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領證前一天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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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去早回,今天說不定還能連夜坐火車回家。 啼光區有些距離,約莫走了三十分鐘還沒到。 晏少棠不叫苦不叫累,待顧月淮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姑娘臉已經白的滲人了。 “少棠?少棠?”顧月淮叫了她幾聲,眼中神色有些歉意,她這些日子都是能走則走,多鍛煉,減肥也會更快些,卻忘了晏少棠只是個四歲的小姑娘。 她這一路吃了不少苦,身體素質都大大降低了,自然跟不上她。 晏少棠又緊了緊抓著顧月淮的手。 “來吧,我背著你?!鳖櫾禄纯嬷@子,半蹲下身,示意晏少棠爬上去。 小姑娘扯著她的衣角不動,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 顧月淮嘆了口氣,只得彎腰把她抱起來,又走了十多分鐘,終于到了啼光區。 這片住宅區很干凈,家家戶戶都是獨門獨棟,顧月淮一排排找過去,終于找到了231號12棟,她敲了敲大門,未幾,一個瘦弱的男孩從屋里跑了出來。 他站在門內看顧月淮:“你找誰?” 顧月淮盡量放輕語調:“程陵,程同志在家嗎?” “大哥?”男孩眼神一亮,沒直接開門,而是朝著屋里頭大喊:“大哥!哥!有人找你!是個漂亮的jiejie!” 顧月淮唇角微彎,把晏少棠放下。 小姑娘一站穩就緊緊扯住了她的衣角,小臉上有對陌生環境的恐懼。 顧月淮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小聲安慰道:“不怕,不怕,和哥哥道聲謝咱們就回家,好不好?” 晏少棠貼著她,桃花眼里滿是失焦的茫然。 這時,大門內突然響起程陵驚喜的聲音:“是你?顧同志!少棠?” 緊接著大門從內被打開:“快進來歇會!” 顧月淮點了點頭,抱著晏少棠起身,跟著程陵進了院子。 這獨門獨棟的院子十分奢華,七十年代能住上這樣房子的人,家里肯定不一般。 一路上,除了那個瘦弱男孩笑臉相迎外,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孩,不過女孩神色過于警惕,甚至是排斥,她皺眉看向程陵:“哥,你找對象了?” 問話時,她的手指緊緊擰在一起,既緊張又憤怒。 程陵臉色有些尷尬,沉著語氣道:“別亂說!”說完,他轉頭看向男孩:“程普,送你姐回屋去?!?/br> 程普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扯著女孩的胳膊就往樓上走。 女孩似乎有些不愿意,想留下來盯著顧月淮,不過她力氣不算大,一番拉扯中,漸漸消失在幾人的視野中。 程陵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meimei她經歷家變后有些疑神疑鬼?!?/br> 顧月淮搖了搖頭,把籃子里的雞蛋遞過去,說道:“程同志,謝謝你,你為了救我meimei受了傷,我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一點雞蛋,希望你別嫌棄?!?/br> 程陵忙不迭擺手:“不不,這怎么好意思?遇到這種事,誰都會救人的!” 兩人一番推拒,忽然,院子外又傳來了一陣極為嘈雜的吵鬧砸門聲,聽到這動靜,晏少棠眼睛里驚懼更濃,一把抱住顧月淮的腰不撒手。 顧月淮皺眉看向程陵,沒想到來道個謝還要碰上這種事。 程陵臉上掠過一抹難堪,立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第64章 程陵是未來大佬? “程家的,不要裝死了,開門開門!還錢!” “欠錢不還!果然是冷血無情的資本家!還有臉住在這么好的地方?” “拖欠工人工資,真是無恥!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 程陵還沒動作,院子外的斥責怒罵已經穿透進來,聲聲泣淚,聽著叫人心生不忍。 顧月淮抱著晏少棠,沒說話。 七十年代的國營企業也不是全部都根深蒂固,鐵板一塊,有些廠長善于推陳出新,成功便更進一步,失敗,就會拖欠款項,一切化作烏有。 程陵家大概就是如此。 不過,程陵品性高潔,已經勝過了大多數人,能把他培養起來的父母也定然不是什么惡念叢生的資本家,只能說時勢如此。 “顧同志,你稍坐一下,我出去……出去解決?!背塘暾f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月淮回眸看了他一眼,端起籃子里的水喂給晏少棠,空間井水頗有效果,入腹后小姑娘就安靜下來,老老實實抱著她的脖子,也不害怕外頭煩人的喧鬧聲了。 百無聊賴時,顧月淮看到桌上的報紙,拿起來一看,目光不由微微一凝。 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周蘭市針織總廠廠長程先旭拖欠銀行款項逾萬元》,程先旭,這人她上輩子是知道的。 