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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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鼻子在手背上蹭了蹭,小聲說:“我不是故意吼你的?!?/br> 傅從夜:“你沒吼我?!?/br> 阮之南:“剛剛還不算吼么?” 傅從夜:“頂多就是大貓在呼嚕嚕?!彼f著,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后背上捋了兩下,阮之南真跟個貓似的,被他順的很愜意似的瞇了瞇眼睛。 他就捋了兩下,阮之南一下子又跟他親近起來了似的,蹲著挪步朝他靠攏過來:“真沒生氣?!?/br> 傅從夜:“我脾氣你不了解么?” 阮之南下巴抬起來一點,壓在手背上,笑了:“我要吃咸豆花,你去幫我搞,我今天沒少推磨?!?/br> 傅從夜端了兩碗回來,他也吃咸的,阮之南拎了兩個馬扎過來,他們靠著大玻璃窗排排坐,阮之南端著塑料小碗:“咱倆還算能吃到一塊兒去?!?/br> 傅從夜跟她笑了笑,中途聽見付鍇因為咸甜豆花的事兒在那兒爭,徐竟甜說讓他挖一勺她碗里的咸豆花,吃的付鍇直吐舌頭,他又跑過來挖了一勺傅從夜碗里的:“臥槽,大哥,你這跟徐竟甜做的那都不是一個品種,太好吃了吧,你怎么調的?!?/br> 傅從夜:“那邊桌子上就那么幾樣調味品,還能怎么調?!?/br> 付鍇:“不是,我現在想吃咸的了,你給我做個吧。徐竟甜那做的都不是人吃的玩意兒,北方豆腐腦都被她的手藝□□了?!?/br> 傅從夜感覺阮之南想跟他說什么的,就不太想從她旁邊離開:“做飯的訣竅就是什么都加點。你自己去搞吧?!?/br> 付鍇拽著他:“要不然我把昨天咱們幾個聊天的內容,跟阮老板轉述一下?!?/br> 阮之南立馬問:“什么什么?” 傅從夜起立,理了理衣袖,露出和善的微笑:“行,我給你做?!?/br> 付鍇屁顛屁顛跟過去,回頭還跟阮之南眨眼。 阮之南端著碗去跟魯淡說話:“哎,你們昨天屋里聊什么呢,還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哥們了!” 魯淡仰頭喝豆花:“你問我我問誰,那倆人跟打啞謎似的,一開始付鍇跟我聊我就是滿臉懵逼,后來傅從夜插嘴我就更不明白了?!?/br> 阮之南拿勺子敲著碗邊:“你是不是傻,偷聽都聽不懂,組織上怎么派你這種人混進敵方的?!?/br> 魯淡斜眼:“放屁,我昨天聽他倆說誰傻不傻的,我現在嚴重懷疑說的是你?!?/br> 阮之南鄙視他:“行了吧,考三百多名天天要去補習的人,還說我?!?/br> 魯淡說來這個就氣:“就因為你們要在祠堂看電影,我們都換地方自習了,真氣死了。說是要把桌子搬到衛生站門口的空地上,那不是給蚊子送血型拼盤么?” 一會兒,傅從夜回來了,阮之南又湊過去,付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阮之南直勾勾的瞪著傅從夜,詐他:“你們是不是說我傻來著?” 傅從夜差點手抖,但他穩住了,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她肯定去問魯淡了,怪不得這倆人玩得好呢,可能從小大院就按智商拉幫結派。 傅從夜挖了一勺豆花:“魯淡跟你說的?” 阮之南作為三代警察之后,審問能力確實不高:“你就從實招來吧?!?/br> 傅從夜側過頭,小聲:“說魯淡呢。你別讓他知道,他都沒聽明白是在說他?!?/br> 阮之南沒被他完全忽悠?。骸澳歉跺|剛剛要跟我說什么?” 傅從夜剛剛已經在調味臺那邊,已經讓付鍇被威脅的保證不亂說,他這會兒云淡風輕:“那你問他去啊,我也不知道?!?/br> 阮之南不信。 傅從夜嘆氣:“男生能聊什么啊?!?