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薛見本來還有點旖念,現在徹底消散了個干凈,阿棗就是有這份能耐。他起身攏了攏衣裳,覺著得讓她少寫幾本春宮了。 阿棗面色緋紅,春意上頭,不悅地拉住薛見:“浪蹄子你又要去勾引誰?” 薛見淡定道:“找胸?!?/br> 第58章 阿棗不高興了,在床上亂翻,邊兒獰笑道:“以為爺下面沒了就奈何不得你嗎?找一根玉勢照樣干翻你!” 薛見本來舍不得把她綁上的,現在覺著情況有點嚴重,于是取了她腰間帶子把她雙手束縛在床頭,端了涼茶來,輕輕捏住她兩腮,把丸藥喂進去,再送水使她吞服,然后才解開她雙手。 清心丸不是雁蠱的正經解藥,藥效發揮極慢,阿棗吃了藥還是哼哼唧唧地念著臺詞,臉上的紅暈總算消退了些,但神情仍舊難受,額上又開始冒汗,他只好不斷喂她水,才免得她出汗脫水。 他見稍稍安靜了,這才出去問話:“查到經手老二杯盞的人是誰了嗎?” 平川遲疑道:“最近楚妃失了勢,宴會事宜都是由淑妃一手cao辦的?!?/br> 薛見覺著這就有意思了,淑妃再怎么不成,也不可能給自己兒子下這等惡藥,究竟是誰誆她的下藥呢? 這事要試探出來倒也不難,他沉吟片刻,又吩咐了幾句,這才回屋繼續照料。 他擰看了帕子幫她擦著后脖頸,他再怎么不得寵,好歹也是宮里養大的,從沒想過有一天也會干這種伺候人的活,而且干的心甘情愿。 阿棗覺著貼近他就能更舒服點,不住地往他懷里拱:“sao蹄子滿足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在外面□□!” 薛見無奈看著她,又被她撩撥有些忘形,咬住常讓自己哭笑不得的兩瓣唇,頂開她的唇瓣,與她唇舌交纏,阿棗嗚嗚了幾聲,舌尖被吮吸的生疼,眼神卻漸漸恢復了清明,見自己被薛見摟住親吻,眼睛都睜大了,在他懷里拼命扭身抗拒。 薛見癮頭被勾了上來,難免有些不悅,頓了下才退開,似笑非笑:“醒了?” 阿棗腦海里的回憶片段還沒拼接起來,就被薛見壓到床上親吻,這次比上回更加強勢和輕佻,不住地逗弄她舌尖,待她氣急想要咬他舌尖的時候,他就從從容容地退了出來,等她稍一松懈,他又趁勢攻了進去,逗弄她跟自己嬉戲。 阿棗氣急敗壞地重重一咬,他趁機離開,兩人之間牽連出一片曖昧的銀絲,他伸出食指頂進她唇齒間,她不留神就咬到了他的指腹,他叮囑道:“小心別咬著舌頭?!?/br> 阿棗這一下實打實用了力氣,他指腹都被咬出牙印來,他卻不以為意,仍舊逗弄著她的舌尖。她被這滿含情.欲的挑逗弄的徹底火大起來,卯足了力氣想給他來一巴掌,但快到他臉的時候改了方向,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怒聲道:“殿下!您這是做什么!” 薛見被打的側了側身,覺著還是她昏沉的時候更可愛些,于是挑眉道:“我做什么?方才不是你哭著喊著求我這樣待你?” 阿棗大腦一片空白,想了下還是想不起來,怒道:“趁火打劫,非君子所為!” 薛見懶洋洋地道:“親都親了,摸也摸過了,還講什么君子?!?/br> 阿棗臉頰燒紅了一片,不知是惱怒還是氣的,雙拳攥緊了,恨不得照他面門上來幾拳。 薛見本想跟她好好說的,但話到嘴邊自然而然地就變成了似挑釁似調戲,他可以在戴著面具假裝成河神的時候對她溫柔妥帖,也能在她不清醒的時候百般照料,可一瞧見她自然就轉了個彎,他原來聽阿棗和王長史聊天的時候聽她說過一詞,什么‘口嫌體直’,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此類人。 