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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夫人芳齡三歲半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曹德綸辦事一向穩妥,第日晌午就把小壽兒給帶來了,小壽兒生的一張福氣臉,臉圓團白,長了一雙瞇瞇眼,笑起來賊眉鼠眼的,看著的確是個精明人,見著沉央,規規矩矩作個揖,“奴才給王妃娘娘請安?!?/br>
    沉央說不必多禮,叫多余人都下去了,一臉難掩的關切問他,“上回是你來王府送信的吧?郡主在宮里怎么樣?可好?”

    小壽兒弓腰反問,“王妃是問郡主過得好不好?還是問郡主吃的好不好呢?”

    還跟她敲起竹杠來了,沉央蹙眉問他,“有區別嗎?隨便哪一樣不好就都不好,我問你,你就老實答,郡主懷了身子,前段時間還差點兒小產,如今可好多了?”

    小壽兒抬頭望她一眼,瞇瞇眼睜開,笑斂了回去,“宮里什么都不缺,郡主吃的香睡得好,身子好著呢,王妃不必擔心?!?/br>
    吃得香睡得好?睜著眼睛說瞎話么不是,沉央氣的站起來,拿手指了他半天,這就是個二皮臉,京油子,要錢要出花兒來了,他要是像韓石那樣,不拐彎兒,要銀子就光明正大的直說,倒還能落下個可靠的形象來,他越是這么的,沉央就越恨。

    尚梅會意,遞上銀子,“見錢眼開的東西,還不快招,我們家主子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若有半句不真,拉你去喂狗!”

    小壽兒接過銀子,滿意的揣進懷里,重新笑開了,“王妃問郡主過得好不好,奴才就是個跑腿給郡主送飯的,每回去,郡主都在院子里曬太陽,奴才瞧著郡主臉色可好了,就是有點兒無精打采,興許是無聊吧,您放心,郡主在宮里受不了什么委屈的,飯菜也都是由專人試毒后送過去的,吃的自然也好?!?/br>
    幾兩銀子就換回來這么個敷衍的說法,饒是沉央好脾氣,也被搓出火來了,只是礙于身子不好發作,咬著牙問他,“你在宮里倒賣小玩意兒掙錢你上頭知道嗎?我看郡主那兒也早就叫你搜刮干凈了吧?問你話你就老實答,別打量我一個女人奈你不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把我逼急了,也沒你的好果子吃,我再問你一遍,郡主如今究竟好不好?”

    小壽兒這掙錢的本事是跟他師父學的,先開始給的都是小頭,所以說話得逆著她想聽的說,不能一下就讓她知道他想知道的,否則后頭的大份兒就拿不到了,得慢慢兒磨著她,他越想知道就越不讓他知道,這樣后頭給的錢才襯手。

    小壽兒深諳其道,即便受她威脅也照舊不慌不忙,“奴才哪兒敢在您跟前造次,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還望王妃明查?!?/br>
    沉央忍住了沒發火,扭頭對尚梅道,“去把曹總管叫進來?!?/br>
    尚梅聽吩咐去了,曹總管進來,瞪了眼小壽兒,心里已經猜到了個大概,“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沉央沖小壽兒抬抬下巴道,“按照你們宮里的規矩,忤逆犯上,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該怎么處置,就怎么給我處置他!”

    第四百三十九章今兒心情不好

    宮里頭忤逆犯上是要送內務府杖斃的,她說要拿宮里那套來懲治他,不就是要把他打死嗎?

    小壽兒慌了神,扒著地,又不甘又不憤,“不知奴才如何冒犯了王妃,王妃竟要把奴才杖斃?王妃要奴才死,總得讓奴才死的明明白白吧?”

    不過是氣急了嚇唬嚇唬他,想他害怕就能趕緊招供,誰知這是個死倔,這時候了還跟她頂,那點兒銀子就比他的命重要!方才要是好好兒跟她要,為套幾句話,她也沒有不給的道理,可他非得這么拐彎兒抹角的,實在招人恨!

    曹德綸把人拽起來,也不問因由,拉著就往外去。沉央立在原地,瞪視他,“宮里少個倒賣的太監沒人會追究,先前我同你好好兒說話你不聽,非得嘗些苦頭才肯說真話?你要老老實實的,銀子短不了你的,可你可恨就可恨在收了銀子也不好好兒說話,我今兒心情不好,這都是你逼我的?!?/br>
    小壽兒在這行當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最會看人臉色行事,往常來這么一招欲擒故縱,早不是大把銀子落進口袋了,今兒來,也是早就聽說這位王妃腦子不大靈光,想著能多哄些銀子,誰承想這位脾氣這么不濟,這才幾句話就要打發他去找閻王爺,果然是流言蜚語不可信!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真要打發他去死,可真沒人撈他,他這種人就是這個樣兒,欺軟怕硬,旁人身骨一硬,他自然就軟了,直挺挺跪下去,轉眼變個人。

