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寧忘道:“來了?!?/br> 說罷,他拉著遲歸的手,往后退了幾步。 墨枝對于自己的地盤即將再次坍塌恍若未聞,他將“白帝少昊”抱在懷里,眉頭緊鎖,如同孩童一般困惑:“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在回來了嗎?” 他說著,他頭深深埋進那具軀體的頸間,企圖用這個動作找回曾經的溫暖。 事情到這里差不多應該結束了,寧忘看著碎石之后,慢慢將自己的身體卷成一團,將那具空殼護在身下的墨枝,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緊了緊遲歸的手,道:“走吧,趕緊找路出去?!?/br> 遲歸點了點頭,兩人穿梭在不斷搖晃開裂的地洞之中。 轉了幾圈之后,他們在一處地洞找到了昏迷的沈蕭和陸之宜。寧忘不客氣的把他們晃醒。 沈蕭幽幽睜眼,道:“師尊?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 寧忘沉聲道:“沒什么事,帶上你師姐,我們要趕緊出去了?!?/br> 聞言,沈蕭立即利落的爬起來,把尚在昏迷的陸之宜扔到背上。 他背好陸之宜,正整裝待發,突然發覺不對勁,道:“師尊,您和師兄為何一直手牽著手?” 此話一出,寧忘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居然一直拉著遲歸沒撒手,連忙松開。轉頭一看,竟在遲歸嘴角捕捉到一縷似笑非笑。 可惡,怎么感覺后背發涼。 清了清嗓,正了正神色,寧忘道:“遲歸,還能找到受害者的位置嗎?” 遲歸點點頭:“當然?!?/br> 他說完,用那只還殘留著寧忘余溫的手在空中畫了個陣法,而后將陣法往對面的墻上拍過去,那面墻瞬間變成一個通道ban,遲歸率先走進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寧忘朝沈蕭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先走,等沈蕭背著陸之宜走進去后,這才緊隨其后。 陣法連接的地方在地面,寧忘一走出來就在不遠一塊巨石旁看到已經出來的心遲歸和沈蕭。沈蕭把陸之宜放下來,正在嘗試喚醒她,而遲歸在另一邊,一百多個人質里,差不多已經死了一半了。遲歸正在試探其中一位美貌女子的鼻息,確認她是否活著。 寧忘趕緊走過去,掏出之前見到的衣料殘片,與那女子身上的衣服一番對比,結果為同一種。 “怎樣?”寧忘問道。 遲歸道:“還活著?!?/br> 寧忘道:“沈蕭,立刻發信號,通知尉遲掌門?!?/br> 沈蕭應下,轉身掏出一只信號煙花往空一放,五彩斑斕的煙花瞬間炸了滿天。 不多時,那尉遲掌門就帶一干下屬御劍而來,一見自家寶貝女兒不省人事,哇的一聲嚎出來:“顏顏,我的顏顏!” 看他哭得傷心,寧忘好心的提醒他:“尉遲掌門,令千金只是受了驚嚇,暫時昏迷而已?!?/br> 聞言,尉遲掌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哦”了一聲,然后抱著女兒又繼續干嚎起來。 寧忘:“……” 他道:“此間煞氣甚重,我們還是盡快下山吧?!?/br> 說罷,一行人帶著獲救那一百多人,風風火火下了山,其中還有氣息的,通通弄醒送回家,已經沒氣了的,便只能叫家人親屬來領走。 等到了尉遲掌門家,沈蕭下去休整以及照顧陸之宜,寧忘便帶著遲歸去了尉遲顏的閨閣。 他伸出手,在尉遲顏的耳后點了一點,尉遲顏這才幽幽轉醒。 而她睜開眼睛,第一反應竟不是害怕,也沒有受救后的喜悅,明明自己親生父親近在咫尺,卻恍若未聞,平靜無波地看著遠方。 “顏顏,你看看爹,爹在這兒??!”尉遲掌門嘗試著叫她,后者仍然毫無反應,只是眼珠緩緩地移向寧忘的地方。 寧忘眉頭一跳,一股不詳之感竄上心頭。 緊接著,那一股不詳有了實質。只見尉遲顏忽然咧開嘴角,笑得如斯恐怖:“本尊被震壓了兩萬年,總算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見狀,在場之人立刻抽出佩劍御敵。尉遲掌門見自己女兒忽然癲狂至此,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寧忘試探著道:“墨枝?” “尉遲顏”偏了偏頭,道:“你在叫那個廢物嗎?” 不是墨枝! 寧忘沉了面容,很快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這根本不是原著的劇情! 他在腦海飛速回想著原劇情,他們跌落地洞之后,男女主進入了墨枝的幻境,看到了幾萬年之前所發生之事,然后他們出來告訴墨枝當年的滅族真相,墨枝心神大亂,致使地宮坍塌。而寧忘和遲歸那邊,由于寧忘不做人,導致遲歸命懸一線,瀕死之際心生怨念,從而被墨枝捕捉到一縷與他相近的氣息,為遲歸種下一縷魔絲,這也是遲歸此后入魔的直接因素。 可現在,遲歸并未命懸一線,墨枝也沒有發現遲歸的血脈。 換一個思路,如果這一段劇情的主旨不在于男女主的感情進度,在于遲歸的血脈被發現。如此一來,豈不是無論他怎么走,原劇情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人,他就知道是誰了。 寧忘道:“原來如此,久仰了,蒼幽殿下?!?/br> 蒼幽,九陰府真正的主人,也是真正的魔尊。 墨枝不過由人入魔,尚且只能稱之為魔君。只有這一位,才是擁有純正魔族血統,才能稱之為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