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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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傷了她不要緊,但傷了與他前后腳下來的同胎兄弟的心,兄弟之間要是因這個離了心,就跟斷手斷足無異了。 ** 這一夜過去,宋小五一早起來就見到了來給她院里的花草澆花的二郎,一看到她出來,二郎就憨笑喊她:“meimei?!?/br> 宋小五走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水壺,“快吃飯去?!?/br> “還早?!?/br> 宋小五看了看天色,確實早了點,這天還沒亮,還不到二郎去秀林院點卯的點,她便沒接他手中的水壺,跟他道:“以后多睡會,要澆下午回來再澆,我留給你?!?/br> 二郎笑了起來,“哪是這回事?!?/br> 他不過是過來順帶澆澆水,主要是來看meimei一眼的,看完他也就吃完早膳去秀林院做事了。 有時候手頭上有難辦的事,還能跟meimei聊一句。 這廂,他又道:“昨晚四郎去找爹了,說是愿意去大哥那邊,到了大哥那邊他也不讓大哥管他,說讓家里給他個機會讓他自己闖一闖?!?/br> “是嗎?” “嗯,”二郎澆著花淡淡道:“再看看吧?!?/br> 誰知道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換以往,宋小五會說總得給他個機會讓他去試試可能性,但昨晚看過三郎的眼淚,她無法把這句話說出口來,便漠然沒開口。 說著,二郎澆完了水,宋小五見他有話還要說,便道:“我隨你過去用膳?!?/br> 她本來打算去老太太那邊的,但現在還早,晚一點也沒事。 果然路上二郎問了她幾個查事的法子,這個宋小五懂,便告訴了他追蹤線索和源頭的辦法。 早膳的桌上,四郎也來了,宋小五見了他跟他點了點頭,四郎本來還欣喜無比,但叫了meimei后也只再得了meimei一個漠然的點頭,這時四郎還不分明,等到meimei起身要先走時,看她眼睛只從二郎哥和三郎哥身上掠過,沒有再把眼神投注到他身上后,他終于具體地知道,他爹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把她當親人,也就別怪她不把你當她的哥哥了。四郎,感情有來有往才能維系得下去,你把人的心傷透了,就是以后他們不得已顧著血脈親情還認你,那心也是冷的。你要是覺得跟我們過不好,要跟你的朋友去過,盡管去,就是去了別再回來傷我家人的心,算爹求你——昨晚父親的這番話讓四郎心如刀割,直到此時此刻,他方明白,他已經把他家里人的心傷得差不多了。 三哥如此,meimei如此,想來從不動聲色的二哥也對他失望透頂了罷? 這廂宋小五眼睛掃過家里地盤上的二郎和三郎,隨即去了母親那。 宋張氏昨晚哭了一夜,眼睛哭腫了,喉嚨沙啞,她跟小女兒道:“讓莫叔莫嬸帶著周嬸子和劉嫂子跟你去,你戴個斗笠,遮著點臉,莫被曬了?!?/br> “好,我等會兒領祖母看過地方,陪她吃頓午飯就回來了,”宋小五輕輕地摸著她的腫得發燙的眼,“你別哭了,會好起來的,嗯?聽到了沒有?” “誒?!彼螐埵媳慌畠赫f得更想哭了,抱著她的腰喊她:“寶貝兒啊,你是娘的心肝命,你說你要是出點什么事,叫娘怎么活啊……” “好好活,我陪你一塊兒活?!彼涡∥迮呐乃谋?,輕輕地替她順著,直到她哭聲止了,這才去了祖母那邊。 她去的時候,宋老夫人已經醒了,見到她來,板著的臉沒有什么變化,但眼睛明顯柔和了不少下來。 宋小五陪她和小堂弟用了點早膳,拿了根替她準備好的拐仗,帶著他們慢悠悠地轉起了院子來,各個放東西的房間都領著老太太和小堂弟看了一遍。 她給老太太準備了些東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準備著了,老太太兩三個月是用不著為衣食穿戴發愁了。 “等哪些用完了沒了,我來了就跟我提個醒,我給補上?!笨吹揭话?,宋小五見老太太累了,就扶著她去了中間的閣亭坐下,招呼人去拿水過來,吩咐完,回頭見老太太往她這邊伸的手縮了回去,她抬頭看向了把臉板得死死的老太太,不禁莞爾,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花了不少罷?”