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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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祿把他寫好的信收起來卷進小紙筒里,綁在鴿子腿上,趁晚上,夜深人靜,撒手放走了。 送走了信,回來看見宇文潞失魂落魄的望著燭臺發呆,來祿又去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個衛沉央值什么?只要您想,什么樣的姑娘找不著?不值當為了她一個傷情?!?/br> 宇文潞嘆氣,幽怨的懟了眼來祿,“你懂個屁......馮夜白回來了?!?/br> “回來就回來唄?!眮淼撨琢寺?,“您撬墻角該不會是被他發現了吧?” 這話說得的,什么叫撬墻角?他什么都沒干,怎么就成撬人墻角了?雖然昨晚上是做了點兒出個的事,可就那么擦了一下,認真論,其實她也不吃虧,自己長得也不差,多少姑娘后邊兒排著隊的要嫁給他,比馮夜白那種春將老的男人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要說吃虧也是他吃虧才是,還撬墻角呢,他土都沒扒拉開,怎么撬? 這些話犯不著跟來祿說,他也就在心里自己想想,馮夜白回來了他心里還是挺難受的,情這個東西是怪傷人的。 第六百六十七章通敵叛國 第日一早,連日來的陰云密布終于放晴,馮夜白一大早收拾的利量齊整,在沉央臉上吧唧一口,把人鬧醒了,壞心眼兒的笑笑,“我得走了,一會兒該誤了進宮的時辰了?!?/br> 沉央縮在被子里打個哈欠,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抓住他袖子,“尚梅還是我的丫頭,昨天那件事不怪她,免了她的罰吧?!?/br> 本來就是她的錯,連累別人實在過意不去,況且她也沒事,尚梅從昨兒個晌午一直跪到現在,時辰上已經不短了,大冬天的,地上又涼,跪壞了膝蓋可是一輩子的事,她一個姑娘,還沒嫁人就落個殘疾,往后要怎么辦? 馮夜白刮刮她鼻尖,“就是因為你平日里太縱容他們了,所以她們才敢這么肆無忌憚,一點兒規矩都不懂,上回弄丟了小主子,這回弄丟了大主子,不狠罰一頓,她們不長記性?!?/br> 沉央翻個身背對著他,“行,你怎么說都有理?!比耸撬?,這么問不過是給他面子,等他走了,她想罰誰不想罰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馮夜白知道她的心思,掰過她肩膀,跟她兩唇相貼,信誓旦旦保證,“你放心,過不了幾天我就把兒子給你抱回來,一定會沒事的,你就別瞎cao心了?!?/br> 沉央捂著被子閉上眼,“你快去上朝吧,一會兒該晚了?!辈皇撬幌肫饋?,是她實在起不來,昨晚上可把她給禍害慘了,跟打仗似的,今早起來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別說起來了,動動胳膊都不行,哪兒還有力氣應付他。 馮夜白也體諒她辛苦,也不跟她多做糾纏,今兒還有一堆事兒要忙,皇帝要是知道他回來了,還不定怎么鬧騰呢,他也累,省著這點子力氣對付別人比用在自己人身上強。 皇帝昨兒個才給馮夜白回信,沒想到今早上就在朝堂上看見了他,自己氣的七竅生煙,他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往那兒一站,拱手作揖,有模有樣的,眼底的輕蔑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擺著是看不起他這個做皇帝的。 他回來沒人知道,滿朝文武,看見他回來的時候都挺震驚,皇帝坐在寶座上向下看,太和殿里靜悄悄的,皇帝的喘氣聲,一陣陣砸在文武朝臣的耳朵里,再端的老成持重,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也破功了,指著宇文潞就罵,”你不是應該在陲城嗎?誰讓你回來的?朕何時下旨讓你回來了?” 馮夜白一拱手,慢條斯理道,“皇上只說讓臣去陲城平亂,現在陲城之亂已經平了,臣自然得回朝復命,否則豈不是有蔑視皇命之嫌?” 蔑視皇命?他也知道自己是蔑視皇命?皇帝平日里辛苦偽裝的那份穩重,叫馮夜白一下給捅碎了,震袖從寶座上走下來,“那你倒是跟朕說說,你究竟是怎么平亂的?沉丹內訌,兄妹因為爭奪王位自相殘殺,這原本是我軍一舉攻破沉丹大軍的最好時機,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非但沒有抓住進攻的最好時機,反而幫沉丹公主奪得王位,王爺這么做,真的很叫朕懷疑王爺有通敵叛國的嫌疑啊?!?/br> 第六百六十八章兒子丟了當爹的能不心疼 通敵叛國的罪名可大了,馮夜白聽完皇帝一番控訴,慢慢揚起了唇角,“皇上身為一國之君,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內憂外患中保存己身,與宿王一戰中,朝廷雖然擊敗了宿王,可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于己與戰敗又有何差別?