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反派小叔子(穿書)、物理超度,刀刀瘋神[無限]、寧先生,別來無恙(一染成癮)、小祖宗,到我懷里來、醫等狂兵、被心機夫君套路后、無限戀綜指南、重回十七歲、一不小心撩到你、[快穿]綠茶修煉手冊
除了幾個懷疑郁卿這種剛出道沒什么名氣的新人配紹書辛適不適合外,絕大多數評論都是在恭賀郁卿的同時暗諷冉曦,具體也就是把之前放過的黑料重新科普一遍,再裝模作樣的說一聲害怕收到律師函,以顯得冉曦團隊只手遮天。 冉曦覺得這些人挺聰明的,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的團隊確實已經擬好了律師函,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發出去。 關于宣傳的事情暫時用不著冉曦cao心,她現在坐在《寶貝計劃》節目組安排的車上,手被反綁在身后,眼睛被蒙住,如果不是在節目組突襲時看到了電視臺的標識以及好幾個攝影師,她恐怕會覺得這是一場綁架案。 不知開了多久,車輛終于停下,車門打開,外界的聲音被放大。 有人走到冉曦面前,扶著她下了車,不遠處穿來男男女女的說話聲。 “你們這是干什么?放開我!” “我有個問題,能不能讓我在臨走前跟粉絲們做個道別?” “我飯都沒吃就被你們綁到這里,你說你們無不無聊?” “jiejie,我手有點疼,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嗎?” 冉曦被攙著走過去,也隨大流地說了兩句:“我這個人……不太值錢,你們綁我也沒用。不如綁周深靠譜,他粉絲多,肯定有愿意出錢贖人的?!?/br> 周深參加的那檔選秀,冉曦去當過一次嘉賓。原主從系統那得知周深未來會成為很有名的導演,于是刻意接近。那場比賽期間正是周深的低谷,網上負面評論特別多,難得碰到一個肯為自己說話的,小伙子就記在了心上,選秀結束后也沒與冉曦斷了聯系。 因為網上經?;?,雙方粉絲也都知道他們關系好,所以冉曦拿他開涮才沒有一點顧慮。 “哇,冉曦姐你怎么這樣!”周深在一旁大喊,反過來攛掇:“我作證冉曦姐說的都是假話,她在京城三環有一套兩百平的房子,我愿意幫你們把房產證騙過來,到時候咱們把房子買了,得的錢三七分怎么樣?” “那是租的?!?/br> 周深哼了一聲:“你之前說是買的!” “我之前吹牛的啊,這你也信?!笔稚系睦K子被解開,冉曦揉了揉手腕,準備再笑話周深兩句,就聽旁邊插進來一個聲音:“jiejie的那套房子是畢業時mama幫忙租的,我和jiejie都有一套?!?/br> 郁卿的聲音溫軟,像剛卷好的棉花糖。 只是說話不太有眼色,這話剛出口,現場霎時為之一靜。 周深笑容依舊爽朗,預備出口的話收了回去,換成另一種表述:“原來是這樣嗎?那我剛剛說錯話了,你們還是放了冉曦姐,讓粉絲來贖我吧?!?/br> 冉曦接話:“請把贖金打到我的賬號,謝謝?!?/br> 郁卿抿了抿唇,覺得被無視了,她有些羞惱,想說什么,卻被提醒上去抽簽。 節目流程郁卿已經經歷過一次,對要做什么都很熟悉,她甚至還知道自己會抽到什么簽。 但就算如此,郁卿卻還是擺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還要抽簽嗎,抽什么?” 她搓搓手,一臉興奮:“這個我擅長,我可是自帶錦鯉屬性的!” 郁卿抽完簽,盒子遞到冉曦面前,她手伸進去,隨意從里面抽出一張紙。 “現在可以把眼罩摘下來了嗎?”她問。 “可以了?!惫ぷ魅藛T幫她摘下眼罩,長久處于黑暗中的眼睛受不住光照的刺激,流出兩行清淚。 工作人員貼心的遞上紙巾,冉曦小心擦干臉上的水漬,打開手上的紙條。 “咦?” 同一時間,好幾人都發出疑惑聲,有的真有的假。 冉曦是真的驚訝,因為紙條上根本不是她與節目組商量好的家庭——一對可愛又美貌的雙胞胎,而是變成了另一個。 