老太太蠕了蠕嘴,末了說出了這句話來。 宋小五點了點頭,“父親去年得的賞賜,大半都到了我手里,就全都擱這里頭了?!?/br> “哼,當年我給你的,你肯定也都給他了?!崩咸挪辉敢馐苣切鹤拥暮?,她才不欠他的。 “是了,就當是借給他,他還了利息給我倆?!?/br> 這一說,老太太高興了起來,看著園子四處道:“還是挺像個樣子的,不比青州差?!?/br> “還是小了不少?!?/br> “小點怎么了?我一個人帶著個小娃娃,住得了多大的地方?”老太太不愿意了,“再說青州能跟燕都比?這里一小片能站人的地方,頂得了青州半丈的地都不止?!?/br> “那就好,你喜歡才是要緊?!彼涡∥逡娝畞砹?,給老太太倒了半杯水,看著她喝下,方才給自己倒,與她道:“回頭領你跟師祖見見,師祖這幾日帶著家里的師爺肖五伯去書院給書院山長抄書去了,過兩天就回來,不過你不愿意見也不要緊,我就這么一說?!?/br> “為著晗青的事?”老太太不是個傻的,說著看了身邊的孫子一眼。 宋晗青小腰板頓時挺得直直的。 “肖五伯極厲害,就是當年出了點事,沒碰上運……”宋小五跟老祖母說起了肖五的學問見識還有心智來,老太太聽得很仔細,眼睛瞥到小孫子,還招呼了他前來坐下,讓他跟著細細聽。 這廂德王府,楊標在收到探子報來的消息后,那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楊公公白著一張比以往還要冷酷無情的死人臉去校場找了正在練弓的德王爺。 德王見到他,朝他高興地搖手,“楊標快過來,快來看我今天射的人頭?!?/br> 楊公公聽了,身子稍稍抖了抖,然后他后腳跟一轉,道:“奴婢想起來了,奴婢還有點事要去辦,等會再過來找您?!?/br> “誒?”德王幾個快步越到了跟前,笑道:“找我有事???快說快說,我這幾天心情好得很,保證對你百依百順,說罷,要我做甚?” 您就能見到她了,心情是好得很,但老奴保證,您聽完消息,要射的就不是草人的頭,而是真人的頭了。 楊標決定還是把事情瞞下去,反正早就瞞了,再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第86章 “老奴辦完事再來找您?!睏罟裆氐?。 但他還是小看他這主公的敏銳了, 只見德王上下掃了他一眼, 詐他:“楊公公,有事情???” 他搭上了楊公公的肩,強帶著楊公公往里走:“來來來, 說說?!?/br> “王爺, 您應該少跟圍場里的那些軍士混?!鼻魄颇鷮W的這派莽夫氣, 庸俗。 滿心嫌棄的楊公公面無表情接道:“那一位不會喜歡你這個樣子的?!?/br> 德王頓住, 一下子就氣急敗壞了起來:“你少胡說, 我什么樣兒小辮子都喜歡?!?/br> “那您接著渾?!?/br> 德王氣得手甩開他的肩,拿著弓拉開弓射了幾箭, 他頭兩箭是胡射,后兩箭就精準了起來, 這時他也平靜了, 轉頭看向楊標,“楊標,到底什么事?你還想想?好, 那你想想, 就站這邊想,想清楚了再走,來, 我給你劃個圈?!?/br> 他還治不了他了! 德王上前在楊公公身邊拿腳畫了個圈,氣沖沖地接著射箭去了。 楊標就立在原地想,想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 紙包不住火, 過幾天這小祖宗就能去見人了,到時候還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是以,楊公公張了嘴,還清了清喉嚨,“有一事,奴婢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br> 德王扭頭看他,嘲笑道:“你跟我大侄子說話的時候,就這德性!” 說著他就竄到了楊標面前,正想讓楊標快說,突然想起楊標這句話后,大侄子往往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他臉上的笑頓時沒了,他上下看了楊標一眼,過了方許方道:“楊公公,你還真有事瞞著我???先別說,我猜猜……” 德王拿箭敲了敲楊公公的肩:“是我王妃的事嗎?” 楊公公冷然:“您什么時候成的親有了王妃,奴婢怎么不知道?” 喲,還生氣上了,德王被他氣笑了,一笑過后他臉一冷:“快說!” 