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112節
蘇清風尋思了一下,從系統倉庫中想要扒拉一些東西,但這些零零碎碎的,幾乎都是生活用品。 即使是看在張利民送來的厚禮上,蘇清風也不可能毫無表示,更何況現在兩人關系不錯,彼此有心交好。 蘇清風最終還是把希望放在了系統抽獎上,想要試試能不能出貨。 經過這么久的抽獎實驗,蘇清風不能說是毫無收獲。 他發現了一條經驗,在他心底渴望抽獎得到某種類型的東西時,也許、可能、大概……會增加抽到這類物品的幾率。 但這種概率并不高,總的來說,還是看臉。 蘇清風放下手中的瓜子,突然做出了一個,在張利民看來,極其怪異的小動作。 他將手碰了碰張利民,然后又看了他一眼。 哥們,見證你運氣的時候到了。 第一次,破舊的絲瓜瓤子。 第二次,缺失了半個的雞蛋殼。 第三次,一條看不出顏色的頭巾。 蘇清風面色不變,繼續抽獎。 第十五次,十斤富強粉。 …… 第三十六次,淮揚菜《三套鴨》的教學投影。 這個獎勵,倒是讓蘇清風頗為感興趣。 只是面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和張利民講話,沒有露出絲毫異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來了,就在下一次,蘇清風終于從系統中,抽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把簡易的木質弓弩,以及配套的竹箭,最為貼心的是,在系統投影中,木質弓弩不是全新的,而是八成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臨時拿出來的。 農村里有不少獵戶家里都有弓箭,甚至獵槍,像大一點的孩子,能干一點的,就會自己學點木工,偷偷打造一個簡易弓弩,再配上竹箭,殺傷力當然比不上大型弓箭和獵槍,但是用來自保已經算是不錯了。 值得提一嘴的是,或許是前身是個傻子,時常被鄧小雅欺負,性格倒是十分內向,經常窩在房間里,打磨木藝。 所以當蘇清風把這個半舊的小型弓弩拿出來的時候,就連蘇四衛和白靜,都沒有過多的詫異,只以為是蘇清風以前的存貨。 倒是張利民,他看上去精明能干,做事果斷,但真混熟了,卻感情豐富到不行。 一把弓弩和竹箭,就把他感動的不行。 沒辦法。 以前送禮,都是給領導送的。 能得到回禮就不錯了,更別說是那么貼心的。 正兒八經得到回禮,這還是第一次。 他倆稱兄道弟,這禮物一來一回,言語熱絡的不行。 二姑夫錢源待在一邊,眼饞的要命。 要是他能和張利民搭上關系,別說是混成蘇清風和張利民那樣了,就算只是泛泛之交,但只要蹭點張利民的人脈和關系,那他往上爬的機會,又大大高了一截。 只可惜,蘇清風和張利民聊的東西,根本不是他能插進去的。 像什么省里的幾個廠的之間的故事和動向,這些倒還好,打聽一些,總算能打聽出來。 但是像什么省城風光,各省的風土人情,張利民知道也就算了,蘇清風這家伙,年紀這么小,又是怎么知道的? 錢源就算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至于最后張利民和蘇清風聊起各種美食的做法和滋味來,錢源除了聽著默默吞口水,其余的,竟然插不進去一句話。 蘇清風前世雖然受過完整的教育,但是在這個年代,他就是一個認字的半文盲。 張利民自己也是個學渣,對什么文學詩歌根本不感興趣。 錢源如果念什么口號,他倆還能跟上幾句,要是說什么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么張利民和蘇清風只能討論走地雞脫骨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眼看就到了張利民快要走的時候,錢源面上從容淡定,但是時不時閃動的眼神中,還是透露出焦急的情緒。 蘇麗梅坐在一旁,也有一種如坐針氈的尷尬感。 她早就想走了。 可是錢源不知道發什么瘋,就算丟臉,也要想盡辦法留在蘇清風和張利民身邊。 明明插不進兩人的談話,還非得裝模作樣地在那點頭,好似和他們混的很融洽一樣。 但偏偏懾于錢源平日在家里,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蘇麗梅也不好意思就這么走了。 倒是家里的其他人,對于錢源的臉皮厚度,又有了新的認識,但同時,又忍不住感嘆。 其實很多時候,能混出頭的,偏偏就是這種人。 張利民嗑瓜子磕的有些口干,正巧,這時候,小老太太就親自給他端了一碗略顯褐色的水過來。 他趕緊接過來,抿了口,結果差點沒被齁死。 但是張利民表面上卻沒露出其它的神色,這個時代,待客的時候,能給你一碗紅糖水,那就是最高的待遇了。 沒瞧見家里倆姑爺,都沒有這種待遇嗎? 