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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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想故意驅使她,姜琬哼了聲道:“也不怕我累著?!?/br> “哪里累?”蕭耀道,“手嗎?”拉起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低聲道,“可還有別處?” 他曖昧的目光讓她臉一陣紅。 他將她慢慢抱在懷里。 廚房里有股煙火氣,此時也熏在了她身上,發間,他嗅到,竟不覺討厭,抬起她下頜,低頭吻了上去。 一個時辰之后,青螺鴨煮好了,端在八仙桌上。 因為放了青螺,湯色如翡翠般,有種淡綠,光看這樣子,就有種品嘗的念頭了,蕭耀先夾了青螺吃,十分的鮮嫩,再吃鴨rou,也是味道濃郁,由不得面上泛起笑容,難怪衛凌會稱贊呢,他可是清平侯之子嘗遍人間美味的。只是想到自己竟然在衛凌之后,心頭又有些不悅。 “如何?”姜琬卻是滿懷期待,畢竟是第一次燒菜給蕭耀吃。 蕭耀道:“尚可?!?/br> 只是尚可嗎,這道菜是她的拿手菜呢,姜琬道;“你喝口湯試試?!?/br> 就不信這湯不能征服他。 蕭耀道:“你喂本王?!?/br> 真是被人伺候慣了,姜琬斜睨他一眼,拿起勺子,舀了湯遞到他嘴邊,想到可能會燙,又吹了吹,蕭耀見她這動作,對湯已經無甚興趣了,只想嘗她。 他將勺子倒轉予她喝:“不要吞下?!?/br> 姜琬一怔,旋即臉色發紅,忽然想到前世的事兒,要說以前蕭統荒唐,這位祖宗爺爺有些時候好像也差不多,喝個湯還如此多的花樣,她含了湯在嘴里,閉上眼睛,頰如桃花。 他吻上來,只覺美味極了,確實是平生最可口的。 男人不再放手,手落向她腰間,正當這時,外面傳來榮起的聲音:“殿下……”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天邊晚霞已經消散,夜幕快要降臨,這等時候若不是為要事,榮起不會打攪,蕭耀收回手,把姜琬抱起來,給她理了理衣衫道:“進來說?!?/br> 門沒有拴上,榮起快步而入。 看他猶豫,蕭耀道:“說罷?!?/br> 那是允許姜琬聽了,榮起稟告道;“因徽縣知縣發來急報,發現莫家的事情,剛才皇上召見刑部跟大理寺的堂官,勒令徹查,另外,屬下還聽說一件事,成國公在衙門昏倒,被衙役攙扶了回去,皇上應該也得知了?!?/br> “早晚的事情?!笔捯⒉灰馔?,莫政君畢竟是成國公的親生女兒,這樁案子各衙門都會注意,不過父皇那么快就召見這兩位重臣,似乎也很重視…… 正想著,有個小黃門來傳話,說蕭廷秀要見他。 姜琬心頭咯噔一聲。 皇上才知道,這就傳召蕭耀,莫不是已經在懷疑他了? “表哥……”她看向蕭耀。 眼眸中滿是擔心,蕭耀笑一笑:“未必是為此事?!?/br> 他站起來:“你先用飯罷,我去去就回?!?/br> 姜琬此時也不知說什么了,看著他離開了承平宮。 蕭廷秀在文德殿,剛才看了徽縣知縣詳細稟告的情形,那作案之人膽大心細,且手段狠毒,就好像當年的蕭耀為蕭勉復仇時一樣,那別城哪怕固如金湯,也被他設法打了下來,將那城主的九族都殺光殆盡。而今區區一個莫政君,要殺了,更是容易,對這兒子,小菜一碟。 蕭廷秀捏了捏眉心。 