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傅小rou出生后,尹舒對餅饃兄弟仍舊視為已出,并沒有因為有了親生兒子就排斥他們,給了他們多年不似親媽勝似親媽的愛護疼惜,傅小餅和傅小饃很感動,改口叫了媽,尹舒聽到那聲媽的時候,高興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果然是付出就會有回報,她發誓以后一定要對小餅小饃更好。 尹舒朝小餅笑笑,不說話了。 傅老太看了尹舒一眼,露出一個笑來,這些年,要不是尹舒幫著二兒子,二兒子沒這么快走出那段感情,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就連傅家有今天,也離不開尹舒的幫助,老傅家的人不是沒良心的人,會記得尹舒的好的。 不過是小事,傅有田說開了也就不氣了,一大家子樂呵呵的坐下來吃飯,人太多,一桌坐不下,就坐了兩桌,好在傅家洋房大,擺了兩桌還有富余。 吃完飯,又坐下來聊了會天,就各回各家去了。 本以為方芳的事情是小事,翻不起什么浪花,所有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但這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攪得整個傅家天翻地覆。 臨近年關,外面天寒地凍,傅小雨沒有出去,在家練箏,郝兵在一旁當忠實聽眾,傅老太在廚房樂呵呵的忙碌著,突然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傅小雨停下來,走過去接起電話。 “娘,出事了,方芳把小rou抓走了?!彪娫捘穷^,除了傅有田火急火燎的聲音,還有尹舒的哭聲。 傅小雨心里咯噔一聲,忙朝從廚房出來的傅老太說:“奶,小rou被抓走了,是前二伯母?!?/br> “這個殺千刀的婆娘,簡直沒人性,他們人在哪?”傅老太拿著把刀就要沖出去砍人。 傅小雨趕緊問傅有田:“二伯,你們在哪?” “我們現在在廠里,方芳在我們廠對面的爛尾樓里,她要帶著小rou跳樓!” 傅小雨說:“穩住她,我們馬上就過來?!?/br> 掛了電話,傅小雨和傅老太郝兵三人急忙出門,剛走出門,傅有糧開著車到了,伸出個頭來:“娘,小雨,小兵,快上車?!?/br> 三人忙上了車,一路飛馳到了工廠,見對面的樓下已經圍滿了人,還有公安和警察,十分熱鬧。 一行人下了車,傅小雨朝五層半的樓上看去,方芳正抓著傅小rou站在樓邊邊上,傅小rou嚇得大哭不已,方芳正朝下面喊:“拿十萬塊錢,不然我就把傅小rou丟下去?!?/br> “上面人的冷靜一點,有事好商量,別傷害孩子?!本炷弥鴤€大喇叭朝著上面喊。 “媽,我二伯和二伯母呢?”傅小雨在人群中找到了李秀芝。 李秀芝慘白著臉指了指上面:“你二伯他們全部上樓去了,小雨,怎么辦?” “媽,你別怕,小rou不會有事的?!备敌∮臧矒?,別說有她在絕不會讓傅小rou有事,光說方芳是為財,就不敢對傅小rou做什么。 傅老太手里還拿著菜刀,要沖上去砍方芳,傅有糧見有警察在,趕緊搶下她手里的刀,扔到了車后備箱,見傅老太還是要往上沖,立即抱住她:“娘,您就別上去了,我去吧!” “爸媽,你在下面看著爺和奶,他們年紀大了,我和郝兵哥上去?!?/br> 郝兵不放心她上去,勸說:“我上去把人救下來,你在下面陪著奶就行?!?/br> “不,郝兵哥,我上去也許能勸她把小rou放了?!备敌∮陥猿忠先?。 郝兵點點頭,兩人快速往樓上跑,卻被警察攔下了,郝兵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又說:“上面的是我們的親戚?!?/br> 警察這才把他們放了上去。 一路飛奔上樓,傅小雨氣喘吁吁,郝兵卻面不改色,有些擔心問:“小雨,你還好嗎?” “我沒事?!备敌∮陰讉€深呼吸,緩過了些勁來,“走吧!” 兩人急步走過去,尹舒正哭得肝腸寸斷,傅有田握緊拳頭,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足以見得他有多憤怒,但小兒子在方芳手上,他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怒瞪著她。 傅小餅也氣得一臉漲紅,指著方芳怒道:“你放開小rou,你有什么沖我來,別害這么小的孩子?!?/br> 傅小餅比傅小雨大八歲,如今已是二十三歲的大小伙子,傅家的孩子個個高大俊美,傅小餅亦是,下巴青色的胡渣,更顯得他有幾分成熟男人的韻味。 傅小饃還是慢半拍,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你放開小rou?!?/br> “小餅小饃,你們是不是傻啊,這是你們的仇人,他搶走了你們的爸爸,媽是要幫你們出氣,你們懂不懂?傻子!”方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黑亮的眼睛露出譏誚,傅小餅冷道:“是你自己想要從傅家弄點錢,別拿我們當幌子,也別拉我們下水,你要還顧念我們是你的兒子,就趕緊放開小rou,別讓我們成為千古罪人!” “你們也知道是我兒子呀?既然知道是我兒子,就幫媽,別幫你那沒良心的爸和惡毒的后媽!”方芳大聲喊道。 