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璧》作者:九月流火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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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章仿佛沒注意到眾人的打量,不慌不忙起身?,趙廉落在最后,他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嘆了口氣,對明華章抱拳后就大步而去。 等明華章走回自己?的少尹宮殿,發現門已經被推開,一群人進進出出。衙役看到明華章,有?些尷尬地叉手:“少尹,京兆尹有?令,要將所有?卷宗搬去主殿,等候刑部和御史臺核查?!?/br> 明華章清凌凌的眸子掃過?眾人,被他看到的人紛紛低頭,無人敢和他對視。明華章沒說什么?,靜靜道?:“既是京兆尹的命令,那就搬走吧?!?/br> 衙役諾了一聲,示意手下人快搬。京兆府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喜氣洋洋,明華章置身?其?中,反倒成了唯一的閑人。和案件相關的卷宗全部被京兆尹搬走,明華章安靜坐了沒多久,殿中又有?人來。 石大搓手,有?些尷尬地站在明華章面前:“少尹,京兆尹說要結案,這些天要招待刑部、大理寺的人,急缺人手,讓我?們將平康坊的人都撤回來……” 明華章立即皺了皺眉,平康坊是他誘捕楚君案兇手的重要布置,把平康坊的人撤了,怎么?抓那個模仿犯罪的兇徒?但明華章看著石大凍得通紅的臉,窘迫緊張的眼神,實在說不出讓他們違抗京兆尹的話?。 明華章神情沒什么?變化,還是那般淡定從容,說道?:“既然京兆尹有?命,你們遵從就是。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先去膳堂喝點熱湯吧?!?/br> 石大聽到明華章的話?明顯放松下來。他們和明華章這種出身?名門、進士及第的天之驕子不同?,他們都是小吏,拿著微薄的俸祿,這輩子升職無望,所求無非能在長安糊口,最怕卷入到上層官員的斗爭中了。明華章有?家族做后盾,和京兆尹斗法失敗不會有?什么?,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就要遭殃了。他和手下兄弟都拖家帶口,若丟了飯碗,在長安連米都吃不起。 石大松了口氣,他對明華章抱拳,如釋重負走了。出去后,他和京兆府其?他人說笑,隔了很遠都能聽到男人們暢想這次能得多少賞賜的聲音,反襯之下,明華章的宮殿顯得尤其?冷寂。 明華章環顧殿中,卷宗已被搬走,結案文書也無需他寫?,他似乎沒什么?能做的。他在殿中靜坐了一會,索性?收拾東西,有?生以?來第一次提前回府。 · 明華裳坐在清輝院內,她?本預料要等到天黑,沒想到坐了沒多久,門外?傳來動靜。明華裳驚訝地站起身?,快步朝門口跑去:“二兄!” 明華章披著大氅從回廊走來,還沒來得及推門,門猛地從里面拉開,一個人影帶著融融暖意朝他撲來。明華章下意識接住,等看清懷中人后立刻虎了臉:“胡鬧,誰讓你不穿鞋就跑出來的!” 明華裳穿著室內的軟鞋,鞋底只有?薄薄一層布,如今可是十二月,這樣站在外?面無異于光腳。而且她?身?上衣服也穿的輕薄,一層單衫襦裙,擋得住什么?? 明華裳輕哼一聲,說:“還不是為?了見你。二兄,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我?聽說京兆府結案了,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今天的事已經傳到外?面了,明華章輕嘆一聲,示意侍從掀開簾子,他俯身?輕輕松松將明華裳抱起,道?:“進來說?!?/br> 明華裳看到后面的侍從,欲要自己?走,還沒掙扎就被明華章壓?。骸皠e亂動?!?/br> 明華裳不敢動了,明華章把她?放回榻上,親自給她?腳底塞暖爐、毛毯。明華裳被人握著腳腕,有?些不自在,輕微地掙了掙:“二兄,可以?了,我?不冷的?!?/br> “寒從腳起,不可馬虎?!泵魅A章沒理她?,把她?的腳結結實實圍好后,才坐在榻邊,道?,“這幾日你不是忙著練畫嗎,怎么?跑過?來了?” 明華裳看向他,小心翼翼問:“二兄,案子的事……” 明華章嘆道?:“如今黃采薇、楚君、程思月等案已由京兆尹全權接管。京兆尹向刑部上奏這一系列兇手乃是岑虎,也就是假凈慧,刑部已派了人來核查,不日結案?!?/br> 明華裳心中一緊,她?以?為?只是京兆府內意見不一致,原來事態已到了這種程度? 