周蘭市針織廠始建于五十年代,廠里職工足有數千人,生產種類繁多,有棉織物,合成纖維織物,甚至毛衣,夾克等等,甚至產品銷售還出口到了國外。 這家國營工廠不說在周蘭市,就算在全z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廠。 據她所知,程先旭起初是想要擴廠,就和銀行貸了一筆款項,可惜,工廠擴建到一半的時候,信貸政策改變,款項要收回,程先旭資金鏈斷裂,廠擴不了,貸款還不上。 針織廠一夕之間接口全部斷裂,數千工人的工資都發不了。 程先旭也從人人崇敬的國營大廠廠長變成了拖欠債務,人人喊打的老賴,許是落差太大的緣故,程先旭跳樓自殺了,他愛人早年就死了,家里只留了三個孩子。 她會知道程先旭的事,其實也和程陵有關。 起初她沒在意,也沒把程先旭和程陵關聯到一起,如今想想,程陵這么出名一個人她居然才剛剛想起。 上輩子,程先旭拖欠工人工資,最后全是由他大兒子程陵還上的。 他不止還上了貸款,還在幾年后,乘著改革的東風,成了第一批下海商人。 后來,他做起了服裝生意,混的風生水起。 顧月淮半瞇著眼,陷入思索。 程陵居然是未來的商業大佬,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她短期內的目標是找個工作,畢竟72年做生意是不可能的,想正經生活就只能在國營廠找個工作,不過工作指標都是有限的,怎么進還需要好好籌謀一番。 當然,未來改革開放,生意是肯定要做起來的。 她沒接觸過生意,卻有須彌空間,就算再廢柴,也總能掙到錢吧? 做生意,少不了人脈和人才,程陵顯然兩者都算,意外之下和未來大佬牽上了線,以后做生意也可以請教請教。 思索間,程陵回來了。 他一臉倦怠,想到多如牛毛的債務,脊背似乎都要被剛剛的催債工人給壓彎了。 不過,進屋時看到顧月淮時,還是強打起笑容:“顧同志,真不好意思?!?/br> 顧月淮搖了搖頭,抱著晏少棠起身:“程同志太客氣了,我今天還要帶少棠回家,就不留了,下次來周蘭市我再過來?!?/br> 聞言,程陵訕訕一笑:“我們要搬家了?!?/br> 顧月淮一怔,心道也是,債務欠了這么多,還都還不上,繼續住在這種地方不過是徒留話柄罷了。 就在這時,程陵突然發出一聲輕咦:“你的表……” 他臉上表情很復雜,幾乎不用多問,他都能認出顧月淮手上戴著的,正是他昨天送到寄賣店的手表,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心情既酸且喜。 酸是心酸,自己日日擦拭的手表,這么快就戴在了別人的手腕上。 喜是心喜,顧月淮的人品他還是信的,表到了她手里,應該能得到愛護。 顧月淮啞然一笑,想了想,把表從手腕上褪了下來,遞給程陵。 “我看你對這塊手表感情很深,想來賣掉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你救了少棠,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喏,物歸原主?!?/br> 一塊手表,既還清了程陵的相助之恩,又能借此博得他更多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程陵卻是連忙搖頭推拒:“不必了,原本賣它一次已經是心痛至極,你若再給我,為了還債,我依然會第二次賣掉它,與其這樣,倒不如讓它跟著你?!?/br> 話落,他微微正色:“顧同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br> 顧月淮看他說話真心實意,的確不是口不對心,便沒再堅持。 兩人面面相覷后,又相視一笑。 顧月淮沉思片刻,客氣道:“程同志為人誠摯,是個能結交的。我家在青安縣,大勞子生產大隊,以后你要是碰上什么難處,都可以去找我?!?/br> 程陵愣了一下,旋即看了顧月淮一眼:“那就先謝謝顧同志了?!?/br> 顧月淮搖了搖頭,抱著晏少棠離開了。 程陵把人送出門外,直到看不見人了,才轉身回去。 他剛一進門,就聽到meimei程琴陰陽怪氣的聲音:“爸剛死,討債人天天上門,你居然還有閑心和女人約會?大哥,你可對得起我們?” 程陵閉了閉眼,卻沒有說什么辯駁的話。 他不知道這樣日日堅持,到底值不值得。 * 顧月淮離開啼光區,重新回了招待所,退掉房后就領著晏少棠去了車站。 從周蘭市回青安縣的火車一天有好幾趟,兩人到了車站,等了一個小時就上車了,因為有晏少棠在,顧月淮就奢侈的買了臥鋪票。 臥鋪車廂要比普通硬座車票再貴五毛錢,不過環境要好一些,還配備了裝滿熱水的暖壺和茶杯,沖泡花茶后香味四溢,比氣味混雜的硬座車廂舒服許多。 晏少棠一上車就睡著了,顧月淮給她掖了掖被角。 這會兒正是中午,透過車窗還能看到山川田野閃掠而過的景象。 顧月淮倒了杯茶,坐在床鋪上盯著窗外瞧。 這一趟周蘭市之行算是滿載而歸了,不僅陰差陽錯之下找到了晏少棠,還一下子解決了這段時間以來被債務逼迫的困擾,總算能輕省一些,松一口氣了。 如今,就好好工作掙工分,應付年底的糧食短缺。 再者,知青下鄉時正是年關,總該慶祝慶祝。 第65章 都怪老二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