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334節
他恨不得一日三餐,桌上所有的菜,都是蘇清風做的。 他只會嫌棄蘇清風干的活少,怎么可能還主動給蘇清風放假? 兩人談笑間,郝經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蘇清風扯到一個房間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來。 就見郝經理從里面翻找了一下,然后掏出兩罐麥乳精以及一袋包好的饅頭。 郝經理點了一根煙,緩緩吸了一口,這才道,“聽說你媳婦懷孕了,我也沒啥好東西,這些東西,就算是意思意思。你要是不嫌棄,就拿走吧?!?/br> 鬼個意思意思。 別說那兩罐市面上都很難買到的麥乳精,單說那一袋子的糖包子,還是前天他媳婦包好的,在地窖里凍著的。 這糖包子放著,就準備在過年吃呢,如今分了蘇清風一半,讓郝經理頗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尤其是…… 郝經理還是一個嗜甜如命的人。 蘇清風提過那袋東西,就感覺手里一沉,這分量,扎扎實實的。 他沒說什么,直到拍了拍郝經理的肩膀后,這才開口,“要是有空,來我家好好吃頓飯?!?/br> 郝經理心中熨帖,嘴上卻不饒人,“請我吃飯做啥?你不請假,對我來說,比啥都好?!?/br> 蘇清風想到之后,還準備去一趟膠東,見姥姥姥爺,頓時有些心虛,干笑了一聲。 第280章 那男同志……是姓蘇嗎? 今年是二月份的春節,小年是一月十五日。 蘇清風提前了幾天,在家里打包行李,準備去膠東,親自瞅一眼姥爺姥姥。 就在今天晚上,他還在家里打包包裹。 黎冉在旁邊整理東西,看著滿地的行李,就忍不住發愁。 愁這么多的東西,到底咋拿。 這話乍一聽上去,聽顯擺的,用前世的話來說,那就是凡爾賽。 但是對于黎冉來說,這還真是個問題。 蘇清風把最后一包用報紙包裹的包裹的黃冰糖塞進去以后,還有空安慰安慰黎冉,“放心吧,你男人什么力氣,你還不清楚嗎?” 這一段話,由不得黎冉不想歪。 她瞪了蘇清風一眼,但是在蘇清風眼里,這一眼暗含風情,用作是嗔視,更加不為過。 只是當他把目光放在黎冉的肚子上時…… 得,都是祖宗。 還是繼續理行李吧。 考慮到明天的火車,蘇清風今天早早就躺下了,但是卻罕見地有些翻來覆去,黎冉就躺在他身側,聽到他這邊的動靜,微微嘆了口氣,側過身來,環抱住蘇清風,伸出手,在他的背部微微拍打。 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 “不管怎么樣,看看也好……” 蘇清風想要起身,“我吵到你了?要不我換個地方睡?” “不用。你換了個地方,我的人rou火爐就沒了,到時候晚上睡覺都會凍著?!?/br> 蘇清風聽到這話,就又忍不住笑了。 明明就是舍不得他! 他懂。 他都懂。 哼,口不對心的女人。 還真別說,經過黎冉這么一打岔,蘇清風明顯好多了。 等到再躺下的時候,差不多只過了十來分鐘,他就徹底睡熟了。 等到早上三四點,外面天黑的跟晚上似的時候,他又像是做賊似的,拿出前幾天做好的包子,在鍋里熱好,自己拿了幾個饅頭,披上厚實的軍大衣,在懷里揣著,也不顧好不好看了,直接提起兩大袋行李,就往火車站走。 等到蘇清風來到火車站的時候,天色已經亮起。 火車站的人來去匆匆,大多數的人,身上都恨不得抗上兩三個麻袋。 但是……即便如此,在這些人中間,蘇清風也顯得尤為顯眼。 沒辦法,他的包裹實在是太大了。 蘇清風扛著這倆包裹,在其它人看來,就像是下面一個根棍子在移動,然后上面頂著一座大山似的。 看上去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蘇清風本人倒覺得還好。 只不過是在擠上火車的時候,因為自己所占的空間太大,愣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殺出了一片天地,周圍的人,也因此被擠得東倒西歪。 蘇清風雖然有些抱歉,但是也不得不這樣,好不容易找了個臥鋪,把包裹都卸在下鋪的時候,他這才算松了口氣。 這臥鋪,還是黎瑞光幫忙買的。 這年頭的臥鋪,基本上都是供給領導的,沒有一定的門路,還真不能拿下來。 等到蘇清風整理好,反應過來后,他剛要張口,身子就一僵,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好家伙。 冬天的綠皮火車上,本來就關著窗戶,再加上上鋪的兩個大男人,脫了鞋襪,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氣息在列車包廂內彌漫開來,再加上站立在屋外的人群,雜亂的講話聲、煙味、咸菜味還有小孩子尖銳的哭喊聲,這些東西匯集起來,對于五感無比敏銳的蘇清風來說,都成為了一種折磨。 