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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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位其實也是官家少爺,家中父親多少是個小官兒,所以這事也比普通人知道得多點。 也不怪消息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實乃是,之前爆出十幾年前的秘聞,送走了假世子周名瑄,已經引得一陣大家一陣八卦,都抻著脖子看那真正的王府世子是何等模樣。 不少看熱鬧的私下嘀咕,說是真皇族血脈又怎么樣,叫一個小地方窮人家養大,怕是早已不成樣子,必定是畏畏縮縮一身小家之氣,說不得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人,那等衣食都顧不上的人家,讀書都是天方夜譚。 更有,算起來那流落在外的世子和之前假世子是同一年生的,已然十八歲有余,貧門陋戶的男子,多的是十五六歲就成了家,想來那真世子也已經娶了親,怕只怕妻子也只是個粗鄙婦人。 有道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加之有些心思齷齪的,思想狹隘的,自己過得不好,就盼著別人倒霉,閃爍著一雙眼睛盯著這事情。 卻沒想到,等有消息的是時候,竟得知那位新世子是今科探花郎。 多少人嚇得瞪大了眼珠子,大失所望。 就說如今的鎮南王府里頭,可熱鬧得不得了。 紅楓院里的二夫人就氣得摔了手里茶盞。 在自個屋子里,低聲斥道:“那個賤種怎么會是探花?他不是小地方長大的嗎!” 丫鬟連忙上前給人順背,“太太您先消消氣,此事還不知道真假呢?!?/br> 二夫人臉色并不如何好,口中低咒:“這等賤種為何不干脆死在外面,何苦要回來!” 她皺著眉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去找老太太商議商議為好。 于是領著丫頭直去了芳壽圓。 卻說起如王府里頭,關系有些復雜。 皆因如今的老太太孫氏,不是先王爺的原配夫人,而是繼室。而如今的鎮南王周成驍也不是孫氏的親生子,而是老王爺第一任原配所出。 孫氏嫁過來之后,后也生下一個兒子,就是王府的二公子,叫做周成禮,孫氏頗有心機,妄想讓自己兒子繼承這王府,便時時哄著先王爺,吹盡枕邊風,但她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先王爺會死得那么早,還沒來得及請旨廢了周成驍的世子之位。 先王爺一死,圣旨直接下旨讓周成驍繼承了鎮南王府。 孫氏差點沒氣得吐血,但也沒絲毫辦法。后來周成驍更是屢立功勛,深得皇上重用。 周成驍及冠后,因心悅俞大學士府的長女俞婉秋,便請求圣上賜婚,將這京中素有才名的閨秀娶了回來。 孫氏動不了周成驍,就把主意打在性格溫柔又單純的俞婉秋身上。 塞了人到她身邊,又故意將自己選房侄女接來王府,意圖給周成驍做妾,暗暗挑唆他二人之間的關系。 這方法果然有效,兩人之間漸生嫌隙,多番爭吵。 及至后來,俞婉秋懷了身孕,七八個月大的時候,孫氏故意引人傳了錯誤消息給俞婉秋,說周成驍在外娶了小,受用了下屬送的美妾。 俞婉秋如何忍得,顧不得真假,大著肚子,收拾了行李帶著一眾丫鬟,直去了云江郡找周成驍,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都有孫氏的手筆在其中。得知俞婉秋早產的時候,她甚至暗暗可惜,道為何沒有一尸兩命。 不過孫氏也不急,在她看來,俞婉秋已經完全被她拿捏在手里,這王府后院也早已在她的掌控內,晾對方也翻不出來什么花樣。 隨后,她又借著孝道名義,壓著俞婉秋把她的兒子搶到自己,叫嬤嬤養著。 也如孫氏打算的那樣,周名瑄被徹底養廢。在京中名聲全無,和他的母親更是兩看相厭。 