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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br> 熟睡中的男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卻并未被她吵醒, 何莉又推了他一把,他依然沒有醒,于是何莉繼續動手, 她機械般地推搡他、并且重復著那兩句話, 謝一言終于被她吵醒了,他幾乎是暴怒地喊道:“——你他媽的有病啊 ???!做個噩夢而已,從這里嘰嘰歪歪個屁??!” “誰沒有做過噩夢是怎么著?!” 謝一言猛地掀開被子,厲聲喝道:“你他媽不睡就給老子滾出去!大半夜的打擾誰呢?明天還得早起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需要睡眠?” 何莉心臟一抽一抽的,如果放到平時,她必然和謝一言激烈地爭執起來,但是這一次,她卻幾乎喪失了與他爭執的心, 她突厄地笑了起來, 謝一言剛想要罵她有病,就聽見何莉說道:“謝文涵成為了高階中等水系法師?!?/br> 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何莉只感覺神清氣爽,對啊,她為什么要隱瞞呢?謝家還欠謝文涵母親一條人命呢,他們誰比誰高貴?誰都在謝文涵的清算名單上! 憑什么她要心驚膽戰日夜難眠? 哈! 何莉唇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然后重重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突然感覺有了睡意, 但是這一次,將她推醒的的成了謝一言。 謝一言整個人都有幾分發懵,當年讓溫文凝身體虛弱的那些藥劑,有不少是他親自端過去的,就是因為溫文凝信任他,后來溫文凝不信任他的時候,身體已經非常壞了,可以說是無力回天,身邊那些用的慣的傭人也被謝一言找各種理由送走,完完全全地孤立無援, 到最后,溫文凝死了,溫文凝剛死的那些日子里,謝一言總是做噩夢,夢見溫文凝用一張鮮血淋漓的臉注視他,他嚇得連家都不敢回,日日夜夜與何莉廝混在一塊,這才漸漸地好起來, 如果說謝家的人中,何莉是最不想要見到謝文涵有實力的,那么謝一言就是第二個。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謝一言震驚道,“你什么意思???!謝文涵怎么可能會成為高階中等法師呢?!你在騙我?!這是你做夢的內容吧?!?/br> 謝一言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借口,十分篤定地說道。 何莉低低地笑,似乎在嘲笑謝一言的自欺欺人,她冷冷道:“我親眼看見了?!?/br> “就在今天斯爾維亞學院附近,我為什么會驚叫?就是因為看到了謝文涵,并且還看到了謝文涵胸前那塊閃閃發光的勛章?!?/br> “我為什么會做噩夢?因為我知道,謝文涵成為了高階中等法師,我們都要完了?!?/br> “你說對不對,一言?”何莉的聲音里充滿著輕蔑和嘲諷,她露出近乎詭異的微笑,然后輕描淡寫地說道,“畢竟,你和我,可都在謝文涵的黑名單上啊?!?/br> “如果我排第一,你必然會排第二,”何莉的聲音之中竟然充滿著一股快意,“我們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蚱蜢,誰也脫離不了誰,你說呢,一言?” “……我也很期待,你會不會做噩夢呢?!?/br> 何莉低低地笑了起來,然后她躺在床上,眉眼間看起來都帶著幾分笑意,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而謝一言,卻手腳冰涼。 沒幾分鐘,謝一言用力地將何莉推醒,他的眼里帶著幾分驚恐,他咬牙道:“……你起來!”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謝文涵是高階中等法師?他還從斯爾維亞學院里面走出來?難道他成為了斯爾維亞學院的老師?” “那我們的文耀,還能不能進入斯爾維亞學院?” 何莉猛地驚醒,她的眼眸中寫滿了驚懼,如果謝文耀不能進入斯爾維亞學院,那么她這些年的犧牲和忍耐不就廢了嗎? 謝一言匆匆地套了件衣服,不耐煩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穿上衣服!我們必須跟父親說這件事,讓父親拿個主意??!” “哦哦哦——!”何莉呆愣愣地點了點頭,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才不知道抓了一件什么玩意就往自己的頭上套, 她的心“撲棱撲棱”地跳得極快,但是手腳卻極為冰涼。 凌晨三點半,謝家幾個人鬧了個人仰馬翻。 ** 謝文涵知道謝家一行人來了都城。 今日何莉都看見他了,他能看不到何莉嗎? 他這個人啊,最是睚眥必報,第二天一早,他讓小幼崽化成人形,與他一起去謝老爺子一行人所在的酒店吃早餐。 何莉昨天見了他,跟見了鬼一樣,這一晚怎么著也得輾轉反側了吧? 謝文涵胸前那個代表著高階中等水系法師的勛章熠熠生輝,又是從斯爾維亞學院走出來的,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斯爾維亞學院的老師,他一進這個酒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極為高興,不僅給他打折,就是東西都給他多放了幾分,別人一杯靈果酒是七分杯,謝文涵這里就是十分杯,滿的幾乎要溢出來,讓謝文涵頗為哭笑不得, 而隨著謝文涵進來,一群學生家長都進來了,他們看著謝文涵,知道這個是從斯爾維亞學院走出來的老師,都想要上前套點近乎,但是又怕引人反感,只能從旁邊坐著,虎視眈眈地看著謝文涵,思考著什么時候上前搭個話、套個近乎,提前為自己孩子跟老師打好關系??!