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他的體質只有c ,而且在機甲上沒有半分天賦,他的父母長輩看似疼寵他,對他提的要求幾乎從來不反對,但那是因為根本不需要他為這個家族做出什么貢獻,他只要當個紈绔子弟就夠了。 黃家的未來不靠他,他的哥哥黃龍才是被寄予厚望的黃家接班人。 他難道真的對此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這般渾渾噩噩的過了將近三十年,他幾乎都要認定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正因為他在現實中一直被人看不起,當成拖后腿的廢物,所以他才想要在游戲里稱王稱霸,讓人俯首稱臣。 楚夭是楚家的長女,那是他從小聽到大的別人家的孩子,就連自家大哥和她相比都要退一射之地。 就是這個人,在游戲中接二連三的給他帶來了屈辱感,甚至各種破壞他做任務得獎勵,尤其是這次的建城令,那本該是他的探囊之物! 因此在出了副本以后,他就帶著人直接在主城門口等著云圖的人過來了。卻沒想到場景太混亂,玩家們的興致太高,哪怕是他帶了那么多的皇族幫眾也沒保住他的安全,他還是殺了幾個玩家,然后就被扔進了大牢。 這筆賬他當然又記在了楚夭的身上。 卻不知哪個玩家偷了獄卒的鑰匙,將一部分玩家從牢房中放了出來,他運氣好,門鎖是開著的,正好逃了出來。 但是出來了之后他卻傻眼了,他以往在游戲里都是前呼后擁,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皇族幫眾為他開路,所以記地圖這種事根本不在他的意識范圍內。 而如今就剩他一個人,他發現哪怕是已經被放出來了,他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里跑。 就這樣隨便瞎逛著,竟沒讓他撞上抓捕犯人的獄卒,但是卻被楚夭撞見了。 楚夭對于皇朝的這種眼神并不意外,她顛了顛手中的武器,扭頭對他道:“我現在心情好,就不折騰你了?!?/br> 皇朝以為楚夭要放過他,他雖然心中松了口氣,但卻又覺得被看低了,怒道:“你以為你是誰?我用得著你放水?就算你真的對我動手,你以為我沒有一拼之力嗎?” 楚夭挑了挑眉,她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給皇朝的自信,讓他在她面前一次次的挑釁。 不愿再多說什么,她拎著長|槍徑自上前,在皇朝還沒來得及拿起手中武器的時候,槍尖就穿透了他的心臟。 要害受到重傷,皇朝瞬間死亡。 楚夭看著他的尸體,涼涼說道:“我并沒有說要放過你啊?!?/br> 拔出槍尖,她轉頭看向一個方向,冷聲道:“你躲在那里看戲的時間夠久了吧,用我打你出來么?” 一個身影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楚夭皺眉,這個女人有些面熟,但卻并不是讓她在意的對象。 她繼續看著那邊,冷笑道:“你現在總不會墮落到讓一個奶媽替你頂著我的攻擊吧?還是你以為我真的沒有發現你?” 一時寂靜無聲,過了一會兒,楚夭依舊沒有放松下來,仍看向那邊,藏在暗處的人終于自己站了出來,“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這人正是皇族中的無冕之王皇龍,看到他出現,那個女玩家眼中驚詫一閃而過,默默躲得更遠了。 在場的兩人都沒在意她,楚夭沒回他,而是冷笑道:“看著你弟弟死在我手上,你連呼吸都沒亂一下,真是好心態?!?/br> 第115章 皇龍由于現實中的事, 特殊劇情副本沒來得及跟著一起進去,等到他回到游戲才知道原來十拿九穩的建城令被云圖搶去了,而一批皇族幫眾因為在主城殺人被抓進了監獄, 其中就包括皇朝。 雖說早就知道這個弟弟的無用, 但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他有些生氣,但畢竟是從小寵到大的親弟弟, 也不好多加責備, 只能趁著晚上摸進監獄準備把皇朝救出去, 誰知道就這樣都能撞上楚夭? 或許在一開始他跟楚夭打賭的時候, 他還因為早一步得到建城的消息而沾沾自喜, 然而在如今的情況下,他卻不敢說自己的那個賭約真的能贏了。 面對楚夭的敵意,他只好道:“就算我站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你又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br> 這其實也是事實。 