這個結論可謂錯誤百出,連環殺手要殺的根本不是黃采薇,而是雨燕,這個很難看出來,暫且不說,楚君和另幾案差別那么?大,竟然也能被定為?同?一人作案? 明華裳皺著眉問:“京兆尹看不出楚君尸體和其?他幾案的差別嗎,怎么?敢這樣定案?” 一整日的據理力爭和無能為?力,此刻仿佛都化成她?眼中的關切,手心的溫意。明華章身?體不知不覺放松,無奈道?:“我?提醒過?很多次,但京兆尹執意為?之,連我?布在平康坊的人手也撤了。他們需要一個兇手,他們希望兇手是岑虎這種有?份量、有?噱頭的惡人逃犯,至于疑點和破綻,現在根本沒人聽得進去。我?在京兆府,就如以?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實在無能為?力?!?/br> 明華裳鮮少見明華章露出這么?疲憊的表情,他語氣低沉,帶著淡淡的悲涼,聽得明華裳心都揪了起來。 明華裳緊緊皺著眉,問:“刑部和大理寺呢,他們沒有?人質疑嗎?” “等他們查出疑點,恐怕已經晚了?!泵魅A章臉色十分凝重,說,“馬上就要到年關了,過?年會有?很多人出門探親覓友,等上元節時,更有?許多女子上街看燈。百姓信任朝廷,以?為?京兆府已經將人抓住了,才敢放心出門的,如果兇手還藏在長安里,上元節那幾日再對無辜女子開刀,我?還有?什么?顏面見長安百姓?” 明華裳心越來越沉,岑虎一事疑點重重,京兆尹卻不愿意詳查,而是順從他們的偏見定案。上元那幾天有?許多官員千金出府,下手時機多得數不勝數,如果兇手再如法炮制,虐殺女子,明華章必然要被問責不說,他自己?心里也沒法原諒自己?。 她?不能坐視兇手和庸官毀了明華章。她?一定要趁過?年前,找出兇手。 第102章 清禪 時跨五年、手段殘忍的連環殺手終于?落網了,自四年前因黃采薇一案被罵得灰頭土臉后,京兆府很久沒有這么風光過了。這幾日京兆府門前車馬如流,訪客不?斷,大理寺、刑部、御史臺都派了人過?來?,連女皇都遣了身邊的女官,來?京兆府了解案件詳情。 最?近京兆府連掃地的衙役都昂首挺胸,經手案件的官員更是神氣?洋洋,京兆尹從早到晚都有貴客,當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京兆府內熱鬧非凡時,各地趕節的商隊也到了長安,茶坊、酒樓處處都在討論這樁命案。江洋大盜假扮成和尚誘殺千金小姐,光聽名頭就唬人極了,茶樓里專門有說書先生將此案編成故事,抑揚頓挫講假和尚如何偽裝,如何殺人。 樓里座無虛席,無論男女老少都聽得如癡如醉。明華裳坐在包廂里,聽著下方說書先生道:“書接上回,假和尚騙過?官府捕快后,安安分分念了四年經,賊心又起,竟然盯上了來上香的青樓名妓!此女能歌善舞,美貌非凡,隨便一曲琵琶便能引得無數貴少爭風吃醋,他一個和尚,該如何贏得美人青睞,一步步將她引到自己的陷阱中……” 明華裳放下茶點,說:“招財,我們走吧?!?/br> 招財正聽得入迷,明明害怕卻?又忍不?住繼續聽下去。她?聽到明華裳的話,茫然了一瞬,問:“娘子,正說到關鍵的地方呢,您怎么就要走了?” 明華裳放下銅錢起身,理了理袖口的白色兔絨,低不?可聞道:“都是編的,有什么可聽的?” 明華裳穿好披風,很快下了樓,招財抱著手爐從后方追上來?,問:“娘子,接下來?要去哪兒?聽說秀麗坊來?了批新料子,在燈下看流光溢彩,每個角度顏色都不?一樣,專門供上元游玩穿的,我們要去看看嗎?” 連環殺手被抓住后,女眷們終于?敢出門了,東西兩市的生意都熱鬧起來?,如今所有成衣店、首飾店都推出新款,紅紅火火張羅新年和上元節的服飾。明華裳站在街頭看了看,突然說:“先不?去了,這里離清禪寺不?遠,我們去清禪寺看看吧?!?/br> 清禪寺就是那日普渡寺主?持進?長安講經時落腳的寺廟,可惜長安眾人早就忘了這些細節,招財叫來?車夫,清脆地吩咐去清禪寺,她?一邊扶著明華裳上車,一邊嘟囔:“娘子素來?不?信佛,今兒怎么想起去清禪寺了?” 是啊,一群年輕姑娘,閑暇時不?去看衣服首飾,為什么要頻繁往寺廟跑呢?明華裳若有所思,掩飾說道:“隨便去看看?!?/br> 假和尚殺人是如今長安最?熱的話題,京兆府給出的說法合情合理,時間上完全行得通,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解釋,兇手為什么要挖骨頭。 或許是他們著急破案,沒想到這些細節,也或許他們想到了,但?壓根不?在乎。 抓到兇手就行了,管他為什么殺人,誰關心一個心理變態怎么想呢? 可是,明華裳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京兆尹已經定案,明華裳無法借助官府的力量,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查。