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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莉的模樣就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這個模樣幾乎讓謝文耀心里涼透了,出于私心,他不想相信謝文涵的那些話,他的祖父、父親、母親、jiejie怎么會是那樣的人? 但是他的祖父、父親、母親和jiejie的反應,卻在告訴他,他們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謝文涵說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謝文耀的心涼了半截。 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母親,用冷酷的語調說道:“您以為您對謝文涵做過的那些,是您自殺請罪就可以讓他放過的嗎?” “他不會的?!?/br> 那四個字就像一塊大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何莉的身上,何莉后退了幾步,整個都倒在了地上,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感覺這一切都看不真切,然后嗚咽道:“……那我該怎么辦?” “你得告訴我曾經發生的一切,我才能想辦法??!” “好——好——” 何莉將曾經的往事娓娓道來,她說的混亂,顛三倒四,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溫文凝的身上,但是謝文耀卻可以根據這一切拼湊出真實的故事,那個溫家大小姐溫文凝以及她所生的孩子謝文涵,才是這件事情中最無辜的人,他們是真正的犧牲品,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謝文耀只感覺自己手腳冰涼, 他以為溫暖的家、可親的親人們,到底是什么樣貌? 不過是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不過是一群小人! 不過是踩著溫家尸骨上位的垃圾! 謝文耀整個人都在抖,他看著眼前十分陌生的母親,何莉依然在絮絮叨叨溫文凝的不是,說溫文凝是小三,說溫文凝橫刀奪愛,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溫文凝和謝文涵逼的,說她…… 謝文耀閉上了眼睛。 沒有什么,比今天對他的打擊還大。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一把又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他的心口,一刀又一刀,一下又一下,讓他的心千瘡百孔, 他一直以為和藹、善良、優秀的親人們啊,本質就會這么一副模樣, ……這么一副惡心的面孔。 此時此刻,謝文耀竟然想吐。 他強忍住嘔吐的欲望,輕聲道:“媽,自我欺騙的感覺,好嗎?” “溫文凝是祖父親自去溫家求娶的,當年溫家如日中天,并不愿意將溫文凝許給我的父親謝一言,是祖父攜恩求報,這才為我的父親謝一言求到了溫家小姐溫文凝?!?/br> “他們兩個是娃娃親,成年的時候就舉辦了訂婚禮,他們是未婚夫妻,才是最天經地義的那一對?!?/br> “父親在溫家大小姐入學之前與您勾勾搭搭,是謝一言的錯,但是溫文凝又何錯之有?” “之后溫家大小姐入學,父親如果愛您,就應該跟溫家大小姐說清楚,然后取消雙方的婚約,正兒八經地跟您在一起,但是他沒有?!?/br> “他坐實了與溫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妻之名,他處處討好她,與她秀恩愛,因為他根本就離不了溫家,更不可能與溫家大小姐取消婚約,他根本就不愛你?!?/br> “你胡說——!”何莉尖叫道,“你父親他愛我!他愛我??!他愛的只有我!” “如果他不愛我,他怎么會跟我在一起?!” “如果他不愛我,他怎么會任我虐待那賤人的兒子也不管?!” “他愛我!” “是溫文凝橫刀奪愛!是她仗勢欺人!她得到那樣的下場純屬活該!” “她活該——!” 何莉聲嘶力竭地喊道,她不能接受她的兒子這么評價她,更不能接受她一生的追求和奉獻都變成一場虛,她催眠著自己,給自己洗腦,也給其他人洗腦, 是溫文凝對不起她; 是溫文凝仗勢欺人橫刀奪愛; 溫文凝該死,溫家都該死,都該死! 謝文耀深深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眸中竟然漸漸地露出幾分悲哀,他輕笑一聲,緩緩道:“……如果您覺得,生活在自我欺騙中對您更好,那么您可以繼續這么做?!?/br> “但是我會看不起您?!?/br> 謝文耀心平氣和道:“犯了錯并不可怕,是個人都會犯錯;做了壞事并不可怕,那么多人都會做壞事;但是明明做了壞事,卻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受害者身上,反復催眠自己,告訴自己自己多么無辜,告訴自己自己多么可憐,還企圖告訴別人自己沒有錯,一切的錯都在受害者身上,是他們逼你這么干的?!?/br> “很搞笑,也很惡心?!?/br> “蝶蘭小鎮就那么巴掌大的小地方,誰不知道誰???” “您可以繼續欺騙自己,繼續認為自己沒有錯,繼續覺得一切都是溫文凝和謝文涵的錯,這是您的權利?!?/br> “但是——” “——我會瞧不起您?!?/br> “啪——!” 何莉一巴掌重重地甩在謝文耀的臉上,謝文耀直接被打偏了頭,臉上瞬間出現了紅腫的巴掌印, 何莉愣住了, 謝文耀也愣住了, 然后謝文耀笑了,他低低道:“如果母親不解氣,還可以再多打幾下?!?/br> “但是我還是瞧不起您?!?/br> “你閉嘴——!”何莉大聲咆哮道。 何莉哭得很慘,聲音都在發顫,整個身體都在抖,她將身邊的東西砸過去,謝文耀卻不閃不避,直接被那東西砸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