蘇麗梅一看到這碗紅糖水,爭強好勝的性子又上來了,想要說啥,但看到張利民帶來的那么多東西,心里又有點虛。 她剛剛,可是空著手來娘家的…… 蘇麗梅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這有啥辦法? 家里處處都是開支,柴米油鹽,哪個不需要錢和票? 當家不知柴米貴,像他們這種普通人,想要過日子,只能精打細算地過。 于是,好好的初二回娘家,張利民愣是憑著一張巧嘴,成為了老蘇家的風云人物,上至老爺子和老太太,下至逢夏和寄秋,都對這個好說話,出手闊綽的張同志,充滿了好感。 至于論誰的心情最復雜,那當然還是要屬蘇麗梅和錢源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張利民也覺得給小蘇兄弟撐的場子也足夠了,抬起腳,就準備往門外走。 結果隔壁的動靜,引起了他的關注,看到那里的一道人影,他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連帶著眉頭都不由自主地挑高。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王桂花千盼萬盼的姑爺——何前進。 只見何前進依舊頂著個油頭,把自己捯飭得人模狗樣,面對丈母娘的時候,更是恨不得下巴對人,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城里人的樣子。 就見鄧小雅跟在他后頭,身上的衣服也算是洋氣,但是張利民和蘇清風那眼睛多利啊。 一個是當長途司機,走南闖北。 一個是做自媒體號,全國各地到處跑。 哪怕是蘇四衛也能看出不對勁來。 鄧小雅的衣服,看似款式不同鄉下人,但是都皺皺巴巴的,碼子明顯偏大了一碼,愈發襯得她骨瘦嶙峋。 說實話,就算她因為懷孕,胃口不好,但也不至于這么瘦。 回想至上次在鋼廠家屬院看到的一幕,蘇清風不難猜出,她變成這種狀態,是因為什么。 不過要說什么共情、同情甚至因此心生憐憫…… 蘇清風覺得自己沒落井下石,那還是因為前世上了那么久的道德與社會的課。 還同情? 他還不如同情自家的老母豬,好不容易開開心心吃了一年的麩皮,結果又被宰了,就這么結束了悲慘的一生。 這豈不是更加可以共情憐憫? 蘇清風淡淡地移開目光。 張利民站在門口,劃了根火柴,點燃一根煙,淡淡地吐出煙霧,方才笑道,“我在鎮上這段時間,可是聽說了,何前進這段時間的日子,可不好過。聽說他老舅對他也有意見,這個人……算是廢了?!?/br> 倆人正聊著,就見王桂花家門口,又鬧騰起來了。 “糖呢?蘇來娣和蘇盼娣那倆丫頭片子,都有傻子給她們買大白兔奶糖吃,為啥我沒有?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夫?你信不信我讓我姐跟你離婚?!” 王桂花一家人,壓根不知道鄧小雅在城里過的是怎么樣的日子,還以為她還像以前跟何前進處對象的時候,蜜里調油,要什么有什么。 鄧小雅也要面子。 當初她腳踏兩條船,勾搭上何前進,這在村里人看來,已經夠驚世駭俗,夠不要臉了。 她以為嫁給了城里人,就能過上好日子。哪里知道,結婚后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差。 偏偏蘇清風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過。 每次老娘,拿蘇清風家的日子作為比較的對象時,鄧小雅心中都是有苦說不出。 她能怎么辦? 尤其是聽到金蛋耍潑的聲音后,鄧小雅的心猛地提起來,生怕何前進翻臉。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怕什么,來什么。 只聽見何前進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去去去,滾一邊去。還大白兔奶糖?做夢做傻了吧?蘇清風他買得到大白兔奶糖?” 更何況是現在的他? 這最后一句話,何前進當然沒有說出來。 他也是要面子的。 不過話頭一轉,他又替自己找補起來。 “就算我有奶糖,我憑啥給你吃?” 金蛋看著何前進臉上的惡劣笑容,難得愣住了。 何前進以前對鄧小雅都是小意溫柔,關懷備至,就算嫌棄他們這些鄉下人,也不會露出這副表情,至少還會做表面工作,哪像現在…… 王桂花是過來人,看到這副樣子,再結合鄧小雅難掩憔悴的面容,心里就是一個咯噔。 她直覺有點不妙。 等到何前進走進屋里后,她一把拉住鄧小雅,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急哄哄地就開始問:“小雅,你和何前進究竟是怎么回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