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臺詞不多,她早就背的滾瓜爛熟。 而且演技這個東西,就像唱歌跳舞一樣,對于蘇雪桐來說,并非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這一天的拍攝進程都很順利。 就連張冰導演也不吝嗇地夸贊她:“有靈氣!” 蘇雪桐的表現還算謙虛,到了晚上放工,再跟車回到酒店。 她立在司鋮的門口猶豫了片刻,曲起來的手指,還是沒有落下去。 司鋮今天一天沒吃東西。 可別說是他了,就是她一百年不吃都沒有關系。 又一想,沒準兒他在入定。 蘇雪桐退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再沒有猶豫,刷卡進去。 晚上郭天約飯,就約在了酒店對面的火鍋店。 不止約了她,還約了同戲的女一男一,以及好幾個年輕演員。 蘇雪桐覺著自己呆著無聊,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帶助理的。 郭天問她:“你助理呢?” “哦,我侄子啊,他今天……有點不舒服!”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郭天隨口道。 “有可能?!碧K雪桐說著,舉起了手里的酒杯,和眾人碰了一下。 幾個人年紀相仿,能聊的話題也多,再加上吃吃喝喝,一直鬧到快十二點才結束。 要不是礙于明早還得拍戲,可能今晚就得通宵。 蘇雪桐和郭天都住在四樓,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多,暈暈乎乎地一塊兒從電梯里出來,正在說笑。 她忽然感覺到走廊里的氣波一陣異動,空氣里有煞氣的味道。 這層樓里,除了她和司鋮,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修真者? 而且來者似乎不是那么的善意。 蘇雪桐不動聲色,右手下意識背后,化了道冰刃,握于掌中。 另一只手也悄然舉起,準備關鍵時刻先把郭天這個普通人給敲暈。 這是防止他精神錯亂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萬一被他看見了點什么,事后,不僅得解釋,還得耗費功力給他洗去記憶。 說起來,蘇雪桐是一個特別怕麻煩的人。 能用武力去解決的事情,絕不浪費口舌。 她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還隱隱有些高興。 來的會不會是上一回在王鼎一家里見過的那個人? 若當真是的話,那剛好報仇的機會來了。 上一回她只是分神,這一次再打過,她沒理由還輸。 可那煞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蘇雪桐眼睜睜地看著郭天被一團黑乎乎的煞氣卷了進去,她根本來不及出手,那煞氣便卷著郭天,消失了。 她驚訝地愣在了原地。 不過,那煞氣,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熟悉。 而且消失的地方,仿佛就是郭天的房間。 蘇雪桐怔愣了一下,趕緊往煞氣消失的地方跑。 還沒跑到門邊,和滾滾而出的煞氣撞了個滿懷,她整個人也被卷進了煞氣里。 蘇雪桐的冰刃揮了一半,又收了回來,“司鋮?” 他這是腦子抽了嗎? 實在是槽多無口,蘇雪桐瞪了瞪眼睛,問:“你把郭天怎么了?” 這個挺主要的,一獅子欺負一小兔子,獅子不嫌害臊,她都嫌害臊。 可那句“你要臉嗎”并沒能問出來,司鋮卷著她就到了她的房間。 這速度快的讓她有點眩暈,心里頭想著,郭天那個小白兔八成是暈了。 下一刻,她被抵在了玄關的鞋柜前,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抬手將要開燈,司鋮的吻襲上。 蘇雪桐的手僵在了半空,旋即落在了司鋮的脖頸上。 她勾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過去,尖利的貝齒如同獠牙,咬住了他的嘴唇,微一使力,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了。 蘇雪桐其實也沒想干什么,她就是想著得在司鋮的身上留下點什么印記,看他這回還怎么假裝沒有親過她。 可她大約是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整的秀逗了,就那么一點點傷,對于司鋮來說,還不是想愈合就能愈合。 蘇雪桐想到此,一陣心亂。 可司鋮的回吻比她還要兇,煞氣里裹挾著情|欲,唇舌堵的她根本透不過氣。 最后不知道到底是酒精上了頭,還是司鋮太兇,蘇雪桐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六點。 司鋮并不在身邊。 蘇雪桐到片場的時候,發現司鋮居然比她到的還要早。 破天荒地給她領來了今天拍戲需要穿的服裝,保溫杯里也給她泡好了菊花茶。 蘇雪桐一時難以適應,多看了他幾眼,只見他的下嘴唇紅腫明顯。 她又默默地瞥過了眼,手腕抖了一下,想運點力,幫司鋮把嘴上的紅腫給撫平了。 司鋮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氣力擋了回去。 蘇雪桐莫名其妙地瞪了眼睛。 這時,郭天打著哈欠晃了過來,撓撓頭,怪不好意思地說:“昨晚上我喝醉了!” 蘇雪桐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彼鋵嵰补中奶摰?。 郭天瞥了眼司鋮,驚嚇地說:“你這嘴,是被蜂子給蟄了嗎?” 司鋮勾了下嘴角,點頭。 郭天自來熟地又開始叨叨:“我跟你說,我昨天在酒店門口也遇見了一只馬蜂,差點兒蟄了我。我那兒有蘆薈膏,一會兒拿過來你抹抹?!?/br> 司鋮沒說拒絕,反倒道了聲“謝謝”。 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司鋮自然而然地和幾個人湊到了一起。 蘇雪桐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驚訝,她戳了戳手里的盒飯,隨便挑了一口。 盒飯都不好吃,她早有心理準備。 可當飯入口的那一剎那,蘇雪桐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難吃了。 可礙于人多,她也不好當面就把嘴巴里的食物吐掉,強行讓自己咽了下去。 她把盒飯放到了一邊,喝了口水。 郭天嘴快地道:“減肥嗎?” “嗯?!碧K雪桐點了點頭。 吃飯就是享受,若不能享受,那還不如不吃。 司鋮也沒吃幾口,就把盒飯一蓋,放在了一邊。 可能是懷著和她一樣的心情。 中午休息了一會兒,不到一點,開始了下午的拍攝。 蘇雪桐要和女一拍一場爭執戲,兩個人有大量的臺詞,情緒還要飽滿。 開拍前,女一來找蘇雪桐對一遍臺詞。 兩個人就站在秋天的暖陽下,蘇雪桐裹了裹披在肩上的大圍巾,卻仍舊感覺一陣一陣的發冷。 奇怪了,她修的是冰系,本就喜歡陰寒,不喜炎熱。 可是這會兒竟巴不得頭頂上的太陽再熾烈一些。 女一拿著劇本,巴拉巴拉了一大長串。 蘇雪桐清了下嗓子,腦子里本來有詞兒來著,可嗓子卻像堵住了一般,一陣一陣發緊。 她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嗓子,這會兒想喊司鋮,都發不出來音。 女一沈蘭秋見她的臉色蒼白,不由傻了眼睛,“怎么了?” 蘇雪桐沒法作答。 沈蘭秋趕緊對著司鋮的方向喊:“那個雪桐的助理,你快過來看看?!?/br> 司鋮三兩步跑到跟前,蘇雪桐一見他來,身子一軟,放心地暈了過去。 下午的拍攝,蘇雪桐請了假。 司鋮聯系了芳姐,讓她和劇組這邊的人溝通,自己則開車帶著她回家。 芳姐緊張地道:“雪桐到底怎么了?” “哦,家族遺傳??!沒什么大事,不過得修養兩天,不宜外傳?!?/br> 司鋮淡淡地說完,就掛了線。 芳姐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那個是司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