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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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一樣。你揮刀的時候既快又狠,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就好像對這種事早就已經做過成百上千次,已經習慣了一樣?!?/br> 秦奪直視著他的眼睛,不容絲毫躲閃:“你沒有任何愧疚、后怕,就像孩子砍瓜切菜一樣——你甚至樂在其中。我很好奇,司予先生,這是為什么?” 司予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那張工藝品般的臉看上去像是全然凝固了。 他的瞳孔深得可怕,明明是很清淺的一雙眼,看進去的時候,卻如同一攤黑泥,一不留神就讓人一整個的陷進去,踩不到底。 然而那只是一瞬間,下一刻,他就溫和優雅地笑了起來,不答反問道:“那你呢? “秦奪先生,你那樣淡然、從容……又是經歷了多少死亡才造就的呢?” “或者我應該換一個問法?”他的手肘柔軟地搭上了秦奪的肩膀,靜靜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你對殺人這樣敏感,那你又親手參與了多少起死亡呢?” 第9章 蘆葦蕩 問完這一句話,他稍觸即逝地從秦奪身邊退開,向后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在燈光下露出了脆弱的喉結。 秦奪沒有答話。 司予等了幾秒,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致,語氣冷淡地說:“秦先生,每個人都有秘密,我想你也一樣。揭別人的底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可不是什么好的預兆。 “還有,我竟然不知道,原來在秦先生的認知里,那種連五官都沒有的東西,居然能算得上是‘同類’嗎?” 他說完,率先往前邁開了步子,也沒管秦奪有沒有跟上來:“走吧,搜證去了?!?/br> 大廳門外原本正對著司予來時的那條路,然而眼下路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被霧氣覆蓋的荒野。 荒野上的枯草已經有半米高,黃壓壓地一大片,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崗。天色依舊晦暗,天光透不過低壓的云,像龍卷風來臨前瀕臨破碎的平靜。 劇院右側有一大片灰白色的蘆葦蕩,司予的身影輕盈地在蘆葦蕩間穿梭,時隱時現,像一只黑白的鳥。 秦奪跟在他身后,被飄落的蘆葦花揚了一臉。 “你要去哪?”不知走出了多遠,他終于開口問。 “看到了嗎?”司予停下腳步,指著遠處一抹孤零零的暗綠色,“那里有一株大槐樹?!?/br> 他回過頭朝著秦奪笑了笑:“俗話說,‘槐樹底下埋死人’,秦先生敢不敢去看一看?” 那棵樹不知道已經長了多少年,像是將方圓十里的養分固在了這一方土下一樣,濃密的枝干蔓延出一片蒼翠,高逾十米,郁郁蔥蔥。 然而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這棵樹長勢如此喜人的原因—— 樹下有兩座墳堆。 墳堆前沒有立碑,不知道里面躺著的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誰——甚至連里面躺著的是不是人也不好說。 司予垂著眼看了面前的兩座土堆片刻,問身旁的秦奪:“你怎么看?” “消失的那兩具尸體?!?/br> “我同意?!彼居瓒紫?身去,捻起了墳堆旁的一小撮土,“可這個墳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br> “這里是病毒世界,”秦奪垂著眼看他,“死去多年的尸體新鮮地出現在房間,并不足為奇?!?/br> “有道理?!彼居栌中α似饋?,“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言?!?/br> “什么?” 司予:“埋在大槐樹下的人,會一直被困在槐樹下,不能轉世投胎?!?/br> 秦奪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樹干上,他知道司予說這個不是為了危言聳聽,更不是什么封建迷信。 因為在病毒世界里,一切因果都有跡可循。 他沉吟片刻,回道:“我覺得這樣有點說不通?!?/br> 司予轉過頭,瞬間對上了他的腦回路。 他之前就一直覺得黑裙女人和房間里的兩具尸體關系匪淺,司予甚至認為,女人對待兩具尸體的態度,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珍視的??墒茄巯驴磥?,將尸體埋在槐樹下,明顯是一種帶著“詛咒”意義的行為。 那么在什么情況下,一個人才會希望自己珍視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除非這兩個人不是黑裙女人埋的。 但這樣也說不通,因為這座劇院的主人明顯是那個黑裙女人,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別人想要詛咒這兩具尸體,如果她不想,也可以將尸體挖出來埋到其他地方。 光是杵在原地硬想無法得出結論,秦奪轉過身,向著劇院背面走去:“先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br> 撥開層層疊疊的蘆葦蕩,趟過及膝的枯草叢,往前一直走就是劇院的正后方。秦奪站在樓底,抬起頭,看向這棟深紅色建筑物的最頂層。 那一層有一排窗戶口,但有窗簾遮著,無法看見任何屋內的場景。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在一捧枯草根下,看見了一堆黑色的灰燼。 不只是草根處,連枯黃的草葉上也沾著許多黑灰,東一點西一點的,零零落落灑了一片。 秦奪蹲下/身去,很快,他就在這堆灰燼中找到了一塊還沒有被徹底燒完的遺留物。 居然是一片被角。 他幾乎只看了一眼就可以確認,這就是201和206房間里消失的那兩床被子的殘骸。 秦奪再次抬起頭,這一次,他的目光直接鎖定在了正上方的那扇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