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領證前一天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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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安輕咳一聲,垂在身側的手都捏成了拳,他有些緊張地走近顧月淮,兩人間僅僅隔著一道籬笆院,她環著手臂站在漫天飄雪中,精致的眉眼平添幾分圣潔。 “顧顧編輯,對不起,我……” 宋今安似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躊躇了好一會兒,繼續道:“田靜,田靜已經變了,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而且她幫了我很多,她真的很可憐,我沒辦法放任她坐牢?!?/br> “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那么恨她,但,能不能給我個機會,算是幫她彌補你?!?/br> 宋今安看著顧月淮事不關己的眉眼,喉間一哽,忍不住緊張地搓了搓手。 他沉默片刻,訥訥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她繼續在你眼前晃蕩,我會把她送走,送的遠遠的,再也不會回來,這樣你也不用那么煩心了?!?/br> 這幾天田靜總是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起和顧月淮兒時的過往,那些天真又絢爛的曾經,兩人以前一定是極好極好的朋友,只是中間出現了一些誤會,才會這樣。 而這個誤會,便是已經坐牢的陳月升,以及被趕出了顧家的顧?;?。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在這件事情里,田靜也只是個受害者,陳月升喜歡她,是她的錯嗎?顧?;聪矚g她,是她的錯嗎? 不,顧月淮只是一葉障目,被此時的憤怒沖昏了頭腦,等她清醒過來,一定會后悔這么對待曾經的好友,他不希望她做錯事,所以選擇了幫助田靜。 他是知情者,即便田靜真的在崖頂動手,割斷了麻繩,可他也曾親眼看到顧月淮把利刃捅進田靜的心口,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心臟生在右邊,這會兒早就死了。 無論是多大的仇恨和怨念,田靜都算是還清了,真的沒必要趕盡殺絕。 他不希望顧月淮成為一個空口白牙陷害田靜,又整日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 他想成為她們雙方的調和劑,卻也知道現在的顧月淮什么都聽不進去,想來想去,就只有先把田靜給送走了,在這件事情上,他是感性多于理性的。 顧月淮忽的輕笑了一聲,雙眸似是要把他看穿:“你要把她送到哪兒去?” 宋今安一頓,褐色的眸子微閃,語氣里多了些情緒:“京城?!?/br> 那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把田靜安排過去是最合適不過的。 顧月淮歪了歪頭,嘴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冷笑,清凌凌的嗓音含著嘲笑:“宋今安,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就對田靜,你沒聽民警說嗎?她不干凈,慣愛胡搞,作風不正派,還曾蓄意謀殺我,這樣一個女人,你家里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她是真的不理解,田靜到底給宋今安下了什么迷魂藥。 聞言,宋今安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皺眉道:“誰與你說我喜歡她的?” 他難道從始至終表現得都不明顯嗎?真正讓他有好感的人只有她而已,并非田靜。 他沒有把山里的事情說給民警聽,已經是站在了她這一邊,為什么她不明白? 第291章 你能不能看看我? “呵?!鳖櫾禄春茌p很輕地笑了一聲,懶得再與宋今安多說。 她眼里的鄙夷似刺痛了宋今安的神經,他盯著顧月淮,聲音里猛然多了幾分怒意:“顧月淮!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說你的心都已經給了晏少虞?” 顧月淮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回眸看向宋今安:“難道你想說你喜歡我?” 