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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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從大人的親信里選出來的,家底都很清楚,青翼和他們也認識,還是同一個村子里的,絕不會背叛大人?!?/br> 白羽轉首,又看了一眼烏鶇的尸體,視線觸及到他嘴角的微笑時,胸口一陣悶痛,那微笑在瞳孔里更是越擴越大,讓他生出一絲不安。 “你通知青翼,讓他暗中守著鶴姬,若她有一絲損傷就讓他提頭來見?!?/br> 他不擔心自己,只擔心鶴姬會不會遇到危險。 “是!” “還有……你再派一對人馬看著百里鴻,他每個時辰做了什么,都要細細回稟我?!?/br> “屬下明白!”黑翼抱拳,又問道,“那這兩個人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一聽這話,獄卒兩兄弟就對著白羽磕了好幾個響頭,“大人,大人,我們真的沒有偷懶,請大人開恩饒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大人,您可不能遷怒與咱們啊……” 其中一個生怕他會砍了自己腦袋,跪行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袖,已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白羽甩了一把袖子,此刻只想眼不見為凈,“滾!” 兩人立刻爬走,走到階梯的時候,地滑,摔了個大跟頭,又滾了下來,頭都磕破了,他們沒敢呼疼,爬起來就跑,就怕他突然改變主意又想拿他們開刀了。 待他們走后,黑翼又道,“大人,烏鶇的尸體要怎么處理?” “挫骨揚灰……” 烏鶇既然已死,他的死就不可能隱瞞下去,怕是早就在外頭傳開了,他到底是三朝元老,就是有傷害小王子的罪,外頭那些人也必會對女王說情,給他賜個厚葬。 厚葬? 他不配! 圣羽大人是怎么死的,他也就該怎么死。 “是!” ** 王宮深處一隅,因為栽種的茂林,陽光穿透不進,即使大白天,也是昏暗地有些看不清,踏著落葉,黑衣人輕巧地來到此處,行了幾步后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片刻,確定無人后,伸手掏向地面,地面都是落葉,掃除后,就出現了一個銅環。 用力一拉,竟抬起了一個門,門里是個暗道,狹窄得只能一人同行。 黑衣人走了進去,等走下去一些了,用雙手頂著門,緩緩地關上,門關后,落葉飄飛,再次將銅環遮蓋,看不出任何痕跡。 暗道中,黑翼人拿起放在暗道旁的一盞燈,點燃后,借著微弱的橘光,一步一步地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走了約莫一炷香便到了盡頭,盡頭有一扇石門,很厚重,黑衣人沒有急于推開,而是將油燈放到地上,摸向石門,在石門凸起的一處,用力按了下去。 石門沒有馬上起反應,而是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打開。 門里很暗,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黑衣人手中的油燈忽閃著,行了幾步,又是一扇門,與外頭的石門一樣,但沒有可按下的地方,黑衣人整了整衣衫,確定整齊了,將手舉了起來。 當手舉到頭時,竟出現了一根繩子,拉了一下,便聽到石門里隱隱約約傳來鈴鐺的聲音。 叮叮當當的響聲很有節奏,像是一種暗語,響聲過后,石門并沒打開,黑衣人安靜的佇立著。 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石門才打開。 黑衣人走了進去,熄滅了手上的油燈,里頭依舊昏暗,但能隱約看到一整排垂下的竹簾,竹簾里是個人影,昏暗中看不出是誰,但黑衣人立刻朝著這人影跪拜。 “主人,事情辦妥了,烏鶇已死……” “嗯,倒沒老糊涂……他臨死前可有說什么?” 竹簾厚重,傳出來的聲音有些輕,稍許遠些就聽不到說什么了,但無礙于黑衣人與這人影的溝通。 “他求主人能保住兒子一命……和主人想得無差?!?/br> “這人啊,再強大也是有軟肋的,老來得子,人之常情,除此可還有……” “沒了,但依屬下看,他會愿意死,應該是猜到主人的身份了?!?/br> “我想也是,還真是別小看了他,畢竟是三朝元老,智謀和手段總是有一些的,可惜啊,他一世英明,偏偏就毀在了自己兒子手上,要是沒有這個兒子當年的妄為,他如何會有這樣的下場?