孫氏痛快極了,想著這樣下去,世子之位以后必定是要落在她親孫兒之手,鎮南王府總歸會是她這一脈的! 然而事情再次出了意外,她壓根不敢相信,十八年前會發生那樣一樁事,周名瑄不是俞婉秋親生兒子,不是王府的血脈! 周成驍和俞婉秋把他們的親生兒找回來了! 孫氏腦子想的許多,臉色黑沉如水。不正這會兒,有丫鬟過來回話,說二太太過來了。 話才落,二太太扶著丫鬟手進來了。 于是兩人揮退身邊伺候的下人,孫氏還沒開口,二太太已經忍不住了,急急開口道:“娘,媳婦聽說俞婉秋生的那個賤種要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聽說皇上對那人贊譽有加,這可是大大不妙。我們好不容易熬到到這個當口,眼見輝兒就要成世子,現在那賤中一回來,不是打亂我們的計劃了嗎?娘,你說我們怎么辦?” “慌張什么,自亂陣腳!”孫氏人訓了一句,半晌后才沉沉道:“說破天去,那個不過是外面養大的,恐早已定性,身上不定有許多陋習,這般上不得臺面的人你擔心什么,世子的位置萬萬輪不到他!” 孫氏先說了一番定心神的話,而后冷笑一聲:“周名瑄舊年就送走了,那邊那個,王爺倒是捂得結實,竟能分毫不叫我們查到,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且等著吧,外頭傳的沸沸揚揚,怕很快王爺就會把人接回來,是人是鬼我們睜大眼睛看著,哼!且只要進了府,你還怕什么?!?/br> 在孫氏心里,周成驍極其狡詐,從來表面上對自己一副孝順的模樣,不過是為了贏得一個好名聲,不叫人抓到把柄參他。 他這般掩著藏著,肯定是在算計什么。 婆媳兩個暗暗說了一會兒話,心定了下來,只說冷眼看著周成驍什么時候會說那事。 * 姜彤和盧景程自是不知道,他們尚沒有回鎮南王府就已經被人惦記上。 姜彤不知道完全是因為她看的那本小說中壓根沒提到過鎮南王府,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連出現都沒出現過的人物,那肯更不會對盧景程造成什么太大影響,或于他有礙。 而對于王府內的情形,俞婉秋大致跟她提了幾耳朵。 無非是王爺下面還有異母弟弟,如今府里的老太太并非王爺親生母而是昔日先王爺的繼室。 還有俞婉秋雖然沒說,但從她那淡漠的語氣里,姜彤大概猜到她同那老太太的關系大約不太好。 雖只有寥寥幾句話,卻是個人一聽就會多想一些,一母同胞的兄弟尚且有不合的時候,況還這樣的異母兄弟。 生在這樣的世家,要說內里沒有些明爭暗斗,姜彤自己都不信。 第七十四章 眾人皆知, 對于寒窗苦讀數十載的學子來說, 人生之中最快意的事情之一, 乃是金榜題名。 為何說這事最風光的時刻?原因之一, 應當是, 圣上賜狀元郎領銜下的打馬游街。 后會由吏部、禮部官員捧圣旨鳴開道, 狀元郎帽插宮花,身著紅袍, 騎高頭駿馬打頭,其后數十名進士隨行,在皇城御街而過, 接受百姓朝賀。 不可謂不風光,不負有詩云,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 盧景程作為今科探花, 自然也是備受矚目。 今科的狀元年以三十有余, 留著兩撇八字胡須,相貌丑是不丑, 但跟英俊也不沾不上邊。 而榜眼年紀應該在二十五六左右,正當年, 他長相中等, 身姿博朗, 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氣度,看上去都很好。 但大體, 這兩人都算不得英俊瀟灑,人都是愛美愛俏的,這樣一來,本就生得俊美無濤還是探花的盧景程就異常打眼,一路走來,不知道被多少姑娘扔了鮮花朵香囊手帕。 騎在高頭大馬背上,盧景程卻是想著姜彤在家里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彼時她一派淡然悠閑,調笑似的跟他說,被扔些鮮花香帕倒還無妨,只別叫人瓜果也跟著扔,那可是要砸傷人的。 盧景程哭笑不得,覺著他的夫人這應該是吃味了。 所以游街的時候,別管多少香囊手帕往他身上來,一概目不斜視。 