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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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姜琰,說起來,跟個男孩兒沒什么區別,小豆芽一個,哪里曉得姑娘長大之后的趣味,便是在鏡子里自己照照,看著都高興。 柳氏道:“我是無妨,就怕相公回來,會訓她!到時候阿琰這脾氣,不定會吵起來,”說著一頓,“琬琬,你說你爹能平安回來嗎?我真怕……” 看母親眼睛紅了,姜琬忙道:“一定會的,若我沒有猜錯,怕就這幾日了。母親您想啊,嘉州都是開門投誠的,那萬州的知府不比蔣方好,聽說那邊的兵力更不足呢,除非大元皇帝會派援兵,但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會先顧都城?!?/br> 侃侃而談,柳氏都聽得呆了。 她看得那本傳記,戰事描述頗多,但別得幾乎都一言概之,像父親做掌醫這事兒,根本提都沒有提過,所以她印象里,蕭耀是個戰神,在燕國頗得人心,尤其是那些想向大元討回燕國當初所受屈辱的武將。 柳氏詢問:“琬琬,你何時曉得這些的?” 姜琬當然不能說實話,靈機一動道:“那次在軍營偷聽到殿下說的,他胸有成竹,那父親自然也會平安?!?/br> 柳氏松了口氣:“那就好,琬琬,你快歇息罷,這陣子趕路,肯定累了?!?/br> 姜琬點點頭,去了東廂房。 比起正房,沒有那么多精美的物什,可窗明幾凈,卻也素雅,南窗邊放著張翹頭小香案,上面文房四寶齊全,對面是一具琴架,放著七弦琴。她走過去,手輕輕一撫,清越的聲音便傾流而出,端得是一把好琴,姜琬很喜歡。 往前在宮里見大把時光荒廢,她是同琴師學過一些的,不過冒然彈它,怕是要露餡,她得找個機會請薛香玉教一教,將來彈琴的話不會惹人懷疑。 她收回手,去歇息。 第二日,剛剛用完早膳,周嬤嬤便來了。 聽她說完話,姜琬驚訝的道:“干娘將院子與我們住不說,還要做新衣裳嗎?實在是受之有愧?!?/br> 她才到一日,謝氏便差使周嬤嬤帶人來量體裁衣。 不止她,柳氏,姜琰也都有份。 周嬤嬤笑道:“姑娘不必推辭,當初夫人許下承諾,要照顧姑娘一家,做衣服算得什么?再說,您而今是夫人的干女兒,那等同楊家的大姑娘。馬上春節就要到了,走親訪友,姑娘不該有身鮮亮的裙衫嗎?總不能傳出夫人苛待的閑話罷?” 與謝氏一樣,周嬤嬤也是能言善道的。 自己帶來的幾身裙衫,在嘉州穿無可厚非,在京都,確實是不太合適,尤其跟謝氏一起出門,那鐵定丟她的臉,姜琬只好同意。 杏花天的濟寧侯府里,聽說傅英已到京都,傅媛披著件厚厚的狐皮裘急沖沖就走到垂花門口來。 等了一刻鐘,傅英終于從宮里出來,回了家。 “哥哥!”她迎上去,挽住傅英的胳膊,“哥哥沒有受傷吧?真的將云散關打下來了?” “還能有假?” 傅英指指后面兩個隨從,他們抬著一箱子的東西。 “全是銀子,你喜歡怎么花便怎么花罷?!?/br> 可傅媛又哪里缺錢呢,眼眸轉了轉道:“哥哥,你打下云散關之后,直接就回京了嗎,我聽說你要去傳皇上的口諭的?” “去之前,傳過了?!?/br> “啊,還以為你打下云散關才去傳呢,這樣不就能幫一下二殿下了嗎?你們兩軍匯合,那萬州不是手到擒來?” 傅英頓住腳步,瞄了眼傅媛。 “我為何要幫他?” 傅媛支吾。 傅英沉聲道:“這種事情,你不要瞎摻和,我只會聽皇上的命令,別的不管是二殿下,三殿下,還是四殿下,我都不會相幫?!?/br> “我沒有這個意思,”傅媛拉一拉傅英的袖子,“我是隨口說說而已,哥哥不要生氣?!?/br> 傅英臉色緩和下來:“這么冷,你在外面小心凍著,快進屋罷?!?/br> 他拉住meimei的手,快步往前。 