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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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尚梅說她這是愛上馮夜白了,只有愛一個人才會心心念念的惦記她,患得患失,生怕他被別人搶走了,她開始還信不過尚梅,可現在這種感覺一天強似一天,除了愛,她似乎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形容這種感覺了。 小皇帝當政,處事手段跟先帝截然不同,先帝一直想讓馮夜白跟宿王斗,然后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順便也把馮夜白從有名無實的王爺變成了名副其實??傻搅诵』实圻@兒就不一樣了,他聽了胖海的意見,開始處處防著馮夜白,正一點兒一點兒的削馮夜白手里的權利,今兒收回來一點兒,明兒再收回來一點兒,目的再明顯不過。 這權利給出去容易,可要是想讓他還回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他現在手里有點兒權利,小皇帝要是動他還得掂量掂量,可這點兒權利要是都交出去了,那小皇帝收拾起他來,還不跟捏螞蟻似的?到時候隨便給他扣上個什么罪名,反正新帝登基,念他年幼,處事不周,也不怕被天下人說閑話。 馮夜白這兩天沒忙別的,他想趁亂離開京城回汝南的計劃是行不通了,既然退不下來,那就只能迎頭趕上,小皇帝想削他的權,想法兒不錯,可真做起來,哪兒那么容易? 朝廷現在也是人心惶惶,那些大臣們人人自危,都安逸慣了,這會兒聽說打仗,草木皆兵,想的不是怎么給皇帝出謀劃策,想的都是該怎么在這亂世之中保全自己,小皇帝要削誰的權不重要,大敵當前,他們卻在這兒窩里斗,照眼下這情形看來,勝負實在難以料定。 馮夜白就捏住了他們這點,散了朝在“翠微閣”設宴,朝里的眾位大臣他挨個兒請了個遍,都是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了,官話兒門兒清,很多話不需要挑明了說,話里話外的稍微帶點兒那個意思,酒桌上推杯換盞幾杯下肚,再許諾些好處,沒幾個跟錢過不去的。 第五百九十章吵架 小皇帝跟馮夜白斗法,結果如何顯而易見,馮夜白要是教皇帝一個小屁孩兒都算計不過,那他也活不到今天,皇帝削權,不必問群臣百官的意思,可收繳下來職權要委派給誰卻是個大問題,從馮夜白手上收繳下來的,沒一個人敢接,皇帝派給誰,誰跪下大喊“惶恐”唯唯諾諾說自己才疏學淺能力有限,實在無法勝任。 若是一個這么說倒無妨,可他們個個兒都這樣說,小皇帝臉上過不去,在朝堂上發火,別的跟他爹不像,可這發起火來的樣子倒是很他爹挺像的,生起氣來看見什么就砸什么,最后沒辦法了,職權沒人敢接,只能還到馮夜白手上,該他管的還是他管。 馮夜白在謀略算計方面兒是一把好手,腦子靈活,別人輕易給他下不了套,你說第一句,他就能猜到你第二句,可他再聰明也就只有一個腦袋,顧得了這頭,家里那頭就顧不上了。 他接連幾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來,等回來的時候沉央就已經睡著很久了,他怕吵醒她,每次回來都躡手躡腳的,生怕把她吵醒,通常都是在外間洗漱后,順便把衣裳也脫了,光著腳走到榻上,睡下去悄無聲息,不像是回自己家,更像是做賊。 今兒照例也回來的晚,他喝了不少酒,外頭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小心翼翼的進屋,跟前幾日不同,今兒屋里亮著燈,他扭頭往榻上瞧,榻上沒人,再扭頭去看,人在銅鏡前坐著呢,一動不動的,聽見聲響也沒個反應,老僧入定似的。 他一口氣提上來,慢慢兒走過去問她,“怎么還沒睡呢?怎么不披件兒衣裳?冷不冷?” 沉央閉閉眼,站起來,“你怎么回來這么晚?”燈下轉身看他,俏生生一張臉,帶著些許哀怨,“你要是知道自己回來的晚就該提早派人跟我說一聲,不應該瞞著我?!?