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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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連先帝都說上了,楊公公提劍砍頭的心都有了,忍了又忍,才道:“圣上因早年身體有恙,子嗣不多,先太子被謀害后,他膝下只有三子?!?/br> “那是矮個子里選了個稍微高點的?”也是慘。 “您就不要再提我們先帝了?!睏罟牡腊堰@老禍害娶回去,怕是得把先帝氣得從皇陵當中跳出來吧? “也難怪太后娘娘了?!毕鹊鄄恍?,太后一嘗到行了的滋味,難免過頭。 這人吶,飽暖思yin*欲,都站到至高無上的點了,要是還虧待自己誰依???宋小五還挺能理解太后娘娘的。 熬了這么多年,總得補償補償自己。 “您還是閉嘴罷?!敝浪裁匆馑嫉臈罟荒樌淠?。 “嗯,閉嘴?!彼涡∥逵痔峁P給太后娘娘記了一筆,看著她的人頭喃喃道:“我們這種人,往往都是死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上……” 她當年如此,這位太后娘娘看來怕也要如此了。 “皇家宗室當中有沒有人知道此事的?”宋小五這時候又抬頭,美目無波無緒地看向了楊標。 “有?!?/br> “有看不慣的?” 楊公公此時冷笑了起來:“豈止?!?/br> 皇家的臉面都被她丟光了,今年正月那陣圣上大過年的都不敢見宗室中人,想來也是臉上辣得慌罷? “我怎么看著……”宋小五看著攤滿了整張桌的大紙,喃喃道:“一派末代王朝臨死之前的醉生夢死相啊?!?/br> 楊標已被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驚得沒什么感覺了,此時他漠然地看著她那張列出來的男女關系混亂得不堪入目的關系圖,冷笑了一聲:“可不是么?!?/br> “你說,要是把事情揭破了,你們那位陛下會不會攔?” “拼死了也會攔?!睏顦四?。 “那就只能折中處理了?!彼涡∥鍝u搖頭,這人吶,活于中庸也死于中庸,跟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一個道理,只要是舍不得割斷現在的毒瘤的,都會死于未來的病發當中。 后來符家接替了這個國家,真是大勢所然,一點也沒有僥幸存在于里頭。 “那,行刺范啟伯罷,麻煩楊公公開始準備,務必一擊即中?!彼涡∥逄崃斯P,在范啟伯上的名字上畫了把叉,“接下來鄭家的反應由我們宋家接管,萬家那邊的,由你之前所說的把刀架在他們家大老爺的脖子上,太后那邊,還是得勞煩楊公公說動宗室了,至于那位陛下……” 宋小五看著楊公公,微微一笑,“告訴他,他要是舍不得,那他以后得叫他的仆射大人為后爹了,以后舉國都知道這個事情,他上起朝來也太帶勁了罷?” 楊公公閉眼,“您這不是要他們的命,是在要我這個下賤的老奴婢的命罷?” “你們啊,就是舍不得動,小鬼不想也不敢,你更不敢了,你們周家那位當家的一脈相承也這個尿性,”宋小五把筆一扔,笑得放肆,冷酷,“你們自己舍不得,那就由我這個外人來罷?!?/br> 楊公公看著她的臉,這死水一般的心因害怕、激動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是,他不敢。 但有人敢?他要不要試一試? 第101章 楊公公不答, 宋小五已低下頭, 開始策劃刺殺事件了。 刺殺范啟伯這件事,必須一次就成功, 而且留給她用的時間非常短。 她也沒打算只動動嘴皮子, 事情都交給楊公公去辦。 她不待楊公公回答,就問道:“可有身手非常了得的女刺客?” 楊公公蠕了蠕嘴,方道:“有?!?/br> 他這聲回答,回得異常尖細,宋小五抬眼, 眼中帶著點笑:“楊公公也是久經沙場了?!?/br> 不會這點事都經不住罷? 楊標扯了扯嘴角,這妖孽,真不知道上輩子怎么過來的,她行事作為豈止是膽大妄為四字可說的。 “可能告訴我, 可有跟范啟伯有仇的?大仇小仇皆可?” 楊標苦笑,低頭道:“有?!?/br> 她還真是料得準。 宋小五也只是問問, 畢竟這世上有的男人讓女人如癡如狂, 但也會讓一些人恨之入骨。 再賞罰分明的人, 也有利益分布不均, 雨露散布不勻的時候, 女人狠起來那可都是母老虎,范啟伯那種是個入得了眼的女人就敢碰的, 連屬臣家眷母女兩人都敢養在自家圈子里的,這種人沒人恨,宋小五還真不信。 古往今來, 成功男人死在女人身上的可不少。女人是成功者的標配,越是得意的男人越會以經手女人多少而自豪,他們這輩子最大的自信一是相信自己性能力超凡,無論其有多短??;二是就是貌丑老態,也相信自己魅力無邊,圍過來的女人愛他們愛得神魂顛倒,非他們不可。 可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就是尊貴如帝王,死了后他正宮娘娘給他戴綠帽子戴得飛起;后世死在情人身上的為官者那也可是絡繹不絕,生生不息。 “身手如何?”宋小五接著問。 “極好?!?/br> “手段如何?” “嫉世如仇?!?/br> “哦,那就是沒她不敢殺的人了?” “能到我手下的,都有仇深似海,殺戮是她們唯一活下去的路?!睏罟坏?。 哪有清清白白到他手下做事的人?不過都是些別人扔了不要的,或是走投無路被逼無法才落到他手下的。 但凡能過一點平常日子,哪怕只是像一般老百姓那樣為一日三餐愁苦,也遠遠勝過cao刀日夜勤練不休,身上傷痕累累,只為當一個合格的儈子手。 “找兩個最強的,最冷靜的,送到我這來?!彼涡∥彘_了口。 “不成,”這次楊標堅定地否決了她,“您這里,只有王爺與我能來,就是候在這院子左右的護衛,那也是從小跟著他的護衛,那些人,一個都不能來?!?/br> 宋小五看了看他,爾后道:“也好?!?/br> 她現在還不是被人知道的時候。 “我把我尋思的刺殺辦法寫下來,你看著有什么不妥的,你自己補充?!彼涡∥彘_始謀動,給范啟伯定了條一擊就是不成,還有補刀的死路。 楊標站了過來,站到了她身邊,看著她不僅是要刺殺,還要禍水東引,把禍水灑到萬家身上,讓人死在同萬太后私會之日所在的萬家,他不禁眼前發黑,甩了甩頭。 這,圣上知道了,怕是得把德王府拆了罷? 楊標看她洋洋灑灑地一筆而下,心中更是顫抖不休。 “到時候,要是在場的有宗室的人,那可是太好了……”宋小五寫到一邊,見楊公公僵在身邊,朝他笑了笑。 她嫣然如畫,但在此時的楊公公里,就跟那最唯恐天下不亂的惡魔一樣,這天底下絕沒有她不敢干的事。 楊公公心驚膽顫。 宋小五把計劃全部寫完,低頭吹了吹最后一筆字的墨,道:“楊公公,如何?” 干還是不干? 良久,僵住半晌的楊標動了動嘴,動了好幾下后,方才聽到他用嘶啞得不似原形的聲音道:“干?!?/br> 干了。 這次,不是他想替他的主公干,而是他自己想。 先帝的天下,該洗一次盤了,哪怕不成功,他也愿意以身涉險,以命替命,替這位把所有的一切都擔下來。 “您可以動,”楊公公說出話后,再說話就自如多了,“但必須在范啟伯此人死畢后?!?/br> 若不,宋家動了鄭家,他就擋不住她了。 聞言,宋小五怔愣了一下,其后莞爾,在嘴里輕嘆了一聲:“行罷?!?/br> 也行,她活著,總歸還有以后。 這也沒什么,這往前走的路人,總有人死在半途見不到終點。 楊標走后,宋小五去了二蘿卜條的院子,二郎聽meimei所說的要等幾日后,他看著黑發如墨披散在身側的小meimei,問了她一句:“你……你讓人幫我們了嗎?” 宋小五看著他問得遮遮掩掩,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與他道:“讓了?!?/br> 其后,她與他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了?!?/br> 二郎沉默了片刻,道:“可以不知道嗎?” 他不是太想知道。 宋小五知道二郎只是看著憨厚,但他也把這個家里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說并不表示他不懂,他不知道猜測。 他可能是這個家里除了宋爹外,最知道她身邊所有事的人。 但他還是選擇了不說,他就像呵護珍寶一樣地小心翼翼地在呵護著她。 誰說心思深沉的人不純粹?最純粹就是他們了,因為懂,因為珍惜,所以從來不傷害。 這種溫柔,才是宋小五所喜歡的,因為只有最堅定的心,才最經得起歲月的侵襲。 “不可以?!彼涡∥鍤埲痰鼐芙^了他。 看著他黯然下去的神情,她敲了敲他腦袋,跟他道:“你大了,該一個人行走自己的路了?!?/br> 有沒有她,都不是要緊事。 二郎垂眼,伸手攔住了眼。 他的meimei,是那個半夜等著他餓,會給他拿米糕填肚子的人;他在困惑他與三個兄弟都不同的時候,她說他是一群千里馬當中突起的那只鯤鵬,從天空往下能看到更大更美的風景,如何不美哉?怎么還在為自己的特別傷心呢? 這么些年,二郎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對自己不確定的人了,經過這兩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但對meimei的感情,卻還跟小時候一樣,他依賴她的寬解,依賴她的仁慈。 “嗯?”見他傷心得很,宋小五靠近他,彈了下他的頭。 “唉,知道了?!倍沙榱丝跉?,道:“我會跟三郎他們說的?!?/br> “說罷,到時候他們要是還說我偏心你,你只管承認就是?!彼涡∥逍Φ懒艘痪?。 二郎放下手睜開眼,看著meimei裙角,輕聲道:“meimei,你不要走得太遠了?!?/br> 太遠了,他跟不上。 ** 平昌七年十月九日,當朝右仆射大人范啟伯暴斃于萬家,范家與鄭家震怒,由范家長子帶人近百去了萬家。 萬家焦頭爛額,此時皇宮皇帝下旨,由大理寺接管了此案,范啟伯的尸體也被抬回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