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大國小鮮(科舉)、重生八零世家子、大撞陰陽路、爆寵痞妃:殿下,乖乖就寢、他的小溫暖、快穿之美色動人、步步逆襲冷面總裁別囂張、[重生]霍爺家的寶貝超甜的、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領證前一天、女配有個紅包群[重生]
這日子想要過得雅致點,消停點,就得少生兩個兒子! ** 宋張氏病倒,被從來不給她臉色看的小娘子冷冷地看了幾眼,她就老實了。 宋小五會對宋家的男人們說狠話,但從來不舍得跟她的母親說一點重話,見眼神把母親嚇住了乖乖養病,她就沒多說了。 當天晚上宋張氏還發了高燒,大夫過來是說cao勞思慮過度又加上換季著涼了,這就病得嚴重了,好在之前已經發過一身汗,這次高燒只要喝過藥再捂過一身汗來,熬過一晚等早上燒退了就會沒事,但要是喝藥也沒用,一連燒幾天,那就危險了。 宋張氏這幾年在梧樹縣養補得很好,底子還算好,所以大夫說只要不是勞損過度底子太薄,終會安然無事。 但大夫好話說了,宋韌跟宋家的兒郎們只聽得進那壞的,他們被嚇得魂不守舍,宋家四個兒子這次不用meimei教訓,都愧疚地跪在了母親的屋前。 宋小五把大夫留了下來,這大夫是燕都城里有名的大夫,她爹一出去請大夫,這人就出現在門口了,說是慕名而來,得知宋家有病人就趕緊上門來拜訪來了,正好替宋夫人看個病。 宋韌信了,尤其信了對方的名聲,他正好要找個好大夫給他夫人看病,就是心里覺得這也太湊巧了些,這時候慌不擇路的他還是深信了對方的措辭。 宋小五一個字也不信,她懷疑是隔壁新鄰居把人“請”到門口跟她爹相見的。 那小鬼這段時間沒在她眼前出現過,但她隱約感覺他來偷偷看過她幾次,他怕是爬墻頭爬上癮了…… 但這時候一家的病人已經剛被打回原形的大小熊孩子讓宋小五無暇想他的事,這天晚上她著實不放心,守了她母親一夜,等母親燒退,看著幾個守在邊上替她打下手不退的蘿卜條,她抱著就是睡著也難掩憔悴疲態的母親的頭,看著他們道:“不要等到她有事了才后悔心疼,平常的日子你們又做什么去了?她出事了,你們跪一跪心里就好受了,可她受的罪吃的苦會因為你們跪一跪就會少一點嗎?” 她說得很平靜,卻把宋家四個兒郎說得泣不成聲,此刻,他們身上也如被倒了一盆加冰的水一樣,從頭涼到腳,從他們中秀才的那天開始至今,他們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更清醒的時候。 宋小五也是借機敲打他們。 對她的母親而言,她母親對五個兒女都一視同仁,都用著她母親的私心包容著他們,愛護著他們,宋小五深信,哪怕他們被這世間唾棄仇恨,這個女人也不會放棄他們,但于她而言,她是因她這個母親留在了這個世間,留在了宋家,成為了宋家的一份子,是她母親把她和這個家牽了起來。 如果一個人再活一世,還是不能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好,這多活一輩子又有什么意思?宋小五知道她勸不聽她母親,也無法改變一個已經定性了的成年人的想法,但她還是希望能用她的方式,讓她的母親好過一點。 “好了,不哭了,她沒事了,以后注意點就好?!彼涡∥蹇窗阉麄儑樀貌惠p,安慰了一句。 等說罷,她去看一邊坐在椅子上坐著的宋爹,才發現她那沒用的小爹已經淚流滿面,把宋小五看得連搖了好幾下頭。 現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宋張氏高燒退后渾身無力,莫叔莫嬸他們也被宋小五強按著休息不許cao勞,這日裁縫鋪的衣裳送來了,宋小五把宋家幾個男人趕到了廚房,她跟著師祖秦公跟裁縫鋪掌柜的帶來的繡娘一件一件地去看這要去面圣的華裳。 大燕面圣的忌諱還是有的,衣裳的顏色,上面繡的圖案都有講究,秦公懂這些,他頭幾天因為喝多了頭疼不已,被小徒孫女安排在了偏院躲清靜,有大人物進門來拜訪而弟子不在的時候,他才出面應一下客,反而躲過了家里接連不斷的嘈雜和酒席,身體也沒有倒,這當真是不幸當中的萬幸,現在他老人家身體安健,有他坐鎮宋家,當真是能解宋家不少的燃眉之急。 