【任務內容:請自行前往春水灣別墅區66號,陪伴西西小朋友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br> 涂山別墅是有名的富豪聚集地,位于涂山,由十三個島和兩個半島構成,毗鄰涂山國家公園,別墅區的房子最便宜兩千萬,最貴的將近兩億,不管是名字還是位置,都與她上輩子的住所‘佘山別墅’有些微妙相似。 冉曦確定之前看資料的時候沒見過這組家庭,結合地址,猜測是某個富豪的孩子想上鏡,找節目組開了扇后門,不巧開到了她這里。 雖然沒通知她就擅自修改任務對象這點讓她不太開心,但來都來了,她拿了錢,當然要把工作做好。 她把紙條反過來,對著攝像機展示,露出些期待的神色:“我還沒去過涂山別墅呢,這次可算借著節目組的光去參觀下啦,估計很多觀眾也和我一樣感興趣吧?!?/br> 她這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旁邊的郁卿卻還沒反應過來。 她呆呆的盯著紙條上的字,心中一片茫然,不應該這樣??!她不是應該抽到去山區照顧叛逆留守兒童嗎?怎么會變成這對雙胞胎?她們不應該是jiejie抽到的家庭嗎! 為了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郁卿足足用半個月的時間來學習怎么用土灶點火做飯,怎么跟熊孩子相處,還看了好幾本心理學的書,都是準備用在那個小孩身上的。 結果手上的紙條狠狠刪了她一巴掌,這行字讓她之前的努力都成了笑話! 她第一時間就懷疑是冉曦做了手腳,懷疑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重生了,看到了她的努力,所以來故意羞辱嗎? 不、不對,這樣說不通,她就算和自己一樣重生了,也沒必要把自己手上的好牌放出來。 恰在此時,她聽到冉曦對著鏡頭說的那句話,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一個詞——涂山別墅。 涂山別墅又是什么?上輩子沒出現過??! 郁卿腦子里亂成一團亂麻,頭痛欲裂,她紅了眼,死撐著沒讓眼淚流下來。到底沒忘記現在的情況,郁卿深吸兩口氣,壓下喉嚨里的酸澀,抬起頭,對著攝像機竭力露出笑容:“我果然是小紅手,抽到了一對很可愛的雙胞胎,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br> 她說完話,偏過頭看向冉曦,眼神探究,旁邊的人被人提醒也看過來,對她露出一個非常營業的笑:“加油啊?!?/br> 郁卿牽扯嘴角:“jiejie也是?!?/br> 嘉賓們的集合就此結束,之后需要自行前往目的地,節目組不提供任何援助。 在上車前,嘉賓們的手機和錢包都被沒收了,他們如果不想用兩條腿走過去,那就只能賣臉,看看有沒有某個認識你的熱心群眾愿意稍你一程。 他們集合的地方一處公交調度中心,出去就能攔到車,幾人中元辛和夏孟婕最為群眾所知,不一會就自發有人帶他們到目的地;周深差一點,好在年輕迷妹很多,站在路邊就有個女孩子主動停車要求幫忙。 冉曦對車上的周深揮了揮手,轉而問攝像:“路上也要拍嗎?” 胖胖的攝像點了點頭。 “那好吧?!比疥氐纛^往回走。 “要去哪?”攝影師扛著機器連忙追上來。 “去賺我們的路費啊?!比疥匾慌ゎ^,發絲飛揚,明艷的五官上滿是自信的神色:“相信我,這很容易?!?/br> 調度中心院子里有個小賣部,里面坐了不少等待發車的公交司機和后勤人員。 冉曦走進去,不出意外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聽她找小賣部售貨員借樂器,便有人大聲起哄:“大明星要給我們表演節目嗎?” 很幸運的,小賣鋪里竟然有一只葫蘆絲,說是之前某個員工想學,買了放這的,后來熱情消退完全忘了這茬,東西也就沒拿走。 “還不是大明星,不過表演節目是真的?!