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想來這圣旨上不會說什么好話,衛長陽沖智伯瑤頷首:“人生在世,總是有些身不由己?!?/br> 智伯瑤盯著內侍手中的圣旨,她去猜上面寫的是什么,但是既然衛永昌已經提前預料到她會違抗命令,想必那上面沒有寫什么好話。 看著衛長陽遠去,智伯瑤突然心口發悶,一口血噴了出來。 “娘娘!”音希一聲驚呼,撲了過去。 智伯瑤看著自己噴出來的鮮血,愣了幾秒,隨后抓住音希的手:“不許說出去,誰也不許告訴?!?/br> “娘娘,奴婢對您忠心耿耿,怎么會……” “我知道你給他提供消息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前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是,”智伯瑤沉聲道,“可如果我死了,你在他面前就沒有任何價值了?!?/br> “奴婢明白?!币粝5拖骂^,小聲說,“那您要去看看圣上嗎?” “他將長陽從我身邊弄走,不就是希望我對他低頭!”智伯瑤冷笑,“本宮就偏不,看誰能耗得過誰!” 智伯瑤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衛永昌也長進了不少。 三天,接連三天,來探望智伯瑤的妃嬪和太醫絡繹不絕,但衛永昌從未露面。 關于衛長陽的消息,誰也探聽不到,就連最關心衛長陽的淑太后也只知道衛長陽自從被叫進衛永昌的書房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可怎么辦?”淑太后很難得主動來到智伯瑤的宮殿,抹著眼淚。 “太后娘娘您有通天的本事,又何必來妾身面前哭訴?!?/br> 智伯瑤此言一出,淑太后也不裝模作樣抹眼淚了,她屏退眾人,對智伯瑤說:“哀家是來求你的?!?/br> “求我?妾身沒有權力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后臺,您找我有什么用?” 淑太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你了,他是沖著你來的。長陽已經是廢人一個,他沒有理由再動長陽,除非,動長陽并不是他的直接目的?!?/br> “您的意思是,圣上費盡心思,只是為了讓我去哀求他?”智伯瑤冷笑一聲,“您也真是看得起我?!?/br> “你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淑太后說,“你盡管開口?!?/br> “據我所知,你和幾位御史大人關系還算不錯?!敝遣幷f。 淑太后也不掩飾:“只是幾個小官,人微言輕?!?/br> “你讓他們加大對我的彈劾力度,越快越好?!敝遣幷f。 淑太后不管智伯瑤這樣做是什么目的,她一口答應下來:“我即刻讓人去辦,那長陽的事,你看……” “我馬上就動身?!敝遣幷酒鹕韥?,扶了一下頭上的珠花,“現在去,還能趕上和他一起用午膳?!?/br> 從智伯瑤宮里出來,淑太后急忙回到自己的宮中,給自己交好的幾位大臣發送密信,不管智伯瑤是要進行自殺式的毀滅,還是有什么目的,淑太后沒看出這對她自己會有什么損失,所以她不遺余力地推動這件事。 “音希!”智伯瑤喊她進來,“幫本宮梳洗?!?/br> “娘娘,您這一身打扮很好看,為什么……” 智伯瑤說:“太素了,換一身艷的來?!?/br> 音希急忙下去準備。 智伯瑤看著宮人們忙來忙去為自己盛裝打扮,看著鏡中那個嘴唇比鮮血還要紅的自己,心下頓時一陣反胃,覺得自己是廉價的官妓,想盡辦法要把自己推銷出去。 宮女忙給智伯瑤順氣:“娘娘,孕吐是正常的,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宮人不提起,智伯瑤自己差點忘了這碼事,她腹內還有一個小生命,她顫抖著把雙手放在腹部,感受那里的溫度,明明還是平坦的,可是確實有一個生命在那里孕育,如果將這生命誕在宮廷之中,衛永昌決計會要把他養成一個無用之人,智伯瑤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想到這里,智伯瑤心里平靜不少,在宮人的簇擁下朝著御書房走去。 路過御花園,智伯瑤撞上幾個答應,她們的反應很奇怪,聽出是智伯瑤來,紛紛做鳥獸散,最后跑的慢的那一個實在是躲避不及,只好在原地尷尬地給智伯瑤行了一個禮。 智伯瑤理解她們對她避之不及的心情,但智伯瑤從來都是心高氣傲的何曾被人這般明著暗著嫌棄過,她故意走到那位答應面前,同她敘舊:“這位是孫答應?” 孫答應微微頷首:“正是?!?/br> “許久不來本宮宮中走動,本宮可是十分地想念你?!?/br> 孫答應面色很難看,大概被智伯瑤想念并不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怎么,在本宮面前,也敢如此大不敬!”智伯瑤突然厲聲喝道。 嚇得那孫答應急忙跪下去了。 智伯瑤雖然沒有實權,但若是什么貓貓狗狗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往后她的日子可是要辛苦許多。 “跪著,跪一個時辰?!敝遣幫χ绷思贡?,“聽明白了嗎?” “臣妾,明白?!睂O答應大氣也不敢出,全身微微顫抖。 這讓智伯瑤渾身舒爽,用權勢來壓迫人,原來是這樣的暢快淋漓,怪不得衛永昌變化如此之快,她微微嘆一口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時候達到目的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變成了路上遇到過的怪物。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能以色事人 在御花園同一個小嘍啰過招,很能發泄心中的怨氣,但實在是掉價,智伯瑤憋悶了一肚子火,只希望不要在衛永昌那里吃些苦頭。 去了御書房,門口的內侍一見到智伯瑤見面露難色,智伯瑤十分不悅,但等她進屋之后才發現,自己確實不該來。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衛永昌一邊坐著個美貌的女子,看上去十分乖巧安靜。 女子穿著打扮不像是宮內的人,但美的驚天動地攝人心魄,皮膚雪白跟瓷娃娃一樣,一雙眼睛水汪汪叫人憐惜,眉心一顆美人痣,點綴得她的五官分外迷人,女子似乎有些異族血統,看上去眉目間自有一段風流,但她怯生生的,看樣子并不是出身什么大戶人家。 智伯瑤進去之后,對上女孩怯生生的目光,連一向不注重外表的她都不由得忍不住摸摸面頰,她已經不再年輕,她是否應該繼續站在這里? 衛永昌是否故意叫她看到這一幕意欲要她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