收拾一個沉丹是輕而易舉,可沉丹周邊的一些小國部落頻頻滋擾也是一種麻煩,千里之堤毀于蟻xue,皇帝從小熟讀圣賢書,肯定知道閻王好斗小鬼難纏的道理,朝廷分散兵力用來跟這些氏族部落周旋,是在有些大材小用,既然有一勞永逸的法子,為何還要浪費兵力與他們糾纏呢?” 到底是比皇帝多吃了十幾年飯,皇帝年輕,好沖動,處事上多有不周,又急于立威,所以凡是都只想著用武力解決,馮夜白的法子更看重長遠,不動一兵一卒就能收復部眾,這才是大將之風,又加之他處事想來不急不躁,正好跟皇帝的沖動暴躁相反,這么一比較,皇帝這個皇帝就顯得不那么不大莊重了。 皇帝被噎的一時無話。 既然有人站出來公然藐視圣躬了,納再多一個也無妨,皇帝記恨一兩個或許能動手收拾給小鞋穿,可要是文武百官都站出來,皇帝總不能挨個兒收拾去吧。 附和聲此起彼伏,聲音紛紛擾擾摻雜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皇帝被吵得腦仁兒疼,在御案上重重拍一下,喝道,“都給朕閉嘴!”轉而又看向馮夜白,“朕前陣子聽說你兒子丟了,可憐見的,那么小的孩子就這么丟了,當娘的該有多心疼,你這個當爹的既然回來了,就上點兒心,最近京城可不太平,保不齊就有些人起了歹念,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這么小的孩子,才來到這世上,還沒品出活著的滋味兒呢,要是就這么死了,多可惜??!” 皇帝這話說得太明顯了,冷不丁的提起他孩子來,說這話不是威脅都沒人信,馮夜白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挑眉往皇帝那兒看了眼,跟他打起了太極,“多謝皇上關心,臣自己的兒子,一定會找到的,那歹人,臣已經知道是誰了,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的?!?/br> 這個時候也沒人敢插話,話是大白話不管上面繡多少花兒,意思卻是人人都能聽明白的。不過這倆人,他們誰都得罪不起,方才聲音多,皇帝聽不清誰是誰,現在就人家倆說話,誰這時候出聲戰隊,就是上趕著找死,還是噤聲保命的好。 皇帝也沒打算能瞞得過他,兩人之間較量這才哪兒到哪兒,都攢著勁呢,皇帝自己不給人留活路,還指望著靠武力籠絡人心,他以為自己做的夠好了,只要他們肯服從,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行,甭管他們是因為什么怕他,目的達到了就好。 馮夜白扳弄著手上的扳指,涼不嗖的看了眼皇帝,半邊唇角邪邪的勾起來,皇帝是太后帶大的,有野心,有城府,說他弒父篡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六百六十九章跟媳婦兒匯報行程 都察院御史薛寅手里捏著皇帝弒父的證據,皇帝派人去殺那個曾經給先帝看診的太醫,被薛寅救了下來,他是想借機拿住皇帝的把柄,給自己謀條生路,否則以皇帝的性子,但凡朝綱穩固,他們這些所謂的兩朝元老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與其費力不討好坐著等死,還不如早早的謀劃好后路。 散了朝,身邊自然少不了拍馬屁曲意逢迎的,馮夜白無心應付,冷著張臉出了太和殿,旁人知道他丟了兒子,綁走他兒子的人就坐在堂上,他心情不好也是應當的,想上前去說兩句討巧的話,可看見他臉色又都退縮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得不償失了,也不敢去煩他,頂多撞上了拱手客套兩句邊匆匆離開了。 薛寅散了朝就急急忙忙往家趕,出了宮,半道上被馮夜白的馬車攔在了巷道里,薛寅的車夫認得馮夜白的馬車,勒停了馬車,掀開簾子沖里面道,“老爺,王爺的馬車在前面?!?/br> 薛寅掀開車簾下車,臉上習慣性的堆上假笑,呵腰過去道,“王爺,您這是...... 馮夜白讓他上車,“有點兒事想跟薛大人聊聊?!?/br> 薛寅心里沒底,他們兩個速來沒什么交集,有什么好談的?可眼下這情形,他不上車怕是也走不掉了吧,轉身朝車夫一揚手,“你先回去吧,回去跟夫人說我朝中有事就不回去用飯了,讓她不用等了?!?/br> 車夫愕然點頭應是,調轉馬頭繞路回去了。 馮夜白有了上次的教訓,現在若是晚歸也懂得跟沉央匯報了,他照著方才薛寅的話又說了一遍,打發人回去給沉央遞話兒,順便一提是跟薛寅去茶館喝茶,讓她不要掛念。 傳話的人兒聽得雞皮疙瘩簌簌落了一地,馮夜白添油加醋的又說了好些rou麻情話,他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可在外人聽來,膩歪的就像是悶在了糖罐子里,薛寅也擦擦額頭的汗,杵在那兒,尷尬的不行。 等他都交代完了,又老神在在的瞇起了眼,靠在車廂壁上,隨著馬車行走震動,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半點兒門道也叫人摸不著。 