪桐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沒弄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 原主活了一千八百年,雖說年少的時候被季江潮瞇住了眼睛,但她揮刀斬亂麻的氣勢,足以說明了原主對季江潮的多半是年少的悸動,而絕非死心塌地的愛情。 反正她是不懂的。 大魔王看起來也沒比她聰慧多少。 可是片刻后,司鋮挑著眉眼道:“嗯,喜歡?!?/br> 蘇雪桐愣了,她沒想過他能這么輕易地出口,偏了頭問他:“為什么?” 這話問的其實沒有道理,因為喜歡本來就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情。 這個問題,將司鋮難住了。 為什么? 喜歡這種事情還需要原因嗎? 他凝神思索了一下,沒想明白,可他的心頭突然一動,仿似聽見了天雷滾滾從銀河上奔來的聲音。 司鋮不由分說,攬著她,一個瞬移,到了臥房。 真不是蘇雪桐的反應太慢,而是什么都如同眨眼間即發生似的。 屋外的天暗沉了下來,紅色的蠟燭燃起,滴下了第一滴紅色如血淚一般的蠟油,大紅的幔帳隨風擺蕩,大紅的蓋頭落在了她的頭上,耳邊還響起了贊禮的聲響,“送入洞房!” 蘇雪桐一愣,司鋮便脫了她的鞋,居高臨下地俯于她的上方。 “雙修?”她眨了眨眼睛,想說這雙修來的有些太突然了。 卻聽司鋮悅耳的聲音傳入了耳中,他鄭重道:“成親?!?/br> “嗯?” 蘇雪桐明白了字面的意思,卻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司鋮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裳,親吻著她的眉心:“你一會兒只管閉著眼睛……” 又不是頭一回雙修了。 就是頭一回,他也沒有這般溫柔地交代過她什么。 蘇雪桐別扭地撇嘴,司鋮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輕咬了一會兒,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戀戀不舍地離了她的唇瓣,再交代:“你不要分心,天雷劈不進我這三千虛空!” “什么?”蘇雪桐并沒有來得及細嚼他的言語,人就被推倒在床上。 他細細地吻遍了她的肌膚,輕而易舉地讓刺骨冰寒的她有了些許人的生氣。 蘇雪桐情不自禁地揚起了脖頸,與他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就好似兩只交頸的天鵝。 蘇雪桐是什么時候聽見外面仿似有聲響的呢? 好似就是司鋮讓她攀到頂端的時機,她整個人像飄在了云端,卻忽然聽見很遠的地方飄來了打雷的聲音。 她對雷聲敏感,正想問一問司鋮可否聽見。 那人忽然加大了力度,讓她再無心應對其他的事情。 這場歡|好,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 蘇雪桐緩緩從睡夢中醒來之時,司鋮并不在身邊。 他立在窗欞之前,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雪桐披了衣服,走到了他的身邊,好奇地問:“三千虛空還會下雨嗎?” 司鋮揉了揉眉心,含含糊糊地道:“應該是那邊破了個洞,回頭我用意念補補?!?/br> 蘇雪桐忽地就想起了歡|好前,他說的那句“天雷劈不進”,臉色一沉道:“司鋮,難不成是我雷劫已經過去?” 司鋮不大想談這個問題,只敷衍地點了下頭,就想轉身離開。 說起來,不管是神還是人,一旦陷入熱戀都有些傻兮兮。 這就好比他和女友許諾了,出門約會的時候要開輛勞斯萊斯,結果開出來一看勞斯萊斯成了寶馬,簡直是顏面無光。 司鋮覺得很是丟人,這也就是他神識沒有全數歸來,要不然天雷再劈上個一月,也不可能將他的虛空劈出一道裂痕。 可是現在……牛皮吹的有點大,這雨至少還得下上三天。 蘇雪桐的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又問:“不會吧,天雷真的沒有劈進你這三千虛空?我渡劫成功,不會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