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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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芙含笑看著轉過臉去了的小姑子,自認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兩眼就收回了眼,恭敬跟婆婆:“是, 媳婦謹遵母親叮囑?!?/br> “好孩子?!彼螐埵蠈@個兒媳婦自然是極滿意的,最重要的是大郎自己喜歡,兩個人相襯,往后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相互扶持,她這個當娘的就放心了。 “母親?!睉饺滩蛔〕搅耸?。 “叫娘?!彼螐埵衔兆×怂?。 “是,娘?!?/br> 宋張氏“誒”了一聲,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笑得宋張氏白了她們一眼,“嫂子們疼媳婦的時候,我可沒笑話過你們?!?/br> 宋氏的婦人更是失笑了起來,這哪家的婆婆當得像張氏這般沒排場?也就她這順心順意的,丈夫疼兒女孝的,娶個媳婦都是娶個名門大家閨秀的才不惦記著給兒媳婦下馬威。 且這媳婦是個懂事人,不用立規矩就有分寸會做人,這得多大的福氣才能娶個這般不省心的? 宋韌一家,真是時來運轉,否極陽回。 ** 沒兩天宋家就準備宋鴻湛前去文鄉赴任之事,二郎他們也前去秀林院赴差了,應芙這日跟著夫郎三日回門,應母問她在宋家如何,應芙躺在母親懷里笑著搖頭:“之前聽說婆婆是個好性子,過去了才知道豈止是個好性子,心腸都稱得上是善菩薩了,難怪湛郎言里言外對婆婆皆恭孝不已,聽說他們小時候因為家里小子多,一家人一鍋飯吃到底也剩不了什么,婆婆都是等他們吃完了才鏟鍋巴吃,還說自己不餓?!?/br> 應母聽了,嘆了口氣,道:“這是為母的慈母心,等你當娘了,就明白了,聽你這么一說,娘就放心了,不過人家是個好性子,你自己也別欺人家,我看姑爺要比一般人活得明白,我還聽你爹說,年前他給圣上獻的奏疏,圣上看了對他贊不絕口啊,昨天你爹面圣,圣上還夸他找了個好姑爺,眼色好,說是說著話對你爹臉色都好了不少,應家都多久沒在圣尊面前得個好臉了?這次多虧了姑爺,你啊,這次是真的給娘爭氣了……” 應芙紅了臉,抓著母親衣襟道:“之前不是不要我這個女兒了也不肯我嫁他嗎?” 應母就是再喜歡她,聞言也恨恨地打了她一下,“之前他是個什么?你非看上他還尋死覓活的逼我們這老父老娘的,沒打死你都是輕的!” 這她是嫁對了,要是嫁錯了,叫拼著老命把她生下來如珠似寶養大的老娘怎么活? “當時我一眼見他,我就覺得他能嫁,他跟家里的兄弟和表兄弟他們都不一樣……”就是這話說了好多遍了,應芙再次說出來,也跟她第一次與父母時說的心情是一樣的。 那就是她的良人。 他被人七八人圍打著也未有停止反抗,就是輸了又如何?就是滿臉都是血,他撐著地面也要站起來,鐵骨錚錚的男兒,多難得啊。 “好了,”聽過許多遍的應母不想再聽女兒再說一遍了,打斷了她道:“既然是良緣,娘也不跟你多說了,聽娘的,你是我應家出去的女兒,行事為人要大方點,莫要小家子氣,他們家看起來也不是那等計較的人家,看他們抬你進去的手筆就知道了,說是一族三四十號人準備了一個多月,前兩天家中去送親的回來了都眼紅起了我們這一房,之前他們是怎么笑話你的不知道???這福份你自己要珍惜,莫要到了別人家就使小性子,婆婆再好也不欠你什么,欠你的是非要把你生下來還讓你嫁過去的親娘……” 應母說著說著就哭了,應芙忙去給她擦眼淚,笑嘆道:“我的老娘啊,這不還要一路回青州么?青州離文鄉雖遠,但同在一州啊,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小沒良心的,自打你見了他,心就跑了,我白帶大你這么大了……”應母一聽,抱著心愛的小女兒更是傷心欲絕了起來。 好好的白菜還沒養夠呢,就被豬拱了,尤其還是自己寶貝著的白菜跑著去讓人拱的,叫她如何不傷心? 應芙這一趟回門被母親摟著哭了一通,大郎來接她回去她一路還畢恭畢敬,路上見到長者就跟著大郎前去見禮,一到轎子上就朝大郎吐舌頭,跟他道:“現在他們都中意你,不中意我了?!?