/br> 阮之南呆了一下,恍然大悟:“學霸,沒想到啊,你也跟他們聊這些。嘖嘖嘖?!?/br> 傅從夜瞇眼,他總覺得阮之南理解成了什么別的東西。 傅從夜:“那你說我們聊什么了?” 阮之南聳肩,一副“你以為我傻白甜啊”的老練樣子:“不就是p打頭的網站,在交流一下口味片源慣用手之類的么?” 傅從夜被豆花嗆得差點咳嗽出聲。 阮之南伸手拍了拍他:“我理解了,雖然你長得一副性冷淡的模樣,但畢竟是男生嘛?!?/br> 傅從夜抽紙巾擦了擦嘴角,轉過頭來,嗆得脖子都快紅了,咬牙切齒道:“你這腦子,該意會的什么都感覺不到,不該學的倒是還挺懂!” 阮之南笑起來,她肩膀撞了一下傅從夜:“哎喲別不好意思,我不說了還不行么?再說,你以為我那么多bl小黃漫都是白看的么?” 傅從夜被她的飽覽群書氣笑了:“……你倒是理論挺豐富的?!?/br> 阮之南還挺得意的聳聳肩:“行行行。你前兩天一直說我不是你哥們,不是你朋友,既然不是那我就更不敢說你了。那這位陌生的鄰居,生疏的同桌,等學農之后我還能去你家蹭飯么?” 傅從夜看她那眼巴巴的樣子,笑:“我家不歡迎你這種滿腦子知識的人?!?/br> 阮之南眨眨眼:“我就是一張白紙,單純的不能更單純了?!?/br> 傅從夜起身扔碗,他順手把阮之南吃完的碗也拿起來,抽了張濕巾塞到她手里:“這我不信。不過看在欠了你一周巧克力牛奶,以及你作為我頭號迷妹的身份,我勉強同意管你幾頓飯?!?/br> 阮之南一邊擦手,一邊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我什么時候是你迷妹了?話不能亂說!” 傅從夜:“哦,那看來之前貼吧連發好幾個帖子說‘只有我覺得八班傅從夜超帥’的最軟直男,是真的一個直男了。那我要小心了?!?/br> 阮之南頓住腳,她剎車太急,差點撲進垃圾桶里,傅從夜趕緊抓住她胳膊,把她扶正,就看到了她沉默的瞪大眼。 傅從夜把碗扔進垃圾桶,從滿臉呆滯的阮之南手中抽走了那張使勁,也扔進垃圾桶里,笑道:“我還想說呢,之前慈善晚宴的時候你拍的那幾張照片,怎么也沒看你發到學校貼吧呢。不會私藏了吧?!?/br> 阮之南還想說話,就看著傅從夜往回走了。 她哪敢說話。 她不敢承認自己確實有事兒沒事兒捧著那幾張照片看。 也之前早就開貼,甚至在帖子里狂言要發傅從夜近距離超帥生圖。 然而生圖到手她就反悔了。 她就跟挨了悶棍似的,一下午都話少。傅從夜倒像游戲連贏五把,一下午都有種平靜的勝利喜悅,還對她都很照顧,恢復了以前在學校里任她胡搞的好脾氣。 晚上他們又是在農家宴吃的飯,老邱和幾個老師好像自掏腰包,給他們每一桌都上了個烤兔子。那烤兔子一弄出來之后,阮之南也顧不上“兔兔那么可愛怎么能吃兔兔”,第一個拿起切rou刀站了起來,直呼“香瘋了”。 傅從夜還沒伸手,她就在旁邊一直說:“哎呀你怎么能吃同類呢?” 傅從夜:“你剛剛吃同類不是吃的挺歡的么?” 阮之南:“什么?” 傅從夜指了指桌子上的鍋包rou回鍋rou:“豬豬這么可愛你也沒少吃?!?/br> 這個圓桌上是兩個組十二個人一起吃飯,另一個組的人都跟傅從夜也不熟,本來還有點別扭,聽見傅從夜這句話就笑成一團了。他們都跟阮之南關系好,有個姑娘笑的拍著桌子:“我第一次聽有人敢跟阮老板這么說話?!?/br> 當然也沒人敢跟傅從夜這么說話。 阮之南也氣笑了,她惡狠狠的拔了個兔腿,在傅從夜面前撕咬。 傅從夜確實愿意跟她鬧,他吃兔rou的時候,順便舀了一碗黃豆豬腳湯,喝湯的時候還想捂住阮之南眼睛:“別看,太殘忍了?!?/br> 阮之南恨不得把兔腿骨頭都嚼了,她也給自己盛了一碗豬腳湯,回頭還瞪他,小聲說:“你怎么這么幼稚!” 傅從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幼稚,但他嘴角就是有點放不下來。 他覺得特別放松,也特別安心。