宋小五打算這段日子把師祖供起來當定海神針用。 這廂身著灰衣,趴在宋家屋頂的灰瓦上的德王見他老丈人和大舅子他們被趕到廚房去躲人去了,他小心地躲到了屋后檐,生怕被小辮子發現,也被趕到廚房去。 又過了兩天,宋張氏的病還沒好透,宋家的四個兒子就要進殿面圣了,這一早宋張氏又不怕死地半夜起了床,硬著頭皮頂著小娘子不贊同的眼cao持著兒郎們去面圣的事。 他們一早就要到宮門前去守候,等著圣上散朝后接見他們,這去晚了就大逆不道,所以早早宋家四兒郎就被他們爹領著往皇城內城去了。 宋韌已經踩過點了,還打點了一個領路的公公,就為著他能在路上給不懂事的兒郎們提個醒,提點提點一二。 而這廂皇宮里,皇帝早起了,他跟前來見駕迎駕的符先琥和符簡這倆堂叔侄道:“你們門下那個宋員外郎,就是……” 他轉向符先琥,“就是符愛卿帶回來的那個任過出香木和玉璀石的那個縣的縣令,聽說他于農術也很有一手???” 符簡訝異:“圣上是從哪聽說的?臣怎么從來沒聽過?” 他看向他堂叔,“琥叔,可是你手下之人?” “不值一提,”符先琥笑道:“就是個左右逢源之人,不過倒是會討好百姓,不像別的當官之人總顧忌著點官家臉面,他是個愛往百姓家中跑的,說是禮賢下士,在當地頗有點名聲?!?/br> 符簡一時之間也聽不出他這堂叔是夸還是貶,尋思了一下轉頭朝燕帝道:“圣上,我任過梧樹縣一段時日的縣令,那個縣有好幾家在海上跑船的人家,百姓過的也富裕,這個縣的人因此很有底氣,不太看得上當官的,我們宋大人要是想跟他們打好交道,禮賢下士倒是個好辦法,是個聰明人?!?/br> 燕帝聽著笑了笑,道:“那朕改日見見你這嘴里的聰明人?!?/br> 符先琥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又菀爾,這宋韌,運氣當真是不俗。 這廂宋宅宋小五送走家里的人,把師祖和母親送回去休息后,又讓莫叔莫嬸再接著去睡一會兒,宋小五則去了廚房。 她在廚房里熬著清粥的時候,聽到了上面的瓦片響動聲,她抬頭看了看,等響到第二次,她出了門,退到能看到屋頂的地方,朝上面招手,“你下來?!?/br> 躲在后檐的人沒動,打死他都不想動。 “阿……切……”這時,躲在后面的黑影嘴里沒攔住的噴嚏聲出賣了他,因此,他把身影縮得更小了,緩慢地往后爬著,只想讓小辮子當沒聽見他。 “下來,給你拿粥喝?!毕旅?,小辮子說話了。 黑影頓了一下,他糾結了好一會兒,又慢慢地爬到了屋子的脊背處,探出頭,小聲地問她:“今早喝什么粥???” 昨天早上熬的桂花粥好香的呢。 第58章 宋小五離屋有點遠, 沒聽清, 等小鬼翻身跳到她面前,聽他又說了一次“今早喝什么”才把他的話聽明白。 說著, 他又打了個噴嚏。 “何時來的?”宋小五帶著他往廚房走。 “寅, 寅末來的,阿,阿切!”小鬼又打了個噴嚏,還不忘解釋:“我早起來練功?!?/br> “昨晚歇在隔壁?” “歇, 歇了?!毙〉峦跣睦镌诖蚬?。 “這幾天都是?” 德王不敢答她了,進了廚房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隨便看哪都不敢看她。 宋小五早有推斷了, 也懶得跟他計較, 問了他一句:“可是著涼了?” 她看了他緊著黑色短打襟衣的身體一眼, 道了一句:“現在早上有露了, 風涼, 多穿點?!?/br> 小德王咧開嘴朝她笑, 點頭如搗蒜。 他好高興。 這幾天都是宋小五做早膳, 德王是知道的,小辮子一靠近灶火他就蹲下去看灶膛里的火, 見灶里的柴燒得差不多了,連忙添了一根。 宋小五在攪粥, 見他靠近火了也能驅散點寒氣,就沒管他了,攪動了幾下, 鍋底一時半會也沾不上,就去拿了塊姜切片,起了另一鍋燒油。 宋爹他們是吃的面條出去的,怕面條消得快,還烙了些rou餅搭著吃,這樣吃著就是幾個大老爺們也能頂半天飽,rou是昨天買的放在井里冰鎮,rou還算鮮,烙完餅炒完rou臊子現在還剩一點,宋小五打算拿姜絲煮個鮮rou面給他吃吃。 她來回走動不停,等下了油她去洗蔥去了,等油熱下湯,姜絲得在里頭煮一會進了味湯才有點辣味,不煮一煮不行。 