激怒了不該激怒的人?!?/br> “再英明,也沒有主人英明,他早已是強弩之末了,也是主人憐他,不然他又怎么這般平和的死去?!?/br> “這次辛苦你了,讓你還特地跑一趟?!?/br> “屬下的命是主人救的,主人要屬下做什么,屬下就會做什么,何來的辛苦。烏鶇現已自盡,主人可還有什么吩咐?”黑衣人跪在地上,挺直著腰桿,一副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樣,可惜身上的黑衣裹得太嚴實,只能看到兩只晶亮眼睛,聲音又是中性,光是這般看,依舊斷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 同樣竹簾中的人也神秘非常,到底是誰,恐怕只有身處此地兩人自己才清楚。 “暫時不要動,他的死,朝堂上必會引起波動,可大可小,你暫時不要出面,派底下的人去給百里鴻傳句話……” 黑衣人愕然,“百里鴻是烏鶇的人,這幾日都在想辦法救他,如今烏鶇暴斃,他必會遷怒于白羽,說不定會冒死暗殺白羽,主人豈不是可以來個一網成擒,將烏鶇的黨羽盡數消滅,也可伺機窺探這白羽葫蘆里到底藏的是什么藥?為何還要傳話給百里鴻?!?/br> “烏鶇已經死了,他的黨羽就沒了主心骨,成了一盤散沙,再鬧不出什么風浪來,量他也不會那么沖動,說起來這百里鴻比起其他三個長老,要聰明得多,不過藏得深罷了,看著庸庸碌碌,實則是個可造之才,調教幾番,定能用得稱手?!?/br> “主人是想將他收于麾下?” “嗯,但也要看他肯不肯?” “他敢,能讓主人看中,是他三世都難修來的福氣,還有什么肯不肯的,要是不肯,屬下立刻擰下他的頭?!?/br> “你這脾氣怎么還是那么糙呢,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在宮外留守,早將你帶在身邊了。你可知道人才難得,有一個就不要放過,就拿烏鶇來說,他要不是被權勢迷了心,妄想越過王族去,我也不會放任他去找死。不過這話也有兩說,就是這人才再難得,也要忠于我,若是不忠,有才也無用,我如今手邊沒有什么可用之人,若有他暗中幫助,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了,你不用管他肯不肯,將我的話帶給他就行,記住了不能讓人發現?!?/br> “屬下明白……” 竹簾晃動了一下,伸出一只光滑潔白的手,手中拿著一個竹筒,“話都在里頭了,交給他就行,告訴他,若是愿意,就讓他想法子表忠誠,我自有判斷?!?/br> “是!” 話畢,竹簾后的人影便消失了,仿佛未曾來過。 黑衣人將竹筒放入懷間,同樣無聲無息地離開。 ** 烏鶇的暴斃果然在夜隼族引起了軒然大波,朝堂上分了兩派,一派主張厚葬,一派認為該挫骨揚灰,兩派唾沫星子亂噴,噴得瑤佳的腦袋隱隱作疼,只好早早的退朝。 那些個助長厚葬的倒不一定是烏鶇的人馬,不過是念在他三朝元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光是輔佐三代君王,也算將功折罪了,至于另一派挫骨揚灰言論的,自然是白羽的人馬。 這爭論其實就是個表面陣仗,因為白羽是絕不可能讓烏鶇有厚葬待遇的,早先行一步動手了。 烏鶇一死,那些個還沒浮上明處的黨羽,也分了兩派,有些是自知無轉圜之力了,紛紛向白羽投降,還控訴了不少他做的惡事,大部分是如此,可小部分,如百里鴻一派,則是暗中嚎啕大哭,偷偷摸摸地舉行奠基。 被關在獄中的左將軍衛鵠,聽到這消息后,眼睛都瞪瞎了。 他沒被關在水牢中,被關在了火牢中。 這火牢酷熱至極,對于出身寒冰之地的鳥妖而言,更是一種酷刑,牢中地面是一塊炙熱的銅片,如炮烙一樣,光是站在上頭,腳就會被燙化,骨rou剝離,血水粘稠,會被粘在銅板上,寸步難行,一旦行走,就是一番蝕骨的滋味。 衛鵠在這里關了幾日,全身早被燙得皮開rou綻,因為腳燙沒了,保持不了平衡,一摔倒,就會躺在銅板上,燙得來回滾。 白羽會用此法對付他,便是因為當年是他領兵暗襲了圣羽的軍隊,并用這樣的牢籠將圣羽暗中押回了王城。 一聽到烏鶇暴斃了,他嚎叫不斷,可見是發自內心的悲痛,可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何況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就是嚎得喉嚨都淌血了,也沒人會同情他。 夜隼族早就變天了,再不是他威風凜凜的時代了。 