這個時候才有個正經樣,楊標搖搖頭,都不屑說他了,“那一位家里前幾個月出了一事,當時您正在軍屯鎮會友,奴婢本來想等您回來再跟您說,沒想成您回來后奴婢給忘了?!?/br> 德王笑了,笑得燦爛英俊至極,“接著說?!?/br> 楊標抿了抿嘴,方接道:“這家的四兒子帶了一個朋友回去做客,夜宿了宋家,沒想此人半夜偷偷摸摸往那一位的院子里摸去,但好在被守在她院子前的忠仆發現攔住了,這事宋家沒有張揚,那人也沒得逞,奴婢也是過了兩天辦完事回來才接到立夏的報,心想這一位做事就是穩,他人根本無可乘之機,也不需太擔心她了,就沒想起跟你說了?!?/br> “你少拍她的馬屁,”德王此時臉冷得跟冰塊似的,指著他道:“如若不是我得叫你一聲義兄,我掐死你!” 楊標面無表情。 “還不快接著說,”德王火冒三丈,“這人姓誰名誰?住哪?哪家的人?” 說著就咬牙切齒了起來,“本王弄不死他!” 就是怕您渾,才不告訴您的,這才多久沒出去惹事?這次要是把人弄死了,人死了還輕巧,但多的是人會拿此借事生事,到時候小祖宗這兩年蟄伏所得的名聲就得毀于一旦,功虧一簣了。 楊標漠然道:“那一位沒計較,那就是說此事您也應當不計較,若不您沒跟她通過氣就事先自作主張,到時候她怕是又會生氣了吧?” 楊公公吊著眼睛看著他家主公。 他家主公立馬就慫了,“我……我才不會擅作主張,我做什么事都會問她的,我可聽她的話了?!?/br> 楊公公冷笑了一聲。 是可聽她的話了,他早見識到了,人不在跟前都能拿她治得了這祖宗! “但那人是誰,你總得告訴我一聲吧?”德王清了清喉嚨,意圖嚴肅威嚴,“還有他為何認闖我王妃的院子?” “還能為何?”楊標淡淡道:“那人姓唐,叫唐明卿,家中乃落魄末流家中的獨子,此人有幾分小聰明,巧舌如簧,他曾在那鳴鼎書院就讀過一年,借同窗之誼跟宋四郎結識了下來,這人年紀輕輕,卻好賭喜嫖,家中早一貧如洗,他那寡母就是被他搜刮家中底財時弄死的,這事奴婢也剛查出來沒兩天,此事暫時不提,這人借父母雙亡與那喜歡可憐別人的宋四郎前年結交成了好友,時機應該是在宋四郎被擇秀之后,三月這人被宋四郎帶回了家,就出了夜入那一位院子的事來,但此人被活捉后道是天黑走錯了地方,看在宋四郎為其說話的份上,那小娘子就把此事帶過了,沒讓人計較?!?/br> 德王聽著翹嘴,委屈得很:“她對別人倒是大方得很?!?/br> 他做錯一點點事,不是打板子,就是被罰聽傷人的話,還不許他見她。 他又接道:“那他這是在打我王妃的主意?” 楊標略俯了俯身。 “行了,你不是查出點事來了?我不出手,你把他查個底朝天,叫官府辦了他總該沒事罷?” “奴婢正有此意?!?/br> 這時,德王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楊標,你都瞞了我仨月了,怎么今天就想著把這事要告訴我了?說,接著往下說?!?/br> 楊標眉眼不動,眼睛看著下方接道:“這事雖說不計較,但發生了的事焉能因不計較就不存在?而宋興祖宋四郎這人,非但沒有因為家人的不計較而有所反省,而是死死偏信著他那朋友,這幾月更是變本加利在外頭惹事生非,宋家人眼看兜不住了,打算送他走,奴婢想著他是秀林院的人,弄到外地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宋大人雖說有幾分本事,但他在燕都的時候少,您看回頭要是見到那一位了,請您問問她,可讓老奴這邊幫著打點些?!?/br> “我看你是兜不住了才來告訴我一聲的?!钡峦醢压?弩背到了身上,示意楊標跟他回去,“宋四郎那人我知道點,唐明卿那事,你叫人安排著把真相捅到他面前,一個眼都別讓他錯……” “是?!?/br> “是得把他送走,”德王摸了摸耳朵,想著那年樹上她輕撫著他耳朵,親吻他額頭的感覺,“這還是輕的,如若他不是她哥哥,哼……” 德王笑了一聲,楊公公跟在一邊沉默不語,心道宋四郎還真是托他是那一位哥哥的福,要不然這事哪能善了,若不,這事就是他主公能揭過,那一位也未必。 ** 六月初五,宋家上下忙得一塌糊涂,就是宋家在燕都的族人,也帶著家里的仆從過來幫忙,準備酒席之事。 宋三郎剛帶人把從外頭借來的碗筷擔回家來,看到一頭汗舉著梯子的二郎,把著他的手咬著牙問:“那小四郎呢?” “在房里躺著,meimei說了,讓他睡,別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