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
熾陌神色一動,冰藍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作者有話要說: 又又又感冒了,墨兔嘰懷疑感冒根本就沒好 噴血! ps:開封府寫了八年!不是十年?。?! 第157章 第五回 求醫四隊心懷詭 神醫現世眾人驚 萬事大吉醫館, 位于成都府西南方, 坐北朝南, 占地三畝,遠遠望去,飛檐碧瓦, 高墻層疊, 很是壯觀。 醫館正門,長階高佇,門高數丈,黑漆反光, 門梁高掛金字牌匾,上書四個大字:“萬事大吉”, 大門兩側,兩只丈高神獸駐守, 威武非常。 待連商計一行浩浩蕩蕩趕到, 醫館門早已前排了三隊人馬, 皆是抬貨攜禮, 顯然是今日來求醫的另外三家。 第一隊,是一輛黑色馬車,前后僅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做保鏢,并無其它, 頗為低調。 第二隊,是一輛紅木馬車,車前車后, 隨著不少丫鬟小廝,其后還拉著一車不知是什么東西,遮得嚴嚴實實,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商戶。 第三隊,則是十幾匹駿馬,馬上皆是精瘦漢子,身著黑色皮甲,腰跨長刀,風塵仆仆。 四隊求醫人一同候在醫館門前,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醫館大門依然毫無開啟預兆,眾人不禁有些焦急,但又不敢太過造次,尤其是那一隊騎馬的江湖人,顯然是在強壓火氣。 郝瑟站得腰酸背痛,閑極無聊,便開始四下打量這萬事大吉醫館,最后將注意力放在了門口那兩只神獸身上。 那兩只守門獸,通體黝黑,隱隱發亮,可造型卻十分特別,與平日里的守門石獅大相徑庭,體型粗壯,小眼圓耳,四肢短粗,背后尾巴仿若扇子高高豎起,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可愛。 “舒公子,這兩只是什么?”郝瑟問道。 舒珞頓了頓:“這是云隱門的守門神獸?!?/br> “我是問,這是什么動物?神獸怎么還有這種萌萌噠的造型?” “小子,你眼瞎啊,那是兩只臭鼬!”熾陌冒出一句。 “誒?!”郝瑟驚詫。 尸天清、文京墨、宛蓮心、流曦等人也是一臉驚色,車里的連商計冒出腦袋,甚至連丹霄道長都探出了頭。 “臭、臭鼬?!”郝瑟眼角抽搐,“就是那個放屁其丑無比的臭鼬?!” “正是——” “這云隱門怎么弄兩只臭鼬當守門神獸?” “咳,小瑟你有所不知,云隱門中有一種特制的藥彈,威力驚人,正是——” “吱呀——” 舒珞一句話未說完,醫館大門開啟,走出了一隊妙齡少女,為首的正是萬事大吉醫館館主的貼身侍女駱嫣。 “門前四位可是手持牌號今日來求醫的?”駱嫣問道。 “正是!” “正是!” 階下人忙答道。 “牌號送過來?!?/br> 四隊人立即遞送號牌,駱嫣一一查驗,點了點頭,福身一禮:“請進吧?!?/br> 第一隊兩個家丁攙扶一個垂垂老者慢吞吞走入,第二隊兩個大漢抬了一個蓋的嚴嚴實實的擔架下車,另有丫鬟攙扶一名老婦隨后匆匆入門,第三隊十幾位大漢同時翻身下馬,走向大門。 “且慢?!瘪樻烫忠粩r,“除了病人及其親屬,其余人需在門外等候?!?/br> 為首大漢忙道:“姑娘,能否通融一下?” “可以,每人再交十兩入門費?!瘪樻痰?。 “十兩?!” “你們怎么不去搶?!” 眾大漢頓時怒了。 “這是醫館的規矩?!?/br> “太過分了,你們——” “好了!拿銀票?!睘槭状鬂h冷聲道。 一名大漢憤憤從懷里抽出一張銀票遞給駱嫣。 駱嫣結果看了一眼,福身:“請?!?/br> 眾大漢氣沖沖奔了進去。 “一個人要十兩入門費?!”魏方一臉驚詫,忙對連商計道,“要不老爺就讓我一人陪你進去——” “咳!”郝瑟上前一步,“連老爺,您可想清楚了,若是我們不貼身保護,如果有個萬一,遠水可救不了近火啊?!?/br> “對對對,郝少俠所言甚是!”連商計一拍魏方的腦袋,“我連家還差這幾百兩銀子嗎?!” “是,老爺——”魏方一臉委屈送上了銀票。 “一百兩,剛好?!瘪樻虙吡艘谎廴藬档?。 “哎,明明是九十兩——”魏方一回頭,“丹霄道長,你也要進去?!” 隊伍最后的丹霄道長佛塵一甩:“恐有邪祟,貧道自然要護連老爺周全?!?