、 他緩了神色,一撩衣袍坐在床邊,斟酌著開口:“出了此事非你我所愿,但你放心,我并非無責之人,我自會給你名分的?!彼窍胝f娶你的,話到嘴邊竟又轉了,懊惱地蹙起眉。 阿棗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聽到名分二字心中一警,心里有了譜。 她才想了一半就沒功夫繼續想了,就聽薛見緩了聲音:“我的心意想必你是知曉的,我...”他難得有一分赧然,不過臉上沒表露出來:“我對你心悅已久,欲與你兩兩相知,恩愛不離,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這幾日一直思量著把這事兒攤開說,雁蠱恰好給了他一個契機,他面上雖波瀾不興,但手心卻微微冒汗,自打出生從未如此緊張過。 阿棗那腦子就跟被爆米花機炸過似的,噼里啪啦嗡嗡亂響,跟薛見告白相比,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算是小事了。 她仿佛被雷劈過的蛤.蟆,張嘴半晌才找回語言功能,訥訥道:“殿下怎么突然這樣說...” 她心里飛快理了一下思路,她喜歡薛見嗎?結果當然是否定的,她只拿薛見當恩人,為了恩人可以赴湯蹈火,但卻不能把心交給他。這么一想薛見說出來反倒是好事,若是像原來一般曖昧她反倒不好拒絕。 她定了定神,彎腰拱手:“殿下厚愛,卑職感激不盡,但卑職資質鄙薄,形容粗陋,恐負殿下愛待,還請殿下另擇良人?!彼D了下又道:“您對卑職的恩義,我銘感五內,除了此事,其他的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話雖委婉,卻分毫沒有轉圜的余地,既然拒絕就拒絕的徹底,別給別人留絲縷念想。 她,一介屁民,人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畫畫春.宮寫寫小黃.文,最大的理想就是親哥能好起來,然后遠離京城是非之地,過著自己混吃等死的小日子,薛見的青睞她實在消受不起??! 而且她拒絕不光是因為自己不喜歡薛見,她是書外人,知道薛見將來要面對怎么樣的艱難險阻,她自忖沒那個能耐幫薛見享萬乘之尊,能陪在他身邊的還是方如是那些有遠見有手腕有能耐,可以獨當一面的女子。她和薛見本來就是兩個不同次元的人。 薛見手指先是一緊,再微微一松,指尖點著椅子扶手:“你喜不喜歡我無妨,我喜歡你,你陪在我身邊,順從我就夠了?!?/br> 阿棗被他強買強賣的理論弄的目瞪口呆。薛見站起身,欺身壓過來,俯身漠然瞧著她:“或者你別拿這些片湯話糊弄我,告訴我究竟是什么原因?!?/br> 阿棗被他的氣勢壓的幾乎喘不過氣,聽他這般問,腦子里突然浮現河神的臉來,神情掠過一絲茫然。薛見洞悉人心,捏住她的下巴問道:“你有心儀之人?” 阿棗好些日子沒見河神,她也鬧不清自己對河神到底算不算喜歡,不過瞧了眼薛見,點頭道:“殿下料事如神?!?/br> 薛見明知不該,但還是生出一種把那人碎尸萬段的沖動來,為什么那人就不是自己呢?他淡然問道:“那人是誰?李蘭籍?老二?” 圍著她轉的男人就這么幾個,總不會是王長史。 阿棗堅決搖頭:“我的口味才沒那么重?!?/br> 薛見:“...” 她抵死不把河神供出來,河神可是薛見的手下,薛見要刁難她豈不是輕而易舉?到時候真是天降黑鍋。她咬咬牙道:“情愛之事自然要兩情相悅才好,我是真喜歡那人的,求殿下成全?!?/br> 他默然片刻,撐開手臂把她困于床笫之間,摩挲著她被親的紅腫的唇瓣,突然笑了下,不過笑意未達眼底,幾乎跟她貼面挨著,他輕聲問道:“有多喜歡?他也這樣親過你了?還是摸過你?有跟你在床上摟摟抱抱過?