以前覺得家里學校,都有點壓抑,都讓他覺得難呼吸,或許關上門面對習題,面對閑書,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不去考慮那些生活或家庭關系帶來的憂慮。 但阮之南就是天生消除別人煩惱的人。 以前只是學校里沒有煩惱,但想到她并沒有因為親一口的事兒有芥蒂,還想來他家蹭飯,他就明白,這道陽光終于可以照射到他生活的每時每刻,每個角落了。 而且,阮之南現在忘掉一些,專心胡鬧的樣子,也讓他很安心,甚至理解了她不愿告知父母的想法。 有快樂的今天,或許對她和她的家庭來說,來之不易。 桌上長眼的都看得出來,平日連眼都懶得抬的傅從夜,心情很好。 或者說從這個學期以來,他的心情一直在走上坡。 第56章 直球王 吃完飯本來說好一起去看電影, 大家回屋去找驅蚊水, 打算全副武裝噴香香了再去。 電影都快開始了,阮之南卻跑去廁所, 傅從夜那頭也接了個電話, 其他人聽說要改成放《密室逃脫》,都急著想去占座, 傅從夜就招手讓他們先走,他打完電話跟阮之南一起走。 電話是堀哥打來的, 倒也沒什么大事兒, 就說等他學農完了之后要不要一起出來玩。 堀哥是個真正的死宅,除了漫展能讓他出動以外, 他只有偶爾被父母逼得不行,才會參加類似上次慈善晚宴之類的活動。 傅從夜:“去你家北邊那套房子?行吧, 你直說是什么活動吧, 我考慮一下再說去不去?!?/br> 堀哥在那頭唉聲嘆氣:“我jiejie過生日,讓我給攛掇的局, 她老說我人脈太窄,非說讓我多拉點朋友來。我他媽只認識臭網友,我膽子再大也不敢領這種人來啊。反正我能打電話的都打了, 你也拉你那個特別漂亮的阮家小丫頭來,她認不認識什么娛樂圈名導啊之類的孩子——也幫個忙拉過來吧, 湊人頭呢!哎……主要我姐是元令羽的迷妹, 喜歡的不得了, 元令羽來不了, 叫他閨女來玩總行吧?!?/br> 傅從夜:“你說阮之南?她又跟你們那幫人不熟,她不愛這種活動,十有**不會去?!?/br> 堀哥:“來吧,看在你面子上她還能來不了么?再說我姐過生日,你本來就該來的啊,否則我給你爸送的那兩桶角樽都白搭了?!?/br> 確實,以傅從夜跟堀哥他們家里的關系,他估計怎么都是要過去打聲招呼的。 堀哥順著桿子往上爬:“叫著那個阮丫頭來吧,否則你就要一個人坐在角落玩手機了?!?/br> 傅從夜揉了揉頭發:“人家未必愿意跟你們這些燙手山藥扯上關系呢,你別以為元令羽不管她的交際圈子,我問問吧。哦對,別跟上一回似的,你為了撐場子搞了一堆三流小明星或者網紅什么的來,我上次可是給你送了東西,當場就走了?!?/br> 堀哥在那頭恨不得舉四只手保證:“沒有沒有,這回是我姐,我姐會想看大奶妹頂著假臉吱哇亂叫么!我肯定請幾個男?;蛘邘讉€會跳舞的——哎哎哎開玩笑呢,我現在正在找樂隊呢?!?/br> 正說著,阮之南從洗手間出來,被山里的夜風冷的直蹦跶,沖他喊:“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去換條長褲,媽的,凍死我了!” 堀哥一聽聲音來勁了:“喲,你怎么跟24小時跟那個阮家小丫頭在一塊似的?!?/br> 傅從夜:“……我倆同桌,同班。這是學校的活動,怎么可能不在一塊?!?/br> 阮之南搓著胳膊:“誰啊?!?/br> 傅從夜抬高聲音一點:“堀哥。你快去換衣服,電影來不及了?!?/br> 堀哥在那頭笑:“行啊,你們這日子過得,傅家唯一大孫子,在村里挖土刨地的?!?/br> 傅從夜:“少來,你再嘲諷我一句試試?!?/br> 堀哥在這頭一陣嘖嘖嘖,說道:“就這么定了,反正你把她領來,我姐絕對笑開花,捧著人家丫頭的手說不定都想當場當干媽?!?/br> 傅從夜還沒說話,堀哥那頭利落掛了電話。 傅從夜:“……” 一會兒,阮之南換了雙干凈運動鞋,換了個長褲蹦跶出來了,她還穿這個印著粉紅小馬的紫色衛衣,可能因為頭發開始變長了,腦袋上還戴著個小黃鴨的發箍,懷里還抱著個抱枕:“走走走,看電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