    “王妃饒命,您要問什么,奴才哪兒敢瞞著,方才同您說的的確句句屬實,郡主在宮里確實很好?!?/br>
    沉央沉吊著一張臉,才要張嘴,他又接下后半句,“不過……不過都是表面風光,皇上身邊的二總管上回來御膳房,問哪個是郡主的補湯,奴才又不知道二總管要干什么,就告訴他了,然后二總管就往湯里抖了些東西,奴才人微言輕的,也沒敢問,送過去當天就聽說郡主小產了,索性后來太醫來的及時,沒甚大礙,那之后,郡主每回用飯都要加著小心,水都不敢亂喝?!?/br>
    尚梅怕她再氣個好歹,忙攙著她坐下,代她又問,“那現在呢?郡主身子可好透了?”

    小壽兒難為的看了眼沉央,“奴才只管送飯,又不是太醫,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皇上對郡主還是很好的,也不會忍心郡主作下病來,這段時間,二總管都沒再來過?!?/br>
    他害的人,還會知道心疼?這算什么?

    “郡主既然讓你往我這兒送信,那規矩你應該知道吧,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收了兩份兒錢,守口如瓶是其一,其二就是要照顧好郡主,我這兒不會短了你的銀子,不過郡主那兒的吃喝,你得給我盯緊了,若是再有郡主小產的消息,那你也等著下去陪葬吧!”

    這可是個燙手活兒,害郡主的人若是別人還尚有一說,可眼下,要害郡主的人可是皇上,他怎么敢跟皇上對著干!

    第四百四十章她這腦袋瓜兒力不從心

    沉央沒那個閑工夫跟他在這兒耗,叫尚梅拿了銀子給他,趕在他開口前,先把后路給他斷了,“若是郡主照顧的好,日后還有賞,若是照顧不周,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吧!”

    她乏了,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更不會聽他推辭,擺擺手,讓曹德綸把人帶出去了。

    尚梅頭一回見她這樣,奉上一盞茶,嘖嘖道,“主子,您剛才可真叫奴婢刮目相看,跟往日的您一點兒都不像了?!?/br>
    沉央兩腿直發軟,坐在榻上接連嘆氣,“我方才說的好不好?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震住他,可我見夫君平日里都是這樣訓人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以前還覺得不好,今兒自己上手實踐了,原來這法子這么管用?!?/br>
    尚梅蹲下給她捏腿,一面捏一面笑,“虧得有曹總管做您的戲搭子,您不知道,曹總管以前就在內務府,他手可黑著呢?!?/br>
    沉央喃喃,“怪不得那猴崽子那么怕,我還當是我嚇的他,沒想到是杵曹總管?!?/br>
    她一個女人家,就是再兇又能兇到哪兒去,況且還挺著個大肚子,說上兩句就要坐下來歇歇,誰能杵她?

    實話都悶在肚子里,尚梅也沒敢說,怕說出來傷了她好容易才樹起來的積極性。

    曹德綸把人帶出去以后又提點了幾句,宮里頭討生活是難,可他這種人,就是刀尖上求富貴的,私底下干的哪件事不夠殺頭的?多個一樁兩件的也不添什么麻煩。

    先前派去郡主府送信的小太監回來了,說信已經交到梁無玥手上了,緩口氣兒,又道,“韓統領讓奴才給主子您帶句話?!?/br>
    沉央忙問,“什么話?”

    小太監歪著腦袋邊想邊道,“韓統領說,讓夫人別在郡馬爺身上白費功夫了,事已成定局,單憑主子您一人之力無法扭轉乾坤,未免禍及自身,奉勸您還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為好?!?/br>
    沉央轉頭問曹德綸,“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像是皇帝要對梁無玥下手呢?”

    曹德綸掖手思慮半晌道,“這個韓石是御前禁軍統領,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曾多次救駕有功,跟皇上是一條心,他怎么會跟主子您說這些?”

    “那依著總管的意思,他這個人可靠不可靠?”

    曹德綸搖搖頭,“這個奴才也說不好,他這個人死板的很,有時候一點兒人情不通,可有時候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愛財,可不貪財,該他的一分不能少,不該他的,硬塞人家也不要,多少人想買他在皇上面前說句話,可人家就是不搭理,總之是個怪人,他的話,也可信也不可信?!?/br>
    連宮里的老油條都說不清楚,那沉央心里就更沒譜了,若是可信則罷,若是不可信……那她上回去郡主府的事不就全漏了底了?