傅媛早就備下酒菜,兄妹二人暢飲一番,傅英回了正房,想到姜琬,他脫下大氅用力扔在高幾上,叫道:“袁正?!?/br> 隨從袁正應聲而入。 “你去盯著楊家?!?/br> 袁正愣了愣:“哪個楊家?” “蕭耀的姨母家?!?/br> 袁正嚇一跳,念頭閃過,低聲道:“侯爺,是為那姜姑娘嗎?” “是,你看到她出門,立刻來告知?!备涤⒆聛?,想倒一杯茶,發現茶壺是空的,高聲叫人燒水來,“皇上命我休息陣子,正當無事可做呢?!?/br> 他得把姜琬弄過來,像他原先想得一樣,成為他的人。 不過比起之前,肯定是有點難度。 幸好姜琬這小姑娘比較天真,他那串金珠應該也還在她手里吧?想到那日她站在后院里,仿若一株初荷般的嬌嫩純真,傅英便覺一陣口干。 謝氏關心柳氏的病,很快就請了一位金太醫來,讓他先行予柳氏把脈,之后將姜保真開的方子給金太醫看。那太醫大為吃驚,忙問謝氏這方子是誰寫得,說比他要開的方子好,有兩味藥甚至讓他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謝氏欣慰,心道這姜保真果然是個寶。 如此,她怎么也得讓他效忠蕭耀的。 后來還是用了姜保真其中一個藥方,每日熬了予柳氏喝。 過得幾日,新裙衫做好,薛香玉得謝氏的吩咐,帶姜琬去珠寶閣添置些首飾,說讓她自己選,喜歡的就買下。 姜琬道:“首飾太過貴重了,我不需要?!?/br> “meimei你客氣了也沒用,”薛香玉拍拍她的手,“母親啊這方面是很執拗的,你不自己選,她明日就會送來好幾套首飾,到時候定會說,也不知你喜歡什么,便都拿去吧,你如何?還不如自己挑一兩只喜歡的,心頭好就行?!?/br> 謝氏還會如此嗎?姜琬訝然,不過看薛香玉的樣子不像說謊,她實在有點警惕,謝氏對她們太過照顧了,這花得越多,將來付出得可會越多? 還是挑便宜的好了,等父親回來,肯定會有俸祿,到時候他們就只用父親的錢。 姜琬點點頭,隨同薛香玉出門。 大燕自遷至北方之后,與北方的胡人來往頗多,民風日漸開放,街道上,女子并不少見,甚至還有穿窄袖胡服的,并無一人喜戴帷帽,眾人皆已習慣。然而姜琬實在生得扎眼,從轎中下來,立時吸引住了來來往往的行人。 幸好珠寶閣就在轎子旁,她走得幾步便進了屋。 冬日寒冷,來此買首飾的貴夫人,姑娘不多,就兩三人,薛香玉也不相識,只與姜琬一起挑首飾。見好物甚多,姜琬當做不識貨,盡是拿一些漂亮,但不值錢的,反倒叫薛香玉不好相勸,因她戴著也實在不錯,正當要買下,門簾忽地晃蕩了下。 穿著藏藍色云紋袍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腳步聲鐸鐸,不知怎的,姜琬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轉頭看去,便見到了傅英。 他嘴角挑著,好似在說,終于被我找到了! 這在姜琬意料之中,因早知會在京都遇到傅英,只是沒想到那么快,但那一絲慌亂很快就消失掉了。 她而今是謝氏的干女兒,身邊又有楊少夫人,傅英,能對她如何呢? 第13章 小姑娘微側著頭,眸色似陽光下的湖水,波光瀲滟。 不知她在想什么,但傅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微微一笑道:“姜姑娘,原來你在燕京,我說怎么找不見你呢?!?/br> 旁邊的薛香玉一愣,詫異得看向傅英。 這個人她不可能不認識,京都赫赫有名的濟寧侯,皇上很是器重的大將軍,在蕭耀南征北戰,立下戰功之時,皇上也頻頻派出濟寧侯,攻城掠地,可說是炙手可熱。但傅英居然認識這個才來京都的姜琬? 主動說話,擺明是要告訴薛香玉,他們是老相識,在傅英還沒有說出更叫人誤會的話來,姜琬露出驚訝的樣子:“我剛才正在疑惑,是不是認錯人,原來真是傅公子您?!辈坏雀涤⒆龀龇磻?,她向薛香玉解釋,“上次在嘉州,我幫傅公子指了路,舉手之勞,傅公子卻一直很感激,曾登門道謝,沒想到在京都又遇見了?!?