薛寅拱手垂詢,“王爺找下官究竟是有何吩咐?” 本以為他閉著眼睛,不會那么快回答,可他話音剛落,馮夜白就接了茬,“吩咐談不上,只是本王剛回京就聽說了一件事情......”他慢騰騰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說先帝的死另有原因,是――――當今皇帝弒父篡位......不知是真是假?!?/br> 這件事只有薛寅知道,況且他并沒有對外說起過,至于馮夜白是如何得知的,他就不知道了,況且他今天特意在半道上攔住自己,把自己叫過來,顯然是已經認定這個消息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了,否則滿朝文武,他為何單找一個跟他毫無交集的自己呢? 現在還摸不清這位王爺是什么意圖,不能隨便承認,萬一就是故意套他的話呢?那他要是承認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嗎?所以聽見他這么說只能裝作渾然不覺。 第六百七十章沒事,就是想笑話你 馮夜白早上上朝走后,沉央就偶去免了尚梅的罰,她私自跑出去,卻連累她受罰,心里挺過意不去的,尚梅哭的也委屈,可再委屈也得當差,這回挨了教訓,沉央不管走到哪兒她都寸步不離的跟著,上恭房她都得在外候著,隔一會兒叫她一聲,里頭要是回的遲了,她立刻就推門進去,這回馮夜白回來了,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沉央要是再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沉央無奈又無法,她八成是被嚇著了,主仆兩個的命都拴在一起,她比以前更加小心些也情有可原,回頭一定得跟馮夜白好好兒說說,讓他沒事兒別總拿下面人撒氣,回頭否則自己這兒哪兒還留得住人。 等到傍晚,沒等回來馮夜白,只等回了他晚上應酬的消息,誰知道他應酬什么?沉央就是氣他,都這個時候了,還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至今發生的一切在他看來好像都事不關己似的,該干什么照舊,小金魚丟了,他還有心思在外邊兒跟那些人應酬,要不是孩子是她生的,她都要以為那孩子不是他的了。 馮夜白這邊動向不明,宇文潞那兒已經等來了瀛洲的消息,他跟納玉說了沉央的請求,納玉從頭到尾都無動于衷,聽到最后就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跟我有什么關系?”她這么說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是不打算幫忙,她自己在宮里的處境也沒有別人想象的那么好,皇帝對她也不是完全信任,這時候幫她找孩子,無異于死路一條,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想活下去的念頭,還不想這么快就去死。 這個結果對宇文潞來書并不意外,可是對沉央來說,還是很難受的,她以為她跟納玉怎么說也算是個朋友,她以為納玉回幫她,就算不看在她們之前的情分上,馮夜白還幫她找回來弟弟,就算指著這個恩情她也不會袖手旁觀,可現在看來,是她太異想天開,是她想錯了。 曹德綸站在亭子外頭,時不時的咳嗽一聲,提醒沉央差不多就行了,別等馮夜白回來看見了又生氣,他一生氣他們底下這些奴才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誰都不想心驚膽戰的伺候著,所以王爺的好心情還得看王妃的。 沉央撣撣裙子站起來,長嘆一口氣,看來馮夜白平時提醒她的那些話也不是全無道理,你對人家好,可人家未必樂意接受你的好,恩將仇報的人多得是,人善終究被人欺。 等她邁出了亭子,宇文潞突然抽風似的叫了她一聲,尚梅和曹德綸齊刷刷回頭往后看,沉央后知后覺的后頭看他,好幾雙眼睛一齊盯著他,他壓在心里的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手訕訕的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隨便抹兩把,手心的汗擦干凈了,又生生把堵在嗓子眼兒的那些話給咽了回去,“沒事兒,我就是想笑話你,早就跟你說了,納玉不會幫你的,也就你跟個傻子似的,還相信她?!?/br> 第六百七十一章壁咚加強吻 哪有笑話人還故意把目的說出來的,顯然是話里有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又不敢說,所以才臨時換了說辭,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這點兒道行,連尚梅都看出來了更何況假山后遠觀的馮夜白。 沉央知道自己這會兒應該罵回去,跟以前一樣,仇人么不是,互相之間就應該睚眥必報,這樣看起來才跟以前一樣,可沉央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家幫過她,昨兒還平白無故挨了馮夜白那么一下,她心里過意不去,再轉頭罵他一頓像什么話。 “是我自己看錯人了,我這人眼光一向不濟?!蹦┝顺冻洞浇?,居然自嘲起來,宇文潞沒等來她一頓臭罵,反而等來這么個說辭,心里一點兒也不覺得好受,總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如之前吵吵鬧鬧的好呢,至少從前那樣熱鬧,不想現在,互相之間都覺得生分了,中間像是隔了幾層結界,看著近在眼前,可就是誰也碰不到誰。 沉央以前是不知道宇文潞的那份兒心思,若是一早就知道,別說跟他吵架了,她一定遠遠兒的躲著他,見都不見他,省的平生出現在這么多事,她夾在中間也為難,一頭是馮夜白,動輒就拿這件事給她擺臉色看,一頭是宇文潞,他要是不幫她就算了,可他偏偏來插一腳,自己還求到了他頭上,這就有點兒糾扯不清的意思了。 馮夜白就站在沉央后面的假山上看著,曹德綸看見他了,巡著他目光往沉央身上看過去,想提醒沉央,可還沒等開口,她已經轉過身了,猝不及防跟馮夜白的視線撞個正著,馮夜白臉上一點兒被發現額羞窘之色都沒有,大大方方現身,居然還笑的出來,上去握住沉央的手,引她上了臺階,手順勢摟在她腰間,背影正好落入宇文潞眼中,這感覺就好比有人在無形之中給了他一記重拳,疼,可就是說不上來是哪兒疼。 馮夜白在沉央腰間掐了一下,力道把控的剛剛好,沉央沒忍住,喊了聲,拍他手臂,“你今天不是有應酬?這么快就回來了?回來又發的什么瘋?” “怎么又去見他?” “正經事,不信你可以去問曹德綸,他不是你的人嗎?連我都看著,我們說了什么,一字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br> 馮夜白把她往懷里一帶,“自打我昨兒個回來你就沒給過我一個好臉兒,為什么?”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沉央扣著他手指頭,咬著牙冷笑,”你昨兒個一回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我給我扣帽子有事為什么?我怎么解釋你都不相信,兒子丟了你連問都不問,我還沒問你為什么呢?” “我說了,兒子我一定會救回來的?!?/br> “我也說了,我跟宇文潞什么事兒都沒有,要是真有什么事兒的話,也用不著等你回來了,我早就跟人跑了?!?/br> 小妮子,還學會以牙還牙了,馮夜白恨得牙根兒癢癢,把人往墻上一推,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過,低頭含住她唇舌,把她的喋喋不休都吞進了肚里。 第六百七十二章你男人還沒死呢 馮夜白跟衛沉央吵架,吃虧的永遠都是衛沉,說她還小,還是個孩子,可他自己也一樣,有時候吃味起來,一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需要人哄,也纏磨的人束手無策,沉央恨死了他隨時隨地的發瘋,這么多人,他手上權利大,對外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也就罷了,對她也是一樣,掌控別人還想著掌控她,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任他擺布的人偶。 打旁邊過的人,掃眼瞧見這一幕,沒一個敢抬頭的,悄悄避過去,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驚擾了王爺的雅興。 沉央推開他喘氣兒,恨恨瞪他,“你瘋了?這是在外面!我看你自打回來之后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br> 馮夜白捏著她兩側臉頰,臉色驟變,“不想跟我說話?我說過幾次,讓你離宇文潞遠一點兒,遠一點兒,你為什么就是不聽話?我昨晚上教訓你的還不夠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會長記性?兒子是我的,不是他宇文潞的,你男人還沒死呢,你找他幫你,把我置于何地? 這是在你回來之前發生的事,我跟你說過了,他只是來跟我說一聲納玉的意思,再者說,曹德綸從頭聽到尾,你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沉央不想跟他爭辯,煩躁的撓撓頭,眼神飄忽看向別處,一點兒不想搭理他。 馮夜白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他昏了頭,就是看不得他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兒,興許是他太過激,可已經這樣了,心里想的跟嘴上說的壓根兒不一樣,詞不達意,他心底里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恨不能時時把她幫在身邊才好。 