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董子劍已經不給許沐猶豫的機會,大大咧咧拉著她走到宋覃旁邊,宋覃身邊的人自動讓開一個位置,董子劍大概喝了酒的緣故,手勁很大,一把將許沐推到了宋覃身上。 那熟悉的身體讓許沐的心臟像是要爆炸一樣,緊張的不知所措,慌亂中離開他坐在沙發上,宋覃也只是淡淡掠了眼董子劍,雖然眼神平淡無奇,卻似暗藏刀子般,不過董子劍壓根和沒看見一樣,依然嬉皮笑臉的到旁邊點歌去了。 許沐環顧了下四周,看見坐在自己另一邊的居然是戴著眼鏡的山羊哥,他舉起手晃了晃對許沐說:“嗨?!?/br> 許沐還第一次看見他笑,其實這人笑起來挺可愛的,有點像哆啦a夢,眼神穿過他,許沐看見坐在另一頭的何益昭,何益昭也正好朝她看過來,對她笑了笑,許沐也扯了扯嘴角。 山羊哥端起酒杯遞給許沐:“喝酒嗎?” 許沐伸手接過:“喝點吧?!?/br> 然后向山羊哥舉杯:“恭喜畢業?!?/br> 山羊哥與她碰杯:“謝謝,你也快了?!?/br> 許沐仰頭喝干,余光瞥了眼宋覃,他靠在沙發上,沒有看她,和另一邊的同學在說著什么比較專業的問題。 董子劍這時正好點完歌,看見許沐和山羊哥喝了酒,也湊過來非要和許沐干杯:“喂,你不祝我前途似錦嗎?” 許沐拿起酒杯:“你都是要當總裁的人了,再祝福你怕你上天!” 董子劍拍拍胸脯:“我不怕!” 許沐便揚起手對他說道:“那祝你…腎越來越健康,永垂不朽?!?/br> 董子劍瞪了瞪眼:“什么話,要說腎哪家強,我董子劍最強!” 許沐喝完放下酒杯,宋覃似乎余光掃了她一眼。 很快陸陸續續跑來很多人敬許沐酒,畢竟以前光聞其人未見其身,很多第一次看見許沐的都跑過來想和她認識認識,許沐也來者不拒。 直到喝下第六杯時,宋覃才轉頭看向來敬酒的人沉沉的說了句:“差不多就行了?!?/br> 旁邊人哄鬧:“我們宋大神心疼了,你們悠著點啊?!?/br> 許沐卻拿起面前的酒杯朝著來敬酒的人舉了起來:“我海量?!?/br> 說完仰頭喝下,旁邊又是一陣歡呼。 許沐的確喝開了,她感覺自己坐在宋覃身邊的每一分一秒都在煎熬,她想讓自己喝醉,但不知道為什么卻怎么也喝不醉,反而心底深處那股灼燒的熱度隨著酒精下肚越來越旺,像把無法控制的大火蔓延著她的全身。 宋覃沒說話沉著臉站起身走出了包間,許沐擦了擦嘴邊的酒看著他的背影慢慢低下頭。 包間閃著七彩的射燈,不停旋轉照在地上,像無數的火星子射向她的心臟,推著她心底的那把大火突然騰升。 她再也按耐不住猛然站起身沖出包間,昏暗的走廊仿佛處處長得一樣,好似迷宮一般,她踩著高跟鞋有些不太穩,不知道拐了多少彎才看見立在落地窗前的宋覃,他高大挺拔的影子投射在玻璃上,遙遠的像只存在于博物館最高處的名畫,觸不可及也如此不真實… 許沐腳步慢了下來,高跟鞋的聲音緩緩敲擊在光潔的地磚上,也敲打在自己的心臟上。 宋覃慢慢側頭看向她,深邃的眉宇間藏著無數的傾世流轉,許沐一步步走向那個男人,她第一次那么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為了他而穿云裂石。 在幾步之遙的地方,許沐忽然停住腳步望著他,宋覃單手插在褲子口袋,只是沉靜的注視著她,然而下一秒許沐忽然不顧一切的向他奔去,幾乎在宋覃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跑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纖細的胳膊穿過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那猛然迸發的情感在唇齒之間輾轉廝磨。 宋覃向來冷硬的心臟像被人敲開了一個裂縫,他將手從褲子口袋里拿了出來環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在懷中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劇情應該是整文大高潮,可以期待下,雞凍吼吼。 祝好夢,明天見。 第89章 chapter 89 兩人的吻交織的越來越深, 深到似乎要把對方融進骨髓, 宋覃松開許沐,看著她喘著氣微紅的小臉,心底那種欲望再也無法克制, 他牽著她的手大步往樓下走去,許沐柔軟的像個聽話的小孩,任由他牽著。 剛走出ktv的大門,許沐看見董子劍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下來了,站在不遠的柱子旁, 而他面前的人居然是老狼頭, 老狼頭似乎情緒很激動的在和董子劍說著什么,雖然聲音很大,但是門口太吵雜, 許沐依然聽不清楚。 宋覃拉著她上了車, 車子發動駛離ktv, 許沐坐在副駕駛透過車窗向門口的身影,她看見老狼頭抱著董子劍似乎在哭,車子越開越遠,她卻回過頭牢牢盯著那兩道身影, 直到董子劍抬手回抱住她,許沐才把視線慢慢收回。 宋覃的車子開得很快,沒一會就到了家,黑暗中兩人連燈都沒有打開,不知道許沐是不是今天喝多了, 本來對這種事情很抗拒的她,今天卻從一進門就跳到了宋覃的身上。 她本就不重,宋覃可以很輕易的托著她將她抵在墻上,炙熱的吻像火焰燃燒的著彼此,夏天的粘膩帶著guntang的溫度不停徘徊在兩人之間。 