游街當天,姜彤她們自然是早早包了個地段好的酒樓,俞婉秋也來了。 倆人關系處得不錯,姜彤不是那種虛情假意的人,真誠待人對方還能感受不到?因是半路婆媳,一方想彌補兒子,一方尊重有禮,所以結果是很是融洽的,一日一日的,也就處出些感情來。 加上還有八月這個討人喜歡的小朋友在,她們壓根不會鬧起來。 不得不說血緣關系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兒子找回來了,又有了小孫子,俞婉秋覺的這兩年她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沒出嫁時候的樣子,生活里不再充斥著憂愁苦悶,傷心難過,現在的她,心境別樣的開闊,舒坦。 以前,俞婉秋總要為孫氏的刻薄而難受,身旁總是被惡意包圍。 現在,孫氏再如何再她眼前陰陽怪氣說著可恨的話,找她麻煩,俞婉秋不再在乎,不再忍讓下去。 她過自己的日子,且會過得舒舒服服的。 游行的隊伍快要過來,幾人站在窗戶旁邊看,道路兩旁圍滿了人,人聲鼎沸,極是熱鬧。 好在他們定的這位置地段極好,在二樓看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就有丫鬟提醒少爺過來了,少爺騎馬過來了! 盧景程俊俏風流,自然非常打眼,他前面的榜眼狀元在長相是欠缺了些,不過也很受歡迎就是了。 畢竟大多數人都是在湊熱鬧,心里很是崇拜這些人的。 馬兒慢慢往前走,情況到盧景程這兒就有些不一樣,往他身上飛去的手絹香包鮮花朵兒明顯數都數不清,更有大膽潑辣的姑娘媳婦甚至出言調戲。 盧景程的表現可圈可點,他臉上是慣常擺出來的溫和笑容,恰到好處。姜彤是跟他相處久了,才知道他這個樣子就是沒有上心,他是個連跟死對頭都能擺出這副模樣的人,其實心里冷著呢。 只瞧他對那些大膽露骨的話聰耳不聞的樣子,姜彤點點頭,還算他有數。 香包手帕盧景程一個都不會看,任其掉落。 跟在盧景程后面一位,姜彤一看,竟也是位俊逸的兒郎,姑娘們往他身上扔的東西也不少,不過這少年肅著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也不知這是哪位。 正想著,八月就在丫鬟手中掙扎,奶聲奶氣嚷嚷:“娘我要下去爹爹那里,我要和爹爹一起騎馬馬?!?/br> 姜彤怕他亂動掉下去,趕緊接過來抱著,笑著跟他說:“今天不能喔,你看爹爹好忙啊,改日讓他帶你玩好不好?” 好在八月是聽姜彤話的,跟他解釋了一句,他也不放賴,待著姜彤懷里看下面,嘴里一會兒叫一句爹爹。 俞婉秋伸手去抱八月,八月乖乖的,俞婉秋輕聲笑,說他們八月是個有志氣的,以后定能和爹爹一樣打馬游街。 正說著,外頭突然就吹起了一陣風。 真的就是那種,清風婉約,徐徐地吹,惹得柳絮兒紛飛的。 于是,姜彤就見證了這一幕。 一方水粉色的香帕,從對面樓宇窗戶中飄落出來,恰巧被一陣威風輕輕帶起,悠啊悠地飄。 飄往哪個方向呢。 其實不知姜彤在看,街上不少人也在看。 因為一方帕子飄來飄去太顯眼了,別人的東西都是從下往上拋丟過去的。 姜彤挑眉,心想這段劇情是一定要發生的? 往下看去,見那帕子最終往盧景程那個方向去了。 姜彤似笑非笑起來,想看看盧景程到會不會抬頭和那帕子的主人來個深情對望。 盧景程正騎在馬上走著,偶爾和他后面那位說上一兩句,兩人都是長相出色之人,相互對看一眼,都知道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他后頭那位是二甲傳臚周政揚,此刻正板著一張臉拿掉了一個落在自己身上的香囊。 盧景程才回頭,余光瞥見什么從上面落下來,不待看清楚,直接伸手一揮開,那水粉色帕子就被不留情地弄到了一邊,掉在了地上,被馬蹄踩過。 不知為何,二樓里,看著這一幕的姜彤忽然就笑了。 隨后抬眼看向對面那樓,雖然并不能看清楚,但姜彤心里也是有些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