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去叫你們主子出來,就說我有個大禮要給他?!敝遣幷f。 門口的小廝冷哼一聲:“你算是哪根蔥,想見我們主子?呸!” 智伯瑤拿出懷中的鐲子把玩:“見,還是不見?” 那鐲子是智伯瑤從智仲靈的手上扒下來的。 小廝一見,也知不是凡品,還是去派人喚了衛長陽。 衛長陽人在內室,都懶得出來迎接,一切讓管家出來代勞。 “所以這么個大箱子,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衛長陽只穿了中衣,光著腳就在內室里接見了智伯瑤。 “長陽王還真是不拘一格?!敝遣庮┧谎?。 衛長陽笑的越發得意,室內點了火盆,一擺就是十幾盆,熱的人渾身冒汗,衛長陽也索性把衣服敞開了些:“智姑娘深夜來訪,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向皇兄交待,不如床上請?今日父皇說了要立我做儲君,姑娘莫不是因為這句話心動了吧?” “等你登上皇位再說這話不遲?!敝遣幍?。 “那這箱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衛長陽一笑,踹了箱子一腳,“該不會是你殺了皇兄向我表忠心的吧?”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智伯瑤說,“這是在你的府上,我還能耍什么花招?” 衛長陽便小心翼翼開了那大箱子,卻見里面赫然蜷縮著一個人,“這是,靈兒!” 只一瞬間,衛長陽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你對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暈過去了,”智伯瑤說,“看你對她上心,我也是了卻一樁心事?!?/br> “你這是什么意思?” 智伯瑤:“智府沒落,她年紀尚小,沒有忠仆陪伴,也沒有錢財傍身,更沒有一技之長?!?/br> “那你就能這樣對她嗎?”衛長陽怒道,“她是我認定的人,怎能這樣隨隨便便就送了過來,讓人看輕了去!” “你等得起,她卻等不起了?!敝遣幷酒鹕韥?,“如今時局動蕩,我自身難保,何談照應她。想你對她也算是用心,這才把人放在你這里。往后生死不論,也別來找我,你若是玩膩了,扔了便是,也不用過問我的意見!” 衛長陽面色不悅:“有你這樣的人做jiejie,她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br> “這話,我可不認,”智伯瑤笑了,“她最后信任之人,只你一個?!?/br> 衛長陽將智仲靈搬上了床榻,站立一旁,看她許久都不移開眼睛。 “你這樣子,今兒個晚上是不打算在這里睡了?” 衛長陽一邊為智仲靈蓋上被子,一邊狠狠瞪她:“靈兒信任我,我可不能趁人之危?!?/br> “我若是你,今晚上就在這里歇下了,不僅要在這里歇下,還要與她坦誠相見才是?!敝遣幷f。 衛永昌被她這驚世駭俗的言論震了一震:“想不到智姑娘的手段,也是如此齷齪不堪?!?/br> 智伯瑤挺起了腰桿:“手段哪里有齷齪不齷齪的,她心悅你,只是因著心里有許多牽絆不敢與你太親近。你一貫無恥,不如無恥到底,讓她斷了旁的心思?!?/br> “你倒是敢說。我看是皇兄沒有用這等手段降服姑娘,姑娘難耐了。早知道我該對姑娘下手,好讓姑娘服服帖帖,斷了旁的心思?!?/br> 智伯瑤:“我這個人脾氣壞得很,要是誰敢這樣對我,就是親丈夫也剁掉他的血rou。智仲靈和我終究是不同,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論!” “你是田里的野草,她是嬌弱的蘭花,”衛長陽點點頭,“自然是不同?!?/br> “懶得與你爭辯!”智伯瑤甩手走人了。 衛長陽看向智伯瑤的背影,就那樣慢慢隱入黑暗之中,不像是走入暗夜,倒像是被暗夜吞噬了。 室內的智仲靈“嚶嚀”一聲,似乎清醒過來。 衛長陽連忙回了屋內照看。 智伯瑤出了長陽王府,巫懷慕迎了上來:“智姑娘,主子有請?!?/br> 智伯瑤覺得這一請來的突然:“什么時候?” “就是現在?!蔽讘涯秸Z氣十分堅定。 智伯瑤:“白日里他對我說過那許多的混賬話,怎么突然就轉了心性?” “主子的事,我怎么會知道?!蔽讘涯街噶藗€方向,請吧。 智伯瑤一向能識人,巫懷慕在說謊,但是哪句話在扯謊,智伯瑤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知道有些蹊蹺,但智伯瑤還是跟了巫懷慕往那邊小巷走去。 一進入小巷,智伯瑤便知道氣氛不對,她急急后撤,卻發現退路已經被人堵死了。 小巷極深,月光不能照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馬。 身后大約十來個黑衣人各個手持寒刀,目露兇光。 巫懷慕看了智伯瑤一眼,什么話也不說,漸漸退后,神色上很有幾分頹唐。 被人給賣了!智伯瑤心叫大事不好,上了巫懷慕的當。 黑衣人出手,智伯瑤只得拔出匕首與對方以命相搏。 巫懷慕是訓練出來的暗衛,卻也有死士的覺悟,智伯瑤心想,那真相只有一個,就是能讓巫懷慕聽命之人下了這個命令。 是衛永昌!智伯瑤慘笑一聲,一個分神,不小心后背被人劃傷一刀。 好在她及時調整刀勢,匕首這武器一寸短一寸險,智伯瑤激進猛攻,讓那伙黑衣人一時不敢貿然下手,智伯瑤知道自己的體力支撐不了多久,血戰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