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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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走到家中后面一點,當小娘子把一個東西放到他手里,提過他手中的燈提高讓他打開看的時候,從看到荷包的第一眼,宋爹的眼睛就不好了。 “打開看看?!逼?,小娘子口氣很平靜。 宋韌抖著手,打開了那個繡著龍的絲綢荷包,等打開看到里頭那塊在燈籠下閃著金光的金牌,宋韌腿都軟了。 “坐?!彼涡∥搴苡邢纫娭?,是走到了大院后的長廊下才停步的,旁邊就是廊椅。 宋韌雙手握著燙手的山竽一屁股就坐下,深吸了好幾口氣后,還是手捧著金牌哆嗦著嘴問小娘子:“兒啊,你哪搶回來的?” 宋小五頓時無語,木著臉看向了她爹。 宋韌被女兒看得頭皮發麻,“這,這……” “是前幾天那喝多了的小子今天下午找到后門來了,他扔給我的,你瞧得出來歷嗎?皇家的東西?”宋小五對這個朝代所有的興趣,還是從進都時拿到那本世家書那天開始的,不過就是之前她知道的不多,她也知道這東西不一般,燙手得很。 “除,除了……”宋爹口吃了,他又急又氣又是擔心恐懼地看了女兒一樣,“除了是那上面的人能用的,有誰敢用這種諱物?他為何給你,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所以朝你打聽,你聽我說,”宋小五把她所知道的今天來的少年的情況跟她爹說了一遍,“聽跟他說話的那聲音,很細,不像是正常人的發聲,跟隨他來的人都是高手,能從我們家后面那矮山最高的樹上跳下來不發出一點動靜,馬大概有二十到二十六匹左右,我聽不清楚,沒算清,估摸著是這個數吧……” 她看著宋爹,“誰家有這么多絕頂高手護著,且是越家的上峰家?” 拿著金牌的宋爹手抖了一下,金牌往下掉。 “啊……”反應過來的宋爹慌忙去撈,但金牌在半空中被一只小手撈住了。 “哪家的小妖怪?”宋小五撈起牌子,把燈籠放到地上,扯過宋爹手中的荷包,把金牌裝了進去,“看把你嚇得?!?/br> 宋韌聞言苦笑不已,連連狠捶了胸口好幾下才看著自家的小妖怪道:“這是那一位坐在寶座上的人都要喊一聲小王叔的人,你說是什么人?” 那不是小妖怪,那是大妖怪。 跺一跺腳,就能把他們宋家跺沒了的妖怪。 “嗯?” 看小娘子還輕嗯表示不解,宋韌長嘆了一聲,就跟她說道了起來,“你聽爹跟你說?!?/br> 好一會兒后,宋小五知道了那個小嬌氣鬼是三朝元老級的老寶貝,這下她已經能確定這小鬼的身份了,她跟宋爹道:“是他無疑了,也就是皇帝帶出來的孩子能嬌氣得褲腰帶都不知道系?!?/br> 宋爹默言,良久,他低聲問小娘子,“他到底為何把這個給你?” 明察秋毫的小娘子淡淡地道:“還能為何?色令智昏唄?!?/br> 宋韌呆住。 宋小五看著他:“小爹,你說我要是把他……” 宋爹瞪大眼。 宋小五聳了下肩,“算了,我們家現在吃不消他?!?/br> 宋韌發誓他完全聽明白了他小女兒的心思,他顧不上小女兒嫌棄,猛地握上了她的嘴,左右看了看,沒聽出什么動靜來,他才低聲求她道:“小祖宗,算爹求你了,你可千萬別打這樣的主意?!?/br> 宋小五拉開他的手,遺憾地嘆了口氣,“我知道?!?/br> 這晚之后,宋小五依舊吃的好,睡的飽。喝喝茶,修修樹,種種地,弄點醬菜薰點rou,還添了一個釀酒,過著跟之前一樣沒什么大不同的日子,宋韌卻成天提心吊膽,沒幾天就瘦了一大圈。 宋小五看不過去,跟宋爹秉燭夜談了一次,才算是勉強安撫住了宋爹的心。 自這次被小女兒一嚇喘過氣來,宋韌就是面對符大人這位精悍老練的上峰,哪怕說最言不由衷的話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這天他的頂頭上峰秦老尚書秦大人突然找他過去的時候,宋韌還是被嚇了一大跳,近乎惶恐地一路躬著腰跟著來通傳的走了過去。 “你認識德王?” 宋韌過去后在外面站了好一陣子,看著尚書大人屋里的大人來來去去了好幾撥,等沒人了,他才被叫了進去。 一進去見完禮,握著筆還沒擱的老尚書抬了老眼,看著他就直接問了這一句。 