傅小餅嗤笑一聲:“我這個沒良心這爸這么多年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學,我和小饃這些年啥也沒為家里做手里還持著股,我這惡毒的后媽,對我和小饃比她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親,日日噓寒問暖,關心備至!”他看著面前瘋魔了一般的女人,眼神透出恨意:“而你這個親媽,這些年可有出現過在我們面前?可有為我們做過一件事情?你一走就是十幾年,可曾想起過我們是你的兒子?” “沒錯!”傅小饃難得機靈了一回,眼里含著一包淚,接過話大聲說:“你如今突然就回來了,不是來看我們,而是回來問我們家要錢,說句不好聽的,你和我們家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你怎么還有臉回來問我們要錢?這么多年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話我們的媽曾經是個偷漢子的女人?” “是你這個親媽,讓我們這么多年抬不起頭做人,你已經害了我們十幾年,你還想繼續害我們一輩子嗎?” 傅小餅也紅了眼睛,攬住弟弟的肩膀,看向方芳:“如果你還想讓我們叫你一聲媽,你就放開小rou,你要多少錢我和小饃給,就當是還你八年的生養之恩?!?/br> “拿了錢你有多遠走多遠,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傅小饃幾乎是哭喊了出來。 傅小雨緊了緊手心,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兩個堂哥,心里終究是藏著這么多苦楚,當年的事情,還是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可是這世上怎么會有方芳這樣的媽?從不為孩子想,永遠這么自私! 她正準備用心想事成的異能讓方芳放開傅小rou,可這時方芳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讓方芳領便當吧,咳! 最近搬家,所以好忙好累啊,新文都沒時間準備,哭唧唧! 第72章 方芳哭得很傷心, 也很絕望, 更是驚天動地, 把大伙都嚇得不輕, 都以為餅饃兄弟倆把她給刺激了, 嚇得死死盯緊她, 郝兵更是準備沖過去,傅小雨覺得她不像是被刺激得惱羞成怒要撕票, 忙拉住了他。 果然, 方芳哭了一陣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也松開了人質傅小rou,傅小rou哭著沖進了尹舒的懷里, 母子倆抱頭痛哭,傅有田疼惜的抱緊母子倆, 餅饃兄弟也向前關切不已。 方芳孤零零的看著一家子互相關懷的情景, 更是淚流不止, 坐在地上喃喃念道:“我的命怎么這么苦?我本來是城里有錢人家的女兒, 學問好,長得好,出生好,卻被下放到那樣的破地方,每天吃糠咽菜,還不得不為了所謂的成分嫁給一個窮小子,我想過好日子, 我想穿好衣服,我想風風光光活著,有什么錯?”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貌似也沒錯,有野心是好事,但得憑自己的努力去取得,而不是一味的想坐享其中,就拿傅家來說,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靠傅家每一個人的努力。 當初是靠賣一分錢一根的冰棍,賣了幾年,又靠李秀芝風雨不斷,不辭辛苦的擺地攤賣衣服,還靠傅有田想方設法拉回物美價廉的原材料。 賣冰棍的時候,傅小雨才四歲,餅饃兄弟也才十二,都還是孩子,卻知道為家去努力,去奮斗,而方芳,一個成年人,一個男人的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卻什么都不想付出,只想得到回報,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就算有,那人也得是積德夠厚,命夠好才行,她方芳,有這樣的好命嗎? 不等大家說話,方芳又繼續說起來:“本以為離開傅家回到城里,我就可以開闊自己的新天地,過上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哥我嫂怕我吃窮家里,急著把我嫁了出去,可是誰知道我嫁了個比傅有田還沒用的男人!” “他喝酒打牌,十賭九輸,每次輸了回到家就打我,逼著我去給他借錢,沒幾年,我哥嫂,我同學,我所認識的人全部和我斷絕了來往,可是他還是不滿足,變本加厲,偶然一次,他得知傅家工廠是我前夫家開的,他逼著我來要錢,我也不想來啊,可是我怕他打我,我被打怕了呀……” “上次沒要到錢,我回去被他狠狠打了一頓,你們看我身上的傷,我沒有說謊,我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了?!彼炱鹦渥?,露出青紫交加的傷,格外嚇人:“我說我要不來錢,他就讓我綁架孩子,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呀!” 她說完,把頭埋進膝蓋里,嗚嗚抽泣。 所有人都沉重的看著她瘦弱的身影,那些怒火,那些怨恨似乎傾刻間就隨風散去,傅小餅和傅小饃詢問的看向傅有田,傅有田猶豫片刻,朝他們點了點頭,兄弟倆走過去,左右摟住了她:“媽!” “你們叫我什么?”