/br> 馮夜白霎時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暈黃燈光襯的她眉目如畫,秀眉微蹙,因為生氣撅著嘴,半晚上的,她卻因此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你......”他急咽兩口氣,呼吸教促,“你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 “不然呢?我還能等誰?”她生氣拔掉了頭上他離開汝南時送她的孔雀玉簪扔進了妝盒里,“算了,我回去睡了,你自個兒收拾吧!” 連發髻都換了,還是他平時見都沒見過的新鮮模樣,大晚上的打扮成這樣等他,馮夜白跟過去抱住她,“怎么了?不高興了?為什么不高興?說說,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 沉央哼一聲,去掰他的手,“你哪兒看出來我不高興了?我高興得很,你一身的酒味兒,放開我!” 他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回來的時候特意沐浴更衣過的,怎么還有酒味兒呢? 沉央不過是乍他,這才謊稱說在他身上聞見了酒味兒,沒成想他還真的低頭去聞,心里的猜測得到了印證,她甩開他的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冷哼了聲。 第五百九十一章專門化給我看的 馮夜白有些懵,好好兒的這是怎么了?怎么還生氣了呢?前幾次生氣都是小打小鬧,這回跟前幾次都不一樣,是真生氣了。 他頭一回對她顯得這么手足無措,不知該從何下手安撫,知道她為什么生氣還能對癥下藥,可現在不知道,她哼完之后就不肯理他了,甭管是不是他的錯他都認,可總得叫他知道原因才好對癥下藥吧! 男人么,在自己媳婦兒面前,可以不要面子,女人沒幾個兒禁的起甜言蜜語的,這種時候就該沒皮沒臉的黏上去,抱著她哄一哄,說幾句好聽話,了不起再舉著手指頭發個血誓,娘兒們心軟,還愁哄不好嗎? 反正左右也沒外人,什么臉啊面子的這會兒都先扔了,狗皮膏藥似的黏過去,抱著她左搖右晃,“怎么了?怎么還生氣了呢?我要是做錯了你盡管說,要打要罰你盡管來,只要能給你消氣,我都受著?!?/br> 沉央這回掰不開他的手了,被他硬抱在懷里,重重嘆口氣,沒好氣兒道,“我本來沒生氣,不過你要是再不放開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br> 馮夜白松開她一些,手環在她身前,半禁錮的姿勢,“還說沒生氣?我回來你就沒給我好臉,怎么了?嫌我回來的晚了,還說怪我不陪你了?” 她把牙咬的咯吱響,“我沒那個意思,你別曲解人意?!?/br> “那是什么?嗯?”他吻著她耳廓,“今兒個化妝了?我瞧著跟平時大不一樣了,我看你這么晚還不睡,是不是專門兒化給我看的?” 沉央摸摸臉,“少臭美了你,我就是閑著沒事兒干才讓尚梅給我化著玩兒的......我看你在外面過得也挺自在的,天天連個人影兒都見不著,外面的姑娘好看吧?反正肯定比我好看,不然你也不能這個時候了還不回家。是不是?” 敢情這是大半夜的吃飛醋呢?馮夜白抿唇笑了聲,沒急著解釋,反問道,“誰跟你說我是半夜出去找姑娘了?” “你當我長這鼻子是擺設是吧?我不會聞嗎?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兒,這得是擦了多少香粉才叫你洗也洗不掉這個味兒?” 為這個跟他生氣他不惱,反而覺得倍兒有成就感,他是有女人的男人,她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這要不是因為在乎他,會把醋壇子都打翻了?女人就好口是心非,口不應心,嘴上說的都是反話,這個時候就該順著她來,她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安全感,聰明點兒的男人哄著把脾氣給她捋順了就行了。 好在他在這方面看的透徹,二話不說,先親一頓再說,最好是讓她連多余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樣兒她才能好好兒的聽你說話。 一吻終了,沉央氣喘吁吁的倒在他懷里,喘氣兒還不夠呢,自然沒力氣說話。 馮夜白逮著機會又把她放懷里好一頓揉,等人安靜了,才道,“我還當你因為什么生氣呢,合著是因為這個,我對你這份兒心你還不明白嗎?