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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辛月走了以后,朱凌鍶決定,再次為仙女小jiejie努力一把。 “曹豐,你成親了嗎?” 一樣的問題,一樣的答案,朱凌鍶乘勝追擊,“你都二十二歲了,家里人不說什么?” 說完才發現,自己這口氣,居然和先前潘彬催婚時,一個樣子。 曹豐十分委屈,“之前在為父親守孝?!?/br> 也是哦,朱凌鍶這才發覺,自己的問話,很不妥當,趕緊讓曹豐喝茶吃上貢的瓜果,過了一會兒,才又問她, “你與皇姐,究竟如何了?” 曹豐一聽這話,嚇得扔掉了手里的哈密瓜,又要跪下。他對朱辛月,總有愛意萬千,也抵不過二人身份的天差地別。 皇帝見他跪了,也不去扶,幽幽嘆息一聲,讓盧省遞給他一個匣子。 曹豐面露不解,“這是……” 皇帝點點頭。 曹豐便伸手,在匣子四周,小心摸索著,不一會兒,只聽到“噼里啪啦”幾聲,匣子里不知何處,掉出數顆珍珠與小金錠,還有兩塊翡翠來。 皇帝一愣,旋即笑容滿面。 曹豐還不明就里,盧省卻從旁嘻嘻笑著說, “這是皇上賜你的姻緣簽?!?/br> 等到曹豐啟程回鄉那天,朱辛月在自己宮中,再次對貼身宮女翠湖紫汐做了動員(威脅),敲定日程安排,要在午時溜出宮去,在廣渠門外與曹豐會和。 簡單說來就是,長公主打算和曹豐私奔啦。 她給曹豐去了信,兩人都說好了。 之前皇帝大婚的事兒,讓朱辛月知道,禮部那幫人,最擅長給人制造麻煩,潘彬他們瞧不上曹豐,她還不稀罕他們呢。 索性今天就走,到時候山高皇帝遠,看誰還對她的事指手畫腳。 她一身平民女子打扮,坐在車里,經過熱鬧熙攘的京城街道,白皙的手指漸漸揪緊了絲帕。 翠湖紫汐互相使了個眼色,長公主成天咋咋呼呼,嘴里說不怕,可見也是假的。 到了廣渠門外,人明顯地少了,一個簡陋的茶棚邊上,停著一架馬車,這車乍一看并無神奇,朱辛月卻知道,這車的骨架車軸,均是輕而堅韌的鋼筋制成,跑起來要快上許多。 她心情激動,一下子跳下車去,翠湖紫汐攔不住,也跟著跳了下去。 才跑到車門邊,朱辛月忽然站住,理了理頭發,才揚聲叫了一句,“曹……” 藍布簾子掀開,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扶住她,把她帶到車里。 眼前這人,既不高,也不帥,隔山隔水,緣牽一線。 從此便要和他,長長久久在一起。 這車便往南走。曹豐拿小木片,仔細削了刻了,又拼了許久,朱辛月等得眼睛都乏了,曹豐手上,忽然出現一只小蜻蜓。 朱辛月要去拿,他卻不給,往空中一拋,蜻蜓便如活物一般,在空中翩翩飛舞,轉了三圈,最后穩穩停在朱辛月如云的鬢發上。 晚間到了驛站,朱辛月住進最好的房間,翠湖紫汐,還不知如何稱呼曹豐,行禮之后也跟著進去了,朱辛月卻又回轉,“曹豐怎么不進來?” 曹豐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站在門口回話,“公主一路上累了,便先歇息吧?!?/br> 朱辛月揪著眉心,“你進來說話?!?/br> 曹豐十分為難,拿眼去求二位jiejie,幫他說話,翠湖紫汐都垂著頭。 朱辛月見他支支吾吾,脾氣上來,恨不得要打人,又想,自己身家拋舍,前來就他,這男人怎么變得如此畏畏縮縮,他是不是又不想娶了? 她生性激烈剛強,不愛落淚,卻因為這檔子事,不知不覺,紅了眼睛,兩道清泉,順著眼角流下來。 曹豐見此,大吃一驚,他想要上前,卻又退了一步,說,“二位jiejie代我照看公主,曹豐去去就回?!?/br> 不一會兒,曹豐抱著一個匣子,進了朱辛月屋里。 朱辛月雙目紅腫,見這匣子,有些眼熟,手指摳了兩下,便從匣中掉出一個包好的明黃色綢卷。 展開一看,卻是一副圣旨,封曹豐為工部郎中并駙馬都尉,又賞三十萬兩紋銀,讓朱辛月去閩地建公主府。 隨行還有八百禁軍,在他們前后周遭,不遠不近地候著,如今到了驛站,還有七八個禁軍頭目同在,車上還罷了,曹豐若是在他們眼皮底下,進到公主屋里,只怕于朱辛月名節有損。 朱辛月看著圣旨,又驚又喜,不解之下,喃喃說著,“皇上既然為我倆賜婚,為何不告訴我……” 害得她提心吊膽半天。 那邊乾清宮里,盧省展開地圖,讓皇帝看好公主一行該到哪兒了。 朱凌鍶笑著說,“皇姐大計已成,一定很開心?!?/br> 第40章 還朝 冬至按例, 要給百官放三天假, 大家各自回屋貓冬,吃好喝好,為即將到來的元旦佳節做一輪預演。 沒想到這就出了事。 閣老徐程, 不知道是不是放假在家, 吃多了高脂肪高蛋白, 忽然頭疼惡心,四肢無力, 口角歪斜, 說不出話,后來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皇帝趕緊帶著太醫趕過去,太醫說這是“內風”,也就是說, 徐程中風了。 診治之后,病情有所緩解, 不過太醫說, 此病很難徹底治愈, 閣老今后也不能像以往那樣上朝, 最好在家中耐心休息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