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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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正在書房門口跟師伯肖五說話,聞言跑了過來。 一家人都進來了,宋小五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小鬼,等他坐過來她低頭看他,見他還抽鼻子,便皺眉拿帕子,沒拿著,才想起給她爹用了,便從他衣襟里拿出了他那塊給他擦鼻子。 “出息了?!彼u價了他一句。 配合她抬臉的德王別著臉不看她。 宋小五拿他沒什么辦法。 他是全心信任著她,就是這時候了心中也不跟她存什么閑隙,一如既往地把他自己送到她手由她宰割。 就是因著如此,宋小五才想自己才是那把讓他斬斷軟弱的武器,可惜他的聰明勝過他的軟弱,且…… 且他是真的愛她,換個男人,有所察覺就是不會裝聾作啞順手推舟,也會覺得她獨斷專行狠辣過度不可處罷? “你還有臉說他!”宋大人見女兒還說女婿,怒不可遏,“你一個婦道人家,既然已經嫁了人生了孩子,就不能好好像你娘一樣相夫教子,不能……” “爹,你別說她,她對我們可好著呢,怎么就沒好好相夫教子了?”宋大人口氣很不好,德王不高興了,撇過臉來朝岳父老子說了一句。 宋韌氣絕,眼前發黑,宋鴻湛扶了老父親坐下,他是從頭到尾都知情的,坐在三郎搬來的凳子上,也是無語地朝之前痛訴meimei不要他們了的姑爺看去。 這簡直扶不起來,就是meimei手里任意搓揉捏扁的圓團子嘛。 “你給我走!”宋韌受不了他這個女婿了。 德王轉頭就看向了宋小五。 宋小五替他做主,朝老爹看去:“爹我們還是以商量事情為主?” “冤孽啊,我怎么就……” “大郎?”宋小五怕了他,朝大蘿卜條看去。 宋大郎無可奈何地看了meimei一眼,張了口:“爹是叫我們進來說你的,不是商量事情,小五,你這次……” “還是商量罷?”三郎笑了起來,□□來打哈哈圓場子。 meimei有什么可說的? “你剛才站得遠,”大郎朝四郎側了下首,“興祖你跟興盛說說?!?/br> 四郎趕緊在三郎耳朵邊嘀咕了起來,三郎聽完,神色居然也沒變,朝父兄看去:“meimei不是知道悔過了?就算了罷?!?/br> “你看她是悔過的樣子嗎?”宋大人真想抄起棍子把三兒子的腿打折。 “她知錯了不是?再則,沒有她,我也回不來,死了就是死了。為國盡忠是我等的本份,說來為了大局去死兒子愿意,但明明還能活著,卻還得被戲耍一番才能回都,兒子如今都沒把這口氣順過來?!庇谑且簿蛻械萌ダ舨款I職。 那不是明君所為。 三郎的話讓宋韌臉色一變,到了嘴邊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們宋家全家都擔當得起國家砥柱的名聲,如小娘子在家時老說的不要花花腸子,多做事一樣,他們家四個兒郎所立之功已絕不是一般臣子所能,光是大郎一個暫代青州太守之位,就守住了整個青州,青州是去年呈報過來的還能向朝廷上貢稅糧的一個州,神州大地,獨一個青州還能向朝廷正常上稅,為了替家里壓住風,大郎和他都沒有說青州上了稅,只是把稅押到了軍囤鎮,親自交到了皇帝手中。 這是能養活圣上軍囤鎮十萬大兵一年的稅糧,也是他們宋家的忠心,為此他們家只換取他們家一個小娘子的安寧。 但皇帝收不收這情,宋韌不知道,他也沒跟小娘子說過大郎四郎為她所圖的私心。 逼到那個份上了,真要反,他們家也反得起。 宋韌不是德王,他爬到這個位置,人當過,鬼也做過,他兒子剛起來,孫子還沒大,底下教養的族里族人剛初出茅廬,他把他們帶進了燕都,他要對他們負責,如有一天真面臨抄家大禍,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罷,”末了,宋韌嘆了口氣,“見機行事罷?!?/br> 天下大興,他們宋家也能再盡棉薄之力,但圣上要是覺得這個天下不需要他們宋家,那到時候再看罷。 幾人在書房里又說了會兒話,德王在,宋家人很多事都不便說,不過宋韌也沒讓女兒再去見夫人,而是讓夫人過來跟女兒送了幾句話,就送了他們夫妻倆帶著小世子回了。 