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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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潞本來就是心氣兒不順,心里頭壓抑,過來找樂子的,一個衛沉央折磨的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好容易傷好了,能出來走動了,想來找個姑娘排解排解,挑來挑去就找著一個跟衛沉央眉眼勉強有幾分相像的,才吃了幾杯酒就來人砸場子了,就連這么個女人都要跟他搶。 衛沉央是馮夜白的媳婦兒,他愛的委屈,不能光明正大的抱著她跟她親近。 一個青樓里的風塵女子,一條玉臂千人枕的人物,花錢想包多久包多久的貨色也有人要跟他搶。 怎么他看上個女人就這么難嗎? 是個人都要來跟他作對? 宇文潞想想就一肚子氣,摟著姑娘的腰狠狠往懷里一帶,照著姑娘臉上就來了一口,“老子就是跟你搶女人怎么著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不看看是在誰的地頭上就敢這么張狂?” 話音剛落,迎面一只拳頭直朝他門面襲來,宇文潞躲閃不及,臉上重重挨了一下,腦袋偏過去,臉上登時就見了青。 周遭一片此起彼伏到抽氣的聲音。 鴇母捂著嘴,愣在當下,居然沒了反應。 宇文潞因為這一拳徹底清醒了,回過神來擦擦唇角,表情愈漸猙獰,“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你敢打我?信不信本世子宰了你!” 賽吉挑眉,滿不在乎道,“那也得你有本事殺了我才行,要不咱倆比一場,誰要是贏了,這姑娘就歸誰怎么樣?” 宇文潞扭扭脖子,活動開了,“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正好爺今兒個心情不好,要是手重不小心把你給打死了,那只能說是你命不好了?!?/br> 第八百一十一章揚言要把世子爺給打死 賽吉說好,摘了外面的斗篷扔給鴇母,兩人拉開了架勢,動手之前,賽吉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遞鴇母個眼神,“還缺個見證人,不如就你好了,今兒要是我把世子爺給打出個好歹來了,這筆賬可不能算在我頭上?!?/br> 鴇母愣愣的不敢說是,這可是世子爺,若是宿王計劃順利,將來這位很有可能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乖乖,鴇母心說,這人別不是個瘋子吧?敢跟世子爺叫板,還揚言要把世子爺給打死。 讓她做見證人,回頭宿王要是問起罪來,她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殺的啊。 鴇母搖搖頭,把她的披風隨手放在桌子上,一疊聲說不成,“我做不來這個,我......我眼花,看不清人,要不您還是自己記著吧,我不行?!?/br> 打的畢竟不是一般人,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種情況,誰敢迎頭往上頂誰就是不要命的傻子。 宇文潞笑笑,拿手指他,“話先別說的那么滿,我還嫌一會兒給你收尸麻煩呢,要是有跟你一塊兒來的,趁早通知他們給你準備個草席子,這樣抬出去的時候不至于太難看?!?/br> 瞧兩邊這架勢,看的人都為賽吉捏了把汗,這膽子也太大了,可緊張歸緊張,這種戲碼千載難逢,還是看熱鬧的人多。 宇文潞不是瞎子,剛那一拳把他打醒之后,他打眼在賽吉身上這么一打量就就看出了端倪,這哪兒是個男人,剛才系著斗篷看不清楚,現在斗篷摘了,脖子上光溜溜的,分明是個女人。 一個女人來跟他搶女人,這恐怕不是她的真是目的。 還有,看她的穿著打扮和長相,也不像是他們這兒的人,別不是什么別有用心的人,過來挑事兒的吧。 宇文潞沒當眾戳穿她,這女人看樣子有點兒本事,不妨先跟她過幾招再說,一個女人,再有膽量有本事,畢竟從一生下來跟男人的差距就擺在那兒,想贏,還差點兒火候。 話不多說,兩人動起手來,纏斗在一起,賽吉是一身的巧勁兒,硬碰硬她未必拼得過宇文潞,可論靈巧,宇文潞比她可差遠了。 周圍一圈人看的驚心動魄,比看人摔跤還過癮,這兩人斗的不分上下,賽吉雖然看著不如宇文潞健壯,可真打起來了,也能看出身上有膀子力氣。 宇文潞使招還是留了余地的,這人來路不明,他得抓回去審審才是,現在就把人打死了,萬一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就這么打了得有半柱香的時間,外人不懂行看著還是難較高下,可究竟誰勝誰負,兩人之間早已撿了分曉。 宇文潞一個大男人,要是傳出去說他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那他這世子爺的名聲,不就全毀了嗎? 賽吉比之宇文潞到底還是差了些火候,尤其到后來越落敗就越心急,招式上破綻就越多,宇文潞眼疾手快,抓住她破綻,一招擒住,擰了她雙手反剪再身后,湊在她耳邊道,“一個女人也妄想贏本世子?