比疥亟舆^售貨員遞過來的葫蘆絲,又要了一個不銹鋼盆,她走到一角,把盆放下,沖周圍人道:“家里窮的揭不開鍋了,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只能賣藝為生,我給大家吹個曲子,你們要是覺得好,就打賞點怎么樣?” 立馬有人大聲說:“你做我那班公交,不收錢!” 旁邊的人哄笑。 “大明星還會吹這玩意???” “這是什么東西?” “葫蘆絲啊,這你都不知道?” “我還真沒聽過,這萬一吹的不好聽咋辦?” “那就不給錢唄?!?/br> “要我說不用給錢,我有車,等我下班帶你過去?!?/br> “人家稀罕你那破車!”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冉曦笑了笑,舉起葫蘆絲,放在嘴邊。 她有兩年沒碰過這東西了,又換了個身體,最初碰到時竟覺得很陌生,不過這種陌生在試了幾個音后便消失不見。 冉曦垂下眼瞼,吹起曲子。 樂聲響起,周圍的談話聲逐漸消失。 葫蘆絲這種樂器,很適合吹奏民間小調,它的樂聲很輕柔,極易把人帶入意境,但音域較窄,表現力有限。 小學時學校要求音樂課選修樂器,冉曦選了葫蘆絲,一練就是十來年,后來工作忙,抽不出時間,就很少碰這它了?,F在換了個身體,重新吹奏熟悉的樂曲,倒讓她因為身在異世而一直浮在半空,找不到歸途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一曲小河淌水,不過短短三分鐘,吹完最后一個音,冉曦重新睜開眼,放下葫蘆絲。 周圍的人群愣了下才猛烈鼓掌,叫好聲不斷。 “好聽!”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來不了了,我還有任務呢,晚了要受到懲罰的?!比疥囟紫律?,敲了敲面前的盆:“既然我吹的不錯,那能不能打賞點呀?!?/br> “我我我,我來!” 人群中幾個人竄出來,爭相往盆里面丟紙幣,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過來湊熱鬧。 冉曦把十塊二十的收下,五十、一百的都還了回去,最后一數,竟然有將近三百塊。 “多謝啦?!彼雅柽€回去,葫蘆絲還抓在,跟店員商量:“我可以把它買下來嗎?” “這東西不要錢,你要就拿去吧?!钡陠T揮揮手,“反正放這也是生灰?!?/br> “那太好了!”冉曦道謝,把葫蘆絲交個一旁的編導,沖攝像招招手,像大姐頭招呼小弟一樣:“我們走?!?/br> 小弟“哦”了一聲,連忙跟上。 兩人出門,打了輛出租車,出發前往涂山。 從起點到涂山將近有八十公里,加上堵車與紅綠燈,他們最少要在路上耗上兩個鐘頭。 路上時間太長,又沒有手機,冉曦坐了沒一會便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醒來時,車子已經開進了涂山主島。 涂山島的左邊是國家公園,右邊是別墅區,作為數一數二的富豪聚集地,這里的保全系統極為健全,理所當然的,出租車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冉曦下車登記,對方在核實之后對他們打開門。 仰頭望著眼前的山峰,和樹叢中隱現的別墅屋頂,冉曦有些傻眼:“不認識路怎么辦?” 她扭頭問攝像:“你認識嗎?” 攝像也搖了搖頭。 “88號就在最頂上,很容易找的?!遍T衛提醒。 冉曦目測了下到頂峰的距離,覺得喉嚨有些干:“好像有些遠……” “走路遠點,開車很快?!遍T衛脫口而出,說完又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從屋里面推出來一輛自行車:“要不你騎車上去吧?” 路太遠,走路肯定不行,最后冉曦接受了這個提議,她把攝像頭夾在龍頭上,獨自一個人,迎著風,用力蹬著腳踏板,往上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