楚夭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可以說當初他和楚夭見面時對方能答應他的賭約讓他也吃了一驚,而如今這個冷漠的龍牙才讓他有種果然是她的感覺。 可即便棋差一招,他卻不愿因此認輸,他道:“就算云圖得了建城令, 也不見得你們能成功建城?!?/br> 楚夭的眉毛動了一下, 她就知道這個人知道的內幕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但是看著皇龍的模樣, 只怕他這次是不會再透露給她消息了。 那個賭約,皇龍看得比她要重得多。 楚夭道:“能否成功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先考慮一下怎么得到建城令吧?!?/br> 她看著皇龍身上一點紅光也沒有, 有些可惜。 殺了對方無非平白增長自己的殺氣,作為一個想要逃獄的人,在中途浪費時間可是萬萬不可取的。 她說完話就想離開這里,監獄外很有可能已經有衛兵過來幫忙圍剿了,要是再不走,她就走不成了。 目前在這里的兩個人既然沒有攔著她的意思,她自然不會去平白殺人。 但是在她要走的時候,皇龍還是送給了她一個消息:“出去后去野外找一個叫做血衣子的人,他那里有道具可以幫你?!?/br> 楚夭看了他一眼,果斷離開了。 中途遇見獄卒就用和先前一樣的方法躲開,可以說這一路根本沒人能攔住她,幾乎說得上是暢通無阻。 終于快到了門口,監獄的大門是關著的,外面有人聲傳來,楚夭躲進拐角處仔細傾聽,貌似是前來幫忙的都尉在門口說話,讓獄官將門打開。 獄官應該是十分猶豫,因為正常情況下,除了提審犯人或者是刑滿釋放,是不能打開監獄大門的,但如今的情況大家都知道若沒有衛兵幫忙,單憑獄卒根本平定不下監獄中的情況。 他左右為難,最后還是一個獄卒慌慌張張來報告說獄里的情況更嚴峻了,這才咬牙將門打開。 都尉領著衛兵們魚貫而入,直接沖著監獄深處而去,楚夭躲在角落處竟未被他們發現。 她眼看著衛兵們的背影漸漸遠去,才探出頭,用最快的速度沖出了大門。 重見天日并沒有讓她有過多的感慨,她還記得自己目前是個紅名,嗯,逃出監獄后她又多加了個逃犯的身份。 監獄位居于主城中比較荒涼的地方,但這也有非常不好的一點,想要離開主城前往野外,最近的西門也需要穿過一條街才能到達。 而按照楚夭現在的狀況,別說穿過一條街的時間,就算是在街上待一秒,都會被抓起來重新投進監獄里。 她藏身在監獄外的樹林中,思考著該怎么辦,不想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條件反射抓住身后人的手就想來個過肩摔,卻被對方巧妙化解了,兩人面對面,她才發現,原來是唐時。 她挑眉,“你跑得挺快嘛?!?/br> 唐時毫不謙虛,“還不錯,隱曜堂的隱身技能有優勢?!彼П壅驹诔裁媲?,“我猜你現在在想該怎么從主城出去?!?/br> 楚夭問道:“你有什么辦法?”她是不介意聽一聽唐時的建議的。 唐時卻笑道:“你為什么要出城呢?” 楚夭一怔,“我是紅名啊……”她不去野外,在城里早晚會被抓的,畢竟她的紅名時間還有三十多個小時。 她還記得皇龍在她離開前說的話,她不認為對方需要在那種情況下騙她,而且騙她對對方并沒有好處。 唐時拿出了一個黑色斗篷遞給她,笑道:“你總不會認為我什么準備都沒做就讓你這樣在大街上跑吧?” 楚夭接過斗篷,有些好奇的問:“這是什么?” 不等唐時回答,她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 黑色斗篷不是裝備,沒有屬性,它應該算是個特殊時裝,具體只有一個效果:可以屏蔽玩家的狀態,限時三天。 換句話說,這是個可以隱藏紅名狀態的衣服。 楚夭不由得驚訝看向唐時,“你怎么得到的?” 唐時笑道:“你別忘了我的門派?!彼陔[曜堂接殺人放火的任務多了去了,在主城暗殺npc的任務也不少,若是為了紅名一直待在野外的話,他的行動就太不方便了。 而這個游戲既然以擬真度為賣點,其中自然也有可以讓玩家隱藏紅名的方法,只不過非常隱蔽罷了。 需要去找野外一個叫血衣子的nppc和高級生活技能師一樣,是隨機出現的,而且玩家遇見的幾率很小。 在他那里可以領取到任務,而這些任務的難度都不低,任務完成后,就可以在他那里花錢買一件黑斗篷,這個黑心商人賣東西的價錢也不低。 除了黑斗篷外,他那里還賣不知真假的藏寶地圖、破碎的武功秘籍、銹跡斑斑的神兵利器等東西,是否有用未知,而且各個價值不菲。 