/br> “好了好了,一起走!”連商計迫不及打沖入大門。 “道長莫不是怕再有人來捉你做人質?”郝瑟挑眉問道。 “噓噓——小聲點!”丹霄忙豎起手指。 眾人搖頭憋笑,紛紛入門。 眾人在一名丫鬟帶領下,穿過前堂,行過耳門,繞過長廊,行入醫館內部,一路上,遇到的皆是樣貌秀美的妙齡女子穿梭在庭院之間,忙忙碌碌,卻皆是十分安靜,聽不到任何打鬧嬉笑之聲;放眼看去,入眼之景,精致華美,處處透出奢華氣味。 郝瑟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文京墨和舒珞則是大為驚詫,竊竊低語不絕于耳: “這是太湖湖心石!這么大一塊,起碼一萬兩?!?/br> “這地磚是青嶺崗石,一塊就要是十兩上下,居然鋪了整院?!” 眾人嘖嘖稱奇,郝瑟更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造型,持續目瞪口呆狀跟隨大部隊穿出長廊,到了一所院落之內。 院內花圃百花齊放,綠柳成蔭,溪潭潺潺,鳥語啾啾,甚是雅致,其內僅有一間廂房,上掛“零香”牌匾,門扇大敞,里設內室、外室兩間,外室置有軟椅小桌,內室隔斷之處,掛著三層幔帳,第一層珠簾,第二層紗簾,第三層錦簾,層層疊疊將內間遮得密不透風。 小丫鬟領著連商計一隊步入,囑咐眾人在此稍后,便匆匆離去。 屋內四隊求醫人紛紛尋了位置等候,那幾個江湖漢子圍站一圈,時不時瞥郝瑟這邊幾眼,低聲討論,神色愈發凝重。 郝瑟等人自是無瑕搭理,因為舒珞又開始對屋內家具擺設進行新一輪評估。 “這個香爐乃是前朝精工大家乾令的作品,市價兩萬兩,這幾張椅子,上面的雕功是西湖名家吳樺子的手藝,一把工費起碼有五千兩——”舒珞搖了搖扇子,“云隱門果然名不虛傳,富貴非凡??!” “唉,看看人家混的,再看看自己……唉……”郝瑟摸摸這個,瞅瞅那個,一臉惆悵,看得眾人滿頭黑線。 幾人說話間,內室幔帳后傳出腳步輕響,蕭畫掀簾走出,提聲道:“請第一位患者入內?!?/br> 第一隊的老者兩名嚇人攙扶,顫顫巍巍走入,可行至最后一層錦帳之外時,就被蕭畫攔下。 丫鬟搬來木凳小桌放在帳前,又在桌上放了一個手枕。 “探手,診脈?!笔挳嫷?。 老者忙將手腕平放在枕上。 套著蠶絲手套的手指探出錦帳,輕輕壓住老者脈門。 屋內慢慢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老者沉重呼吸。 少頃,手指收回,帳內傳出窸窸窣窣紙響,不多時,蕭畫從帳后繞出,遞給老者三張紙,道: “第一張方子,服十日,第二張,服十五日,第三張,服二十日,即可病愈?!?/br> “多謝館主、多謝館主!”老者頓時大喜,連連致謝,頓了頓又問道,“敢問館主,我這病,平日調理可有注意的地方?” “一百兩?!笔挳嫷?。 “是是是!”又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蕭畫接過銀票,轉入紗帳,少頃,又轉出,遞過兩張紙。 “第一頁,是應做之事,第二頁,是忌諱之事?!?/br> “多謝多謝!”老者千恩萬謝,退了出去。 “第二位患者請上前?!?/br> 兩個壯碩家丁忙抬著擔架上前,平放帳前,小心掀起被褥,露出一名面黃肌瘦,形若枯骨的男子來。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還活著嗎?”郝瑟低聲問道。 尸天清:“呼吸幾不可聞?!?/br> 舒珞:“身上已有腐味?!?/br> 熾陌:“離死就差一口氣了?!?/br> 帳外的蕭畫看了那男子一眼,皺了皺眉,側頭朝紗帳內嘀咕了幾句,有附耳聽了良久,頓了頓,嘆氣道: “這位患者,請回吧?!?/br> “什、什么?!”后方的老婦人大驚失色,踉蹌沖上前,“神醫此言何意?” “此人瀕死無望,縱使天羅大仙下凡,也沒用了?!笔挳嫷?。 “神醫,館主,您救救我的孫兒啊,我羅家九代單傳,他父母早逝,如今就剩這根獨苗,家里只有我和孫兒相依為命,這孫兒若是死了,我這老婆子也沒法活了啊啊??!” 老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厥過去。 “請回吧?!笔挳嬈铰暤?。 老婦老淚縱橫,跪地半晌,突然一扭頭,竟是朝著身后柱子狠狠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