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也怪不得司鋮分分鐘鐘想要氣死她。 想來想去,最后的思緒又轉到了司鋮的身上。 蘇雪桐才想到小變態的名字,就聽房門吱呀一聲。 她只當是有風,畢竟門口還守著衛兵。若是司鋮回來,肯定會有聲響。 蘇雪桐沒有抬頭,她手底下用水寫出來的字跡,緩慢地融在了一起。 她一抬手,索性將它們全都抹去。 都知道他不善飲酒,是以外頭的那些個貴賓,都去纏司凱復去了。 司鋮得以脫身,第一時間回來,瞧他的團子新娘。 穿著大紅喜服的團子成了一顆喜慶的小團子,托著腮坐在那里,在桌子上比比劃劃,也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司鋮瞧了團子半天,坐在那里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若是他,靠著鼻子,也能知道她就在附近。 他輕輕地清了下嗓子,以示提醒。 紅色的團子緩緩地抬了頭,眼神中有恐懼…還有陌生。 只見她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他便聽見她意外地問:“你,你是誰???” 司鋮詫異片刻,緊跟著瞇起眼睛看了她許久,一口氣在喉嚨和胸膛間來來去去,到了都只能啼笑皆非地說:“你裝什么失憶?” 好吧,蘇雪桐也覺得這突然的失憶梗用的很爛。 可是吧,她剛剛一直在想自己這具身體才十五歲而已。 那個,才十五歲就有了x生活,也有點太造孽了。 萬一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她十六的時候,就得挺著大肚子…… 畫面感太強,蘇雪桐捂住了眼睛,卻留了條縫,偷偷地打量著司鋮。 年輕英俊,皮相一流。 那喜服包裹下的肌rou線條……咳咳,繡著祥云的紅色馬褂其實很寬敞,只不過司鋮的肌rou早就被她非禮過了。 她這人,有一個毛病不大好,比如該記得的事情記不住,那不該記得的卻又想忘都忘不了。 躲是躲不過去的,蘇雪桐干脆又放下了手,略過了失憶那茬兒,直接問他:“今晚上要那個嗎?” 司鋮被問糊涂了,那個是哪個? 蘇雪桐見他一臉的迷茫,皺著眉頭解釋了一下,“就是那個?!?/br> 她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只手,吧嗒壓了上去。 司鋮瞪圓了眼睛:“……” 他就知道譚秀珠教不好孩子的,瞧瞧,這都教了什么鬼東西! 這一次,譚秀珠比竇娥都冤。 出嫁前夕,譚秀珠欲言又止,大約是想同她講一些夫妻之道,卻全被她給堵了回去。 開玩笑,她上輩子,就算沒吃過豬rou,也見識過豬跑。 那種動作片,她有幸觀摩過一回,就決了談戀愛的心。 太尼瑪痛苦了,里頭的女人分明在慘叫。 司鋮陰沉著臉,什么話都不想說。 他一轉身出門,要了熱水。 兩個衛兵前前后后進來幾次,碩大的木桶里注滿了騰著熱氣的水。 衛兵們老老實實地出去,連門都不敢守,眼觀鼻鼻觀心,退到了院子里。 “洗澡?!彼句呌猜暤?。 蘇雪桐當然知道他要水干嘛,就是吧,她鬧不清楚這是讓她一個人洗,還是兩個人一起洗。 司鋮見她不動,挑了眼眉說:“需要幫忙?” 蘇雪桐這下算是全懂了,夸張地擺著小手干笑:“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太刺激了不好。 司鋮陰沉著臉,這才走了出去。 房門關緊了,蘇雪桐脫了衣裳,拆了頭飾,慢慢地滑進了木桶里。 司家是老宅院,不像洋房有浴缸。 這兒除了有電燈,除了家里的物件豪華一點,其余的地方,和白木鎮的蘇家挺像的。 有人在外頭吹涼風,蘇雪桐隨便嘟嚕嘟嚕自己,就從木桶里爬了出來。 穿的睡衣是譚秀珠手縫的繡花小衣褲,她立在鏡子前擦頭發的時間,對著門口如同對暗號一般:“我好了?!?/br> 司鋮推門入內。 蘇雪桐回頭瞧他,竟已經換了身衣裳,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褲,裸著上半身,連頭發都濕漉漉的。 他一靠近,她就感受到了涼氣的侵襲。 洗涼水澡了?! 蘇雪桐的眼睛在他硬實的胸膛上游移,緊接著偷偷地往他腰下瞄去。 