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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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姐妹倆也跟上來。 怕柳氏擔心,姜保真道:“別怕,既然要收拾藥材,許是為治病罷?”他冷靜下來詢問,“楚王殿下可說過,到底為何事?” “別啰里啰嗦的,叫你去就去!”衙役道,“快些,拖拖拉拉的,別怪我們動手?!?/br> 兇神惡煞的,姜保真只好叫姜琰拿藥箱來。 姜琬見狀秀眉微顰,印象里,蕭耀不像受傷的樣子,到底為何會請姜保真?她接過姜琰手里的藥箱背在身上:“爹爹,我同您一起去!” “這使不得,你留在家中?!?/br> 柳氏也差點叫起來。 “爹爹,您聽我一言,我此前見過殿下,與殿下也說過話,比起爹爹,可是熟悉多了。女兒陪您一起去,假若有什么事情,女兒自覺一定能幫上忙?!痹趺凑f,她也是看過蕭耀的傳記的,對他的認知,可說沒有人比她更是清楚。 “娘,您想爹爹平安回來的話,便準女兒去罷?!彼抗鈭砸?。 柳氏怔了怔,到底是擔心丈夫,聽女兒說得在理,便道:“也罷,但你要答應為娘,一定不要做傻事?!?/br> 姜保真:“琬琬……” 姜琬挽住姜保真的手臂往外走去:“爹爹,您別多說,相信兩位衙役哥哥也不會不準的,是嗎?” 粲然一笑,叫那兩個人的骨頭都酥了,暗想這等絕色送去給楚王,他竟然都不曾收下,真是暴殄天物,哪里說得出拒絕的話,幾乎同時間都咽下一口口水,其中一個衙役擺擺手道:“走吧,反正楚王殿下也沒說幾個人?!?/br> 姜保真嘆口氣,隨著出去。 巷子里已經停了一輛騾車,父女兩個坐上去,衙役在對面看守著,那車夫立刻便揮起鞭子,催得那騾子飛奔而去。 竟是出城了,姜保真越看越不對勁,眼見遠處一座座營帳,失聲道:“是軍營!”嚇得扭頭看女兒一眼,這里面可都是莽夫啊,連忙撕了一塊袖子下來遞給女兒,“將臉蒙??!” 姜琬聽從,扎在腦后,那衣袖上一股子的藥味,嗆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兩人下來,被衙役送到大營門口。 接待的是營中的一位校尉黃式,領他們父女倆前往傷兵營。 姜琬臉上雖然戴著父親的袖子,可這身段藏不住,行時裙擺搖曳,好似蓮花徐徐展開。兵士們瞧見,挪不開眼睛,粗魯一些的,已經調笑得叫著小娘子了。 姜保真十分擔心,問那校尉:“殿下叫我來,是只為治這些傷兵嗎?” “對?!秉S式脾氣不錯,笑道,“大夫莫怕,我們殿下最重視軍紀,他們不敢冒犯的,您治好傷者就行?!?/br> 姜保真松了口氣。 那傷兵營里躺滿了人,血腥氣沖鼻,姜琬第一次聞見,差點嘔吐,但卻見姜保真并無一絲的嫌棄,蹲下來與那些傷兵一個個相看,叫她將藥箱打開取藥。 遇到傷勢嚴重的,他甚至親自動手,拿一把巴掌大小的刮骨刀給他們清除污rou,那些東西十分惡心,可怕,流到他手上,沾到衣袍上,腥臭難聞,然而姜保真渾然不覺。 姜琬肅然起敬。 聽說嘉州最好的大夫在治傷,蕭耀也來了傷兵營,將將進去,就瞧見一個女子正在姜保真身邊,她半蹲著,脖頸修長,背影窈窕,有些眼熟,等那些兵士尊稱殿下的時候,那女子轉過了身,回眸間顧盼生姿。 “是你?!笔捯c她目光對個正著。 他居然認出自己了! 瞬時,姜琬心頭一喜,她只露出一對眼睛,男人就認出來了呢,可見他對自己很有印象,她正待躬身行禮,蕭耀卻挪開了目光,看向姜保真,淡淡道:“這姑娘是你帶來的嗎?你是大夫,她是什么?” 第4章 姜保真一個激靈,幾乎不敢抬頭。 蕭耀年輕,但威儀很重,在大元人眼里,更是個可怕的侵略者,故而姜保真很擔心女兒。生怕被蕭耀責罰,想到姜琬年幼時,自己也教過她草藥的知識,忙道:“回殿下,小女乃草民的副手,剛才草民不知要來軍營,只當尋常治病,便是將她帶著了?!?