你這么懷疑我可真叫我寒心吶!” 第五百九十二章你一身的脂粉味惡心 沉央被他這一招哄了多少回了,這回要是再信他,那就是她傻,對!她就是太傻了,什么都聽他的,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才被他捏在手心兒里團團轉,問他什么他連解釋都不解釋,隨便幾句話就把她糊弄過去了,誰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了,連續幾天都一身香粉味兒回來,就這么還想蒙混過關,還真覺得她跟以前一樣好騙? 這回不好使了,沉央不吃他這套了,回回拿甜言蜜語搪塞她,一碰到她問到點子上的問題就滾轱轆轉,好嘛,都jian成老油條了,這也就是她不緊著追究,碰上其他蠻橫不講理的,能跟他這么好說話? “我懷疑你你覺得寒心,你做的事卻叫我寒心,你哪回出去跟我說過?不說就罷了,回來還巧言令色的搪塞我,我不問你就覺得我好說話了是不是?”她一股腦兒的吼出來,心里痛快許多,狠狠擦兩下嘴,把眼淚憋回去,“你不說,行,我不問你,你總說讓我理解你作為男人的苦衷,行,我理解你,你在外頭拈花惹草我不怪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干凈再回來?你那一身的脂粉味兒我聞著惡心?!?/br> 她這回不像以前那么好說話了,憑他之前的手段已經哄不好她了,她這是壓著火在跟他說話,簪子卸了,這會兒激動起來,頭發也全散了,活像個蠻不講理的瘋子。 馮夜白被她好一頓嗆,腦子一陣發懵,不是吃味嗎?他解釋了怎么她還不聽呢?以前都好哄的很,今天怎么什么話都聽不進去呢? 他本來應付的就累,回到家哪兒還有力氣應付她,被她這么一吵,腦仁兒都要炸了,頹坐在榻上,擺明了想大事化小,息事寧人,“行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錯了,咱能不吵了嗎?我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跟你吵,我實在是沒那個力氣?!?/br> 女人和男人的想法兒是不一樣的,他這樣說,在沉央聽來,他就是在說自己無理取鬧,這下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索性把錯一下攬過來,一并跟她認了,這不就是在變著法兒的說她無理取鬧嗎? 沉央也來氣,誰還沒點兒小脾氣了?氣呼呼看了他半天,轉身就往外走。 馮夜白上前拉住她,“干什么去你?” 她拍掉他的手,“管不著你,撒開!”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管不著,回去睡覺!” “你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個?!彼彩顷?,認死理,不解釋成不需要啊,那就一塊兒氣著,誰也別搭理誰。 馮夜白覺得很委屈,“我哪就有很多女人了?我從頭到尾不就只有你一個嗎?” 要收買男人,無非兩條,錢和女人,要那些人站在他這邊幫他,這兩樣一樣都不能少,他確實沒給自己找女人,可一張桌上坐著,除了他,哪個不是一手摟著兩三個,脂粉味兒熏的滿桌子都是,他避無可避,免不得要沾染上一些,他對她一片赤誠之心,問心無愧。 第五百九十三章爺們兒的事 本來他把來龍去脈跟她說清楚,這事兒也沒什么,可他越是藏著掖著,沉央就越是覺得這里頭有什么,在外面有沒有女人是其一,他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也很重要,什么事都把她蒙在鼓里,對她又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 吵來吵去都是圍著這一件事轉,沉央不想再跟他爭辯,推開他,說什么也不肯再在這兒待下去了。 馮夜白無奈嘆氣,順手把門一關,攔住她去路,“你聽我好好兒跟你說成不成?我沒有去外面找女人,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你就是不信我是不是?” 他蠻不講理起來就會使強硬手段逼她妥協,他是有本事有能耐,還有膀子力氣,所以就可著勁兒的欺負她,欺負她是個女人,除了他,在京城里也無依無靠的,所以做起事兒來沒顧忌。 