因為黑斗篷的實用性,所以唐時每次遇見這個npc不管用不用得上都會去買一件,久而久之儲物袋中就攢了幾件,如今正好用上了。 楚夭將黑斗篷穿上,站在唐時面前的就是一個不知男女、不知門派、被一襲黑色斗篷遮住的神秘玩家了。 她的聲音在斗篷中傳出,顯得悶悶的,“這樣上街不會更明顯嗎?而且這個斗篷不是萬能的吧?!睆恼f明上來看,這只是能遮擋住她的紅名而已,一旦和人打架,她的紅名還是會暴露。 唐時道:“街上穿斗篷的玩家多了,總有喜歡神秘的人在游戲商店里買斗篷和面具穿。至于其他,我在你身邊,還能讓別人有機會和你動手么?” 聽他這么說,楚夭才放下心來。 唐時的紅名時間比楚夭短多了,他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但為了不讓身邊的楚夭顯得突兀,就穿了一身商店的斗篷。 雖說如此,兩人還是挑著城中小道走,免得真被人堵在街上找事。 七拐八繞的回到映紅閣,兩人總算松了口氣。這次去找紅衣,她有些高興的拊掌笑道:“你們如今的實力可比當初要強上許多,連汪悅都死在了你們的手中,果然英雄出少年?!?/br> 她道:“汪悅一死,便算斷了二皇子的一只臂膀,只可惜他身后站著丞相,要不了多久,總會有第二個汪悅上臺。你們若要和他對抗,憑如今的能力可不夠?!?/br> 楚夭道:“我和朋友在殺了汪悅后,得到了一枚建城令?!?/br> 紅衣眼睛一亮,“好!這真是天助你們。你們可憑借此令牌招兵買馬,建立自己的城池,等到發展出自己的勢力,自然不必再將二皇子放在眼里了?!彼爸S道,“如今天災人禍不斷,然而京城里依舊歌舞升平,朝廷中官員結黨營私排除異己,皇帝一心只有權勢二字,這那還當得上‘太平盛世’四個字?生逢亂世,保重自身才最重要?!?/br> 她這番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而當著他們的面這般說,正是對他們推心置腹的表現。楚夭心道看來紅衣對建城了解頗多,以后可以請她幫忙了。 她與紅衣道別,約定以后有事還要麻煩她幫忙,紅衣擺手道:“既然你們是青玄子認同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br> 臨走時,唐時忽然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瑤臺月是不是離開這里了?” 紅衣雖然不明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頭答道:“她已在幾天前為自己贖身了?!闭f道此處,她竟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她雖是我最親近的徒弟,但能夠脫出泥淖,我也為她高興?!?/br> 唐時卻沒多言,只是點了點頭,拉著楚夭離開了。 兩人重新回到房間,楚夭道:“你怎么忽然問起瑤臺月了?”他們和瑤臺月的關系并不親近,若真的算起來,還不如宮飛燕,只不過因著紅衣的緣故去找她詢問過幾次情報罷了。 唐時沉吟良久,忽然道:“你真的認為我們參加壽宴時遭到埋伏,是因為皇族么?” 第116章 楚夭皺了下眉, “你認為與皇族無關?” 唐時搖了搖頭,“并非無關,只是關系沒那么大罷了?;首瀹吘怪皇嵌首邮窒碌男∑遄? 他們可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力能讓汪悅在壽宴上陳兵列陣?!?/br> 楚夭想到唐時剛才臨走時問的那句毫無干系的話, 忽然道:“你難道是懷疑瑤臺月?” 唐時道:“若說先前只是有些猜測,那么在得知她離開映紅閣后我就有80%的幾率可以肯定了, 只是當時在紅衣那里不好說罷了?!?/br> 楚夭問道:“你發現什么了?”唐時在蛛絲馬跡方面的敏銳洞察力是她甘拜下風的, 若是他說有問題, 楚夭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自己是否遺漏了什么細節。 唐時答道:“你還記得我們當時去瑤臺月房間詢問她壽宴情況時的情景嗎?她那天很著急的從屏風后面繞出來, 看起來是她睡著了, 被我們叫醒的,但她臉上并沒有困頓之色。而且隔著屏風,她的被子攤開,按理來說,她應是要睡下了,可是她的房間中卻有風吹過,這證明窗戶是開著的,大晚上, 而且又不是炎熱的盛夏, 有人會晚上睡覺開著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