/br> 聽到這話,姜琬后背冒汗。 姜保真簡直是搬石頭砸她的腳,還不如老老實實說,女兒擔心他,故而跟著來看看呢,這樣也許蕭耀不會起疑,因她哪里像副手嘛。 果然蕭耀淡淡道:“沒想到姜姑娘是副手,想必尋常也見過許多傷者?!敝钢皇勘?,“你將他的傷處理一下?!?/br> 那人渾身流膿,姜琬看一眼,險些當著男人的面就吐了,勉強忍住道:“殿下,恐怕小女子不能勝任,因只會識別藥草,懂些皮毛功夫,平日里幫家父打個下手罷了?!?/br> 怎么辦呢,總不能拆穿父親,姜琬只好裝糊涂。 “確實如此,殿下,”姜保真上前兩步,擋在女兒面前,“人命寶貴,還是草民來罷!” 他挽起袖子,毫不猶豫用手碰觸那些毒膿。 蕭耀看著他,不再說話,但眼神好似有重量般,讓姜保真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壓塌了,由不得額上汗水漣漣。幸好蕭耀沒有追究,說道:“你好好醫治,藥材若是不夠,盡管問校尉拿?!?/br> 姜保真松了口氣,低聲同姜琬道:“你去給傷勢輕微的將士包扎罷,用那瓶黑玉膏?!?/br> 父女兩個各司其職。 蕭耀站在營內西側,與副將陳堯說話。 在嘉州幾乎沒動一兵一卒,但上一場戰役卻是驚心動魄,衛凌跟陳堯都受傷了,陳堯傷在腿上,不能行走,他打算讓他坐車先回燕京休養。 陳堯不太愿意,覺得自己還行。 蕭耀正當要勸,卻突然發現對面的傷兵不太對勁,一個個都朝著同個方向看,要么舔嘴唇,要么咽口水,要么臉紅,他轉過身,看見了姜琬的背影。 她正在給一個傷兵包扎肩膀,好像很不熟練,手忙腳亂,時不時的蹲下來拿東西,彎著腰,翹著臀。 雖有裙子遮掩,可那輪廓實實在在的顯露著,管中窺豹,能想象出那種渾圓……蕭耀撇開眼,大步走到營外,對著姜琬喝道:“你出來!” 姜琬嚇一跳,抬起頭看向他,發現蕭耀的臉色有些陰沉,暗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心驚膽戰的走出去。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面前把整個陽光都遮住了,姜琬立在陰影里,覺得冷,低聲道:“不知殿下叫小女子,有何事吩咐?” “你回去吧?!?/br> “什么?”姜琬本以為要被訓斥呢,結果男人突然放她走。 她很吃驚,微微睜著雙眸,不解。 離得近,香氣襲人,如看不見的暗器侵入錦袍,蕭耀眸色變深了些:“不想走嗎?” “不是……”姜琬當然不肯在軍營了,她本來是擔心父親,但既然是給傷兵療傷,應該無妨,既如此,她怎么想面對這些腐rou污血呢? 實在是有點可怕,而且她真的不會! “那就走吧,”蕭耀吩咐近旁的兵士,“叫黃式送她回去?!?/br> 他再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毫無留戀,兩次見面,兩次都叫她走,雖然她都是想走的,但瞧著男人的背影,似乎又有那么一點失落,比起蕭統對自己的貪慕,這位曾曾曾祖爺也太冷漠了罷?好像從沒有注意過她,姜琬輕輕咬了咬唇,這史書上的大人物或許也只能遠觀了。 她同姜保真告別,隨黃式回家。 姜保真這一治療,足足用了四天,才勉強將所有傷者看完,最后一日臨走時叮囑校尉道,說最好再休息半月左右,方才能痊愈。 這趟回到家,柳氏大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去了罷?” “應該是的?!?/br> “這就好了,我原本真是提心吊膽呢!”柳氏拉著姜保真的手,“你快些清洗一下,去歇息歇息,睡飽了再出來吃飯?!?/br> 這幾日確實很累,差點撐不住,姜保真洗了個澡,絞干頭發,沾到枕頭便沉睡了過去。 外頭柳氏要洗米,發現沒米了,叫道:“阿琰,我記得早上讓你去買米的,你沒有買嗎?