不自量力!” 第八百一十二章打出感情來了 賽吉很是意外,宇文潞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人,鴇母是吃這碗飯的,在這一行這么多年了,剛才一眼也沒看出她是女人,怎么到了宇文潞這兒就露餡兒了呢? “知道我是女人還不撒開?”賽吉拿胳膊肘撞開宇文潞,還沒沒走出兩步遠,宇文潞打后邊兒過來提起她領子把人拽回了雅間兒,進去前還囑咐鴇母,“誰都別讓進來,進來一個本世子要你的命?!?/br> 不是生死局嗎?怎么眨眼就變了味兒? 瞧著兩人間耐人尋味的樣兒,該不是就這么打出感情了吧? 剛才還是個香餑餑被人搶的姑娘就這么不聲不響的被落下了,委屈的叫了聲“mama”跺跺腳,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兒。 鴇母柔聲哄她,“行了行了,世子爺的事,咱們管不著,先回吧,橫豎有了這一回,往后再來也會念著你的情兒,不會忘了你的?!?/br> 轉身又朝看熱鬧的眾人擺擺手,“沒事了沒事了,大家該喝喝,該玩兒玩兒,沒聽見剛世子爺說什么?都散了吧散了吧! 沒戲看了,再堵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人一會兒就散的干干凈凈。 賽吉被宇文潞提溜進雅間兒,她哪被人這么對待過?臉上登時就不是顏色,下意識去摸腰間的匕首,宇文潞看見了,閑閑一瞥,自坐下斟茶喝,“你一個女人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誰說女人就不能來這種地方?我就不能來找樂子?” 宇文潞瞇著眼睛看她,“你不是大鄴人?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塞蒙那邊的人?來我們蒙城做什么?” “塞蒙人就不能來蒙城了?” 他問一句,她就四兩撥千斤的頂他一句。 宇文潞不是個好耐心的人,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擱,guntang的茶水濺出來,崩到他手背上。 “你最好把你來這兒的原因和來龍去脈老老實實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本世子讓你來得走不得?!?/br> 她長這么大,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威脅的話,聽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那些人哪一個沒說過要取她性命的話? 這一場她是輸了,可誰生誰死,現在就說見分曉,未免有些太早。 “蒙城跟我們塞蒙離的不遠,我是來做生意的?!?/br> “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皮貨生意,狐貍皮,熊皮,老虎皮,你想要的我們這兒都有?!?/br> 宇文潞呵了聲,用桌上的帕子擦擦手,“什么都有?那人皮有嗎?” 賽吉定定看著他,“那得看您出的價錢合不合適殺人可比殺畜生難,人有腦子會設陷阱,畜生可不會?!?/br> 單聽她這兩句話就知道這姑娘不簡單,宇文潞讓她坐下,“你這話說出來,沒幾個人會信,皇帝剛跟沉丹打過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沉丹派過來的細作?” 這要是把她當成細作了,那就離她暴露身份不遠了,世子不好糊弄,況且她來的時候只帶了幾個隨從,要是硬碰硬絕對要吃虧,還是收斂些的好。 賽吉聽他的坐下,腦筋轉的飛快,這就跟在戰場上一樣,戰機轉瞬即逝,要想讓宇文潞相信她,那得找個靠譜的理由。 第八百一十三章以身相許 就算是說謊,也得真假摻半才能讓人信服。 賽吉想了想道,“我來青樓是來學習的?!?/br> 這話把宇文潞驚的不輕,“你哄鬼呢?來這兒能學什么?學怎么勾引男人?” “不學這個還能學什么?” 馮夜白跟宇文潞之間的恩恩怨怨,她來蒙城之后也打聽到不少,據說兩人因為一個衛沉央爭的不可開交。 她沒見過衛沉央,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有哪里好,不過想來應該也是個風情萬種的,不然怎么能**的兩個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呢? 馮夜白甚至為了她,連皇位都不要。 宇文家的爺們兒愛做荒唐事兒,這個早就是天下皆知的笑聞,可沒想到馮夜白家兩輩兒都栽在宇文家手上。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個機會。 跟宇文潞合作,大家各取所需,他要他的女人,她要她的男人。 賽吉把她跟馮夜白這些事,挑挑揀揀,避重就輕的擇了一段出來,故作惆悵,“不知道世子認不認識馮夜白,當初他在塞蒙跟沉丹打仗的時候救過我,那之后我就四處打聽,聽說他最近被皇帝追殺到了蒙城,所以就想來找他?!?