    可惜了馮夜白不在,他若是在的話,一定能想出周全的法子能把梁無玥救出來,現在單靠她,真不是她自謙,她這腦袋瓜,實在是力不從心的很。

    第四百四十一章從小就學著翻墻頭

    且說馮夜白,如今已是歸期有望,他在沭陽茶館酒樓沒待了幾日,就聽幾個船商說安平王命人造了幾艘大的船畫舫,要請各路名ji還有達官貴人,名家富商,去船上赴宴吃酒,這樣的畫舫總共有十來艘,還能供人住宿,據說精美奢華,船頂鑲大寶,處處鑲金帶銀,眼下就只等畫舫下水了。

    還聽街邊幾個婦人閑話家常,說家里需要換一把趁手的菜刀,想去找城東頭的李鐵匠打一把,可李鐵匠已經多日不曾露面,不知李鐵匠,城里的打鐵鋪子這幾日都關門了,她家漏的那幾口鍋也沒處修補。

    又是畫舫要下水,又是打鐵匠消失的,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其實完全能串聯起來,什么樣的宴會用得著一次造十艘畫舫?還當時局正緊的時候飲酒作樂?

    城內鐵匠鋪,一家兒關門,不奇怪,可家家兒都關門,這就有些不大對頭了。

    正常畫舫分上下兩層,一層飲酒作樂,二層是香閨宿房,可安平王的畫舫卻不一樣,人家是一艘畫舫就一單層,可畫舫遠看不小,如若用來行兵,一艘船裝兩三千人不成問題,十艘船,那就是幾萬人,再想那些無故消失的鐵匠,若他猜的不錯,八成是被抓去燒爐鑄劍了吧!

    之后甲七前去打探,也證實了他的猜測,除了明面兒上的五千兵,地底下還藏著好幾萬,安平王不笨,把山鑿了個窟窿,多出來的那些兵全藏在里頭。

    這樣一來就清楚了,兩三萬的水師,再加上一山的步兵,海上地上兩下夾攻,況且這次只是其一,還有安慶王,沭陽情況已然如此,汾陽自不用說,兵力只會只多不少,朝廷水師并不擅戰,如若他們能夠攻破汜水關,離京城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至于回去之后要如何跟皇帝說,那還得看宿王誠意如何。

    宇文潞快馬加鞭,哪里用得著五天,第三日晚上就進了京。來祿說去找間客棧住下,他說不用,調轉馬頭往長安街去,“咱們回家住,不住什么客棧?!?/br>
    來祿一夾馬肚子跟上去,“爺,那現在不是咱們家了,那是固倫王府,咱們還是去住客棧吧!”

    “爺打小就是在那兒長大的,怎么就不是爺的家了?”壓根兒不聽勸,打馬小跑起來,這時候真跟孩子沒兩樣,倔的可以。

    來祿在后邊兒喊他,“爺……爺,您等等我?!弊飞先?,并駕齊驅了,又苦口婆心的勸,“爺,咱們這趟來是送陳條的,不好太張揚,固倫王府那兒肯定眼線眾多,咱們去了要是被發現了,那就大事不妙了?!?/br>
    宇文潞扭頭瞪他,“你是信不過爺的實力?爺剛回走路就學翻墻頭,區區一座王府罷了,還能難得住爺?”

    “奴才不是信不過您,奴才是信不過自己,您會翻墻頭,奴才的花拳繡腿可不行,來時王……王老爺吩咐了,讓奴才寸步不離的跟著您,您不能不管奴才?!?/br>
    第四百四十二章回自己家還得爬墻頭的世子

    宇文潞對宿王府這座宅子有很深的感情,爺們兒都是把感情藏在心里輕易不往外捯的,他也很想找個人說一說,可話到嘴邊兒又說不出去,多少年了,走的時候他就不愿意,現在回來了,甭管掛著誰家的門匾,那都是他家!

    來祿攔不住他,話趕話的勸了一路,馬停了,他們人已經在王府門口了。

    “爺……您進去了那奴才怎么辦?您總不能扔下奴才不管吧?”

    宇文潞哪管他,甩手把人推開了,拉開架勢,作勢就要去爬墻頭,來祿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他大腿,“爺,您不能扔下奴才,奴才不跟著您,奴才會死的,您不能丟下奴才,您要進去,奴才也要進去!”

    這殺才,平日里也沒見他這么忠心耿耿過,今兒一句又一句的,他倒懷疑自己是帶了個老媽子同行。宇文潞怕他把人都喊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喝道,“閉嘴,再哭爺把你舌頭割下來,嚷嚷嚷嚷的煩死了!”

