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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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妝容精致,外表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進門揮了揮手,兩個護工便走了出去。 “父親?!狈赌葑叩讲〈策?,對流口水的亨利說:“您不要擔心,醫生說這只是暫時的后遺癥,之后經過治療,會有康復的可能?!?/br> 病床上的老人想要說什么,卻只能發出渾濁的叫聲,他的口水又流了下來,在臉頰邊堆了一小汪,范妮卻沒有一點要管的意思。 “公司運行正常,雖然的股票因為您的突然發病有所降低,但今天已經止住了下跌的勢頭?!?/br> “啊……啊……”老人艱難的扭了扭脖子。 “因為您的身體原因,董事會認為您不適合不適合再擔任要職,今天已經臨時舉辦了董事會,推選我為代理董事長,并且由我來擔任首席執行官?!狈赌葑诖策?,看了看愈發激動的亨利:“您是問我的股份怎么來的嗎?” “啊……” “您忘了,您的股份中有我母親的一份,當時母親就與您簽過協議,當您逝世后,屬于她的那一部分將全部由我來繼承?!?/br> 亨利的第一任妻子也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在世的時候最高擔任過聯邦集團的首席財政官,握有聯邦集團10%的股份。 這些股份看著占比不多,卻讓范妮瞬間成為了聯邦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聽完她這一番話,亨利極為惱怒,嘴里“啊啊”的聲音愈發急促,口水流的更快。 “我還有事情,就先不打擾您了?!狈赌菡酒饋?,想到了什么:“對了,德里克今天好像被拍到跟女友在海邊度假,影響不好,為了防止公司股價可能連帶受到影響,我已經把他辭退了?!?/br> 這個消息相比之前的那些來說,對于亨利已經形成不了打擊,一代商業帝國的國王躺在病床上,張著口,口水不斷往下流,卻無法清楚的說出任何一個字,與所有到了這個年紀,被病痛折磨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哦,可能會有,最起碼他住的病房要比其他的人更加豪華,請的醫生也更有名氣。 但這些,都無法改變什么。 ** 沒了亨利這座大山阻攔,天澤與聯邦的合作案重新被推行,文庭深剛參加完一個經貿會議飛回h國,就馬不停蹄的參加了兩個集團合作的簽字儀式。 合作條件與之前談好的沒有任何改動,證明了之前幾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 雙方在合同上簽字,范妮朝文庭深伸手:“合作愉快?!?/br> 她靠近,在他耳邊用特別小的聲音問:“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父親會生病的?” “合作愉快?!蔽耐ド钗兆∷氖?,稍稍碰觸之后分開,同樣小聲回道:“猜測罷了?!?/br> 解決了這個困擾了多時的難題,文庭深感覺渾身身上都輕松了不少,他心情急切,恨不得立馬飛回國內,還在參加簽字儀式的宴會時,便吩咐助理定下時間最近的航班。 一心想著回國好好給自己放個假陪女朋友的文庭深并不知道,在他驅車前往機場的時候,冉曦也剛好登上飛往h國的飛機。 第48章 冉曦這次是跟willy一起來的。 距離時裝周藍啟大秀只剩下不到十天時間,所有要在秀上亮相的服裝都已經準備完畢,場館也大都布置妥當,但在大秀開場之前,還需要一些前期的彩排工作,本來這些工作在國內就可以完成,但willy非得說氣氛不一樣,一定要去場館實地彩排。 彩排的時間在第二天晚上,地點離h國不遠,冉曦看了兩地之間的距離,擅自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提前坐上了飛向h國的飛機。 從飛機起飛的一瞬間,冉曦就不可控制的緊張起來。 算起來,她和文庭深已經將近十來天沒見面了,雖然每天都可以通過視頻聯系,但心底的思念還是在每日劇增。想要不隔著鏡頭看他,想要好好碰一碰對方,想和對方做所有情侶應該做的事情。 ** 另一邊,文庭深收拾好行李坐上車,就在車子快要啟動的時候,他又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幫他定做鉆戒的珠寶師打過來的,說之與他商定好的戒指已經做出了樣戒,問他有沒有時間過去確認一下。 “雖然之前已經與您溝通確認了草圖,但圖紙與實物總有一定區別,您親自確認一下也好放心?!?/br> 文庭深問:“大概要多長時間?” “如果沒問題的話時間會很快,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就會比較浪費時間?!?/br> “知道了,我待會過去?!蔽耐ド钫f完,對司機說:“掉頭,去delia珠寶店?!?/br> 然后又吩咐助理:“改下一班的飛機?!?/br> “好的?!?/br> delia珠寶店是delia的個人品牌,delia師從被譽為上世紀最杰出珠寶大師的clive,在clive去世后,從clive珠寶品牌辭職,創立了屬于自己的珠寶品牌。 珠寶店離文庭深所在的賓館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但就在車輛距離珠寶店只有兩公里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嚴重的交通堵塞。 “看看怎么了?”文庭深問司機。 司機下車去看了一圈,回來之后告訴他:“前面有示威人群集會,跟警察發生了沖突,路全都堵了?!?