不像蕭勉溫文爾雅,恭順聰慧,這次子有時候就像一匹野馬,不能馴服,也不知哪一日會不會越到他頭上來。 這次若真是他的話,也實在是不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里了! 第67章 在路上,蕭耀也想了不少。 當日榮起稟告此事,他就有一種預感,兇手以這種方式來殺莫政君,目的絕不簡單,因為若是他,肯定不會選在此時,但手段,倒是有可能相像,可見那人還是有些了解他。 蕭耀走入殿內,躬身行一禮:“兒臣見過父皇?!庇衷儐?,“父皇可用過晚膳了?” “沒有什么胃口,”蕭廷秀放下御筆,將那急報給蕭耀看,“成國公為此事已經昏厥,朕剛剛派了太醫去看,聽說還沒有醒轉?!?/br> 果然是為莫政君,蕭耀細細看完,挑眉道:“徽縣向來安寧,何時會有這種亡命之徒了?且不說,莫家車隊還有護衛,尋常盜賊應該不是對手?!?/br> 一言就道出關鍵所在,蕭廷秀打量這兒子,只見他面色平靜,并無一絲的心虛,便道:“齊大人同你一樣這般分析了,劉大人也贊同,說恐怕一時之間難以查出兇手?!?/br> “依兒臣看,確實棘手,不過凡事都有源頭,溯本追源,也許也不難?!?/br> “哦?你覺得此事的源頭在何處?” “在于尋仇,兒臣覺得,這應該是與莫姑娘有私怨之人?!?/br> 蕭廷秀挑眉:“私怨……耀兒,難道你不惱她嗎?” “兒臣當然惱恨她,但父皇您既已經做了決定,莫可奈何,您的命令,兒臣可不敢違抗,又是新婚燕爾,兒臣實沒有這等心思去報復?!?/br> 聽到這句,蕭廷秀心里不由好笑,這孩子也太過直白了。 不過他做過的事情,是會承擔的,就像長子身亡,自己扇了他一巴掌,這兒子絲毫沒有怨懟,將這過錯背在了身上,才會去那么拼命攻打別城。而在別城做下殘暴之事后,也沒有否認,心甘情愿被懲罰。而且這幾日,他是沉溺在溫柔鄉,承平宮的那點兒事瞞不住, 可不是蕭耀,會是誰? 在萬山大開殺戒,明目張膽,弄得徽縣人心惶惶的,以為出了惡徒,白日里都不敢出門。 蕭廷秀沉思。 蕭耀道:“若父皇準許,兒臣愿徹查此事?!?/br> 雖然消除了疑慮,但蕭耀與莫政君有瓜葛,或許會有所偏向,蕭廷秀擺擺手:“你才成婚,就莫管了,退下罷?!?/br> “是,兒臣告退?!笔捯x開文德殿。 坐在輦車上,行經落楓亭時,卻見里面隱隱有光亮,他仔細看得幾眼,又聽到清越的笛聲,知道是蕭燁,便叫車夫停住,下來往亭中走去。 腳步聲傳來,蕭燁并未在意,仍舊吹了會兒。 有種自在的意境,叫人想起那詩里,“閑云野鶴,何天不可飛”的淡然。 見他收了笛,蕭耀道:“不進則退,你這笛子還是年少時的水平?!?/br> 蕭燁莞爾:“被二哥聽出來了,確實許久沒有吹了?!泵橐谎凼捯?,“二哥怎會來此處?我還以為這幾日都碰不到你呢?!?/br> 有點打趣的意思,蕭耀淡淡道:“才從文德殿過來,剛才父皇召見,說是莫政君在萬山被殺了?!?/br> 這么大的事情,他如何不知,微微怔了怔道:“我聽說了,但父皇為何……”說著忽然了悟,蕭耀是與莫政君有仇的,莫政君慘死,許是懷疑蕭耀所為,“這件事,我聽說現在是由大理寺與刑部共同辦理,想來很快就會水落石出?!?/br> 那是難了,殺莫政君的人,手底下必有猛將,也不怪父親懷疑,他與那些武將過從甚密,雖然不再參與打仗,但父親還是忌憚的,而蕭燁,他是與那些文官走得比較近。 應該不是他。 “最近是風波連起,這樁事不提,宮里那主謀還沒有被揪出來?!