怎么缸里沒有呢?” 姜琰支支吾吾。 早上她一個人拿著棍子在后院瞎練功,完全忘了這事兒,姜琬看在眼里,有點好笑,上來道:“娘,我去吧,要買多少米?” “你還是在家中?!绷蠐?。 “娘,沒事的,您難道想要女兒在家里待一輩子不成?那我可要悶死了,”姜琬拉住柳氏袖子,“您別擔心!” 那確實也不是個辦法,柳氏嘆口氣,將銅錢給她:“先買兩斤,重的你也提不動,買好就回家?!?/br> 姜琬笑著答應。 柳氏提醒她戴上帷帽。 嘉州因是開門投誠的,故而城內并沒有多少損毀,走出去,也沒有什么異樣,不見兵士在街上橫沖直撞,也不見抓捕誰,行人來來往往,叫她突然想到那校尉的話,說蕭耀很重視軍紀??磥硭s束得不錯,哪怕占據了這座城池,也沒有亂起來。 姜琬攏了攏衣袖,沿著門口的街道往前而行。 布衣荊釵掩不住秀色,總有人會看過來,甚至有一輛馬車因她,放慢了速度。 憑著記憶,姜琬尋到那賣米的鋪子,遞去銅錢:“給我兩斤米?!?/br> 聲音好像黃鶯般的動聽,她立在這擁擠的地方,如橫生出的一株牡丹,芳華艷艷,引得眾人側目,有幾個女子忍不住說三道四。 “不是已經送給楚王了,沒想到居然還來這里買東西?!?/br> “早就回家了,你沒聽說嗎?” “是嗎?那可慘了,連個名分都沒有,我原本以為她能做楚王的側妃呢,現在哪家會娶……” 聲音不高不低的,恰好能傳入耳朵,姜琬嘴唇抿了抿,當做沒有聽見,這些話語她早就習慣了,往前住在村里時,何時不曾有閑言閑語,她不去招惹,那些人也會招惹她。 她視為耳邊風,不受影響。 “你們都給我閉嘴!”倒是賣米的聽不下去了,“姜大夫仁心仁德,救治了多少人,你們家中也有得過恩惠的,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那幾個女子噤聲不言。 姜琬向他道謝,買了兩斤米。 誰想到回去時,路過一處巷子,竟從里面竄出來一個人,把她嘴巴捂住了拖到巷子里,陰聲道:“我在你家門口守了五天,你總算露面了,賤人!你到底在楚王面前說了什么?他將我父親殺了!” 他摘掉她的帷帽,扔在地上。 面前的男人身材微胖,吊梢眼,鷹鉤鼻,她想了想,認出了是誰,那是知府蔣方的兒子蔣世昌,早前曾調戲過原主幾次。 眼見巷子安靜,前后無人,姜琬心頭掠過一片陰翳,感覺十分的危險,低聲道:“蔣公子,我一介女流,如何能讓殿下出手呢?您誤會了?!?/br> “你給我閉嘴,若不是你,還會有誰?”蔣世昌盯著她的臉,“都怪父親不聽我的,我早說了,獻什么美,還不如將你送給我!而今倒好,”他一把捏住姜琬小巧的下頜,“你肯定是吹了枕頭風,讓楚王殺了我父親,不止如此,將馬彥也殺了?!?/br> 男人比她高多了,要想逃脫,委實困難,姜琬睫毛顫了顫,流出兩滴眼淚:“蔣公子,我與知府大人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知府大人也是為百姓的命,不得已請我去見楚王……蔣公子,我真的沒有,不信你使人去查,楚王他根本就沒有碰我,豈會聽我的話呢?” “他沒碰你?”蔣世昌審視她一眼,突然高聲笑起來,“你騙誰?當我傻子嗎?” 這嘉州所有的男人,恐怕都想占有她罷,只不過姜保真救人無數,頗得民心,尋常人不敢得罪。蔣世昌鼻尖聞著女人身上的香,盯著她因害怕,微微發抖的櫻唇,渾身越來越熱,暗道嘉州被占,父親又死了,他也沒有什么前途可言,還不如先享受了這美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死死掐住她下頜,低頭就往下親了去。 姜琬沒料到他膽子這么大,竟然想在這里行兇,立時拼命的掙扎起來,手腳并用。就在這時,蔣世昌卻發出一聲哀嚎,整個人好像被風卷了出去,狠狠撞在對面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