/br> 宋鴻湛失笑,握著她的柔荑但笑不語,等她依靠過來他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腰道:“岳父岳母最為疼你,我心里知道,往后會跟你好好孝順他們的?!?/br> 應芙拉著他的手,在他懷里搖頭道:“我不是個真不懂事的,你還剛起步呢,我會聽爹娘的好好替你持家,你只管打拼就是,你放心好了,我沒那么嬌氣,就是怕血了點,見著就頭暈腳虛?!?/br> 大郎聽著好笑,想起了當初她找人來救他,他還沒被抬起,她卻昏倒的事來,這事到現在,二郎他們都說她膽小如鼠,聽他們這般說的meimei見過人了,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這幾天太忙了,都沒跟meimei去說話。 他一出正月十五就要起程,在此之前,得去找meimei說幾句,好好跟她道個別。 這廂宋鴻湛想起了那個在他們背后默默看著他們的meimei,在心中嘆了口氣。 一家四兄弟,只有他看不到她日后長成的樣子,興許還看不到她起名那天,看著她真正落在他們宋家的模樣,作為家中受益最多的長兄,他心中豈無遺憾? 而他前去之途,一定要有一番大作為不可,不管是為父親,為家,還是為她,他都得替他們宋家撐起一片天空的一角來。 ** 正月十五宋鴻湛離了燕都,此時宋爹被同僚斗得灰頭土臉,如若不是家里二郎他們在秀林院替他聽著點消息撐著點臺,又有應家那邊暗中幫扶一點,宋韌都要被符家和幾個戶部的老大人連手弄死了。 但撐過了正月,二月圣上下令,宋韌被任命為戶部巡官,乃戶部侍郎之下,同戶部主事一位等級,為正四品官銜。 圣旨一頒,宋大人如今也是大朝小朝都可進皇宮面圣,與大臣圣上商議國家大事的要員。 宋氏在燕都留下來的族人不禁大松了口氣,聽聞青州那邊私下可能還有族人會替他人?;ㄕ欣雾g下馬,當中來的一個領頭的宋家人當即就帶了健仆,快馬加鞭回了青州。 燕都這邊,宋韌憑借自己和兒郎們的堅持與努力沒被斗下去,而是站穩了腳跟,立春之后就要隨同他交好的戶部侍郎前去巡視春耕之事。 自打去年入冬,宋家上下就忙得不可開交,宋張氏本來以為大兒郎娶親之事家里會輕松點,沒想丈夫因被升之事被人施計下套陷害種種事情不休,她在家中擔心得夜不能寐,是以等丈夫升遷之旨一下,如驚弓之鳥的她這才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這段時日勞心勞力的張氏就病倒了。 好在這是喜事,宋張氏吃過藥睡了兩天,精神就又好了起來,宋小五把她娘關了兩天睡了兩天覺,見她確實沒有什么大礙了,這才放她見人。 之前宋氏的族人離開了隔壁的房子,在不遠處恁了三處小宅,幾家人合住了下來,宋張氏病倒,來家里探望的人多,但遭了莫嬸的拒絕,她們心里還想著張氏莫不是出了大事才好,這廂見宋張氏好了起來,她們可也是為之大松了口氣。 現在宋韌跟他的兒子們這幾個父子兵在朝廷蒸蒸日上,她作為夫人和母親,可是一點事也不能出。 春耕過后,宋韌五月歸家,又黑又瘦的宋大人遭到了夫人的熱烈相迎,和小娘子看了一眼就別過頭的冷遇。 六月眼看宋小五又大了一歲,這日她要過生辰之前,有人在她入睡之前偷偷摸摸地來了她家里人為她建的小院子,此人路熟得很,來了敲的還是后窗。 宋小五打開了窗子,見到了多日不見的楊公公。 楊公公還是那張死人臉。 見到她打開窗,他朝她略彎了點腰,一開口還說了她一句:“小娘子也不問問誰就開窗?” 宋小五勾起了嘴,眼睛漠然,“楊公公,這天底下敢隨意進他人家如入無人之境的人可沒幾個?!?/br> “您也不怕,是您見不得的人敲的門?” “那我早就死了?!彼涡∥宄該P了下首,“進來?” “多謝小娘子?!睏罟€挺有禮貌,說著一揚指塵,跳進了宋小五大打開的窗。 宋小五等人進來了,把窗放下,栓了扣拴,等扣栓“卡嚓”一聲落了鎖,她轉過身,冷冷地看著直視著她的楊標。 “小娘子知道我是來作甚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猜,但楊公公在開口之前,一定不要忘了,您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宋小五朝他一步步走了過去,“敢問,楊公公初衷可在?” 這個人,可真是一點也不討喜。 等又見到人,楊標還是覺得像她這樣的人,跟他的主公一點也不相襯。 如若不是他親眼看著他家小王爺對此人如何情根深種的,他都要懷疑是這老妖怪對他的小王爺施了妖法。 “您問我初衷可在,何不問問您自己,之前為何要給他留盼頭?”楊標毫不示弱,冷冷道:“您與我之間,不過是五十與百步之分,都是不中用的東西,何必呢?” 第78章 宋小五走至了他的面前。 她比楊標要矮不小, 她抬起頭,直視楊標:“楊公公,你不該讓他來?!?/br> 不該給她留盼頭可能, “你,是不是不行了?” 楊標被她的挑畔激得太陽xue直跳, 不久后, 只見他皮笑rou不笑地道了一句:“老奴很多年前就不行了?!?/br> 宋小五默然。 這老不要臉的。 楊標正要得意地接話, 卻聽這宋小五道:“楊公公這是跟我來打嘴仗的?” “難不曾是我挑的頭了?” “楊公公所來何事?” 楊標沉默了下來。 宋小五搖了搖頭, “你們倆主仆跟人要東西, 求人的時候都這個樣?倒是像極?!?/br> 楊標早不易動怒了,聞言他壓了壓心火, 方把怒氣壓下, 又道了一句:“宋小娘子這脾氣, 也是多年難得一見?!?/br> 這出去了隨便擱哪, 她要敢這般口氣與他們主仆說話, 不用他們動手她就得死。 兩人又相視著冷笑了起來,不過宋小五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坐下道:“有事就說罷?!?/br> 楊標定了定, 方把神智找回來, 也不知為何, 他見到圣上都能不動聲色, 只有見到這人了,三言兩語就能被她把火氣給挑起來,情緒大動, 這可真是兵家大忌,下次有事說事,還是莫要著了她的道才好。 “您生辰到了,我家主公那邊差我來問一問您,可允他來見一見您,他也不會多呆,半個時辰足矣?!?/br> 楊標漠然說話,宋小五怔愣了一下,朝他望去:“他跟你哭了?” 這次換楊標怔忡了許多,過好好一會兒,他朝宋小五彎了彎腰,道:“沒哭,但比哭了更扎我這個老奴的心?!?/br> 他沒哭,但低聲下氣,可憐兮兮的樣子,現在就是只是回想,楊標胸口也痛不堪言。 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會來走一趟? “你太慣肆他了?!?/br> “您,不也一樣?”楊標欠身,苦笑。 “我可沒你那么心軟,”宋小五搖搖頭,她只是給了點可有可無的希望罷了,他要是稍稍不那么靈敏點,可能還感覺不到,“告訴他,下次罷?!?/br> 楊標沒說話,但他朝宋小五躬了半身。 宋小五見狀,冷笑了一聲。 “您就見次他罷,之前他把先帝在世時都沒修好的晏城防布圖熬夜弄好了,十天十夜啊也不知道合了幾次眼,從書房出來倒地睡了兩天,就朝我這來求這事了……”楊標看著地上,笑得比黃連還苦,“楊標在此,請求您了?!?/br> 這才是真正慣著那一位的。 宋小五手撐著桌,揉了揉頭,過了方許,她道:“你能保證他不會得寸進尺?” 不等楊標說話,宋小五又道:“告訴他,如果他能保證他下一次能一年不見我,初五那天下午,到后山等我?!?/br> 隨后她接著與楊標道:“不要再差人來問了?!?/br> 說著她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拉開了門,“請?!?/br> 楊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消失在了深夜當中。 ** 初五中午,宋小五坐在莫嬸兒身邊,聽著老莫嬸跟她點明日她生辰要做的菜,這是小生辰,不是什么大日子,但去年他們因著初初進都,宋小五的生辰過得極為簡陋,也就桌子上多添了幾個菜,今年宋張氏打算為她小擺幾桌,前親朋戚友過來吃一頓,為小女兒小小慶賀一番。 母親要做,宋小五就沒拒絕,只道了一句:“不要太辛勞了?!?/br> “哪辛勞得了什么?我都不用親自做,在一旁看著點而已?!彼螐埵蠈ε畠旱脑挷灰詾槿坏煤?。 宋小五這中午跟著母親跟老莫嬸定好了她明日做小壽的菜,看了看天色,還沒說話,就聽她娘道:“困了罷?好了,娘不煩你了,趕緊去睡罷?!?/br> 宋小五點了點頭。 她的小院子靠近后院,連著那片被擴充出來的偏院都是她的,她要去后門倒是方便,不過她也沒急著先回房,而是去廚房拿了點家里常吃的糕點糖果,還把中午她做的一盆燒雞從灶上拿了出來。 廚房里的家仆不知道她拿這個干什么,但也不敢問,在這個家里,他們不怕和善的主母,反有點怕這個不太露面卻得一家人寵極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