就這樣從客廳吻到浴室,宋覃打開了花灑,扯掉了身上的阻礙,溫熱的水流淌在皮膚上,像洪潮來臨前山河的震蕩,沒有言語,只有深深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不停的擁有著對方。 浴室的墻磚有些冰涼,宋覃一只手墊在許沐的背后,另一只手托著她,看著她的眼神一點點沉淪,完全癱軟在他的臂彎中。 最后濕漉漉的兩人像兩個才打完水仗的孩子,從浴室出來,宋覃抱著許沐將她按在柔軟的大床上,酒精慢慢在體內揮發著,占據著許沐的大腦。 她抬起頭再次吻上宋覃,反手將他推倒在床上,嘴角掛著惡魔般的笑容:“宋覃,我要你!” 宋覃玩味的盯著她:“還沒要夠?” “沒有?!彼檀俚恼f道,霸道而負氣。 宋覃眼眸微勾:“想要,自己憑本事?!?/br> 許沐忽然俯下身,懸在宋覃的上方,鼻尖輕輕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蹭了蹭,清甜好聞的氣息總讓宋覃想到雨后的草原,他雙手撐在腦后噙著笑意看著許沐有些笨拙的挑.逗。 她柔軟香甜的吻落在他的額上,眼睛上,鼻尖上…再到唇上,每吻一下她都要細細看好久,最后她的身體像條小蛇一樣慢慢向下游移,柔軟的吻也從胸口到小腹,隨后停住了,宋覃余光向下看去。 發現她睜大雙眼正在用十分好奇的眼神盯著他某處,雖然她和宋覃有過幾次經驗,但是每次她都不敢看他那里,所以也從來不知道他長什么樣。 宋覃居然在她灼熱的視線下再次起了反應,伸手將她拉上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再次要了她。 夜很長,情漸濃,也許是許沐第一次全身心的接受這個男人,身體像是有感情一樣,也帶起一陣她未曾體會到的境界,就像…撥開云霧看著自己慢慢上升,再上升直到站在最高點看著一片繁華似海,內心譜寫出美妙的樂章。 她動情的發出聲音,喚醒了身上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宋覃擰著眉,右手緩緩撫.摸著許沐的額,眸光很深的盯著她:“告訴我,你愛我?!?/br> 這簡單的六個字,讓還處于高空的許沐瞬間跌入谷底,摔得粉碎,她的酒勁猛然間醒了大半,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是那樣陷進宋覃深邃的眼眸中。 宋覃的動作越來越大,帶著強烈的征服和迫切:“告訴我…” 然而許沐沒有出聲,再也沒有出聲,她只是…只是用一種無法參透的眼神盯著宋覃,隨著他瘋狂的索取,許沐狠狠咬著下唇,直到嘴里溢滿苦澀的血腥味。 最終…宋覃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一切歸于平靜,房間里依然一片黑暗,許沐背過身去不敢看宋覃,只感覺到房間里飄散著淡淡的煙味。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 她明明不太喜歡何益昭抽煙,然而在宋覃身邊時卻又如此迷戀個味道。 許沐忽然想起什么,輕聲開了口:“何益昭說東郊的那個項目他們打算投后期的標,問你手上的材料能不能賣給他們,價錢好商量?!?/br> 宋覃昂起下巴狠狠抽了一口,望著蜿蜒盤旋的煙霧沉聲說道:“不能,我簽了競業協議,干這種事名聲在業內會臭掉?!?/br> 許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緩緩合上眼,一股強大的困意席遍她全身,宋覃側頭盯著她光潔的背影看了很久,才替她輕輕把毯子蓋好。 迷糊中許沐感覺宋覃下了床,但她眼皮太重了,漸漸睡了過去。 宋覃走到客廳打開燈,看著電視機上那雙藍色的小鞋子,上面的小黃鴨像在與他對視一樣,其實細細看來這個蠢樣有時候和許沐還挺像的,他忽然很懷戀她一年前的蠢樣,那時他總會沒事逗逗她,看著她吹鼻子瞪眼的模樣,看著她急得跳腳卻拿自己沒辦法的可憐樣,看著她迷迷糊糊忘帶這忘帶那,甚至經常忘穿內衣的傻樣。 其實如果…他希望她永遠也不要長大,或許那樣他就能一眼看清她的內心。 宋覃再次點燃一根煙,直到那根煙熄滅,他才站起身走到書柜那,修長的手指掃過一排排文件,最后停在《東郊游樂場二期項目材料》上,將那本復印件抽了出來隨意丟在深色木桌上然后進了房。 許沐依然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背對著他蜷成小小的一團,他伸出手拉了拉她,她雖然睡著了還是條件反射的轉過身鉆進宋覃懷中,砸吧了兩下嘴又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一個安穩的姿勢后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覃把她抱得很緊,緊到害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般,那晚,宋覃一直到凌晨才入睡。 晨曦的太陽慢慢從大地的邊緣一點點劃破天際,窗外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光線,許沐卻忽然醒了,她悄悄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宋覃的懷中,她輕輕抬頭看著他,濃密的睫毛時常讓她嫉妒的想拔掉,即使閉著眼,也覺得他哪里都好看,就像古希臘神話里安睡的男神,許沐知道只要他睜開眼就會有很強大的力量,足以撼動那些心存歹念的人。 