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唉,這下子終于像個當代人了。 那個長長扁扁的東西,司鋮見她用了好多天,接過之后,就裝進了口袋里。 晚飯還得找地兒解決,蘇雪桐連續吃了好幾天的雞,感覺自己快成黃鼠狼了。 她仔細看了看周圍,指著光啟大廈的三樓,“咱們去吃火鍋吧!” 司鋮皺了皺眉。 蘇雪桐知道他八成是不知道火鍋是什么。 她也不多解釋,反正吃過就知道了。 兩個人要的牛油鴛鴦鍋,蘇雪桐還特地給他點了一道五香雞rou,又給自己要了火鍋標配,肥牛毛肚和豬腦。 豬腦端上來的那一剎那,司鋮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蘇雪桐呵呵笑了起來,心想,害怕了吧,不要惹食物鏈頂端的大腦愛好者。 蘇雪桐吃辣,司鋮一開始也跟著她在辣鍋里涮了rou,可只吃了一口,他伸著舌頭,猛灌了整整一瓶冰可樂。 她看著只覺好笑。 兩個人一直磨蹭到晚上九點多,才出了地鐵往家走。 一個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的男人迎面而來,撞了司鋮一下,連聲對不起都沒講,匆匆走掉。 司鋮只覺口袋一空,今天下午新買的手機不見了。 往后一看,那個男人裝模作樣地排隊,眼看就要擠上地鐵。 “哎!”司鋮叫他。 不叫還好,一叫他擠的更兇了。 男人擠進了地鐵,司鋮追到門邊的時候,地鐵已經發動了。 地鐵里的男人拿出了得手的新手機,隔著窗戶,沖司鋮炫耀。 蘇雪桐氣的牙直癢癢,這小賊,敢在老祖宗的頭上動土,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得讓那個小賊知道知道,老祖宗的速度要是快起來,連地鐵都追不上。 可她來不及動腳,就只見整個地鐵站如同被冰封,時間凝固了。 旁邊的女人,原本一邊下樓梯,一邊講電話,而現在一只腳停在了半空,就連她微張的嘴巴,也保持著上一秒的原樣。 蘇雪桐的心怦怦亂跳了起來。 她張口結舌地看著司鋮慢悠悠地打開了地鐵門,像拎一只小雞仔似的將那個小偷甩出了地鐵。 冰封瞬間解凍,地鐵門合上。 身旁的女人走下了樓梯,懊惱地對著手機說:“哎呀,地鐵開走了?!?/br> 司鋮拿回了手機,左右翻轉,大約是在檢查手機壞了沒有,而他的一只腳還踩在小偷的背上。 蘇雪桐深怕他鬧出人命,趕忙對著一旁的地鐵引導員說:“那個人是小偷?!?/br> 蘇雪桐費了牛勁,才讓司鋮明白把小偷交給警察就可以了。 兩個人出了地鐵站,她對著黑漆漆的夜空悠然長嘆。 修真者的感官比普通人要敏銳太多,蘇雪桐一踏出地鐵站就感覺到了周遭的環境與往常似乎有些不同,多了些什么東西。 蘇雪桐不動聲色,指了指對面的奶茶店,對司鋮說:“你去給我買杯奶茶,就是那種咖啡色的液體,里面有黑色的小球球?!?/br> 司城白了她一眼,并沒有行動。 蘇雪桐道:“侄子要聽姑姑的話?!?/br> 司鋮又白了她一眼,沖她伸出了手。 蘇雪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給錢。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頗為豪氣地說:“你想吃什么盡管點?!?/br> 待司鋮過了馬路,蘇雪桐一揮手,在她所處的位置和馬路之間設出了一道屏障。路過的行人不由自主就會繞開這塊地方,并且司鋮一時半會兒也闖不過來。 她這才對著身后道:“出來吧!” 隱在夜幕里的人露出臉時,蘇雪桐還是愣怔了片刻,居然是白天見過的那位警察先生。 興許是下午見面的時候,雙方都隱藏了自己強大的氣場。 如今蘇雪桐幾乎可以肯定他也是一個修真者,說不定還是修真者管理局的。 果不其然,王鼎一盯著她說:“我一直等在地鐵站口,剛才從地鐵站里發出了一道強光,是你干的對嗎?” 蘇雪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淡淡地看著他。 王鼎一又說:“汽車在天上飛,椅子會砸人也都是你干的吧?” 蘇雪桐還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所有的事兒并不是她干的,她不想背鍋。 可認真說起來,卻與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還有那位警察先生既然專程等在這里,想必已經在心里給她定了罪,她說什么都是廢話。 