宋韌心口猛地一跳,但面上絲毫未顯,他茫然地看著老尚書,滿臉不解,過了片刻思索完才道:“德王?請問大人,是,是下官聽過的那一位王爺嗎?” “你不認識他?” 宋韌忙搖頭不已。 小娘子說了,這事她跟他說是讓他有個底,省的到時候有人找到他頭上來他什么都不知道,應對出錯。至于小德王那邊,她自會處理安撫,讓他不必擔擾。 不必擔憂?宋韌怎么可能不擔憂?但現在他沒有辦法,只能強自按下擔憂按小娘子說的來。 小娘子說的很明白,德王那樣的人,不是他們家能沾得了的。按德王現在這滿朝結的仇來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看上了他們家的小娘子,滿城皆是想摁死他們家的人。而他們家要是存了想攀附小德王的心,等小德王這頭熱一散,他們全家都會死的很慘。 這小德王,是個還沒定性的少年,因著身份尊貴全天下無所匹敵,他更是為所欲為只求自己痛快,是萬萬不能任著他來的。 “真不認識?” “回尚書大人,下官真不認識,下官初初進都,就一個來月的光景,如何能去認識德王那等大貴人?”宋韌說著聲音小了,小心翼翼地問向了老尚書:“還是說,下官在哪兒見過這位小王爺,而下官不知情?您要是知道的話,可否能提醒下官一二?” 秦道昭聞言又抬眼看了他一眼,“行了,沒事了?!?/br> “這……”宋韌不知所措。 “既然來了,好好做事?!鼻氐勒央S口道了一句。 “下官得大人青眼有加,定會為大人分憂,為大人肝腦涂地萬死不辭……”宋韌連忙連連作揖表忠心。 他走后,秦道昭的師爺哭笑不得跟秦道昭道:“他哪是德王會認識的人?我看怕是符家那邊使的鬼,德王向來看符家順眼,符簡又是圣上的心腹,他是符先琥帶回來的,我看這是符先琥在給我們提事呢,想讓這宋韌再往上升一升,替他們符家把個要職辦事?!?/br> “這才應了他們家多久?一個小地方官調到燕都就進了戶部,才一個來月就又想升,也不想想這福氣這人受不受得???”秦道昭聞言冷哼了一聲,放下筆,揉著手腕道:“不過德王的面子不能不給,回頭德王要是問起,你就說老夫很賞識他就是?!?/br> 至于是不是真賞識,德王還能跑到他戶部來查不成? 這事面子上過得去,有個說法就行。 這廂宋韌應付過上峰,下午揮汗回家的時候,此時在宮中跟大侄子喝“慶功酒”的小德王跟大侄子碰過杯,他端著小酒杯一口也沒喝,有些扭捏地看向了他大侄子。 燕帝見貪杯的小王叔居然拿著酒杯不喝,奇怪了,他朝小德王挑了下眉,“怎么了?小王叔,你這是有話要跟朕說?” 小德王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跟大侄子小聲地道:“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那些我不娶王妃的話,你能不能當沒聽到過?” 說罷,他還扭開了頭,不看燕帝。 第44章 他的耳朵緋紅一片。 燕帝臉上的笑僵了一下, 他扭頭看向了站在一邊低著頭的楊標。 楊標這時抬頭朝燕帝搖了下頭。 他已勸過, 沒用。且小王爺認定的事, 就是先帝在世也是勸不聽, 只能等他自行覺得無味了,他自己放手了這事情才算完。 他們這些人要是勸得過火,反把他的性子激起, 越發要跟他們對著干,到時候徒增是非,那就不妥了。 燕帝跟著先帝在正德宮住過幾年, 再明白他這小王叔性情不過,遂他跟楊標對了一眼,就跟小德王道:“怎么跟朕說這話來了?這是看上哪家的閨秀了?” 小德王一聽,扭過頭來, 臉蛋兒紅撲撲的,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 還謙虛了一下,“不算什么大家閨秀?!?/br> 燕帝這心思片刻間就已百轉千回, 心里已經想著要把小王叔看中的那家刨地三尺, 連家中的螞蟻有幾只都要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臉上還是帶著點調侃的笑與小王叔道:“小王叔這是,少慕知艾了?” 小王叔撓著紅臉蛋,怪害臊的:“她好可愛?!?/br> 燕帝沒想他會這么答,一瞬間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讓突然知道這個消息心里就有點堵的燕帝心里更堵了。 “那這是哪家的閨秀有這等可愛?”