宋張氏帶著小外孫過來移步前院,送了女兒走后才從宋韌嘴里知道女兒的事情,聽罷她靜靜掉眼淚,宋韌聽得心疼,扶住老妻的頭發嘆道:“當初就沒攔住啊,都怪我?!?/br> 德王不是良配啊,要是換個平常人,依小女兒不愛冒尖的性子,再有他們家的打算,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天賦。 “哪能怪你,”張氏總算清明了一回,哭道:“她心里孤孤冷冷的,沒有康康纏著她她一輩子都得這樣,沒人進得了她的心,唉,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當初我就想啊她喜歡就由她了,左右有你們替她撐著她再壞也壞不到哪去,可我哪想她都這么大了還是這么糊涂啊,我把她捧在心尖上愛著,她就是我的心肝兒啊,她要是沒了,我就算活著,跟死了又有何差?她怎么就連娘都不要呢?” “唉?!彼雾g只能嘆氣聽她哭著,知道回頭見著小女兒了,他這夫人一句狠話都說不出口,她老記著的就是她辛苦的時候,她小女兒給她端的一碗糖水;她身上不舒服的時候,她小女兒給她腰間塞的那個湯婆子。 在她這里,小女兒有千般萬般好,以前家中再艱難,只要小娘子朝她伸過手牽她她就能笑,那是直到現在她都能歷歷皆數的往事,人要是真沒了,宋韌是怕她一天都熬不下去。 “你要管好她,你不要不管她,”張氏末了還是幫著女兒,哭著朝丈夫求道:“她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br> “傻子,哪可能不管她?!彼雾g見她泣不成聲,心里酸澀至極,眼角發紅。 這大年初三的宋宅看著一如往常,宋張氏掩了眼淚出來主持了晚上全家的用飯,家里還有族人在,她不能讓人看了去。 等到膳畢,由著大媳婦帶著兩個弟媳妥理后面的事,她去了家里的小祠堂,剛上完香,就聽外面站著的丫鬟道老太太來了。 張氏忙出去扶了婆婆。 老太太跟張氏現在也不一起住,宋宅很大,老太太要了一角去,平時兩家也有來往,張氏兩三天就往那邊走一趟,說幾句話問過老太太那邊的短缺就會回來,也就過年的時候因著要面對一族的親人,省得他們兩邊跑,又落別人嘴舌,老太太才會帶著宋青晗過來住幾天。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進了祠堂。 “什么事?沒什么事,媳婦就是想過來給祖宗們上三柱敬香,畢竟是過年,跑得勤一點,祖宗們也看在眼里不是?”張氏笑道。 老太太不吭聲,由著媳婦點香,等上了她手上過香后出了祠堂的門,她朝張氏道:“我也不要你什么事都告訴我,但要是我孫女出了事你瞞著我,仔細我剝你一層皮?!?/br> “哪能啊,”張氏笑了起來,“我扶您回?!?/br> 她不介意老太太的惡言惡語,家中有個人能陪她一起長長久久惦記著女兒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左右還有一更。 最近晉江抽得很,有時候不顯示更新,如果有人到晚上九點之前沒看到更新就點一下“下一章”,看看能不能刷到更新。 晚上見。 第144章 初三從宋家回來, 初四宮里就有請, 宋小五思索了些許時間, 也不再像前幾次去的那般硬邦邦,叫聞杏挑撿了些家里溫室種的新鮮菜,還拿了壇酒。 東西都是好東西, 皆是自己享用的。 皇帝視她如妖孽, 一大半來自他的身份和本性, 還有點也是因為宋小五那態度,宋小五深諳人心,更懂把人怎么惹毛。 現在情況稍微有點不一樣,那法子就得變一變。 宋小五不怕推翻自己,聞杏聽完王妃娘娘的吩咐還愣了眨眼工夫。 她師傅要是在晏地知道了王妃娘娘對圣上來一招拉籠手下人的手段了,想必要給老天多磕幾個頭。 德王聽說這是她拿去給大侄子吃的, 也是嚇得不輕, 小心翼翼問德王妃娘娘:“咱沒下毒吧?” 宋小五瞥了他一眼。 德王得了她冷漠的眼神, 憋著嘴偷樂了起來。 宮里請的是午宴,宋小五臨到辰時末才動身, 通過層層宮門等到了帝后面前已近午。 過年宮里規矩更多,往常走的捷徑這時是不能走了,需經過通往后宮的每一道門, 每道門前都有人, 這一開門,開門后還要受人的請安,這請了安還要給賞, 走了一個時辰才到皇后的紫儀宮。 