/br> 她實在不適合擺出一臉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態,若是表現的太過做作反而叫人疑心,還是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大大方方反而更容易叫人信服。 “那時我便發誓要以身相許,這輩子非他不嫁,可聽說你們這兒的男人都喜歡溫柔似水的,我就想來跟你們這兒的姑娘學學,順便找找人,要是能見到他就好了?!?/br> 這話說出來賽吉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平日大部分時間都在軍中,身邊都是幾尺高的壯漢,在軍中說話沒時間磨磨唧唧,不是吼就是喊的,她也習慣了,今天冷不丁的一換,確實是不大適應。 她說別的宇文潞沒聽進去,提到馮夜白的名字他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以身相許? 他打斷她,“馮夜白知道你對他以身相許嗎?” “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說他家中已經有女人了,拒絕了我,我們塞蒙的女人,看上的男人就沒有輕易放棄的道理,有女人怎么了?你們這兒的男人不是能三妻四妾嗎?多娶一個他是賺了?!?/br> 宇文潞一遇上跟沉央有關的事,這腦子就轉不動,賽吉這句話里破綻太多,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就能看出端倪,可宇文潞沒心思去想。 他這會兒腦子里想的跟賽吉一樣,各取所需,只要肯使手段,想拆散個把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巧了,你說的這個馮夜白我正好認識,我不光認識,還知道他住哪兒,你要是想見他,我可以幫你,成人之美的事,是好事,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br> 這就上鉤兒了,賽吉心里不屑,裝樣兒高興一場,“真的?那可太好了,那我什么時候能見著他?” 兩個人心里一種打算,只不過一個看得清,一個還迷糊著,只顧著算計想法子讓兩人分開,卻忘了自己也被人算計在內。 第八百一十四章成了擺設 宿王私藏五萬戰俘軍隊的事,馮夜白已經知道了。 可宿王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太冒險的事,不能禍害自己人,馮夜白是外人,這種事,交給他一個外人去做在合適不過了,正好也能探探他的底,看他對京城來的消息是不是有所隱瞞。 就算是想讓人家去送死,這話也不好說的太直白,二話不說先跨一頓,什么高祖皇帝曾斷言他是治世良才,又說他在與沉丹一戰中一招就挑了敵方公主,最后再夸一句,說若他為先頭軍的將軍,則此戰必定會大獲全勝。 把他捧得越高,讓他做的事就越不靠譜,馮夜白如何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幾位將軍也都附和著說要請馮夜白為他們打頭陣,正好看看他的本事,有他做主心骨,這場仗比必定會打的十分順利。 這個時候要是順著他們的額意思,跟他們瞎忽悠,那就中了他們的圈套了。 馮夜白搖搖頭說此言差矣,“與沉丹一戰中,還是沉丹歐繼偉將軍的功勞,我不過是投機取巧占了個小便宜,并沒有眾位將軍夸獎的那樣?!?/br> 宿王偏不給他臺階下,爽朗笑兩聲,“賢弟莫要謙虛,你的本事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能從皇宮的層層守衛中逃出來,還一個人單挑一整隊禁軍,你要是說自己勝任不了,那本王的這些將軍豈不是都成了擺設?” 他們越是捧他,到最后這個檻就越是難下,論給人戴高帽,馮夜白不說本事天下第一吧,可怎么也算是當中的一把好手,能把人碰上天,也能把你貶的一無是處。 他深諳其道,無奈笑笑,“不過是老天眷顧罷了,我經商多年,與這些是是非非都斷了多少年的關系,領兵打仗我不行,之前不過是皇帝派遣,不得已才硬著頭皮上的,沒想到對陣的是個女人,又占了先機,這才勝了一場,實在不足掛齒?!?/br> 宿王哪能容他推脫,朝眾人使了個眼色,都是一起同生共死過命的兄弟,只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當中的意思,當即跟他打起哈哈,說哪里哪里,還是他技高一籌,誰都知道沉丹的公主是個極難對付的狠角色,他幾招就把人家打敗了,還說沒本事,誰都不相信。 馮夜白怎么能說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個人的聲音蓋不過那么多人的七嘴八舌。 宿王如意三盤打的不錯,一方面是想試探他,另一方面又不想自己的人有損傷,思來想去那就只能犧牲馮夜白了。 要不說宇文家的人都一個德行呢?連算計人的方式都是一樣的,他皇帝哥哥當時是這樣對他的,想讓他們兩個打起來,然后自己好坐收漁利。 到了小皇帝這兒也是這么做的,小孩兒什么主張,有樣兒學樣兒還能理解,可宿王也這么做,自己不是個傻子就是把別人當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