她的語氣極盡嘲諷,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輕蔑,仿佛他的喜歡于她而言是一種恥辱。 宋今安臉繃的緊緊的,腦子嗡嗡作響,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嗤?!鳖櫾禄从州p嗤一聲,上輩子的事她從未與任何一個人講過,但宋今安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真的無辜嗎?不,他就是助紂為虐,導致一切走向悲慘的幕后之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這把保護傘,田靜也不會那樣肆無忌憚。 他居然說喜歡她,何其可笑?這真是前世今生最可笑的笑話! 宋今安抿了抿唇,眸子直直望著顧月淮,嗓子卻像是被砂礫磨過一般:“顧月淮,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和你升華一下革命友誼,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雖然晚了些,但還是想要爭取一個和晏少虞公平競爭的機會。 顧月淮紅唇微啟,剛欲開口,身后的門扉又咯吱一聲打開了,緊接著,晏少虞走了出來,他著黑色夾克與長褲,在白雪中格外突兀,周身似被寒冰包裹。 宋今安一看到晏少虞就怔住了,下意識張了張嘴,喊了一聲“少虞”。 晏少虞面色清冷,眉眼微抬,目光越過紛飛的雪,落在顧月淮的身上。 他看著眼前的情形,桃花眼微沉,走近顧月淮時,便看清了她極淡的眉眼,不喜不怒,他眉頭狠狠一皺,冷漠地瞥了宋今安一眼,斂眸與顧月淮道:“天冷,回去吧?!?/br> 顧月淮眼尾輕輕揚起,略顯蒼白的臉頰在看到晏少虞時,透出一絲笑意。 她點了點頭,轉身時,留下了一句話。 “宋今安,從一開始我就討厭你,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br> 顧月淮眼睫上掛了雪花,眸色冷冽,聲音裹挾著一股涼意。 這話一出,宋今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顧月淮掀開簾子進了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思索著田靜的事,好一會兒,才微嘲的扯了扯唇角,算了,早該想到的,又有什么好失望的? 有些人,即便是前面遍布荊棘,也總會走到一起,這是早就注定的事。 然而這一次,又讓她狠狠體驗了一把權勢的威力,有宋今安護著,往后隔著萬水千山,想要對付田靜就更難了,碰上這種打不死的小強,還真有些心累。 顧月淮搖了搖頭,也沒回房間,就找了個小札子坐下,等著晏少虞回來。 屋外,顧月淮一離開,晏少虞和宋今安之間的氣氛就愈發窒息了。 晏少虞看著宋今安,低沉又陰冷的聲線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你做了什么?” 宋今安垂著眼眸,心里微嘲,抿著唇沒有說話。 這時,田家的門忽然打開了,田靜提著一個包走了出來,反手鎖上門后,就興沖沖跑到了宋今安身邊,一雙眸子滿是依賴地看著他,小聲道:“今安,我們可以走了?!?/br> 她只當自己沒看到晏少虞,滿心滿眼都是宋今安。 剛剛在屋里時,宋今安和顧月淮的對話她都聽在了耳里,自然也聽到了顧月淮的拒絕,她除了冷笑,還有說不上來的嫉妒。 明明她是第一個對宋今安表達好感的人,為什么他會喜歡上從未正眼看過他的顧月淮?難道這真是男女主之間莫名的牽引?還是因為顧月淮漂亮? 呵,可惜顧月淮這個重生女主對宋今安只有厭惡。 晏少虞漠然地看著這一幕,哪里還不明白? 他想到顧月淮對田靜濃郁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恨意,明白了她剛剛平淡的神色,那是一種無力感,是做了許多努力后最終依然沒有取得結果的無力。 晏少虞唇角掛起一抹森然的冷笑:“行啊,宋今安,倒是學會以勢壓人了?!?/br> 他的嗓音極其冷鷙,自從晏家敗落,所有人都換了一副嘴臉,被壓迫的感覺他也體會了不少,甚至為了活,只能在夾縫里生存,如今,卻又讓顧月淮體會了這種感受。 這一刻,他看著依偎在宋今安身邊的田靜,心底有一股無名的火焰涌出來。 他面無表情,長眼闔了闔,這世道就是這么殘酷,不會有人在乎你的委屈,只有往上爬,爬的很高,很高,才能擁有一爭的權利,否則說什么都是無用。 宋家圓滑,行事十分謹慎,在風起云涌的京城大換血中沒有被波及,反而因為背刺晏家而站穩了腳跟,他們身處高位,便可以決定底層人的命運,甚至生死。 今天,是他們不如人,被壓迫,被選擇。 不過,這樣的委屈他不會再讓顧月淮承受,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往上爬,縱然以命相搏,也要為她與晏家搏出一條康莊大道,屆時,今天的一切他都會為她討回來! 