小德王見她忙得很,起身去拿鍋鏟,他有點不會用,一鏟就鏟進了油里,燒熱了的油滋滋地響,嚇得他回頭就喊小辮子,“小辮子,油響了?!?/br> 宋小五一臉冷漠,無動于衷地繼續洗著蔥,洗罷過來把人推到一邊,下骨頭湯。 “小辮子,”等小辮子切蔥的時候,小德王跟在她身邊,訥訥地道:“你好辛苦?!?/br> 宋小五看了他一眼。 小德王蠕了蠕嘴唇,過了一會兒,他忍著膽怯鼓起勇氣道:“我府里有幾個特別會干活的丫鬟,人聽話還懂事,我把她們送給你吧……” 說到這,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小辮子直直向他看來,嚇得小德王立馬就低下了頭,還縮了縮肩膀。 “多謝,”宋小五見他識趣,耐著性子勉強回了他一句:“會幫忙的下人,我們家自己會掙?!?/br> “哦?!?/br> “不是不要你的,而是你給了,這家里的人就廢了,以后張手就要,你還能把所有的都給他們不成?!?/br> “我就給你,給你幫忙?!?/br> “一樣的?!?/br> “我就給一次?!?/br> “是嗎?”宋小五看著他,嘴角翹起。 她冷冷笑著的樣子,就好像他要是再跟她說下去,她就把要他打得楊標都不認識他一樣,小德王這一刻又懂了小辮子臉色下的話,立馬把話吞了下去,連應聲都不敢,連連朝她搖頭不休,告訴她他再也不回嘴了。 小鬼又飛快縮了回去。 宋小五當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好本事。 “以后要送什么,先問過我,聽到了沒有?”宋小五想起了那箱子突然出現在她屋子里的皮毛,她看到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爹娘說,只好把它塞在了她放冬放的箱子邊上放著。 但也放不了多久了,等天冷點,她娘要翻箱子把她的冬衣拿出來曬的時候,總會看到。 “聽到了?!?/br> “等晚上我家人睡了,把你擱我屋里的頭箱子拿回去?!?/br> “???” “沒聽到?” 小德王苦著臉。 “火沒了?!边@時,宋小五又道。 小德王哭喪著臉蹲下身,塞了根柴抬起頭氣憤地道:“那是我親手打的皮子,我信里寫給你看了的!” 是,一箱子兩張上等的皮毛上面還放著一封對他的武功騎射極至夸耀的信。 字倒是寫得不錯,字字端正,筆尾有勁鋒利,看筆跡還以為是哪個殺伐決斷,剛毅果決的男人寫出來的,與她眼前的這個糯米團人一點也不相符。 宋小五懶得說服他,她決定使用對付熊孩子最好用的辦法:“你要不是不抬回頭,我把你手打折了,往后再也用不著去打獵,給人送你親手打的皮子了!” 她著重咬著“打折”兩字,把小德王嚇得手哆嗦,頭也低下去了,看著灶里的火惱火地道:“你比我皇兄兇多了!” “我不是你皇兄?!彼涡∥謇淅涞匦α?,看湯開了,把面扔了進去,悠悠地道:“所以你要想在我面前蹭,最好是按我的規矩來,要不然,哼……” 小德王扭頭看著她相反的地方,拿著根柴火棍狠狠地打了地上一下,罵著地道:“兇,兇,兇,就知道對我兇,就不能對我好點兒?我那么大能耐,哪兒不討人喜歡了?你看哪家的小女婿能比我厲害了?” 宋小五正攪著著鍋里的米粥,一聽,差點被她自個兒嘴里的口水嗆著了,她轉頭看向那膽大包天還敢想著娶她的小鬼,冷森森地道:“想當這家的小女婿?你就不怕被人連腿都打折?” 小德王這胸口都被怒火燒著,火撐慫人膽,他扭過屁股背對著她,還冷冷地用力地“哼”了一聲。 “哼……”有什么不敢的?他說了要娶就是要娶,嚇唬他也沒用,他就是怕也要娶。 皇兄說了,喜歡又害怕的東西逃避是沒有用的,晚點到手反而會更想,還不如閉著眼睛沖上去搶回來抱到手里再說。 這廂,宋小五沒忍住,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心里頭對這史記上早死的小鬼的那點憐惜已然無蹤。 這小鬼,既然那么大能耐,還是讓他家大人管去罷。 ** 這廂宋韌在皇城內城的城門外,踮著腳往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