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長安中行走,去程思月、黃采薇在世時最?喜歡去的地方,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明華裳今日本打算去程思月最?喜歡的成衣店看一看,但?明華裳在茶樓聽到了說書故事,她?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去清禪寺。 挖骨頭絕對是兇手殺人幻想中很重要的一環,不?解決這個疑點,她?就沒法畫出能說服自己的兇手畫像。前幾天聽明華章說,普渡寺內發現了用人骨制成的佛寶,只不?過?隨著岑虎墜崖,所有骨頭都摔成了碎片,沒法再辨認了。 明華裳腦中模模糊糊劃過?一些想法,或許,她?該去佛寺轉轉,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年關將近,佛寺的香火也跟著興旺起來?。明華裳到清禪寺時,里面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明華裳帶著招財去大雄寶殿,佛像前,許多女子虔誠地跪著,許愿來?年風調雨順,家人平安,解簽攤位前更是排了長長的隊伍。 招財看著有些急:“娘子,平安符快沒了,我們也趕緊去排隊吧?!?/br> 搖出來?的簽不?一定每個都是上上簽,解簽后,難免會有很多香客不?滿,這時候佛寺就會貼心地奉上平安符、轉運符、遠行符等物,助香客逢兇化吉,心想事成。 明華裳掃了眼格外搶手的解簽攤位,說:“不?急。我們先在大殿里看看?!?/br> 明華裳記得明華章說過?,普渡寺主?持來?清禪寺時,講經法會就設在清禪寺的正殿。明華裳繞著大殿緩步而?行,努力在腦海里對照卷宗上的記錄。 按卷宗所記,法會當天,普渡寺主?持在大佛前講經,普通香客坐在蒲墊上聽,講究些的香客在兩邊單間聽。明華裳走到大殿兩側,果真看到了用木板隔出來?的小香房。 明華裳叫住路過?的沙彌,問:“小師父,我想找個地方歇歇腳,請問這些隔間能隨便進?嗎?” 沙彌雙手合十,對明華裳念了句佛,說:“我佛慈悲,當然可以。施主?請?!?/br> 明華裳道謝后,進?入單間查看。里面布置和卷宗上說的一樣,最?令明華裳失望的是,所有隔間都沒有窗戶,人進?來?之后,除非有穿墻術,否則不?可能離開。 看來?明華章的結論沒錯,要不?是他實地考察過?,確認無法偷偷離開,他不?可能直接排除最?符合明華裳畫像的嫌疑人。 招財跟在后面進?來?,十分莫名其妙:“娘子,您累了嗎?累了我們就回府吧,這里冷冰冰的,地方又小,坐著多難受呀?!?/br> 來?禮佛,自然也不?是沖著舒服來?的。明華裳跪坐在蒲墊上,甚至還?拍拍旁邊,示意招財一起來?:“來?都來?了,感受一下,坐吧?!?/br> 招財眉毛挑得老高,不?情不?愿坐下了。隔間前掛著一道姜黃色薄紗,坐在里面望外面,宛如霧里看花,眇眇忽忽,又如夢中參佛,真幻不?明。 明華裳仰頭看著前方高高矗立的大佛,和殿中來?來?往往,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的蕓蕓眾生,自言自語道:“這樣看,佛好生龐大,人好生渺小?!?/br> 招財心里道了句了不?得,玩笑道:“娘子,您最?近越來?越開竅了。先是破天荒主?動練畫,如今又看佛經說禪語,您該不?會要變成才?女了吧?” 明華裳白了她?一眼,笑罵:“少貧,小心我這就和佛祖許愿,獻祭了你?,來?換我余生青云直上,潑天富貴?!?/br> 招財整天嫌棄明華裳,早就習慣了,對此只是笑道:“若舍婢子一條命,能換娘子脫胎換骨,婢子求之不?得。只是怕佛祖不?肯做這種賠本的事?!?/br> 明華裳氣?得伸手去打她?,招財笑嘻嘻地躲開。兩人鬧了一會,參佛的氛圍蕩然無存。明華裳找不?到剛才?看佛像的超脫感了,索性起身,對招財說:“你?先在這里坐著,我去外面看看?!?/br> 明華裳本是出來?觀察一下角度,看看是否存在死?角,發生像之前玉瓊在天香樓做的那樣,能瞞過?所有人眼睛的視覺騙術。但?走了沒多遠,外面吹來?一陣寒風,佛殿內沒有爐火,門又大敞著,越發冰冷襲人。明華裳被凍得站不?住,打算回去找招財要手爐,她?轉身走了兩步,奇怪地停住。 她?又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的眼睛沒問題,才?快步跑回隔間。招財正在里面搓手,突然見明華裳回來?,驚訝問:“娘子,怎么了?” 明華裳掀開薄紗,又放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道:“沒看錯啊,你?