宋今安啞然,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無法否認。 晏少虞眼眸晦暗,語氣冷淡:“宋今安,你好自為之?!?/br> 話落,他也不欲再多說,轉身回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了兩串腳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淺,雪花飄揚間,很快又遮掩住了。 宋今安怔怔望著,半晌,仰頭深吸了一口氣。 田靜咬了咬唇,拉著宋今安的衣擺晃了晃:“今安,你,你怎么了?” 宋今安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聲道:“我送你去縣里坐車,我已經打過電報了,等你去了京城會有人接應,往后你就好好待在那里,不要再回來了?!?/br> 聞言,田靜眼圈一紅,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怔怔地望著他,久久不語。 她早就知道宋今安不會再管她,但這并不妨礙她做出一番姿態,喚起他的憐惜,總歸離開了青安縣,回了京城后,他們總還有再見的一天。 換一片天地,暫時不與重生的女主爭鋒,憑借穿書的便利,她總能大展拳腳。 顧月淮愚鈍至極,不選擇宋今安,反而選了晏少虞這個并不出彩的男配,呵,她想要離開大勞子生產大隊都成了問題,幾年后,又是一番新天地,她拿什么與她爭? 第292章 趕大集咯~ 晏少虞回去后,便看到了坐在桌邊撥動煤油燈的顧月淮。 這幾天下雪,外頭天冷,顧至鳳便回了里屋睡,外間在昏黃的煤油燈下十分安靜。 他仔細看了看顧月淮,她神色平和,看起來并沒有很失落。 晏少虞腳步頓了頓,片刻后,聽到她輕緩好聽的聲音:“愣著做什么?過來?!?/br> 他薄唇緊繃,抬腳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下,修長的手指蜷在一起,骨節隱隱泛白,斂眸時,融化的雪花化作水流浸濕了他的碎發,氣息變得頹喪了幾分。 顧月淮眉眼柔和地看著他,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宋今安說那話你不高興了?” 聞言,晏少虞眉梢微動,抬頭看向顧月淮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他舌尖抵著齒背,靜靜看了她片刻:“別怕,我會幫你討回來的,不會很久?!?/br> 顧月淮全然怔住,看著晏少虞認真的眉眼,只覺喉間微澀,半晌,輕輕應了一聲。 盡管她從未與人提起過上輩子的悲慘遭遇,只有一腔旁人不懂的仇恨無處宣泄,可卻總有那么一個人,宛若一束光,穿越時間與空間的距離,籠罩在她左右。 她似覺得自己應的不夠誠懇,清了清嗓音,截然又篤定地道:“我相信你?!?/br> 她的聲音從容悅耳,帶著些怡然的笑意:“相信你會做到,不會讓我等很久?!?/br> 晏少虞眼睛輕輕掠過顧月淮纖長白皙的脖頸,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稍稍避開些,才斂住心里的那點兒不自在,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快睡吧,天都要亮了?!?/br> 顧月淮眉頭舒展開,眼眸中漾起笑意:“好,等睡醒了,我們一起去趕大集?!?/br> 她下了炕,往自己房間走了兩步,又覺得缺點兒什么,回眸對上晏少虞的目光,突然折身回來,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微涼的薄唇上印下一個灼熱的吻。 顧月淮似也覺得不好意思,親完也沒說話,跑回了房間。 晏少虞呆滯了一瞬,看著顧月淮略帶羞怯的背影,不禁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其上似乎還殘留著溫度,一時間,連昏黃的煤油燈都染上了一絲旖旎。 他忽的輕笑一聲,是眉眼俱笑的愉悅。 不過,在思及宋今安和田靜時,笑意緩緩收斂,心中暗道,人總要為了某些人或某些事做出努力,的確是時候該離開了。 * 第二天,雪終于不下了,不過,溫度顯然又低了幾個度,寒風蕭瑟,吹在臉上刀刮似的疼,但依然無法阻止大家的熱情,一大早外頭就響起了熱鬧的喧囂聲。 顧家也一樣,都早早起床,吃了早飯,準備去趕集了。 “快點快點,收拾好了沒?”晏少離站在院子里跺了跺腳,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卻依然興致高昂,這還是她下鄉后頭一次參加大集,自然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