有些難聽的話沉央沒說出口,怕說出來一時是爽快,惹他生氣了,最后難受的還是自己,索性把氣都憋回肚子里,什么也不說,各自都冷靜冷靜好了。 這是兩人成親以來第一次分別這么久,皇帝的離間計還是很有用處的,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他再在中間設計出點兒幺蛾子,沒什么比這一招更狠的了。 “行了,是我不好,別生氣了?!毙『憾己煤?,以前給她點兒好吃的,這姑娘再大的脾氣也能煙消云散,現在也一樣,他說兩句好話哄哄她,一會兒再許她點兒好處,一準兒又和以前一樣了。 他用這一套哄了她不少回了,沉央受他的浸染,現在和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了,眼中隔著疏離,怔怔看著他,什么話也沒說,但失望早就溢于言表,甚至騰不出精神去跟他爭論,“算了,先這樣吧,剩下的事,還是等把小金魚救回來了再說吧?!?/br> 馮夜白心里空空落落的,她這樣,比打他罵他更叫人難受,好像一根弦,用盡了力氣繃緊了,快斷的時候又被人扯了一把,最后的聲音帶著無盡的余味,細細品來,都是婉轉的哀涼。 “衛沉央,咱們倆這輩子算是綁在一起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就算是死,也放不下你?!?/br> 第六百七十三章想把你揣起來隨身帶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馮夜白叫侍膳的人都退下了,跟沉央面對面坐著,夾一筷子rou放進她碗里,覷著她臉色,有些別扭的開口,“皇帝今兒還拿小金魚威脅我來著,我散了朝去找了薛寅,威逼利誘,他總算是承認了,皇帝殺害先帝的事,他手里有證人,就是之前給先帝看病的太醫,皇帝要處死他,被薛寅給救了下來,皇帝因為我從陲城回來的事大發雷霆,估計很快就得用上咱們兒子,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br> 沉央聽后眼睛亮了亮,可嘴上卻什么也沒說,只顧埋頭吃飯,一碗不夠,又添了一碗,她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吃過飯了,吃完在圓滾滾的肚子上團了一把,喝口水順順氣兒,就著桌上的點心又喝了幾杯茶,酒足飯飽后站起來,“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br> 出了門叫上尚梅去院子里消食兒,吃的太飽了,腰都挺不直,走的時候也費勁,哪兒是走啊,就是靠挪下的臺階。 “你回去吧,我陪你們家主子去散步?!瘪T夜白也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輕輕松松環住她的腰,把她抱下臺階,順便駕著她腋窩掂了掂,“今天胃口這么好?比豬吃的都多?!?/br> 馮夜白是想激她,然后故意跟她吵吵架,她太安靜了叫他心里沒底,人只有在對一個人失望透頂的時候才不愿意搭理他,話不想跟他說,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他這個媳婦兒,一直都是寵著來的,兩人之間也鮮少生什么嫌隙,這回不管是不是他小心眼兒,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所以這才上趕著來討好她。 沉央被他攙著慢慢兒的走,晚上青石地上結了一層子霜,走起路來,腳下打滑,一不留神就刺溜滑出去了,馮夜白腳下有功夫,不發穩健,有他攙著,反倒能走的放肆些。 “我在你之前,能算得上相好的只有一個人,那姑娘叫江水,被人牙子賣到了花樓,因為生的美,老鴇子舍不得,一直等到她十五歲才在花樓里擺下擂臺,要拍賣她的除夜,后來被我看上了,我把她帶回家去,供她吃穿,對她好,還給她開鋪子,她做生意還是很有一套的,鋪子里生意好,不過半個月,就把之前投進鋪子里的錢給掙回來了,可是開鋪子掙的錢她一份都沒要,最后,她把我在她身上花的錢都掙回來還給了我,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下,她走了,我以為我會魂不守舍的想她,可是沒有,我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天天想她,我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去找她?!?/br> 他說到這兒,眼里已經攢夠了深情,低頭看著沉央,“可你不一樣,你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叫我牽腸掛肚的人,恨不能把你揣起來放在身上隨時帶著?!?/br> 沉央在青石地上跺跺腳,鞋面兒上濕了一片,顏色被浸的越深,馮夜白彎腰在她膝彎一打,把她抱起來,“晚上寒氣大,仔細作下病?!?/br> 第六百七十四章給老馮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