只聽王鼎一正義感十足地訓斥:“作為一個修真者,你欺負那些什么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你還要臉嗎?” 蘇雪桐自然是要臉的,她又不是司鋮那個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怪咖! 可她要不要臉,也輪不上他這個小輩來問責。 老祖宗的脾氣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端看…惹惱她的人,踩點對不對了! 而顯然,這位王警官惹怒了她。 蘇雪桐的眼睛霎時間隆上了一層寒霜,抬起來的手仿佛冰刃,掃過了王鼎一的臉,一道殷紅的血瞬間就從他的下頜滲了出來。 先前王鼎一還只是懷疑這個蘇雪桐是修真者,而今他立時做出了判斷,這位就是局長口中常說的修習冰系功法的老祖宗。 王鼎一的心頓時提在了嗓子邊,以他的功力,和老祖宗對抗,那就是以卵擊石。 但事關自家的性命,也就只能拼一拼了。 王鼎一是近年來修煉火系功法的佼佼者,他凝神聚氣,掐了個火字決,一道火焰掌拍了出來。 卻連蘇雪桐的衣裳都沒有碰到,火就熄滅了。 王鼎一只覺面上無光,他閉上了眼睛,等死。 蘇雪桐冷笑,下一刻化去了冰刃,她本來就沒打算怎么難為他,不過是小小懲戒一下。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得調整好跟老祖宗說話的姿勢,又不是人人都是司鋮那個大魔王,還得需要她來謙讓。 蘇雪桐整整了衣袖,瞥眼看向馬路對面,只見司鋮拎了兩杯奶茶,正在等綠燈。 她悄悄地化去了先前的屏障,轉頭對王鼎一講:“你回去告訴你們局長,這兩天的事情是個意外!” 她原本還想說沒下回了,可話到了嘴邊,她愣是沒敢講。 哎喲,下回……誰知道呢! 王鼎一沖她抱了抱拳,忍氣吞聲的表情,“還請老祖宗以大局為重?!?/br> “知道了!”蘇雪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時,司鋮已經到了她的身旁。 蘇雪桐唯恐他發現異常,干笑著說:“走吧,回家!” 司鋮沒有反對。 兩個人并肩向前,留下王鼎一在原地。 蘇雪桐扎開了一杯奶茶,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司鋮學著她的樣子,扎開了另一杯,只喝了一口,緊皺著眉頭道:“不好喝!” “不好喝你不喝!”蘇雪桐沒什么好聲音。 司鋮點了點頭,手里的奶茶向后一扔。 蘇雪桐頓覺牙根疼,她猛地回頭,只見無數顆珍珠從奶茶的杯子里蹦了出來,朝王鼎一的面門飛去。 要不是王鼎一的反應夠快,他的臉就像他身前的這顆樹——無數顆珍珠嵌進了樹干里。 王鼎一懷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撥通了修真局局長季江潮的電話,如實匯報:“老祖宗的脾氣還好,不像個會危害社會的。就是吧……” “就是什么?” “老祖宗的侄子一看就是個會報復社會的危險人物?!?/br> —— 蘇雪桐就知道修真局的那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有想到會是季江潮親自找上門來。 要說原主與季江潮還是有些淵源的,一千多年前,原主還是個純情的小丫頭,對當時意氣風發的季家三哥芳心暗許,想要與他做個萬年不死的情侶雙修。 至于后來,當然是沒有配對兒成功。 原主活的時間太久,以至于蘇雪桐對著季江潮那張臉時,反應了很久,才想起來這段孽緣。 此時,蘇雪桐和其他的珍珠女團的姐妹們正在參加慈善晚宴。 她穿著黑色的蓬蓬裙,化了一個特別朋克的妝容,簡直酷到沒朋友。 也幸好她今天想不開化了一個這樣的妝容,她用冷酷的眼神兒盯著對面的白西裝,毫無違和,卻忽而笑了一下,“季總,你好!” “蘇小姐你好,久仰大名。不知一會兒能不能請蘇小姐跳支舞呢?”季江潮紳士地說。 他的話音才落,一旁的芳姐便殺了出來,“可以啊,可以啊,那是我們雪桐的榮幸呢!” 要知道這位可是金融圈最為有名的鉆石王老五。 蘇雪桐原本也沒有想躲,忽略了旁邊人遞來的或艷羨或嘲諷的目光,只勾了勾唇角。 司鋮被她留在了保姆車上,三令五申,不許他動用任何能力。 他連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前幾次,他也是這樣,可說一套做一套,蘇雪桐對他已經喪失了信任,她臨走時在保姆車上加了道屬于她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