笔捯粗挓?,“如此猖狂,都沒有把你我放在眼里,先是對付阿琬,后來又設計你,不能放任下去了?!?/br> 蕭燁眉頭一挑。 “娘娘也沒有抓到罷?” 憑著他那母親,根本也是無望的。 蕭燁手指落在笛子上,輕輕撫了撫:“那人隱藏得極深,我也仔細查過,毫無頭緒,不過我猜應該是哪位妃嬪,因她主要為對付母后?!?/br> “那是暫時的,我感覺那人野心勃勃,早晚對誰都會下手,”蕭耀面色冷肅,“不把此人除去,我們都不可能安寧?!?/br> “不知二哥有何高見?”蕭燁問。 “你不是還未成婚嗎?!?/br> 蕭燁眸色一動:“二哥的意思是……” 他肯定已經明白了,只是這弟弟喜歡裝樣,蕭耀站起來道:“你是聰明人,就不用我教你了罷?!?/br> 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蕭燁聽著輦車離去的聲音,眉頭挑了挑,可惜蕭耀不是他同胞的哥哥,不然……但這心思,倒真的稱得上是英雄所見略同。 承平宮里。 蕭耀一直未回,姜琬未免擔心,也不知蕭廷秀會與他說什么。 歷史上,蕭耀在成為太子之前,與蕭廷秀關系尚好,后來,父子兩個便日漸離心了,以至于到最后,蕭耀要發動宮變,而蕭廷秀很快也駕崩了,書上稱他身體每況愈下。但現在,他的身體很是康健,一點看不出生病的樣子,姜琬越想越是奇怪。 她在殿內走得幾步,行到那兵器架前,停住了抬頭看。 上次蕭泰說得金鴻劍,應該就是這第一把了。 看這劍鞘倒是好看,細細窄窄的,鑲嵌著金色的石頭,還有一些綠珠,不知道劍身是什么樣子,她手指在劍鞘上摸了摸,冰涼涼的。 “讓你不要碰,你偏忍不住?!鄙砗笸蝗粋鱽砺曇?,把她嚇了一跳,剛剛要回頭,腰被抱住了,男人胸膛貼上來,將她摟在懷里,“怎么都不聽話?” “我只是碰下外面,”姜琬道,“剛才可有事情?” “沒有?!?/br> “父皇沒有懷疑你嗎?” “有,但他也相信我了?!?/br> 姜琬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都擔心死了?!?/br> 他笑出聲,一把將她抱起。 離了地,姜琬嚇得叫起來。 “真的在擔心我?”他問。 何為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怎么會不擔心呢,而今他們的命運已經拴在一起了,姜琬道:“這還有假的嗎?我怕你與父皇鬧翻?!?/br> “鬧翻?”蕭廷秀既是皇上,又是父親,他對蕭廷秀是敬愛有加的,所以這個詞聽起來,他覺得十分荒唐。 姜琬看出來了,眼眸轉了轉,心道也許是還未到那時候,但她早點提醒也不是壞事:“父皇能成全你我的婚事,想來是很疼愛你的,我是覺得假若有什么事情,好好說便是,不要頂撞父皇?!?/br> “這還用你教嗎?你當本王是孩子?”蕭耀將她放下,把金鴻劍拿下來:“你剛才是想看這把劍?” “嗯?!苯c點頭,“是金鴻劍罷?” “對?!彼槌鰜?,“三弟對它一見鐘情,只他的劍術還不足以駕馭?!?/br> 比起雪影劍,這把劍非常的細長,劍身一晃,閃出淡淡的金光,有種奪目的華麗,姜琬驚嘆:“真好看啊,我都不知寶劍還有這等風采的?!?/br> 他微微一笑:“所以我才喜歡收藏,這些名劍可以流傳千古?!?/br> “跟你一樣?!彼摽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