方芳猛的抬起頭。 傅小餅和傅小饃對視一眼,齊聲說:“我們叫你媽!” “小餅,小饃……”方芳猛的摟住兩個兒子,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媽錯了,媽想你們呀,可是媽沒臉來見你們,媽對不起你們,兒子!” 餅饃兄弟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再有錯,也終究是他們的媽,他們可以怪她,可以恨她,可血濃于水的親情永遠都割舍不斷! 看到這一幕,傅小雨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在她印象中,前二伯母一直是個可恨的人,可是沒想到,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傅小餅和傅小饃把方芳扶下了樓,交到了警察手里,警察帶著方芳往家里去抓她男人,方芳跟著警察走的時候,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方芳兩口子被抓去了警察局,以綁架勒索罪入了監獄,方芳判處六個月有期徒刑,而她男人時間更長,因為他還有家庭暴力這一罪名,方芳聽傅小餅和傅小饃的,以滿身傷痕狀告了她男人,她男人以故意傷害罪,教唆他人綁架勒索罪兩罪并罰,□□三年。 這個結果,所有人都覺得十分滿意,而傅小rou受了驚嚇,粘了尹舒兩天就又活蹦亂跳了,小孩子恢復能力強,雖然當時被嚇著了,過了沒多久就忘了,更何況還有傅老太頓頓好吃好喝哄著,更是有了吃忘了痛。 經此一事,傅小雨借機和傅老太傳輸了傅家各自發展的思維,傅老太向來聽傅小雨的,又因為方芳這樣鬧了一場,讓她覺得世事無常,心力也有限,無法兼顧這一大家子人和生意了,于是同意了傅小雨的想法,召集合傅家所有人,開會! 這次開會參加的人數較多,幾乎所有的管理層都到齊了,連在鄉下的李華賢也被請了來,一家子坐在會議室,個個手里拿著筆記,因為每次傅老太說開會,都是有重要的計劃要說,他們得記下來,免得遺漏。 全部按照職務大小一一坐定,以傅有糧為中心點,左右依次排開,傅小雨緊挨著傅老太,下面是李秀芝,她掃了眼滿滿當當的會議室,確信當初把會議室弄這么大沒錯,要是小了,一次哪能坐下這么多人? 這次會議,算是年終總結,也是對來年的新規劃。 傅老太是會議發起人,她掃了大伙一眼,清了清嗓子開始了會議:“這次開會的主要目的是有一個想法想和大伙商議,在坐的各位,一定要積極發揚,把你們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br> “娘,您又有什么好想法了?快說出來!”傅有糧都等不及急了。 傅有田也說:“是啊娘,您快說吧,我筆記本都準備好了?!?/br> “娘,我們家是不是要到省城去開超市了?我們在縣城也開了老不少年了,這幾年利潤不錯,是時候開疆擴土了吧?”傅冬月摩拳擦掌,又想要大干一番了。 大家伙全部贊同傅冬月的想法,就于現在的成就,他們早就不滿足了,他們要把傅氏超市開到全國各地去。 傅小雨見大家野心勃勃,一半歡喜一半憂,歡喜的是,傅家人沒一個孬的,個個上進有拼勁,憂的是,他們這么有拼勁,估計對今天的會議主題產生排斥心理,今天這個會啊,難開! 傅老頭抽完了一支煙,都沒聽到傅老太的想法,有些不耐煩說:“老太婆,你有話就趕緊說,這都馬上就過年了,開完好放假回家休息,累了一整年了都?!?/br> 傅老太白了傅老頭一眼,見他咳嗽一聲要往地上吐口水,立即喊道:“不準吐!” 傅老頭嚇得一愣,兩眼一瞪,吞進了肚子里。 眾人全部撇開了頭,我的個娘額! 傅老頭狠狠瞪了傅老太一眼,在心里罵了聲死老太婆。 傅老太也沒想到他會把那玩意吞進去,也給惡心著了,趕緊說正事,以求轉移大家的心思:“今天開會的目的是,我想讓大家分開干?!?/br> “啥意思?”大家伙都不太明白,交頭接耳說起來。 傅老太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把傅家這個大家庭分開,比如,小米娘做衣服,就自己去開服裝廠,我做零食,就獨自開食品廠,再也不像現在這樣,一大家子人合在一起干了?!?/br> “???” “為啥呀?” “這怎么成?” “那我們這些不會做衣服也不會做零食的咋整?” “死老太婆,你抽啥風,好好的一大家子人,一大家子生意,你非得攪黃!” 傅小雨和傅老太對視一眼,這會果然難開呀! 李秀芝和傅冬月都沒出聲,在思考著什么。 傅老太朝傅老頭說:“你別出聲,你的地一直是你自己一個人在種,我們沒有人摻和?!?/br> 傅老頭:“……” 感情今天喊他來開會只是順帶的?壓根沒他啥事! “別瞎咧咧了,聽我說?!备道咸昧饲米烂?,極有古代官員敲驚堂木的風范。 大家都閉了嘴,齊齊看著傅老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突然間要將傅家這個大家庭解散。 傅老太嘆息一聲,語重深長說:“樹大分枝,自古以來的慣例,傅家現在說句不謙虛的話,是家大業大,這樣一個大家庭,時間越長,利益就會越盤根錯節,與其到后面為了利益親人不再親,不如現在撇個干凈。以前有句古話是怎么說來著,就是清朝皇帝說年羹堯那句話?!?/br> 大家都悶頭苦想,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