燕帝差點掛不住臉上的笑了。 “她啊,就是個小閨秀, 小小的,臉也小小的,長這么高,到我肩膀高這樣子,頭發有這么長,”小德王忙站起,給大侄子比劃,“頭發飄起來的時候太漂亮了……” 他手抖著,嘴里“攸攸”地比劃著那天小辮子長長的黑發輕輕飄起來的漂亮樣子。 燕帝沒看明白。 但他能差不多明白他這小王叔的意思。 這已是被迷暈頭了。 燕帝原本還想著小王叔的婚事只能由他做主,這下被人搶到了前頭去,就是這事還是得他點頭才算,他心中也生起了一股怒火。 “是哪位大人的女兒?”他臉上的笑沒了,“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這……”德王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臉蛋緋紅,但眼睛清亮,“我不跟你說了,反正就是我出去玩兒,就碰上她了,她家的人新進京呢,父親是戶部的一個小員外郎……” “就是在御書房里,你跟秦老尚書說的那個做事不錯的新員外郎?”燕帝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是也不是,”德王見大侄子挺激動的,他看了大侄子一眼,搖頭道:“我是吃過他家的酒才給他說好話的,那時候我還沒看清小辮子呢?!?/br> “小辮子?”年輕的燕帝覺得他好像一天之內就得了頭疼的毛病了,他揉著頭,有點不想跟他這小王叔說下去了,“這又是什么叫法?” “她梳著兩條辮子啊,所以我叫他小辮子?!毙〉峦趵碇睔鈮?。 “不是黑頭發,還飄嗎?” “第一次是辮子,第二次是飄的啊?!钡峦踟煿值乜粗笾蹲?,“你怎么連我說的話都聽不明白了?” 燕帝苦笑,他可能比他小王叔更需要把他父皇給從地底下叫起來。 “那是說,不是那家的?” “是那家的啊?!钡峦趸鹆?,拍著桌子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跟你說???我一趕回來就想著跟你說這事,你就是這樣聽的?” 燕帝不想跟他計較,朝楊標招手,“楊公公?!?/br> 楊標木著臉上前,“啟稟圣上,之前小王爺離宮,去了那鳴鼎書院越家之子越連處,隨此子去了他同窗家中做客喝酒,這家人招呼周到,小王爺心道要為這家人說兩句好話,此后,他碰上這家的女兒,此女當天扎了兩條小辮子,遂小王爺稱呼她為小辮子,三天后,王爺去軍屯鎮之前又去見了她一面,此女頭發是飄的,故而第二次是飄,小王爺說的是也不是,意思是他的好話是為了感謝人家主人請他吃酒才說的,不是為了此女,他公私分明,還請圣上明鑒?!?/br> “就是這個意思,楊標說得好!”小德王重重一頷首。 “你吃了人家的酒,就替人家說好話,這也叫公私分明?”燕帝板臉看著他。 “吃人嘴短嘛?!毙〉峦跻娝跉獠缓?,他口氣也不好了,他怪罪地看著燕帝:“我才回來你就又擺臉子給我看,我要娶王妃你也不給我出主意,也不說替我去跟人家家里提親,你就是這樣對你的長輩的?” 燕帝頭疼,揉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提眼看著小王叔道:“這朕都不知道他們家是怎么個人家,你總得讓朕心里有個底罷?” “那是?!钡峦蹩此樕缓?,想了想道:“算了,你先別忙這事,把你自己的事忙完再說,我去跟小辮子解釋一下,就說你忙,等你忙完了就替我去她家里提親,你的事要緊,我就先不煩你了?!?/br> 燕帝更是苦笑不已,這小王叔! “好了,喝酒?!毙〉峦跆岜鸵染?,打算把這事先揭過去,讓侄子先忙完再說,不過等杯子一碰嘴,他就想起他之前喝醉了干的事,便苦著臉放下杯子,跟大侄子訴起了苦來:“唉,先不說提親這事了,小辮子怕是對我有成見呢,我頭一次見她就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 正提杯喝酒的燕帝一口氣把酒噴出來,對著楊標就吼:“他又干什么混帳事了?” 楊標站在跟前還沒退,燕帝龍顏大怒,他只得受著,抱著拂塵彎著腰木著白臉道:“也不是什么混帳事,就是撒尿的時候沒奴婢近身侍候,不知道系褲腰帶,被人瞧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