過年在大燕是大事,禮節繁瑣,德王夫婦這次按規矩來,跟帝后兩人見完禮,等到入座,上來的茶都涼了。 燕帝這日氣色不好,昨晚他母后在幽禁她的冷宮里大鬧了一場,燕帝去看過她后喝了點小酒,至到清晨才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叫了起來,來了皇后宮里。 皇后對他客氣有余,親近不足,嘮過幾句關于兩個皇兒的話后,她就帶著皇子們去偏殿用點心去了,還說是給他騰地方留清靜養神。 皇后這心意,好得燕帝的心更冷了,這下見到皇叔夫妻前來,他臉色也不見好,裝也不愿意裝,等人坐下后就轉頭跟皇后冷淡道:“開宴?!?/br> “是,臣妾遵旨?!被屎竽锬餃\淺一笑,朝女官頷首。 宮人有半離開前去御膳房,皇后膝下的三皇子周恭和五皇子周如則恭恭敬敬地坐在皇帝身邊,坐在下首的周承小世子看到兩個跟他一樣的小哥哥,不知怎么想的,本坐在他父王身邊的他突然就跳下了凳子,往他父王腿上爬。 小面癱默不吭聲就往他腿上爬,德王嚇了一大跳,忙把他抱起放到腿上,低聲問他:“怎么了?” “要坐,”周承坐在他的腿上,扒著桌子面無表情地道:“渴?!?/br> 渴,要喂。 “嗯?”德王不解,但手比心快,拿起茶水來自行喝了一口,自覺無礙才往兒子嘴邊喂:“有點冷,是茶,你先喝兩口解解,父王給你拿熱水?!?/br> 說著就轉頭朝宮人喊:“給世子端杯熱水來?!?/br> 周承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眼睛朝三皇子和五皇子看去。 他瞅著,突然拿起他父王手中的杯子,朝兩個皇子伸去。 五皇子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著他,三皇子卻因對小爺爺的感情對這個小叔叔喜歡不已,忙探手去接。 他這一接,手快到杯子的時候,不等他說話,周承突然收回了手。 “???”不是給他的?三皇子愣然。 哪想周承收回杯子,見逗到人,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把在座的人都嚇得不輕,連他母妃都詫異地朝天生長著一張不高興臉的兒子看來。 德王也詫異,但兒子笑了,他也笑,低頭吻了下兒子的發心,笑罵了一句:“頑皮,連大侄子都耍?!?/br> 周承聽到他的聲音,抬頭拿著杯子往他嘴邊送,德王眉眼一下子溫柔似水,他低頭喝了一口,“我兒乖?!?/br> 皇帝本來還愣著,聽著那聲大侄子就頭疼。 這幾年,無論是在書信里還是這幾日的說話當中,他小王叔已經不叫他大侄子了,一聲聲陛下叫得無比順口。 “承兒無禮,”德王說著看了皇帝一眼,又看向他大孫子,眉眼極其柔和,“恭兒別見怪?!?/br> “不見怪,”周恭已經懂事多了,見小爺爺看著他的眼里有笑,他心中激動,到底是年紀還不太大,搖頭搖個不休,“小叔叔是喜歡恭兒,才和恭兒玩?!?/br> 說著他羨慕地看向了周承。 皇爺爺小時候也經常帶他玩,可惜他大了,而弟弟又沒那個福分,這四五年間他見皇爺爺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要說周恭不想以前皇爺爺把他架在肩膀上奔跑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而小叔叔身為皇爺爺的親子,想來每天過的都是神仙一樣的日子罷? 周承先前是不喜歡他們坐著的樣子像他,哪能有人像他呢?周承是德王唯一的兒子,性子獨得很,他本來就是要逗人家的,但現在看到周恭羨慕的眼神,不等他父王讓他道歉,他就把自己手腕上戴的金玉鐲往外拔,一□□就往上首的周恭那邊伸。 “給你?!彼畔妈C子后縮了回來。 周恭傻眼。 “給你你就拿著?!钡峦醭鴰н^的大孫子笑了起來。 “如何使得?”站在一邊侍候著皇帝的皇后連忙輕聲細語道:“多謝王叔,多謝世子小弟?!?/br> “是戴不進,”宋小五在旁冷眼看著,這時出聲,“給五皇子罷,王爺身上可有拿得出手的?拿一樣給三皇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