“ 阿棗本來就壓著火,聽到這些徹底炸了,她不知道怎么能讓薛見死心,但是卻知道怎么能讓他惱自己,故意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若執意如此,我倒是有個法子...” 薛見瞇起眼,直覺著她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 阿棗嘆了口氣:“我有心儀之人,不過世上也不是沒有兩全之法的,您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受一受這齊人之福...” 她一抬頭見薛見臉色黑的能擰出水來,再接再厲地添火,爭取讓他看到自己就煩:“你們二人都是昆山片玉,世間難尋,若是能共侍一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薛見一巴掌拍床上去了,她暈頭暈腦地剛要爬起來,薛見就欺身而上扯起她領子,一字一字地擠出來:“齊人之福?” 阿棗嘴唇抖了抖,強撐著點了點頭。 薛見冷笑道:“好啊,就看這齊人之福你受不受得???” 阿棗還沒反應過來,他猝不及防在她最脆弱的咽喉處不住吮吻舔舐,這具身子的敏感點還不少,她身子一顫,拼命壓抑住喉嚨里的嗚咽,手肘一翻就想把他頂開,薛見又咬住她脖頸上的一塊皮rou,牙齒輕輕嚙著,留下紅腫的印子來。 阿棗又是驚嚇又是惱怒:“殿下!” 薛見指尖想搭在她肩頭,被她毫不猶豫地側身躲開了。 薛見面沉如水地翻身下床徑直出門,阿棗就聽見他在門外吩咐道:“沈長史身子不適,這幾日出不得屋,你在外好生伺候?!?/br> 阿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軟禁了,勃然大怒,什么人吶這是!表白不成逼人就范! 她倒是跟他軸上了,重重踹了一腳屋門,怒聲道:“有本事你一輩子別放我出來,我一出去就找十個男人輪著睡,睡到那啥盡人亡,就是不睡你!氣死你!” 薛見:“...” 平川愣頭愣腦地道:“沈長史這得的是...瘋???” 第59章 平川瞧見薛見臉色不大好,不敢再往下說,薛見方才真恨不得折了她的翅膀,將她永遠錮在自己懷里,再見不得旁人,被平川一打岔滿腦子狠厲念頭才散了些,坐到偏間啜了口寧神的茶,轉向平川問道:“若你喜歡一個女子,那女子不喜歡你,你會如何處置?” 平川覺著處置這個詞就用的就不妥,他跟薛見一向直來直去,便直說了,又笑道:“不喜歡您您就想法討她歡心啊,誰也不可能一見面就喜歡誰,日子還不是處出來的?!?/br> 薛見沉吟道:“若是她喜歡別人呢?” 平川又愣了下,仔細想了想:“只要兩人沒成親,這都不是事,您只要能更討她喜歡,她一準喜歡你,到時候用轎子把人往回一抬,什么都好說?!?/br> 薛見難得起了談興:“怎樣討姑娘歡心?” 平川茫然道:“您問這個...您是有中意的人了?”他見薛見不答,主動道:“她喜歡什么給她送什么,做些她喜歡的事,善解人意溫柔小意,還得能伏低做小,自己主動些,當然還得討好岳父岳母,當然要是長的俊有前程,肯定能事半功倍?!?/br> 他說完又咧嘴笑道:“不過您肯定沒問題?!苯銉簮矍?,殿下這種相貌的,想娶哪個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薛見瞧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喝著靜心的茶。 待到第二日,平川就跟他報道:“您料事如神,把話傳出去之后,淑妃娘娘果然坐不住了,找來了周家人質問,不過其中詳細倒不大清楚?!?