沉央深吸口氣,腦袋嗡嗡的,“行,你要我信你也成,那你跟我說你出去干什么去了?一天兩天就算了,這一連幾天都這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前幾回都睡著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壓根兒就沒睡著,你幾時進來的,又是幾時躺下的,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是傻子,你也別把我再當傻子看待!” 馮夜白箍著她,無奈又無力,“我是怕吵著你,所以才偷偷摸摸回來的,原來你......你沒睡???” “咱們倆這誤會深了,我就想聽你撂句實話,你到底干嘛去了?你別總岔開話題,咱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就想聽你一句實話?!?/br> 本來就是爺們兒的事,該怎么cao心怎么計劃都是他的事,跟她說了,一準兒天天纏著他問來問去的,跟著他一塊兒提心吊膽,這只是其一,二來也是怕她實誠,隨便一個什么人來套她的話她就給抖落出去了,這樣對兩個人都不好。 前幾天都沒事兒,怎么今兒就翻車了呢?她自個兒是沒那個心思懷疑這些的,指定是有人在她耳邊兒說什么了。 說她多少回都不長記性,一樣被人三兩句話就騙的團團轉,馮夜白把她拉回去,按坐在榻上,拿手指指她,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你又聽誰跟你說什么了?誰又在你跟前兒吹風了?怎么前一陣兒都好好兒的,今兒就跟我鬧脾氣了呢?你老老實實把背后這個躥倒你的人給我供出來,否則這事兒別說你跟我沒完,我跟你還沒完呢!” 他還開始倒打一耙了,沉央站起來,昂著腦袋跟他對視,“沒人躥倒我,都是我自己想的,是你一直把我當傻子看,所以才什么都瞞著我,怎么還不許我自己想明白嗎?” “沒人躥倒你?”馮夜白扭著她胳膊把她轉一圈,坐下來把她壓放在他膝頭上,拿手肘頂著她后背,完全壓制著她,“還學會撒謊了?沒人躥倒你你怎么可能這么想?還不說?你這臭毛病早該改改了,耳根子太軟,誰說你三言兩語你都信,可唯獨就是不信我?!?/br> 第五百九十四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沉央被他真的壓制著反抗不得,撲騰著兩條腿,低頭在他大腿上咬一口,“你放開我!我沒有被人教唆,我自己想明白的你也覺得我是被人挑唆,在你眼里你一直覺得我是個傻子,是那個還沒長好的傻子對不對?” 馮夜白咬咬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什么時候拿你當傻子了?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沒數兒?就憑這捕風捉影的一點兒蛛絲馬跡你就懷疑我?我沒教訓過你你就膽子大到可以隨便跟我鬧了是吧?” 他是男人,面子尊嚴始終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哄她哄夠了,沒耐心了,終于原形畢露了。 “那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跟你鬧了?!彼@樣說話太沒氣勢,說話也沒底氣,他憑什么這么對她???欺負她上癮是怎么著? 她這點兒小心思,馮夜白看的清清楚楚,放了她?放了她再讓她跟自己跳腳大喊大叫?這么長時間不收拾她,慣時間久了還真給她慣壞了。 馮夜白又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力道不重,她咬著牙沒叫出聲來,犟起來沒邊兒。 “把你那點兒上不了臺面兒的小心眼兒都給我收起來,今兒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跟你姓!” “我又不是你閨女,你憑什么打我?馮夜白,你......你居然敢打我,我不跟你過了,你放開我,我不跟你過了!” 真是學壞了,還不跟他過,這種話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嗎?馮夜白也來氣,把她翻個面兒抱起來,點點她鼻子道,“不跟我過?