她認認真真記住了宋覃的每一個樣子,當身后的光線又稍稍亮了點后,許沐才輕悄悄的鉆出宋覃的臂彎轉頭看向窗外。 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最喜歡聽的就是灰姑娘的故事,每當聽到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她小小的心臟也會跟著緊張害怕無助,可也許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再美好的夢境都要醒來的,人總要回歸自己本來的位置,沒人能逃脫十二點的鐘聲。 她緩緩起身回頭最后看了眼她的王子,艱難的收回視線一步步走向房間外,衣服還散落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撿起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走進浴室。 再次出來時許沐看向落地窗外,她在這里度過了上百個夜晚,卻從來沒有一次從這扇窗戶中看見過日出,原來這里早上的風景那么美,能清晰的看見那輪紅色的朝陽順著電視塔一點點升起,像被串在電視塔上的糖葫蘆。 許沐露出淺淺的笑意,一束晨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清麗白皙的面容,和那雙如霧的黑瞳,像平靜的湖面,泛著點點金光和那看不見的斑駁。 她緩緩垂下眼眸轉過身,卻看見桌上散落著幾份文件,眸光瞥見“東郊”兩個字,許沐定睛看了看隨后伸手拿過翻了一下。 宋覃直到家里的大門打開又關上才緩緩睜開眼看著身邊空落落的床單。 那天早上許沐回到何益昭的住處,何益昭沒有問她晚上去了哪,只是問了她一句吃過早飯了嗎? 許沐說不餓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倒頭睡了一整天,睡得昏天暗地再起來去蛋糕店上班。 從那天以后,她再也沒有聯系過宋覃,許爸馬明枝很快帶著許雅來做治療,許雅很明顯十分很抗拒治療,在她看來自己根本沒有病。 如此,許沐又和那位叫田梓的學姐商量了一下,打算不告訴許雅她是醫生,以許沐朋友的身份一起和許雅吃頓飯,看看情況。 但許雅對生人防備心理很重,全程基本上不怎么講話,就是田醫生誘導性的問她幾個問題,她也只用一個字回答,進展并不順利。 大約十幾天后的一個清晨,宋覃起得很早,電腦上是他做到一半的圖紙,旁邊放著一杯冒著香氣的咖啡,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和他私下關系不錯的一個甲方,電話接通后,那個姓王的負責人就說道:“宋經理啊,在忙嗎?” “還好,什么事?” “我問下你啊,你和國潤建筑那邊熟不熟???是這樣的,我們昨天開標看到他們的標書了,里面有些內容,和我們之前弄的挺互應的,我也沒告訴領導,就是跟你確認下,你知不知道這個事?” 宋覃深吸一口氣,卻依然散不去胸腔里涌動的那股氣流,他沉沉的說道:“不清楚?!?/br> “哦,好好,那沒事,打擾了啊,下次來我請你吃飯?!?/br> “客氣?!?/br>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扔在桌上,猛然站起身扶著落地玻璃,匆匆回頭端起那杯guntang的咖啡灌下肚。 那火辣的溫度依然無法撫平心頭的冷意,他想到許沐那晚的熱情和主動,想到事后她背過身問他東郊項目的事,想到她早晨輕悄悄出了房間,似乎過了很久才離開,當他再次走出房,桌上的項目材料已經被放在了桌角的另一邊。 那個猜測終于在他腦中炸開,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在他心底蔓延,從董子劍告訴他許沐和何益昭同居開始。 他不愿意相信許沐為了那個男人出賣自己的底線,可是她曾經懷著自己的孩子還能不顧生命危險上山找他,又有什么事為了他干不出來! 她曾經說過何益昭的命就是她的命?。?! 宋覃自嘲的笑了,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他狠狠閉上眼,從外表看不出任何波瀾,可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他似是走過了漫長的崇山峻嶺,懸崖峭壁,最終…他睜開眼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陸煥的號碼:“報告提交吧,我下周走?!?/br> 第90章 chapter 90 許沐打工的蛋糕店叫“miss”, 位于幾個小區中央一條安靜的街道上, 這條街兩旁有高大的梧桐樹,夏天的時候總是郁郁蔥蔥的很陰涼。 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長得很有味道, 但聽說還是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