/br> 她說得又快又清楚,傅英臉色一沉。 那是他去她家里,替之解圍的話,誰想姜琬卻拿來糊弄薛香玉,明明真相是,他為了救她,殺了惡人,而姜琬應該以身相許報恩。 薛香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順便就向傅英介紹,“侯爺,母親認了姜姑娘做義女,她現在居于我們楊家……”說著朝外看一看,“傅姑娘不曾來嗎,不然正好也認識下,meimei可以多個朋友?!?/br> 傅英的meimei,姜琬沒什么印象,在史書上留名的女子實在太少了,她記憶里,除了謝氏,便是幾位擁有皇后身份的女子。 她們寥寥數語,便是將他初時的意圖給攪黃了,此時自然不好道出真相,傅英目光落在姜琬姣好的臉上,鋒利如刀。 “我回去告知meimei,定會邀請姜姑娘來家里坐坐的?!?/br> 語氣里有種古怪,唯有姜琬聽得出來,傅英定是氣壞了。 活該,誰想當他側室呢?她假裝不知,拿了剛才挑得兩樣首飾:“就這些吧,我覺得很好看?!?/br> 加起來不過才幾兩銀子,比薛香玉想象得便宜多了,不由對姜琬多了幾分好感,因為她的節制與自知之明,不像有些品性壞的,也許就順桿子往上爬,利用楊家來抬高自己,而姜家一家都是老實人,沒一個要這要那的。 薛香玉買下來,遞給姜琬:“要不要去別處看看?” “不了,我們這就走吧?”姜琬不想給傅英機會,省得找到機會糾纏,“我得去看著meimei,她學起武功來太瘋了?!?/br> 薛香玉撲哧一笑。 這姜二姑娘吧,也是個妙人,不愛紅裝愛武裝,在院子里天天練槍法,嘿來哈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楊家是將門呢。 “那走吧?!毖ο阌裾酒饋?。 路過傅英身邊,姜琬絲毫沒有停留,目不斜視,傅英想到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想到那個靠在墻上,楚楚可憐如曇花一樣的小姑娘,心頭怒火越來越盛。原本依他的想法,姜琬今日見到他,必定會措不及防,他再隨口說幾句,薛香玉就會認定,姜琬與他發生過什么,可結果,姜琬鎮定得令人發指。 哪里還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 傅英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好像烙鐵似的,姜琬吃痛,側眸看向他:“傅公子,你這是作甚?” 滿臉驚訝,好像不知道原因。 可現在她再裝,傅英也不相信了,他已經明白,那時候姜琬根本就不是天真,分明是狡猾,將他給耍弄了,早知道她是只狐貍,他早該將她吃了! “姜姑娘,你荷包掉了?!备涤⒍紫律?。 姜琬一怔,朝地上看去,果然就是她的荷包。 怎么可能…… 剛才還在身上的,怎么走的時候掉了,她眼眸微微睜大。 薛香玉也回過頭來。 那天他去姜家,姜琬還他金珠,便是從這個荷包里拿出來的,倘若金珠還在里面,他倒要看看,姜琬如何挽救!因這金珠是他們傅家才有的,退一步講,便薛香玉不識,像姜家那樣貧寒的人家,怎么可能會有金珠這么貴重的東西?自然是有人送姜琬的。 他撿拾得時候,悄悄摸了摸,如果有,便想法弄出來,然而只有零碎的東西,都是小小的,沒有珠子的輪廓。 傅英怔住了,過得會兒,俊臉又猛地發紅,暗道,難道她竟然把他的金珠扔掉了嗎?這么值錢的東西,且還是他給她的禮物! 男人的意圖,她已經看出來,還真有些后怕。那金珠,在去燕京時收拾行李,她曾猶豫過,畢竟是可以賣錢的,但想到傅英囂張的樣子,似乎自己就是他掌中物了,便是不想用它,扔在了家門口的河底。 幸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