司鋮快要死了,他抬手關了燈,蠻橫地將她抗了起來,扔到了綿軟的大床上去。 蘇雪桐閉緊了眼睛,她想也許自己會比以前看過片里的女人叫的好聽。 司鋮迫不及待地摟了上去,咬著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以后再讓你看個夠?!?/br> 以后…… 蘇雪桐琢磨著自己是捉住了重點,屁股被硌的生疼,司鋮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后知后覺地明白司鋮這是要硬挺過去,不得不說一句少年乃是真英雄。 蘇雪桐的睡姿不太舒坦,可她一動不動,繃緊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風吹動了幔帳。 蘇雪桐渾渾噩噩地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少爺和少夫人起了嗎?老太太和二姨太都在正堂里等了好久呢!” 衛兵小心翼翼地敲門,“少帥!” 蘇雪桐聽見后,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 司鋮一翻身,一條大長腿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壓了回去,微微抬了些頭,對著門外煩躁地回應:“不去!” 門外的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蘇雪桐推了推司鋮的腿,苦不堪言的表情。 司鋮還以為她是介意新婦敬茶的事情,一只手蓋上了她的眼睛,“再睡一會兒?!?/br> 蘇雪桐苦著臉哼哼唧唧,“我,我要上廁所?!?/br> 人有三急。 蘇雪桐沒覺得這是多么羞恥的事情,她就不信了,就司鋮那位白月光,難不成就不用吃喝拉撒睡了! 再爬回床上的時候,蘇雪桐的一雙小rou腳,就被司鋮塞在了懷里,緊跟著是整個人,緊的快不能呼吸。 蘇雪桐總覺得司鋮對她的態度有點兒迷。 她咕嚕了一聲問:“你是不是把我當玩具了?” 對,就是那種軟軟的、想壓扁可以壓扁、想當抱枕當抱枕、想夾在腿間就夾在腿間的大型毛絨玩具。 司鋮沒有聽懂,下意識問:“什么?” “沒什么?!碧K雪桐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給驚嚇到了。 司鋮翹了下嘴角,一只手順著她繡花的小衣裳,蓋在了她柔軟的腰上。 其實當玩具沒什么不好。 至少比當媳婦好。 晚了些時候,蘇雪桐面對著臉色陰暗的司老太太,如是想。 司鋮就在她的身邊,司老太太要是現在被氣死了的話,到底是算她干的,還是算司鋮干的? 第25章 變態大佬(25) 司老太太是搬出了司凱復, 才請到了司府新晉的少奶奶。 這人還不是自己來的,后頭還跟著司府的敗家精。 司老太太是個守財奴, 看見司鋮, 比看見閻王還恐慌,想想她沒的那些個好物件, 兀的一下又覺得心肝肺都揪到了一起。 她下意識嗒了下嘴, 悶聲嘆息。 司凱復昨個兒飲酒過量, 早上又被他娘催命似的催起,現在仍有些頭疼。聽見他娘那兒的聲響時, 扭了頭,沒有表情地道:“娘不是說要喝孫媳婦敬的茶!” “喝?!眲e人是趕鴨子上架,司老太太好,自己趕著自己上了架,瞧著越走越近的一對兒小兒女, 扯開了嘴角, 笑的不是那么自然。 司凱復只作未見, 反正他要的也是虛假的太平。他扭回了頭,瞧著自己的兒子牽著兒媳婦邁過了門檻,眼神一頓。 也許自己是真的老了,昨日瞧著自己兒子和兒媳婦拜堂的美好情景, 總是能想起他和佩甄年輕的時候。那時他總說自己遲早要為她補辦一場盛大的結婚典禮, 如今只能在司鋮的身上彌補。 觸景傷情, 昨夜的酒都是苦酒。 今早他是在二姨太的房間里醒來的, 床榻上凌亂不堪, 一團殷紅的血跡,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瞇在了一起。 畢竟是老男人了,經驗十足,雖然是酒后,但做沒做過,其實他心里猶如明鏡。 若說昨夜他哭過,他可能還會半信半疑。 若說他硬|過……他今年已經四十,早就不是二十來歲精力旺盛的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