他只是還不肯承認罷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466章 part 215 歸來的紫翼 過了三日,白羽依舊在思索烏鶇的死亡原因,尸體雖與挫骨揚灰,但他死時的癥狀都有記錄在案,因此并不妨礙他對此的追究。 烏鶇不可能是自殺,必是有人殺的,但是到底是什么方法可以讓他死的毫無痕跡,他卻辯不明。 “大人……” 門外,灰翼敲了敲門。 “何事?” “風辰有是想求見大人?!?/br> 風辰? 白羽擰起一雙劍眉,從犬境將風辰救回后,雖經過他的救治,但依舊改變不了風辰已形同廢人的悲劇,鳥妖失去了雙手,等同折斷了翅膀,何況他的腿也被弄斷了,和烏鶇差別僅在于一個木桶,沒成為人彘而已。 哦,不,他的眼也瞎了。 他每隔五天都會去看望一回風辰,會救他也是因為當年他對鶴姬有活命之恩,但想要讓他完全恢復到以往,除了神農鼎,就是女媧石了,偏偏這兩件神器都不在他手里,他只能盡可能地保住風辰的命,讓他免受一些皮rou之苦。 白羽打開門扉,“可是他的傷出了什么問題?” “屬下剛才去看過他,看著不像,只說有要事要見大人?!?/br>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他披上用野獸毛皮制作的裘襖躍進風雪之中,跟在后頭的灰翼搓了搓手,“這天可真冷,連著十幾日都在下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br> 夜隼族并不怕雪,就怕雪下不停,按照時節,這幾日算秋收之日,雪要是不停的話,那些好不容易長成的農作物就會被雪壓垮,凍死。 沒有糧食就等于要挨餓,這是夜隼族的一個大難題,怪就怪圣鵠當年太愛打仗,大肆征兵,弄得務農的平民少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一個能頂三個也沒法種出大量的糧食來,糧食少不說,又大多送去了軍隊,族中的糧倉近乎是空的,也就秋收時能塞個半滿,想存些積蓄到明年,根本不可能。 王族和貴族是不愁吃不飽的,糧食再少,也不會從他們的牙齒縫里摳,苦得自然是平民,尤其是那些務農的平民,種出來的糧食,半點沒有留給他們,全當稅收繳納了,種糧食的人都吃不飽,還能指望糧食的收成能有多好,加上貴族不想明年的日子過得緊巴巴地,能有點富裕,無恥地自行屯糧,更使得平民沒糧食可吃,只能吃野菜樹皮果腹,惡性循環下,平民餓死了一堆又一堆,尸殍遍野。 族里自己種不出足以民生的糧食,那就只能靠侵略外族來獲得了,這也是白羽多次征戰周邊一些小族的原因,但和圣鵠不同,他不會為此大肆征兵,而是一騎當千,以最小的人馬,得到最大的收益。 盡管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但對如今的夜隼族是有效的。至于想要改善族中常年顆粒無收的狀況,自然不可能一朝一夕改變,貴族要清理,王族也要清理,只要掌權的人是一群烏合之眾,自私自利的人,夜隼族就不可能回到老先王在世時的盛世光景。 還有就是…… 白羽望著眼前白雪皚皚的環境,這里越來越冷了,越冷代表越貧瘠,土地和環境都已經不太適合居住了,必須換一個物資廣博的地方作為族群的棲息之地。 無論侵略帶來的收益有多大,都不及一片肥沃的土地,那才是真正的立根之本,放眼整個山海界,能稱得上得天獨厚,物資豐厚,又易守難攻的地方就是犬境所處的長海一帶,那可以說是一片被上天眷顧的地方,若不是如此,又怎能讓犬妖族棲息萬年都依舊生生不息。 所以,他勢在必得。 弱rou強食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族群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保住了自己的族群,才有安身立命之所。 “你明天吩咐下去,平民的稅收今年無需繳納,自己可有存糧,但今年的稅,明年要補?!?/br> “大人的心思我明白,可稅收的事都是需要女王首肯的?!?/br> 今年免,明年交,且是交雙份,看起來沒什么優惠,但實則是今年能吃飽了,也就有力氣干活了,只要好好種,不怕明年種不出雙倍的糧食,可說是一種激勵。 “我自會對她說,她若是不太笨的話,應該知道對目前而言,這是最好的良策?!?/br> 白羽踏著厚雪繼續往前走,身后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沿途能看到不少災民,躺倒在王城墻角跟,他們精疲力盡,面黃肌瘦,殘喘著,連乞討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