    來祿委屈的耷拉著眉眼,嗚嗚兩聲,眨眨眼,表示自己會閉嘴,請他把手拿開。

    宇文潞指著他警告,“再出聲,爺現在就殺了你?!比缓蠓砰_手,提揪起他領子,一把把人扔上去,來祿不防,一下掛在墻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腳蹬著墻壁快哭出來,“爺,您救救奴才,奴才快掉下來了,您快救救奴才?!?/br>
    “閉嘴!”宇文潞四下警惕的看了眼,斥他,“都把你掛上去了,自己慢慢兒往上爬,爬不上去就滾,別跟著我?!?/br>
    他自己有功夫傍身,身上像扎了翅膀,腳下一躍,輕輕松松立在墻頭,“爺可進去了,你……還是看造化吧!”

    宇文潞說完了風涼話,一下跳進茫茫無際黑夜里。來祿掛在墻頭,眼睜睜看見他跳進去沒了影兒,心下一急,猛的往上蹬,這一蹬,蹬過了頭,手上沒剎住,人像鯉魚躍龍門,一頭扎進了墻院里。

    揉揉碎了瓣兒的屁股站起來,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幸好他打小就在這兒長大,否則,這一下進來還真要抓瞎。

    要找宇文潞不難,來祿跟他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知道他對哪處感情最深,就是不知道這么亂闖會不會出事,畢竟不是自己家了,里頭有沒有什么變動都不曉得。

    宇文潞親娘去的早,在京城的那幾年都是由他jiejie照顧長大的,外人只知道宿王府有位世子,卻不知還有位郡主,郡主命喚昌平,生來便有殘缺,是個跛子,女子天生愛美,誰不希望自己是完完整整的,可她這是天殘,生來如此,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

    小時候不覺得這樣影響有多大,可是眨眼長大,府里自家人不覺得有什么,她自己心里過不去那道坎,從先開始的不愿出門,到最后連走路都不愿,人也日漸憔悴,最后花一般本該綻放的年紀,她卻比任何人都先凋零。

    宇文潞在這座宅子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jiejie。

    四百四十三章登徒子

    這個時辰,沉央已經睡下了,尚梅尚香,一人前半夜,一人后半夜的在外間守著。門外沙沙作響,沉央心事冗雜,一點響動就睜開眼,支肘坐起半身,掀開帳幔,看見外面一閃而過的人影。

    總不能是看錯了,她揉揉眼睛,索性坐起來,那人影一閃而過,等她在定睛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

    大半夜的活見鬼了不成?

    “尚梅……”她口渴,屋里沒點燈,自己走過去怕磕著碰著,只好叫尚梅。

    尚梅坐在外頭的一張八角凳上靠著雕花隔框打瞌睡,覺淺,聽見叫她名字,即刻睜開眼進去,把燈點著了,扶她坐好,“主子,您怎么起來了?是要上夜嗎?”

    沉央搖搖頭,“幫我倒杯水,我口渴?!?/br>
    屋里有個小灶,上面時刻溫著一壺水,尚梅拿手碰了碰壺壁,還是溫的,倒一杯端過去,看她喝下了,蹲下抱起她雙腿塞進被褥里,“夜里頭涼,您仔細睡著,別起來了,奴婢不出去了,就在您床邊守著?!?/br>
    沉央抿著唇笑,“瞧瞧我,越來越架子大了?!庇謫?,“你這樣冷不冷?去拿床被子裹著吧,趕明兒叫曹總管在屋里給你支張床,你和尚香輪流睡?!?/br>
    尚梅說不冷,笑瞇瞇道,“主子疼奴婢,奴婢都在心里記著呢,那奴婢就不客氣了,明兒就讓曹總管支張床陪著您一起睡?!?/br>
    才說著呢,后面“哐啷”一聲,像是門開的聲音,屋內主仆二人皆是一驚,尚梅壯著膽子出去查看,還沒邁出里間呢,惶然見里外交接處站著一個人,還是個男人,人高馬大的,站著一動不動,光看就叫人心眼子里發怵。

    她舉著燭臺抻長了胳膊往前照,“誰?大膽!這可是王妃的房間,什么人膽敢亂闖?”

    沉央心里駭了一跳,屋里有人?掀被下榻,順著尚梅朝外看――可不就是個人嗎?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臉,可單看身形也知道不是府里的人,府里都是些太監,太監沒有這么高身量的,況且也不會大半夜往她房里闖,難不成是遇上采花的登徒子了?

    尚梅扯開嗓子就要喊,剛一個“救”字破喉而出,就被男人斥了回去,“閉嘴!嘰嘰喳喳的吵死了?!?/br>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沉央探頭探腦的往外瞧,一邊打量一邊問,“你到底是誰?這里可是王府,誰給你的膽子擅闖王府的?你要么就現在離開,要么就等我喊人,到時候再想離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說這話其實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這個男人既然能悄無聲息,不驚動府里的任何人就能闖進她房間里來,想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他現在不動手還好,要是一會兒起了殺心,她和尚梅還不是由他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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