/br> 薛見懶洋洋地道:“周家早就瞧上了老二,難怪要用這么些手段,把這事告訴老二,買他個人情,我就不信他會放任不管?!彼D了下又道:“咱們這邊也敲打一二?!?/br> ...... 阿棗對著大門吼完又有點后悔,萬一薛見惱了真跟自己玩囚禁play怎么辦?她要真跟薛見對上那就是蜻蜓撼柱,不由得暗惱自己做的太過,就不能先把人安撫住徐徐圖之? 薛見方才也沒跟她細說,她就自己瞎琢磨,暗想這什么藥不會是薛見給她下的吧,那他也太沒節cao了,就這樣還想追她,呸! 薛見雖說把她暫時關起來,但吃食上倒是沒虧待她,晚上平川還端來了相當豐盛的晚飯,她也沒委屈自己,吃完飯胡思亂想著睡著了。 薛見第二日中午來瞧她,見她睡到了日上三竿,躺的四仰八叉還露出一截粉白的肚皮,差點氣笑,有的人天生不知道愁為何物?你能拿她如何? 他取了條毯子幫她把小肚子蓋好,阿棗別的不大行,對他的警報拉的倒是挺響,一有動靜騰的就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飛快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又想到昨晚上對他吼的那些話,難免有些尷尬。 薛見見她一氣呵成的動作,恨不能再把她關上幾天,眉頭微微一挑,原本清越的嗓音漸漸低沉,帶著說不出的曖昧,幾乎貼著她臉頰道:“把身子給我有這么難嗎?” 阿棗身子一僵,薛見試探著去親她的臉頰,還沒靠近就覺出了一片僵硬。 他不過瞧她這樣防備有些著惱,想要嚇唬嚇唬她,沒想到她竟這樣厭惡,他目光冰涼一片,直起身提前結束了無聊的游戲,遞給她一枚清心丸:“這是能暫緩你身上蠱的丸藥,每日一粒,不要忘記服用,免得你再...做些什么?!?/br> 阿棗腦洞發散開來,狐疑地看著他,她躊躇著沒接,薛見看了會兒就把她心中所想猜出了七八,捏著她下巴問道:“你以為藥是我下的,要借藥物控制你?” 要是阿棗敢說一個是,他倒是真想把她壓在身下伐撻一番。 阿棗推開他的手:“剛才是這么以為的,但轉念一想您沒必要非得挑這時候下藥,再說...”她躊躇了一下:“您并非這樣的人?!?/br> 薛見神色這才松快下來,又不禁按了按額角,覺著自己簡直無藥可救,竟因為她的一言一語時喜時怒。 他頓了下才把雁蠱的事跟她大略說了一遍,阿棗一臉頭疼,她到底是沖撞了哪路神仙才倒霉成這樣,又抬頭看了眼薛見,結結巴巴地道:“昨天的事還得多謝您?!?/br> 薛見平靜問道:“只是口頭謝謝?” 靠,那你還關了我一晚上呢! 阿棗又不知該怎么答話了,半晌才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不敢看他的眼神:“那...要不這樣,我陪您一次,您放過我,咱們以后還是尋常上下級關系,然后...”貞.cao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她話還沒說完,唇已經被抵上了:“阿棗,你這樣我可就要惱了?!?/br> 阿棗腦子說是一團漿糊也不為過,嘴巴張了張,半晌才道:“既然這個您不同意,那齊人之福...” 薛見目光幽涼,只低頭看著她。 阿棗一肚子話給堵了回去,低頭邁著小碎步:“我出去走走?!?/br> 她還沒走出門口,突然被薛見從后抱住,他聲調放緩,不知是勸慰她還是勸慰自己:“我說過,你不愿意,我不會迫你的?!?/br> 阿棗低頭看了眼他摟著自己的手,就想問一句你臉疼不疼? 他道:“我給你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