今日穿著一身紅衣,但?為什么放下這層紗,從外面看像是穿了身橘色的?” 招財見明華裳像吃錯了藥一樣反復折騰紗,默默起身:“娘子,您到底怎么了?” 在佛寺里,應當不?至于?撞不?干凈的東西吧?她?怎么覺得二娘子腦子更不?正常了? 明華裳搖搖頭,她?忽然想到什么,忙對招財道:“招財,你?出去,看我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顏色?!?/br> 招財十分擔心明華裳的腦子狀況,但?還?是出去了。她?看了一會,說:“還?是原來?那身呀,只不?過?褙子顏色艷了點,看著像是緋色的?!?/br> 明華裳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品紅色寬袖褙子,腦海中倏地劃過?一道光。 原來?黃色的紗疊上紅色像橘色,疊上品紅色像緋色。從外面看到的顏色,不?一定是衣服的真實顏色。 她?記得明華章說,符合畫像的兩個嫌疑人中,徐驥十月二十二日在青樓睡覺,盧渡在清禪寺聽經,來?時很多人看到了他,之后法會中也一直能看清盧渡的身形,因此京兆府排除了盧渡的嫌疑。 可是,有這層紗在,人臉只能模糊看到輪廓,衣服顏色也有偏差,那憑什么確定,隔間里面的人是盧渡呢? 招財覺得清禪寺有些冷,她?們又不?求簽,待在這里沒什么意思,她?正要勸明華裳走吧,突然見明華裳從隔間里沖出來?,抓住一個沙彌問:“小師父,十月二十二那日,你?們寺里可在辦法會?” 小沙彌被明華裳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點頭:“是。我們住持和城外普渡寺主?持相交甚好,那日邀請他來?城里講經?!?/br> “那你?可記得,來?聽經的香客中,是否有一個叫盧渡的?他大概這么高,長得文質彬彬,一表人才?,現在在國子監做博士?!?/br> 小沙彌哦了一聲,看向明華裳的目光中充滿了然:“女施主?也是來?找盧施主?的?” “也?”明華裳挑眉,問,“之前有人來?問過?他嗎?” 小沙彌一臉無奈,道:“盧施主?出身名門,文雅瀟灑,精通佛法,在這一帶很有名。經常有小娘子假借禮佛,來?寺里偷看他。女施主?,佛門乃清靜之地,若盧施主?無心紅塵,您就是偶遇他再多遍也無濟于?事,望施主?勘破心魔,早日放下?!?/br> 小沙彌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可見類似的事已發生過?很多遍。明華裳做出少女懷春的模樣,尷尬又不?服氣?地笑了笑,問:“那最?近盧博士來?過?清禪寺嗎?” “這么一說,盧施主?確實很久沒來?過?了??赡芩?近有些忙,抽不?開身吧?!?/br> 明華裳又問:“盧博士只在十月二十二日那天來?過?嗎?那日他穿著什么衣裳?” 沙彌無奈,這個小娘子好生執著,以前那些姑娘聽到這里,肯定不?好意思問了,這個小娘子可好,竟然打破沙鍋問到底,連盧施主?的衣服也要問出來?。 沙彌為難道:“施主?,快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小僧如何記得?” 明華裳有些失望,但?還?是不?肯放棄,問:“那天他可曾帶了隨從?” 明華裳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這一點小沙彌倒很確定,沒什么思索就說:“以盧施主?的身份,出門自然會帶隨從?!?/br> 明華裳咦了一聲,懷疑問:“你?都不?記得他穿什么了,怎么會記得他帶了隨從?” 沙彌無奈說道:“因為盧施主?和住持關系很好,在寺里有專門的禪房,那日盧施主?不?想和外面的人擠,馬車直接趕到了院子里,后來?盧施主?走時,小僧還?曾幫盧施主?牽馬,所以才?印象深刻。說起來?,這里本就是盧施主?的宅子,四年前捐給了佛祖,這才?有了清禪寺?!?/br> 明華裳眼皮重重一跳,心臟激動得簡直要跳出來?。她?立刻從袖中拿出程思月的畫像,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沙彌看到畫像,微微皺了皺眉,望向明華裳的眼神隱有懷疑。 之前明華章肯定派人來?過?這里,再加上前段時間死?了人,恐怕沙彌對她?起疑了。明華裳立刻做出驕縱之色,跋扈道:“她?是我的情敵,我聽說她?經常偷偷來?見盧博士,你?們真的沒有見過?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沙彌看向明華裳的目光愈發一言難盡,搖頭道:“清禪寺每日女客這么多,小僧實在記不?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