臥鋪對面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已婚女人,她的膚色還算白皙,只是身形偏瘦,但是相比起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骨rou豐盈。 就看見她手里還拿著一份百姓報,就算車廂內異味嚴重,她也沒有露出嫌棄的神色,反倒是淡然自若地拿出一支筆,在百姓報上寫寫畫畫起來,倒不像是一般人,有一種裝腔作勢的感覺。 蘇清風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倒不是因為什么不可言說的原因,蘇清風看她,只是單純因為,她長得有點熟悉。 至于到底是像誰……他還沒想到。 包廂里,上頭的兩個大叔一直很安靜,看樣子也在看書,蘇清風默默從行李里一掏,也掏出一本紅寶書,默默背誦上面的語錄來。 那個女人看到蘇清風的這個動作,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眼神。 這樣和諧安靜的氛圍,直到中午的時候,火車上的餐車駛過,剛安靜下來不久的環境,又像是復蘇一樣,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蘇清風對現在火車上的伙食水準,還是蠻期待的,再加上自己身上帶足了錢票,又是一個武力值杠杠的大男人,但是憑借著一身力氣,就沒什么好怕的,他干脆站起身,準備出去買飯。 臨走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臥鋪的環境,覺得這些“鄰座”都還不錯,多問了一嘴,“我準備出去買飯,你們要買嗎?” 上鋪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也有點意動,但是還是有點心動。 蘇清風這時候才知道,他們兩人是認識的。 就見他們商量完后,其中一個長相老成一點的,就笑著開口了,“那就謝謝你了啊,同志。麻煩你幫我們打一個葷菜,一個就夠了,到時候我和我朋友就著餅子吃,剛好?!?/br> 這安排倒是也沒錯。 蘇清風接過錢票,爽快地應下了。 那兩個男人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 下鋪的女人見蘇清風那么熱心,表情有些松動。 先前說話的那個大老爺們還在那勸著,“大妹子,你一個女人,還帶著這么多行李,這出去不大方便,要不就留下來看行李吧?” 楚禾一聽這話,也有道理,他看向蘇清風,這個對他來說年輕許多歲的同志,數出幾張錢票,放到蘇清風掌心。 在數錢票的時候,蘇清風對于她的包裹中,僅僅只是露出來一角的票證,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沒有多看了。 票? 他也有! 直到蘇清風走了,上鋪的大哥才好心提醒了一句,“大妹子,你包裹上的拉鏈開了?!?/br> 楚禾一怔,大致看了一眼里面的票證,不多不少。 剛剛那位同志,就站在她身邊,肯定看到了里面的票證……可是,她剛剛分明就沒有感受到蘇清風的視線。 也就是說,那位同志,絲毫不覬覦她手中的……錢票? 楚禾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怔愣了一下。 …… 臥鋪外面,是一道狹窄的走廊。 走廊上,還擠著不少人,這些人都是只有站票的,所以只能站在過道上,嗅著人群中的腳丫子味兒和淡淡的汗酸味,蘇清風仗著個高肩闊,愣是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等他擠到餐車包廂前的時候,他心底嚯了一聲。 這火車上的人,整的跟春運沒啥區別了。 不過這時候,火車上面,餐車里的手藝,卻比前世的套餐盒飯要好吃多了。 蘇清風打包了兩份紅燒rou,一份辣椒炒rou,然后合上飯盒,捂得緊緊的,就又往回擠。 生怕飯盒里的味道泄露出去,和那股子腳丫子味混合在一起。 好不容易回到了軟臥包廂內,蘇清風哪怕脫了外套也覺得背后出了一身細細的汗水。 看到他額頭上亮晶晶的痕跡,上鋪的兩個大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中一個主動拿出一個瓶子來,“同志,謝謝你嗷。這大醬是我媳婦做的,嘗嘗?” 蘇清風一樂,“行!” 他倒要嘗嘗,這大醬和他姥做出來的大醬,有啥區別。 見蘇清風那么給面子,一伙人之間的氛圍,頓時就熱烈起來了。 就連先前有些矜持拘束的楚禾,在這種氛圍下,都搭上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