/br> 文庭深見怪不怪,h國最近爆發了全國性的抗議活動,活動起因是為了反對政府最新通過的增稅法案,發展到最后增稅法案被廢除,局勢卻越來越不可控,已經沒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抗議什么了,似乎每天在做的就是沖擊政府辦公大樓,以及在路上打砸車輛泄憤。 鬧到了與警察對峙的情況,這條路估計有的堵,文庭深趕時間,問司機:“能不能換條路走?” “可能不行?!彼緳C遺憾道:“咱們前后都有車,調不了頭?!?/br> 文庭深眉頭皺緊,打開車窗看了眼,確實如司機所說,前后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問助理:“下一班航班在什么時候?” “四個小時,從這開車到機場需要一個小時?!敝硌a了一句:“如果沒遇到意外情況的話?!?/br> “知道了?!蔽耐ド畹f了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 “老板?”助理連忙跟著下來:“你要去哪?” “離得不遠,我走著去也行?!蔽耐ド钫f:“幫我重新叫一輛車?!?/br> 助理不認同:“可是這里太危險了?!?/br> 每次這種大規模的對抗,都會造成人員傷亡,雖說誤傷的可能性不大,但助理還是不敢讓他冒險。 “沒事?!蔽耐ド钫f了一句,徒步往前走去。 兩公里,對于一個體格強壯的成年男性來說并不遠,十七分鐘后,文庭深到達珠寶店。 設計師delia等候許久,一見他便立馬拿出了樣戒。 樣戒用的銀質,按照圖紙上做成了皇冠的模樣,雖然沒有裝飾鉆石,但已經足夠美麗。 文庭深與設計師說了幾點自己的想法便匆匆離開珠寶店。 出去的時候,集會人群已經被驅散,道路重新暢通。文庭深坐上車,解開西裝紐扣,打開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從珠寶店到機場這段路風平浪靜,幾人辦理好各種手續,在貴賓室等候著起飛時間。 但很快,機場也變得不平靜。 人群中出現sao動,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尖叫聲此起彼伏,隔著玻璃,能看到有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快速走動。 文庭深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很快,這個預感成了現實。 機場的廣播響起,告訴準備登記的旅客,因為示威人群的沖擊,機場暫時關閉,所有航班停止起降。 “這……”助理站起來,看了看四周,對文庭深問:“現在要怎么辦?” “查一下距離最近的機場到南城的航班是什么時候?!蔽耐ド钆鷱椭募?,聲音依舊冷靜。 助理查了一番:“在六個小時后?!?/br> “現在從這開車過去呢?” “大概是三個小時?!敝碚f:“sao亂應該不會持續太久時間,與其趕過去,不如再等等?!?/br> 他說:“這里是h國最大的機場,不會癱瘓太久的?!?/br> 文庭深靠在沙發背上,思考了會:“那就等著吧?!?/br> 這一等,又是幾個小時過去。 助理端來新鮮的食物,放到文庭深面前:“老板,你要不要睡一會?!?/br> “你睡吧?!蔽耐ド詈掀鸸P記本推到一邊,起身洗手,回來的時候,助理已經歪在沙發里睡著了。 這幾天他一直奔波在各個地方,要談合作要參加會議要接受媒體采訪,抽空還得約見客人,忙的連團轉,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助理跟著他一起到處飛,工作多到做不完,把濃咖啡當水喝,這會困的不行,沒兩分鐘就睡的打起了呼嚕。 吃完飯,文庭深沒有再繼續工作。 外面的sao動減小了一些,動作緩慢的警察終于慢慢控制住了局勢,文庭深手上轉著設計師贈送的樣戒,壓下急躁的心情。 再一個小時,示威人群被清退,機場秩序開始緩緩恢復。 廣播開始提醒乘客登機,有人拿著行李往外走,文庭深收起戒指,面上緩和了些。 機場客流量大,被示威活動影響的班次很多,疏散旅客也得一點一點來。 文庭深又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算著時間。 四十分鐘后,廣播里終于提起了他乘坐的航班。 他第一時間起身,叫醒了熟睡的助理,上了飛機。 離飛機起飛還有十八分鐘,機上廣播開始提醒旅客注意事項,車窗外有另一些航班降落,文庭深看了眼便收回視線,系上安全帶,準備把手機關機。 在關機前,他又打開看了眼與冉曦的通訊,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今天早上,她炫耀說走秀的裙子特別好看那里。 面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心里變得更加迫切,恨不得能把幾個小時的路程縮短到一瞬間,下一秒鐘,就能看到心里想念的人。 似乎是心有所想,目有所見,他剛想到這,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比疥匦⌒膯柫艘痪洌骸斑€沒睡嗎?”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按照以往的規律來看,文庭深這時候已經睡著了,她應該第二天再聯系。 但幾個小時的旅程已經耗干了她的耐心,才剛下飛機,冉曦就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對方的電話。 “還沒有?!蔽耐ド钜皇植逶诳诖?,摸著戒指上的紋路,笑著問:“在逛街?” 電話那頭傳來的雜音有點大。 “不是,你在猜一下???”冉曦明明急迫的不行,卻還想玩神秘,可話音剛落,機場的廣播聲就隨之響起。 機場廣播聲隔一陣就響一次,冉曦心思都在電話上,也沒注意到,但文庭深候機的這幾個小時聽了這么多遍,怎么可能認不出來:“你在機場?” “這都能聽出來?”冉曦驚訝,過后便有些羞澀,她跟著人流緩緩往前走,小聲說:“這地方我不太熟,你可以讓人來接下我嗎?” 文庭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