那你跟誰過?嗯?你想跟誰過?這種話是隨便就能說的?還真是給你慣出毛病來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把剛才那話給我收回去!說!收回去!” “我就不!你從來就沒把我當成你的女人,你就是信不過我,你就是嫌我只會給你添麻煩,所以才什么都瞞著我的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這樣瞞著我有意思嗎?” 她死活不肯說出是誰在背后躥倒她,她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一門兒清,憑她絕對想不到這兒去,今天這股氣估計是憋的久了,不然也不能這么難哄。 她生起氣來慌不擇言,馮夜白恨不能咬她一口,夫妻兩個吵架很正常,可總得有一個人先妥協,不然這么吵下去什么時候能是個頭,沉央在他看來就是小孩兒發脾氣,誰家還沒個氣人的小孩兒了?雖然氣的慌,可剛才打也沒舍得使勁兒,沒辦法,恨就是一會兒,愛卻是長久的,這種時候不能說重話,怕一時失言再鬧得個無法挽回的局面。 馮夜白這種時候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一把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鬧了這么長時間你累不累?歇歇吧,困不困?都這么晚了,明兒我還得早起呢,咱們回去睡吧?!?/br> 嘴被他捂著說不了話,她就搖頭,反正就是要跟他對著干,他說什么自己跟他反著來就是了。 三十六計怎么說來著?隨便擇一個,對付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肯定是夠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我怕是活不長了 沉央人雖然小,可身上也還是有點兒力氣的,拼盡全力推他總能撼動他的,馮夜白由著她推,然后順勢往后一倒,捂著腦袋哎哎呦呦就開始吆喝,說腦袋疼。 沉央是照著他身上推的,也不關他腦袋什么事兒啊,可他捂著腦袋,疼的跟真的似的,不單喊疼,還翻來覆去的,沉央推完就傻眼了,不會真是自己把他推出問題來了吧? “你沒事兒吧?”她慌慌張張過去看他,翻開他的手看他手底下捂著的地方,好好兒的,也沒傷口,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疼呢? 馮夜白指指腦仁兒,嘟嘟囔囔往她懷里鉆,“就這......疼,疼的要命,我怕是得了什么急癥,活不長了!” 沉央這才覺出怕來,抱著他腦袋輕輕的揉,“怎么會突然頭疼呢?你這......這可怎么辦呢?”她急出了哭腔,抱著他,手足無措,“我......我去找大夫吧,你這疼成這樣怎么行?你......你等著我,我去給你找大夫去......” 他瞧著時機正好,一腦袋扎進她懷里,翻個身把人撲倒了,牢牢把住她手腳,不等她開口,自己先閉上眼,歪著腦袋靠住她,“別鬧了,我是真的不舒服,睡吧咱們,明兒一早我還得進宮呢,這眼看就要天亮了,你就讓我歇會兒吧?!?/br> 沉央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裝的,才要掙脫出來,他就扯起了呼嚕,她跟他成親這么長時間了,從來不知道他還有打咕嚕這樣的毛病,不是裝的是什么? 可他沉手沉腳的,沉央就跟那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似的,掙脫不開,只能任他由他。 馮夜白根本沒睡著,一扭臉兒埋在她頸窩,細細嗅著一鼻子香,又裝著無意識的往她身邊兒拱了拱,腦子里漸漸放空了,這才睡了過去。 他們昨晚上鬧的動靜不算小,尚梅他們都聽見屋里吵架的聲兒了,可她們進去勸也沒法兒勸,在外頭聽了半晌,直到屋里的聲音漸漸沒了,才回去睡了,今早上進來伺候,沉央先起的,尚梅伺候她洗漱完了,往榻里看了眼,問她,“主子,不用叫王爺嗎起來嗎?再晚就要誤了進宮的時辰了?!?/br> 沉央回頭看了眼,沒好氣兒道,“用不著,他愿意在外頭浪,起不起的來是他自己的事,不用管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